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奇怪怪。/// 出门的闹钟响起,强行把明榛从回忆过去的思绪里拉回现实,他在衣柜前徘徊了片刻,想了想,只能拿起了另外一套衣服换上。 回到办公室,明榛跟杜培、策划又争分夺秒地出了数版脚本,制片统筹直接过来催促,说再不定稿子,就没档期了,明榛这才把所有的脚本定了下来。 【灵鸟x三晨投放沟通群】里还在聊着一些细节,麦文澈忽然@了明榛。 麦文澈:【明经理,你们安排什么时候拍摄,时间地点发过来,到时我们去看一下。】 旁边的杜培看见了,讶然出声:“哈?现在甲方爸爸拍个信息流视频都要跟拍了?好大压力啊!” 这种短视频素材甲方跟拍的确很少见,因为都是些量产的视频。别说甲方,明榛他们自己作为公司运营,也不会去跟拍,基本都交给现场的制片和导演。 “应该是第一次合作所以才来看的吧......”明榛自己也回得不太肯定。 然而他的注意力不在跟拍上面,反倒是在“明经理”三个字上。麦文澈由始至终都客气地称呼他为明经理,有着一种公事公办的距离感,没有任何要跟他叙旧的意思。 他果然记恨着自己。 明榛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把拍摄安排发了过去,还叮嘱了两句:“到时拍的是外景,最近天气热,你们可以晚点再过来。” 实际上明榛不太希望麦文澈来跟拍,盛夏炎炎,天气真的太热了,人在太阳底下不用两分钟就能热得满头大汗。 其实,如果明榛知道,在三晨会议室上两人的见面不是他们4年来的第一次重逢,他大概就能知道麦文澈为什么对他——确切地说是对他和杜培针锋相对了。 一个月前麦文澈的大学室友温献约他去清吧喝酒,他刚结束了一天的忙碌赴约。清吧附近不好停车,门口停车位刚好有辆车要走,他便停在后方等。但对方车技实在糟糕,打了几把都没倒出来,导致麦文澈在车上坐了很久。 然后,有个男人扶着另一个男人从清吧门口出来。 他觉得他看见了明榛。 麦文澈怔了不到两秒,确定了,他没有幻视,那身形,那侧脸,就是明榛! 如果说麦文澈前一秒钟还沉浸在重逢的欣喜里,那么下一秒,那份狂热的欣喜就被明榛和身边男人的拥抱撕得破碎。 另外那个男人就是杜培。 那天杜培明显是喝多了,明榛扶着他在路边打车,杜培哭得稀里哗啦,抽抽搭搭地说着“......明哥,没有你就没有我杜培!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我全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你的!”“我爱你......”之类的话。 所以,那天,麦文澈没有体会到任何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感觉到被背叛的愤怒。 麦文澈坐在车里,看着明榛安慰着杜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先回家”然后坐上了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跟明榛重逢的场景,甚至构思过如果遇见后要说什么。 他会质问对方,为什么睡了就跑,不是说喜欢我吗? 还想问,难不成睡了不爽不满意? 又想委屈诉说,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当初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真被他碰见人了,对方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抱住了另外一个男人。 麦文澈已经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那还不如不遇见,留在回忆里还有个美好的念想。 所以他在他们正式见面前,他就知道了明榛回了A城,只不过也没想到会在新项目合作中碰见。 果然冤家路窄。 这次会议时,麦文澈才正面跟他打了招呼。4年不见,明榛样子没怎么变,那天他穿了衬衫和西裤,烟灰色的天丝棉衬衫扎进了西裤裤腰里,没系皮带,正式中带了点休闲,整个人素雅又干练。 感觉像是定做的西服,所以很合身,明榛站在投影前侧身讲解时,麦文澈的视线不由得打量着那修身西裤包裹下的修长长腿、衬衫在胸口处撑出的圆润曲线。身材似乎比4年前瘦下来那会更好了。 食指无声又不耐地敲击着桌面,麦文澈烦躁地喝了口水,不动声色把视线收了回来。 样子是没怎么变,但是审美取向似乎变了很多呢。 麦文澈不由得观察起杜培来。 娃娃脸、卷头发,那种很朝气的......0。 他听见会议开始前杜培让明榛先吃早餐,会议开始时看见杜培给明榛递水,会议进行中明榛忘记一组数据时杜培小声给他提醒。 “明哥”“明哥”叫魂似的喊着。 呵,还挺贴心的呢。 大学时喜欢的是自己这种风格的,工作后喜欢这种......伶牙俐齿的骚0了么? 完全不是同类型的。 他知道这个圈子里有些人并没有固定的top和bottom的概念,看见温柔可爱憨厚的男孩子会有保护人的欲望,看见阳刚健壮的成熟男性又会愿意做小鸟依人的一方——甚至有些同性伴侣一辈子都不会走后门过性生活,就更不会在意上和下。 所以啊,做1跟0都能变,更何况审美取向。 过去都过去了,就不要耿耿于怀了吧。 麦文澈已经28岁了,他应该像个成熟的社会人一样,放下执念,过往不究,跟明榛再次碰面也能礼貌寒暄。 然而他就是不爽! 不爽明榛4年前的不辞而别、睡完就跑。 不爽一步一步精心圈养的小白兔没有跳进他编织的陷阱。 不爽明榛居然还敢跟别人在一起出现在自己眼前! 总之,他!不!爽! 他承认他就是故意找茬,就是寻衅滋事。 他麦文澈不爽,别人也休想快活! 那天早上跟明榛开完合作沟通会议后,紧接着就是部门常规会议。整个会议上麦文澈都心情阴霾,虽然没发脾气,但不苟言笑面无表情,跟了他几年的下属们明显看出来他心情不佳,汇报了正事后也不敢插科打诨,直接散会了。 麦文澈回到自己办公室,才发现刚自己把钢笔落在会议室了,就折回去拿。会议室的玻璃门关着,他正想推开,听到里面的人讲到自己的名字,忽然动作停止了。 会议室里还剩两个新来的实习生在关投影、擦白板、整理会议室之类的,两人边动作边聊天。 甲:“今天麦总怎么了?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 乙:“是不是祝总今天又作妖了?我听说他俩关系不好!” 甲:“你听谁说的啊?” 乙:“老员工们都这么传啊!听说祝总一直在打压麦总。哎你知道吧,有人说麦总跟咱们女副总关系匪浅,所以祝总看不过眼,就老跟他作对!” 甲:“真的假的?不过麦总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运营部总监,多少有点能耐的!肯定没他表面看上去那么纯良!对对对......麦总跟成姚,你不觉得他俩关系有点那个吗?” 甲:“不是吧?成姚不是结婚了吗?” 乙:“嗐!搞人妻不是更带感么!” 甲:“我日?你这么说我怎么感觉也有点意思!” 乙:“你说成姚有没有C啊?” 甲:“有吧?哎没摸过C,不知道手感如何——” ...... 里头传来两人猥琐的笑声。 这个会议室的隔音并不好,看来这俩新来的实习生并不知道。 麦文澈听到这里,心里冷冷地哼了一声,是吧,那今天就让你们看看麦总有多不纯良吧。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麦文澈笑着推开门,冲里面两个人点头示意:“我笔是不是落这了?” 两个实习生面面相觑,吓得瞬间面如土色,不知道刚才说的话他到底听见了没有。 “啊,真在这。”麦文澈装模作样地拿起桌上的笔,忽然问,“你俩是新来的?几月份进的公司?” 一个看似胆子大一点的实习生察言观色后回他:“麦总,我们都是8月份进来的。” “都是8月份?”麦文澈重复了一下,那就是还不到一个月。 “是的,8月5号,因为是同一天进公司,一起培训什么的,所以比较熟。” 两人比较熟啊......麦文澈沉吟了一下,忽然嘴角扯起微笑:“不知道你们导师或者HR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因为人员架构调整,你们两个人,试用期结束,只能留一个。所以,剩下的日子要好好表现啊!” 麦文澈的话说到这就没继续往下说了,言下之意很明显,二选一的斗争,你俩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吧。 然而,他心里打的主意却是,这种才刚进公司就敢背后碎嘴上司和同事的实习生,他一个都不会要。 但这并不妨碍他先进行一波诛心操作,不妨碍他挑拨离间让对方先窝里反。 能当上运营部总监的,当然得有点能耐啊。 灵鸟的方案是他接触的三个广告代理商里做得最好最全面的,刚开始他差点意气用事把它pass掉了,顶头上司的一次敲打让他理智回笼。 他的直属上司祝总是A城分公司的总经理,年初总部突然空降了个市场部总监过来,说是要承担品牌推广的业务。市场部总监虽然职位是总监,理应比总经理低一级,但工作职责上却是跟总经理平等的,而且都是直接跟总裁汇报工作。 市场总监要做品牌推广,部分业务会跟运营部原本的工作有交集甚至冲突,所以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市场总监要站稳脚跟,必定要削一些祝总经理的实权。 两个高层的明争暗斗从此拉开。 市场总监想自建一个属于品牌的MCN团队,祝总不同意,觉得外包给人做更专业更高效。市场总监刚空降到位,还在招兵买马阶段,公司的预算也还没调整到对应的部门,目前来说这项工作还是放到了祝总头上。 麦文澈的想法其实也倾向于市场总监,但他不能明着拆自己领导的台,只能顺着上司意思找广告代理公司承接。 祝总把他喊进办公室让他汇报广告商的进度,一针见血指出如果这件事没做好,以后公司广告推广板块的内容就会都交给市场总监。 麦文澈瞬间感受到了压力。因为他知道,这事如果成了,他仅仅是大功臣背后的得力助手;如果不成,他就会是背锅的罪人。 既然这样,那还是希望这个推广合作做得漂漂亮亮的。 理智让他把灵鸟的PPT又看了一遍,最终还是决定选灵鸟。其他的那些代理商,PPT里什么“赋能、抓手、闭环”,一眼扫去,满眼的专业行业术语,实则什么实际的落地方案都没有,净是些大忽悠。 他突然灵光一闪,我才是灵鸟的衣食父母呢,我说了算,我有什么好避讳的? 谨慎起见,他加选了另外一家代理商作为Plan B,只不过做的预算会少很多,然后叮嘱助理成姚:“灵鸟相关的所有细节,都要跟我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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