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浩山没有大张旗鼓绑夏璨的理由,夏璨在夏家不是核心成员,算到底了也不是首选,S城也不止夏家一户能给傅家达成那目的,有更优的方式和选择。不过现如今夏常铭主动找上门,契机出现,他自然不会错过让夏氏欠人情的机会。 然而夏常铭不认为本次事件是傅家所为还有另一个原因: “如果是傅浩山做的,他从一开始就不会选你,更不会选傅季庭。” 事实上,傅季庭回到傅家两年始终未被傅浩山重视。不仅这两年傅氏集团的重大活动和会议很少让他出席,稍有关注的也纷纷认定傅季庭仅是名义上的准集团继承人,日后的情况谁都说不准。 “要不是他大哥腿不行,人颓了,Jessica无心家业,傅浩山怕是不会把外边的野种认回去。原本傅季庭随母姓叫季庭,前两年到傅家认祖归宗才给冠了‘傅’字,名字没改成跟兄妹俩一样的世字辈,显然他们没多在意。” 把一个不受重视的私生子推出来与夏璨结婚,傅浩山的意思明确,商业联姻只是桥梁——一座合作达成、目的达成即可完好拆除的桥梁。 就算不是想的那样,夏璨仍然认为这件事情发展得太荒唐。他说:“我是受害者,我被人拍了视频还得跟一个没见过的私生子结婚?傅浩山心思那么重,他生养在外面的能好到哪儿去。” 听父亲那话,好像利用结婚处理视频事件已是板上钉钉,没有要过问他意见的意思,难怪见他和老方神色凝重。 夏璨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离开。 老方担心父子俩再吵起来,连忙拉住他,给他细细分析:“小璨,这的确是现在降低风险最好的办法,你得长远考虑。傅季庭到底算是傅氏正统接班人,我查了,以前没进傅家的时候在M城的学业非常优秀。我在峰会见过他一次,人模样好,个头高,评价很不错,是个老实孩子……” 老实?夏璨不以为意,外人评价能有几个准,绑匪绑了他一回还评价他温顺可爱呢。 他甩开手,冷冷嫌弃道:“说白了不是怯懦吗。傅季庭那个老实人愿意,我不愿意。” “用不着你同意。” 夏常铭本还有些动摇,一看夏璨不顾全大局,所有人在为他奔走,他却仍在任性,当即坚定主意不继续纵容。“明早我回公司会找律师详聊,定了会跟傅浩山再联系,你跟我过去。等你的事儿了结,新项目合作尘埃落定,随你爱做什么去!” 严厉呵完,看着从小受溺爱长大、未经世事的夏璨,他不禁叹气,说:“夏璨,你不想想傅季庭没权力好操控,以后要甩他还不容易?先结着,到时候跟他离婚怎么都会比跟其他人好办。你是想要让全家陪着你丢人,还是暂时结婚,收拾这堆烂摊子,自己回去好好掂量掂量。” 联姻——一分钱不用出,视频的烦恼或许一次性解决,条件是跟一个不认识且看不上的家伙结婚; 不联姻——出钱或不出钱,视频都有很大概率被那绑匪出去。 夏璨彻夜失眠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在两者间犹豫。 他有闪过咬咬牙承受视频公开的念头,反正他夏璨顶天立地没做错,怕什么。可一想到两段视频里的内容…… 他做不到。 况且目前的情况进展到了由不得他选择的地步。夏璨看得出,短时间内夏常铭同意协商联姻,不仅仅是为了紧急处理问题,傅氏集团丰厚的财力和手上拥有的项目权极具吸引力,同样使他想借机进行置换利用。 长期待在那个圈子里的人,不存在谁比谁单纯。 隔天夏璨起个大早去做全身检查,里里外外查了个遍。完事后顺道到疾控中心检查,又开了一疗程的阻断药。谁知道那臭绑匪干不干净,想想都感觉晦气。 他母亲发来几条消息,想必知道了傅浩山的提议,话里虽有安慰,但明着暗着也有无奈妥协。夏璨刚吃完药,看完那些,鼻头一酸,气呼呼地没有回复。 方叔也从早就给他打电话,八成是夏常铭派来当说客,让他去公司开会,共同讨论有关视频和结婚的事情。 上午的两回电话夏璨都按掉了,到傍晚打来第三回 第四回,他烦得不行,一气之下关掉了手机。这也使得他错过了两分钟后老方发来的消息。 「小璨,你在哪里?傅季庭来了。」
第6章 夏璨没回家,他去了在他名下的酒吧REAL等发小于恪。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如繁杂无解的噩梦,覆得他几乎透不过气。吃过晚饭他就把于恪约着,打算要来个“一醉解千愁”,另外打听一下于恪那日抵达山顶有没有见过不对劲的家伙。 去之前他特意让经理清了场子,以免人多烦乱。只是这样一来,于恪未到时,屋内空落落的,叫他总生出不自在,仿佛那帮没抓住的绑匪正在哪处角落里盯着。 思来想去,夏璨喊来俩身强体壮的安保,嘱咐他们今晚看好了,不准任何人过分靠近他。 因此于恪进酒吧,首先看到的是夏璨身后不远站着的两位安保大哥。那画面,像极了带刀侍卫护着夏小少爷喝酒。 于恪笑说至于吗,什么时候你夏璨变得柔弱不能自理了。 走近一瞧新开的酒,不太对,看是没等他来已经独自喝了好几杯。
要知道,夏璨虽然开酒吧,但本身对酒精的承受力不高,他起初单纯是为了打造一个相对自由与真实的空间。他喝不了太多,平日却蔫儿坏地喜欢看别人喝多,直等客人朋友们醉醺醺,或哭着或笑着说出一堆心事,再被他当成乐子听了去。 今天二话没说先把自个儿灌醉,不是夏璨的风格。 “一下子喝这么多,发生什么事儿了?”于恪想了想,他近日是有些怪,发消息完全不回,傍晚倏地提一句要喝酒,连带着把安保大哥也叫进来陪,“是不是谁惹你了?” 他坐下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苦口婆心道:“小璨,有什么你得说,说了我们才能知道。像那天,提前下山你好歹知会我一声,说一声也不费时间……” 夏璨始终没多大反应,听见于恪提及“那天”,他才被戳中哪条敏感神经似的,皱着眉把杯中剩余的酒仰头饮尽。 带着最后一丝清醒,他打断于恪,告诉他:“我好像要结婚了。” 讲出“结婚”二字仿佛用尽夏璨全身力气,嘴巴跟着话语委屈地瘪了下去。吧台暗黄的灯光映在他脸上,半阖不阖的眼皮和轻颤着的睫羽显得模样着实可爱,拧紧的眉头又衬得他莫名有种抗战片中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于恪曾经仔细思考过,究竟是什么能让夏璨极度受挫,没收他心爱的跑车,还是使这间他用心经营的酒吧倒闭…… 答案众多,没想到最后竟是结婚。 他太想笑了,想拍张照片留下这一刻夏小少爷被驯服的珍贵影像,但又深知夏璨醒来后的性子,不敢,只得强强憋着。 “哦…是吗,哪家姑娘?” 其实闪婚在于恪看来不算稀奇,商业联姻不求培养过多感情基础,促成利益最大化才是重点。不过这事儿放到夏璨身上,任谁看了都会感到震惊,好奇得是谁才能让他答应。不仅没大闹特闹,还一个人跑回自己的地盘默默买醉。 面对于恪的疑问,夏璨眼神飘忽,不讲理地抬起杠来,反问干嘛认定结婚对象是姑娘,为什么不觉得他是要跟一个男人结。 越说越来劲儿,“你,于恪你歧视同性婚姻是不是。你歧视……我要跟男人结婚,所以你也要歧视我了是不是!” “怎么生气了。”于恪无奈,索性顺着话往下接,“我不歧视,我尊重您,行不行。” 被尊重,夏璨却更委屈,闷着声音说:“你尊重我,还不是贪我有钱,贪我好看……” 他好看,所以一段短视频被要价五千万。 十段视频,得五个亿了。 可惜,他的价值夏常铭不懂,卖视频资源的好色之徒也不懂,反而得是那做尽坏事的臭绑匪懂。 于恪被他的胡话逗乐,这回倒是真心认可:“是好看,长睫毛大眼睛。要没这张脸,小时候压根儿不带你一起玩儿,就你这臭脾气。” 话音刚落,夏璨“咚”的一声倒到吧台桌上,彻底醉了。 怕他摔着,于恪伸手要把他搀去沙发长座,结果安保大哥动作更快,迅速上前来拦:“等等,小夏总说了,今晚谁都不许碰他。” 于大直男无语,“我一男的能对他干什么,要不然你们来。” 他们也尴尬,哪敢上手,支支吾吾地解释:“正因为您是男的才更得拦。小夏总强调了,‘尤其是男的’。” “……” 于恪无言以对,抬声把外面的值班经理喊来。好在经理认得他,没多问,赶紧给赔了不是,顺便把两位尽职尽责的安保一起带走了。 人全走了,于恪把夏璨拖到沙发边缘,听他发出“呜呜呜”的傻声音,随后话痨一般低声念叨:“完了,我真要跟他结婚了。” “不对不对,我已经……” “已经……” 已经什么不接着说,手跟猫爪子一般,对着周围不断拍挠,边挠边恶狠狠地呲牙威胁“离我屁股远点儿”。 于恪左手惨遭毒爪,疼得不行,正纳闷儿谁靠近你屁股了,右胳臂就被人从后面用力拽住。伴之而来的是一句生冷的警告:“别碰他。” “行行,你来,你扶他到沙发……”于恪以为依旧是刚才的安保,力气大到像要把他胳臂卸下来,便反手把人推了出去。 不用扶了。 夏璨准确无误地投入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 “我靠,你谁啊?”看清楚,于恪吓了一跳,不敢贸然上前,毕竟以来者的外貌体型,动手他肯定干不过人家。 这人眉骨高,眼眶深邃,昏暗灯光下面无表情的样子生丢出一种强硬不好惹的感觉。个子也高,估摸着得有近一米九。夏璨不矮,趴他怀里简直像只爪子没长齐的小醉崽子。 偏这小醉崽子一过去就听话了,被他单手环过后背,束在原地,没再怎么乱挠。 于恪瞄了一眼门口,安保大哥不知所踪。没办法,他嘴上发发狠:“你哪位啊,快把我们夏璨放开!” 傅季庭眼神凛冽,不但没放,而且把夏璨搂得更紧了,简要表明身份:“我是他未婚夫。”
第7章 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夏璨睡得很好,一觉到了临近大中午。 他对自己醒来身处酒店并不惊讶,猜测多半是于恪送来的,他偶尔会在这里过夜——大多是下班累了或者跟夏常铭产生争执,后来长期包下套房,用的跟家中配置也改成了一样,费用是高些,胜在干净方便且随时有酒店人员上来服务。 简单冲过凉,腰两侧的未消褪的淤青印记再次变得显眼。夏璨想不通,这得用哪种姿势掐出来,带有多大的仇怨。而且越看越有错觉,看着似乎比第一天见到的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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