邵歆说:“回去好好休息,晚安。” 下了车,景舒丢下一句晚安回身,也不知道邵歆听到没有。他往公寓里走去,眼见就要走到公寓楼下,忽然又转身跑了出去。可小区门外已经没有了邵歆的身影,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袭击了他。景舒在小区外站了一会儿,才失了魂一样回到家中。 回到属于自己的地盘上,一直被压制着的情绪猛然爆发出来。邵歆的气息在景舒身上下了蛊,凡是被触碰过的地方全都热了起来,一瞬之间游走全身。他想到刚才邵歆扣着自己的手,又给他解安全带扣子的样子。慢条斯理,暧昧勾引,解的分明就不是安全带,而是别的。 一回想根本就受不了,他口干舌燥扶着墙冲到浴室里,胡乱脱掉身上的衣服,叫热水兜头而下。 然而,这样的做法毫无用处,邵歆简直无处不在。景舒难受得捶墙,对待自己的动作着实有些粗暴了。 邵歆也不好受,他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放景舒下车的时候他就后悔了,想冲出去把人给捉回来。但因为知道不能,所以他开车跑了。盘旋到路边,邵歆自暴自弃地脚踩了刹车,放平了座椅。他拿手臂遮住了眼睛,另一只手不甘而恼怒地疯狂敲击座位。 一系列脏话从嘴里蹦出,邵歆在唾骂自己。唾骂现在脑子中盘旋而过的每一件他想对景舒做的事,唾骂刚才婆婆妈妈,假模假样佯装风度。为什么要问?他就应该直接吻下去的。 知道刚才景舒那从肩胛到脸庞皆是绯红的模样有多诱人,那双瞪着自己的眼睛是前往极乐的邀请函。邵歆知道的,他明白的。他清楚地了解景舒的情绪,看到了景舒对自己不够果断的不满。只要趁景舒的理智还没在线,他明明可以完全不管,直白地去回应两个人的本能。 可他没有。 邵歆喘着气坐起来,他还没好,但他不想管了。生理依旧喧嚣,可邵歆的神情是冷的。因为没有意思,无聊,无趣,乏味。没有景舒,毫无兴味可言。连排解情绪用的抽烟他都没什么兴致。 平复着情绪,邵歆潦草地安慰自己说一切来日方长,走得扎实一点,结果才会更好。算是把心里那点子遗憾给抹掉了。他拿出手机,给景舒发了一条信息。 【我马上到家了,你早点休息。】 信息发送不到十秒,那边就已经回复:【嗯,好,你开车注意安全,晚安。】 这么快?邵歆意外地挑眉,心想难道他一直在等我的消息?这个想法一下叫他臭美自恋得不行,心情都轻快起来。只要愿意搭理我,那就说明没有生气咯? 邵歆眯了眯眼睛,一下就开心了起来。 景舒洗好澡,趴在床头。他确实想和邵歆说说话来着,问问邵歆有没有安全到家,或者说点别的什么。倒不是想借着聊别的话题掩盖今晚的一触即发,只是觉得应该说点什么。 这算不算回应景舒不知道。但他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邵歆的好感。既然承认了这份心情,那就应该认真对待。在对待自己感情的这件事上,景舒一直都是一个很诚恳的人。 话虽如此吧……但他找不到话题。 本来可以聊聊今天的电影,可他们看一半离场了呀!满屏嗷嗷叫的丧尸有什么好聊的,聊画面逼真,他数过丧尸有几颗牙吗? 就在他寻找着话题的时候,邵歆的消息就到了。看着屏幕,景舒忽然觉得很暖心。不必言说的默契,思考着同一件事,都是叫人很暖心的。不用太多客套,一两句话就够了。景舒收起手机,带着一身暖意窝在被子里,安心地睡了。 · 第二天起来……继续工作。 什么,谈恋爱?哈? 社畜的生活很沉重很真实的好吗! 真实得叫景舒虚脱。他又完成了一条,从一栋大厦跳到另一栋,虽然帮着安全措施也不是一般的刺激。 “啊,”景舒坐在折叠椅上躺尸,怀疑人生,“我不是拍的喜剧片吗?” 忽忽递上营养饮料,同情地说:“是喜剧动作片呢。” 动作片演员吸着饮料满脸伤悲。忽忽给他递上湿巾,左右望了望,“今天邵爷没有来啊。” 凡是景舒有戏邵歆没有不到的。可今天却没有出现。景舒目光垂下,“他有事,晚一点过来。” 事实上景舒是到了片场之后才接到邵歆的消息,一看就是临时计划有变。晚到什么时候,邵歆没说。但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今天没有夜戏,场子会借给别的剧组。在片场里估计是遇不到邵歆了。 低落的情绪在景舒心底漫延,像是打翻在桌面的水,滴滴答答难以收拾。 郑飞导演从旁边走过,叼着一个大饼一眼就看明白了。他一拍大腿,“欸呀,这是害相思病了啊。情绪正好正好,来来,过一条,第一百七八场那条。” 景舒:“……” 忽忽在旁边咬着袖子呜呜的:导演你这是奴役!是虐待! 又过了两条,景舒被按去化妆间,现场开始换布置。叼着苹果的导演接到了邵歆的电话。两个人核对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工作说完,邵歆提起景舒:“他还好吗?” 郑飞盯着道具,快人快语:“不是很好,相思成疾。” “……”邵歆头疼地捏捏自己的眉心,“我今天过不去,他要是有什么事记得通知我。” 邵歆是临时说来不了的,听语气莫非是遇到了一时不好解决的问题? “你有什么麻烦可以和他直说啊,叫人白担心有屁用,”郑飞最看不管狗血剧里你瞒着我瞒着你黏黏糊糊那一套。他鼓励有话直说,有屁就放,并把这一套贯彻到自己的电影中。 邵歆满头黑线,“什么玩意儿。今天有动作戏我叫你看着点别出意外,你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郑导啧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你这人贼腻歪。” 邵歆心道我腻歪也不跟你腻歪,不服憋着。他本想给景舒也挂个电话,但听到郑飞说景舒在化妆备戏,只好悻然作罢,到底还是工作重要些。 上个周末他们终于有所进展,本该乘胜追击,结果邵歆今天刚出门就被一盆冷水浇到了头上。工作室那边突然打电话过来说有一群人闯入公司,来者不善,点名要找邵歆。两边牛头不对马嘴一番说,才知道是冯其凯带人过来,说要谈合作。 陈克庸给他划着重点,“说是投资入股,合办公司,其实就是拿了几千万给你砸着玩。冯大公子追人的确有一套。” 邵歆冷着脸,“知道什么叫不识时务吗?喏,就这样的。” 想到刚才的情景,陈克庸就想笑,“亏得小徐也是脑洞大,竟然打电话说黑丨社丨会上门敲诈勒索。哈哈哈,我差点打电话给昕姐。” “小徐应该去当编剧,在工作室当个行政屈才了,”邵歆没好气地说。 陈克庸深以为然:“明天就给她介绍个门路。” 又道:“你就打算这么晾着他先?不摊牌么?” 冯其凯联系了几回陈克庸都被打哈哈敷衍过去了。他也不是傻子,不再没有目标的凑上去。安静了一两个月,他直接上门说要谈合作。他夸下海口说保证十年之内,国内所有有价值的片子里都会有邵歆的身影。 真的是非常霸总了。 “我是有这个打算,”邵歆开了点窗,“但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不小心一点,小舒就会被连累。他不喜欢被人议论这些,还是稳妥一点好。” 陈克庸哦了一声,手机嗡嗡震动起来,他举起来一看,说:“稳妥一点是挺好的,以后那种直接打脸的动作你悠着点儿。” 听出不对,邵歆问:“怎么?” “有人要黑你家小舒,”陈克庸调出信息,递到邵歆手边,“通稿已经写好了,今晚八点见。” 邵歆黑着脸接过手机。屏幕上寥寥数语写着八点的发稿安排,还附带了一份通稿。光看名字就很内幕很劲爆:《扒一扒新晋影帝背靠贵人上位史》。 车内的温度骤降,陈克庸淡定地穿好自己的大衣。再抬头邵歆果然满脸都是杀气,他发出哈的一声冷笑,道:“非得在年末找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周末要入V啦。给家里的猫赚点粮钱药钱。谢谢大家支持。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叶修女友 4个;19100890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Ash 32瓶;吉米多维奇 30瓶;青渊桦雪 10瓶;九命喵妖喵喵喵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9章 挖坑 “你悠着一点,”陈克庸淡定地眉毛都没动一下,“年末了,杀气那么重不好。” 邵歆冷哼一声,哼出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气势。 “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他把手机还给陈克庸,“对面什么诉求。” “卖个好。” “就这?” “那你还想怎样?”陈克庸对邵歆把人性想得过于黑暗的行为表示谴责,“敲诈勒索吗?就凭一篇似是而非的造谣?” 邵歆缓缓展开一个黑气四溢的笑容,眯着眼睛说:“我倒宁愿是敲诈勒索呢。” 但凡对面有一点这样的意思,他就能用一切手段让这些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对面也知道不要得罪邵歆,他们只是想吃饭,不想吃牢饭。 陈克庸说:“他们被委托写一篇抹黑景舒的报道。重点在于景舒和冯其凯交往期间,拿了多少好处。但他们觉得这个料不够劲,而且还有可能会得罪冯家。提前和我们打招呼是因为姜丞关照过,有事好商量,他不喜欢自己的项目准备和上线时有什么叫人不高兴的□□。” “姜丞那个控制狂,”邵歆吐槽之。 “你没资格说他,”陈克庸立马拆台。 邵歆低头抚摸着自己的食指指节,那上头还有浅浅一个牙印。他说:“我倒是有意叫小舒和冯其凯彻底分开。我不喜欢以后谁提起小舒,只有某某前男友,某某男友这样的标签印象。” 他问:“能压下来?” “只能保证现在不发,”陈克庸说,又道,“你不问问谁要在背后搞景舒吗?” “嗯?不明显么?”邵歆微微笑,“这种自己臭不想着洗干净,只想拉着别人一起臭的垃圾我根本不想提。”
陈克庸耸肩。 这家媒体,说好听点叫媒体,其实就是个狗仔公司。在业内数一数二地会搞事,以爆大料为己任,每每出现必是搅混一滩泥水。做到一定规模了,就有自动来爆料的,或者报别人料的。互利互惠,大家一起恰饭。景舒最近热度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在他们眼里还是不够看。 涉及到冯家,又有姜丞打招呼,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消息漏出来。受人所托忠人之事,料是要发的,可也预留了公关的时间。你们要是想有反击,也可以来找我们哟。还是那句话:互利互惠,一起恰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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