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昨晚忘记清理了。 我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到厕所试着清理一番,又缓缓走到厨房去做早饭。今天上午泷哥有个重要的客户要见,耽误不得。 我想做一盘里脊炒饭,再给自己煮碗白粥。 没一会儿,泷哥起床了。 他走到厨房,说话时语气有些欢快:“?你昨晚又看恐怖电影了?” 我站在厨房里,背对着他摇摇头。 “那怎么又在我房里睡?你知道——你昨晚睡觉的时候,裤子都睡没了吗? ” 我猛然回头。 果不其然,他手里拎着我昨晚的那条底裤,还是三角的。 哎呦! 他看着我的脸,皱了皱眉头,快步走过来,“?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 ” 我朝他笑笑,“有点感冒,?老板,我今天要请假了。” 他夺过我手里的锅铲,轻轻捏了下我的耳朵,“?我来做吧,你去歇一会儿。” 任泷下厨是一个谚语。 任泷下厨——有毒。 我无奈地看着餐桌。我碗里的白粥还能当成米汤,但是他碗里的里脊炒饭,当真像是一团黑黑的芝麻糊,还是硬的那种。 他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啃饭糊,一边训话:“?你睡个觉能把裤衩睡丢,你说说,你不感冒谁感冒?这么大个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我以前说过你多少次,你哪次听话了?去年入冬的时候,我就让你……” “……快吃,吃完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猛然抬头看他。 “不用……泷哥,我就是小感冒,自己能搞定。你今天上午还约了见聂总呢。” “刚刚通知小李,让她帮我推了” “这……不行啊,泷哥,你看我现在,生龙活虎的,还能跳个二人转呢,你就去——” “闭嘴,快吃。” 我看着碗里的米汤,心里焦急着,这要是去了医院、看了医生,还怎么和他解释?还不如我自己说个谎呢! “泷哥! ” 他嘴里嚼着黑乎乎的饭,抬眼看我。 “泷哥,你别陪我去。我是那个什么了,就是吧,这我不太好意思说。” “你说。” “我得了痔疮! ” 他把嘴里那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咽了下去,笑了一下.。 “骗谁呢? ” 哎哟,他不信嘞。 急死我了! 他摸了下手上的腕表,抬手就要扯我的耳朵,“?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我红着脸低下头,手里紧紧握着勺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只好一鼓作气地说:“?昨天和一个男人上床了,他把那白色的液体留在我身体里了,我现在不舒服。” “砰”,他手里的勺子没拿稳,落在了桌子上。 此时他那略显凶恶的眼里有一丝懵,像是一只长着獠牙的野兽露出了呆呆的姿态。 他反应了好一会,突然狠狠拍了下桌子,桌上的餐具甚至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此时他眉头紧锁,牙关紧紧咬着,手握成了拳头,小臂上的青筋凸起,胸口有些起伏,像个咆哮的怒兽。 看他这模样,定是要吼我了。 没想到的是,他的声音却很是平静,和他此时怒发冲冠的模样不相称。 “杨阳,你长能耐了啊? ” 我垂下小脑袋,咬着嘴唇不敢说话。 他继续道:“?你说喜欢男人,这事是挺出格,但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你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我操,你他妈的—— 我微微抬头看他,我知道他这下是真生气了,我后悔和他说这个谎。 他不爱讲脏话的,骂人也不喜欢用脏字。上次听他讲脏话,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次还是因为我被人欺负了。 他没在往下说,舌头抵在左边的腮帮子那,手臂_上的肌肉因为握拳而渐渐显露,眼神落在我的脸上,让我有些羞愧。 “你他妈现在给我换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我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乖乖换了衣服。他把衬衫袖子挽了起来,走路走得很快。关门的时候发出一声巨响,我差点以为这层大楼要四分五裂了。 在车.上,他把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的路,眉头拧在了一起。 我吓得一路不敢说话?。 等我从医生那拿完药回来,正看到.任泷站在医院门口,他手里夹着一支烟,嘴里吐着白雾,烟已经燃到尽头,被他随手丢入身边的垃圾桶。 我心里更羞愧了。 其实他去年戒烟了。 “泷哥……” 他站在原地,低着头,好像在看自己皮鞋的鞋尖。 我用手指轻轻戳戳他的手臂,小声地说:“泷哥,?完事了,回家吧。” 他突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旁边的角落,用力推了下我的肩膀,把我的肩膀按在了墙_上。 他垂眸看我,眼神有些复杂。很久之后,他用低低的声音说:“?你昨天早上七点出门,晚_上九点半到家。你说说吧,是什么时候的事?公司里吗?哪个人?” 我肩膀有些疼,但我现在不敢呼痛,我低着头,用手轻轻摸着他的小臂,笑着说:“?不是咱们公司的,就是下午在路上碰到的……” “哐当”一声,一个握紧的拳打在墙壁.上,好似让整个墙都颤了颤。 他眼里尽是凶恶,像只荒野的狼。我转头去看他的手臂,他手臂上的青筋彰显着他的怒火,拳头那甚至有些许血迹。 “泷哥!流血了! ” 他用那只沾着血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咬牙切齿地说:?“杨阳,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就天天这么和男人鬼混吗? ” 我身子僵住,心里有些委屈,他把我的手腕抓得特别疼,我小声地说:“?泷哥,你不是也和不同的女人做吗?” 他手微微一颤。 慢慢地,他松开了我的手腕。他看着地面,我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泷哥,?对不起,我错了。咱能不能先把你的手解决了?你这手要上药的。” 他盯着地面,伸手揉了揉我被他掐得发红的手腕,说:“?回家吧。” 路上我乖乖坐在副驾驶上,途径城市公园。 车窗外是一片花海,中间有个波光 粼粼的湖,叫情人湖。远处有几个白色的小点,应该是鸟类,我猜是天鹅。 轻柔的风穿过我的指尖,抚摸我的脸颊和我发红的手腕。云团亲昵地笼罩着远处的山峰,阳光暖暖地席卷着天地。 坐在驾驶座的那个男人背挺得很直,他手把着方向盘,眉头紧皱,眼里尽是凶狠。 我忽然有个猜测。 除了担心我之外,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吃醋? 会不会呢? 这个念头在我心头里滋长,我明明知道这只是子虚乌有,但我的血液似是不受控制一般,沸腾起来。 他曾说过爱情是无趣的,我一直不认同。 就像此时此刻一般,爱情像是被晚霞渲染的摇曳着的海棠花,我醉在花丛中。 我再多一丝对他遐想,?多一丝对他的奢望。 他再多一丝温柔,多一丝情意。这漫天的海棠花便会被他融化成一池春水。 这花会融化。 我也会。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你去哪? ”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泷哥手抄着兜靠在墙上,眉眼有些凶,像是警察抓到了小偷。 此时我正脚踩着洞洞鞋,穿着家居短裤,用发带禁锢起了额前的刘海,嘴里还叼着牛奶味的棒棒糖,手里拎着个大的袋子。 我把自己全身都打量了一番,委屈地说:“倒垃圾啊?……” 他夺走了我手上的垃圾袋,“?你在家,我下去。” 还没等我反应门已经“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我挠了挠头发,竟有一种“杨贵妃”被幽禁的感觉。 自我和他从医院回来,他便每日都监视着我。日子慢悠悠地过去两个月了,我仔细数数,自己竟然没有单独行动的日子。 我心里了然,敢情这人是怕我出去“鬼混”呢。 他回来的时候,我正翘着脚坐在沙发上。碍于他的监视,我已好几个周末未曾出门了,颇有些心猿意马。 我在沙发_上晃着腿,嘴里叼着糖,试探地说:“泷哥,?我今晚不想做饭。” 他正用毛巾擦手,那一双骨节修长的手,让人很想上去舔一口。 “?那我来做吧。” 我吓得把嘴里的牛奶糖咬碎了,连忙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奔向了厨房。 “别别别,还是我做吧,我做。” 他走到我身边,捏了下我的耳朵,嘴角微微勾了起来,“?逗你的,别忙了,出去吃。海底捞吗?” 我的眼里燃起小火苗,赶紧拉住他的胳膊,“?走走走! ” 我俩随意套了个短袖,踩着洞洞鞋就跑到了海底捞,点了个番茄锅,准备喝几碗番茄汤。太久没下馆子了,我拉住了和蔼的点单员,牛丸毛肚通通点了个遍。 “?等会儿。”泷哥叫住了点单员,“加个椰汁。 点单员问:“冰的还是常温? ” 他抬头看我一眼?。 我笑着嚷嚷到:“?我要冰的! ” “常温,谢谢。” 我撇撇嘴,那还问我干嘛?真讨厌。 饭后我俩一路慢悠悠的走着消食,一直走到了小区公园附近。这时候小孩都回家吃饭了,公园的秋千空竟然是空的。 我三步并两步的跑过去,一屁股坐在秋千上,朝他招手:“?泷哥!过来。” 他定在原地不动,眼睛往四周瞅瞅,舌尖抵住了腮帮子。 我摇着身边的秋千,唱道:“对面的泷哥快过来,快过来~快过来~” 他吼了句“?闭嘴”,然后无奈地在秋千上坐下。 他走过来的时候,连空气都带着香。 我俩坐在秋千上晃悠,链子发出“吱吱”的声响。旁边的居民楼传来了炒菜香,小孩哭闹声夹着夫妻拌嘴的声音一同回绕在居民楼里。 今晚月圆如镜,黑幕般的夜在远处染着酡红。 偶尔月色正好的时候,我会突发奇想地希望他和一个温婉的妻子相濡以沫,希望他能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孩伴他左右。 我把手垂在腿上,手指来回捏着。过了很久后,说:“泷哥,?今年过年就是咱俩第二次本命年了。” “嗯。” “回家的时候,你妈没催你吗?去年不是说要安排你相亲吗? ” “她不管了。” “哟,那你现在和我一样自由快活了” 他伸手捏了下我的耳朵,他的指尖很烫,捏的也很轻。耳朵痒痒的。 “这不叫自由快活。” 我偏过了头,躲开那只滚烫的手,低着头说:“泷哥,?你还是不想找个女朋友吗? ” 从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下颚线,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有些亮,像是这黑夜里的星。 “你别说我,你呢?就这么和男人鬼混吗? ” 我晃着秋千,略有些躲闪地说:“?你别说我了,我正打算正经呢。” “有喜欢的? ” 摇晃着的秋千乍然停下,我抬头望着皎洁的月,又看了看他那如星辰般的眼,憨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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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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