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近段时间本就没有一起睡的打算。那两天估计是许寄对他忍耐度的最高值了,况且房间是许寄的绝对领域,两人关系未定,没名没分的,再不知分寸地贴上去,只会平白增加对方的反感。 黎听忍耐着,躺在没有许寄味道的床上,心想要进退有度,给许寄一点适应的时间。 另一间房内,许寄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刷着手机,眼睛时不时瞟过门口,一片安静。 一般情况下,他刷完牙后就不会再看手机,而是直接熄灯睡觉,今天不知为何却有些反常。 二十分钟过后,许寄挪回中间,直起身来熄灯躺下。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两人吃过早餐后一同驱车去园区,中午黎听会过来吃中午饭,到了下班的点,互相等待后一起回家。 就这么过了两个星期,黎听正在工作室做玻璃,忽然,放在一旁的电脑滴了一下,他没管,等手上这个做完才摘下护目镜,挪着鼠标点击查看,是一封邮件。 “尊敬的黎听先生……”黎听一目十行,在心中默读。 大致浏览完,他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反复读了几遍,又仔细确认该邮件的真伪。 J城刚新建好一个展厅,那边的负责人聘请黎听在二楼的入口做一个放大版的海啸碎玻璃,想给予游客极大的冲击感。 看到这封邮件的黎听简直欣喜若狂,他第一反应是打电话给许寄。 另一边,许寄让周迎和员工聚集在一起,刚准备讲解下一幕如何拍摄时,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黎听,后者明知道他现在在上班,却仍然打电话过来,应该是什么要紧事。 许寄抬了下手,走远了点,示意不好意思先接个电话。 周迎站得近,又眼尖,一下就瞄到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顿时又是一声嗤笑。 许寄刚接通,对方激动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许寄!我被J城艺术展馆的负责人聘请去做玻璃!” 不是什么要紧事,但许寄也没有快速挂电话,他笑了笑,完全能够共情黎听此时此刻的不可置信与兴奋,“恭喜。” “啊,”黎听稍微从极度的喜悦中反应过来,他道,“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许寄看了一眼都在等他的人,说:“没有打扰,但现在的确要挂了,回家你再和我说。” 回家,你,再和我,说。 黎听默念了一遍这句话,眼尾柔成一个弧度,瞳孔中是碎玻璃反射的光芒,宛如无尽星辰,他笑道:“好。” 许寄一边给小白兔狸藻浇水,一边听黎听给他讲。 他安静地等黎听讲完,才道:“什么时候走?” 黎听直到现在还沉浸在兴奋里,听闻这句话,他一愣,热情减退了点。 刚回家没多久,就又要离开了,而且这次做的规模很大,起码要三个月起。 “下周吧。”黎听道。 许寄点点头,表示了解。 两人之间莫名其妙地安静下来。 黎听盯着对方毫无波澜的侧脸一会,突然问道:“你会想我吗,许寄。” 许寄回视,道:“我说会,你就不去了?” 黎听失笑道:“我会去的,我头脑很清醒,也很热爱我的事业,你永远都不用担心周迎那个问题发生在我身上,知道吗?” 而且,他不是毛头小子了,早已过了一腔栽在爱情上的年纪。他清楚地知道,祖宗留下来的那句“门当户对”并非没有道理。 要想和许寄长远地走下去,那么他在事业上一定不能差许寄太多。 许寄:“那你问什么?” 黎听低声道:“我只身一人在外地那么久,你好歹给我留个念想吧?” 窗外风吹瑟瑟,天气彻底冷下来,不到傍晚六点半,路灯就已亮起,那一颗小白兔狸藻死了,不知道是温度一下降低还是水浇太多了。 许寄穿着毛衣,盘腿坐在沙发前吃外卖。 周迎那部广告已经杀青,黎听也已经去J城快一个月了,去时没带几件自己的衣服,倒是快搬空了他三分之一的衣柜。 许寄看着在路灯下边聚集的小飞虫,心想,等黎听回来,估计都快要入春了吧。 手机没有锁屏地放在桌子上,他余光瞥到最上边的聊天框冒了个小红点出来。 黎听问他晚饭吃得什么,许寄拿起手机拍了拍摊在桌子上的外卖,发过去。 黎听秒回:“这什么,不会还是那家蟹黄鸡翼面吧?你那么长情的吗?” 汉景这边本就是美食荒漠,许寄恹恹地吃了几口,打字回复:“嗯。” 黎听不可置信:“真有那么好吃吗?” 他在J城这边短租了个房子,平时都自己买菜做饭吃。他有点咬牙切齿,要是许寄现在在他身边,他指定得一口咬上去狠狠教训一下。 养不熟的白眼狼胃。 手机震动两下,黎听没好气地点开来,只见对方发来了一行字:不好吃,想吃你做的,什么时候回来?
第62章 62 “接吻。” 酷哥撒娇。 这是黎听看到那句话的第一想法,还未等他回复,许寄又发了一条消息来,还是语音。 黎听的喉结莫名动了下,他点开,只听许寄的声音又低又沉,像贴着他的耳朵讲话:“真的,没骗你,你做得好吃。” 黎听半张着唇,又点开了一次,这句话很短,几秒就没了,他听完了又听,跟魔怔了一样。 足足听了将近十遍之后,他猛地倒在床上,黑发披散在白色的被褥上,细看才发现,藏在底下的耳朵尖透出熟透的粉。
黎听抿着上扬的唇,打了个语音电话过去。 等了几分钟,许寄接通,并随手点击转视频通话,却遭到对方的拒绝,明明平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打着视频通话来着。 许寄出声:“怎么了?” 黎听非常清楚自己的皮肤很容易上色,哪怕不去照镜子,也能想象到自己的脸是怎样的景色,他道:“嗯……想听听你的声音。” 许寄:“……你又勃了是不是?”之前就有过前例,这次还反常地不让看,也不怪许寄想到这方面来。 “没有。”这烦人的红一时半会是下不去了,黎听扯过被子盖住大半张脸,点下视频通话,许寄那一张帅脸立刻出现在屏幕前。 后者盯了他一会,迟疑道:“你喝酒了?” “嗯、嗯,喝了一点,”黎听顺着台阶下,反应过来后不得不实话实说,“好吧其实没有……我就是有点上头,嗯?你在看什么?” 许寄倒也没有死揪着非逼迫黎听说出实情,他把手机的镜头转向ipad,“在看一个综艺。” 黎听辨别了下,是国外的一个综艺,“你怎么不看当时我和你看了个开头的那个?” 许寄语气淡淡,“等你回来再一起看。” 他还记得那部他自己看完了的电视剧,虽然黎听嘴上说着没关系,可能是真的没关系,但眼睛里闪过的一丝落寞他没有错过。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小时,许寄收拾好外卖盒,拎出门外扔掉,“挂了?” “不想挂。”黎听说。 许寄道,“我要去洗澡了。” 黎听:“洗澡和开着视频不冲突。” 许寄挑了下眉,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你是要看我洗澡?” 黎听坐起身,被子盖在腰间的位置,他放低声音:“那你要给我看吗?” 许寄没有吊人胃口,勾着唇角,“可以啊。” 黎听听到这回答反而一愣,只见对方拿着手机上楼,镜头翻转,对着阶梯,许寄穿着黑色的毛绒拖鞋,一步一步踩在楼梯上。 画面里,一只手伸了出来拧开房门,白色地毯的一角露出一点在屏幕里。 黎听的心脏砰砰跳起来,这算他进了许寄的房间吗? 衣柜被打开,上边挂着一些贴身衣物,例如睡衣背心。其余的衣物,像上衣裤子外套,则有专门的衣橱间摆放,黎听搬的就是衣橱间的衣服。 所以如此算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许寄的房间,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一秒。 抽屉被拉开,内裤摆放整齐,许寄当着未关的视频,抽了一条出来。 黑色的。 三角还是平角黎听没看清。 紧接着,手机调回了前置摄像头、被摆放在洗漱台上,浴室的全景都被黎听纳入眼底,当然,还有站在其中的那一人。 许寄穿着柔软的米色毛衣,暖黄的灯光打在侧脸上,强大又温柔,他双手交叠,拉住衣服下摆,腹肌的线条隐隐约约,他笑道:“能看到吗?” 黎听眼神微沉,“嗯”了一声。 许寄干净利落地将衣服掀了,“啪嗒”,毛衣掉在地上。下一秒,修长有力的手指放到裤头上,又是一声衣物砸到地上的轻响。 可是,画面只露出了许寄胯骨往上的部分,黎听压着声音:“许寄,镜头往下挪一点,我想看。” 许寄呼吸有些急促,虽然黎听看不到,可对于他来说,他就是将自己完全展露在镜头前———黎听的目光下。 黎听催促:“许寄。” 许寄往前走,手指捏上了手机,却不是将手机立起,而是直接转了个面,冲着门口。 什么都看不到了。 黎听喊道:“……许寄!” 口中名字的主人并没有搭理他。 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可黎听听得分明,里边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仿佛魅魔的低语,一下又一下钩着他的魂魄。 看不到画面,只余声音,更令人遐想连篇。 又过了一个月,G城的气温跌破8度,许寄穿上了厚外套,他戴着蓝牙耳机,听着黎听和负责人交谈的声音。 虽然两人每天都会通话,每次通话最少也十五分钟,但心中那细微的酸麻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散。 隔壁邻居送了一袋子西梅来,他刚道谢完,陈恋的电话就来了。 后者觉得自己的儿子最近有点变了,从态度上看,变得开始接受万跃了,“这周六晚上有一个聚会,G城喊的上名字都会有去,规模很大,我女伴都给你找好了。” 许寄没有拒绝,“谁?” “王溪淋,”陈恋道,“人家答应了。” 许寄道:“那不必了,女伴我会自己另找。” 自从经历过黎越那件事后,许寄对于继承万跃这件事没那么抵触了,他像是妥协了,一点一点地在接受。 他明白,只有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无条件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纪驰那天也要去,说是一个面具舞会,不戴面具不让进。 为了贴合自己鼻梁的高度,许寄又连夜定制一个面具。 款式很普通,就是常见的、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只是面具表面上的精致面纹昭告着这个面具的价值不菲。 当天聚会晚上。 处在半山腰的一栋私人别墅灯火通明,照亮了周围一小圈的森林。 山脚下,每一个有邀请函的人都有专车接送,豪车摆满了一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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