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进球，扣0分。”
还伴随着一个巨大的“perfect”。
“我.靠……”
一声惊叹从学生们中间响起来，伴随着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最终发展出一大片崇拜和震惊的眼神。
“是学长吗？还是新来的教授？”
“我来校队这么久，还是第一个看到从场外一脚进球的……”
“我堵五毛辣条，下周的决赛场上一定有他。”
江瑜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宋时盯着他不许乱跑，他本来是想低调一些过来的。
无奈蝉联了四年军校球赛冠军的江瑜实在是肌肉记忆太顺手，闭着眼都能一脚把那球踹进洞里。
江瑜的尴尬在那些毛头小子们看来却是不一般的高冷和帅气，配上江瑜那张精致俊美的脸，更是让学生们眼睛都看直了。
“您，您可以教教我们吗？”
江瑜正想走，却有个大胆的学生走近了江瑜，紧张的轻声问道。
“我知道太过冒昧，但，但我们明天就要比赛了，我不想给我们班丢脸。”
身后传来附和的声音。
朝气蓬勃的小孩儿们眼神晶亮的看着他，俨然把江瑜当成了一根从天而降的救命稻草。
“抱歉……”江瑜正想拒绝，却对上了小孩儿期盼的眼神。
江瑜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张略显稚嫩的脸。
宴南城小他两届，每年都以比赛的名义死缠烂打非要江瑜教他踢球。
“学长，你就教教我嘛！”少年一脸哀求，眼底却藏着狡黠的笑意，“作为回报，我可以牺牲我宝贵的休假时间陪学长逛街啊！”
“我没兴趣。”
“哎哎哎，我作用很多的，做实验也好啊！学长哪里需要我就往哪里搬……”
……
“学长？”
为首的小孩儿还抱着球，一脸倔强的等着他。
“我不是什么学长，”江瑜终于叹了一口气，但还是接过了小孩儿手里的球。
于是一整个下午，球场上都能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被一群小孩儿围在中间，江瑜不太会讲课，每一句都说的言简意赅，只能尽力去示范。
球场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群Omega，自毕业过后，这还是江瑜第一次感受到被众人注释的感觉，熟悉的操场，晚风，带给他一种不真实的错觉感。
最后一球，一个小孩儿踢歪了球，江瑜怕他误伤到场外的Omega们，直接用精神力阻止了飞速前进的足球。
飞速前进的足球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兜住了，堪堪停在一个学生身前，又猛地反弹回去。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堪称强悍的精神力，却又没有一丝压迫，甚至温和的过分，以球场上那个长的过分好看的年轻人为中心，涟漪一般一圈圈酝酿开来。
巨大的“perfect”绽放在墨蓝的夜色中。
惊叹声和欢呼声延后一拍才热烈的响了起来。
而江瑜就在此刻回过头来，夜风吹乱了beta偏长的头发，照明灯刺目的白光更衬的beta肤色近乎透明。
瞳色漆黑又冷清，映着人群，灯火，夜色，仿佛一片易碎的琉璃。
却忽然眸色一动，划过了一闪而逝的温柔。
像漫天星河中一支荡漾的小舟。
“学长！给个联系方式呗！”
“学长你叫什么呀？”
“学长你是A还是B呀？”
纷杂的声音传过来，江瑜浑身一震，忽略了那些热烈又年轻的声音，终于回过神来。
没有。
也不会再有。
他想等的少年永远不会再站在人群中，耀眼又莽撞的将欢呼声喊的震天响。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感受到心脏不堪负荷的猛地一跳，抗议式的疼痛让他身形微微一晃，眼前瞬间黑了一片。
江瑜模模糊糊的想起诊断书上鲜红的大字，果然不该动用精神力的，这下宋时又要唠叨他了。
学生们的视线还落在江瑜身上，江瑜不想吓到小孩儿们，只来得及摆摆手，刚走到人少的小路，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药吞了下去。
过度使用精神力让他脑袋里一突一突的泛着疼，江瑜甚至都来不及去买一瓶水，只能紧紧攥着胸口的布料，靠着一棵树缓缓蹲了下来。
耳畔却忽然传来一个温和而略带焦急的声音。
“学长，你没事吧？”
江瑜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却适时的有一瓶拧开了瓶盖的水递到了他面前。
江瑜的手有点抖，不得不就着来人的手喝了好几口水，才终于缓过神来，“我不是学……”
下一瞬，江瑜却睁大了眼。
“黎烨？”
面前的alpha一身学生气的运动装，眉眼弯弯，唇角含笑，“学长，好久不见。”
江瑜也笑起来，轻推了一下alpha的肩膀，“你小子，跟风叫什么学长！”
“师兄。”
黎烨是他直系学弟，按照军校的规定，确实要叫江瑜师兄。
毕业后他直接去了边关前线，甚至都没来得及和黎烨告别，没想到这些年过去，黎烨这个小学弟如今还留在第一军校。
“师兄，你瘦了好多。”
alpha仿佛还是当年那副样子，只是比年少时多了几分沉稳。
江瑜不动声色的避开了黎烨伸过来的手，却没想到药效让江瑜有些脱力，起身时竟然晃了一晃。
黎烨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江瑜，江瑜像被吓到了一样，猛地向后退了一步，黎烨的手突兀的悬在半空，两个人皆是一愣。
江瑜有些尴尬，手腕的个人终端却突兀的亮了起来。
“抱歉，”江瑜松了一口气，打开了消息中心。
是宴南城。
黎烨愣了愣，并没有说什么让江瑜为难的话，反而是善解人意的略过了江瑜下意识的疏远，“师兄是有事要忙？”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江瑜还是在心里呼了一口气，点点头，“都没能请你吃个饭，下次师兄再约你。”
“那师兄可要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及当年江瑜毕业时的事情，他们之所以没有再联系，是因为江瑜毕业时拒绝了黎烨的表白。
江瑜觉得自己想多了，这么多年，说不定人家孩子都有了，也就放轻松了不少，黎烨看出来江瑜不想聊这几年的事情，只捡着当年学校里的趣事逗江瑜开心。
很快一条路就走到了头。
“那……师兄，我们下次再会啦。”
黎烨背着单肩包站在路灯下，大大咧咧向江瑜挥一挥手，简直能以假乱真球场上那些十几岁的小孩儿们。
江瑜没注意到alpha略微幽深的瞳色，只来得及匆匆挥手告别。
因为宴南城的电话打了过来。
“先生。”江瑜玩儿了一天，心情不错，声音也格外的温柔。
“你在哪？我刚办完事，顺路接你回去。”
江瑜倒是没想到宴南城回来接他，“我在第一军校。”
“军校？你又去找——”宴南城的声线顿了顿，似乎有点不满，江瑜听到了飞行器发动的声音。
“算了，站那别动，等我过来。”
……
晚操时间刚过，校门口多的是出来放风的学生们，有情侣把制服外套抱在手里，站在路边等着另一半买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豆腐脑。
宴南城来时，就看见他的小情人乖乖巧巧的抱着手站在路边，夜灯下皮肤白的几乎透明，只脸颊透出一点微微的粉来，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卖小吃的小摊。
“先生！”宴南城还没降落，江瑜已经看到了宴南城那辆奢华的飞行器，朝宴南城挥了挥手，唇角扬起一个笑来。
宴南城大踏步下了车朝江瑜走过去，宣誓主权似的一把将他的小情人搂进了怀里，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的风衣，和江瑜站在校门口的人潮中倒真像是一对校园情侣。
江瑜忽然踮起脚，逆着人潮喧嚣，偷欢一般，吻了吻宴南城的唇。
宴南城对江瑜温和明亮的眼神，炽热的温度仿佛都要灼烧了他。
宴南城直觉江瑜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他像是一只漂亮又野性的雀儿，却把最柔软的地方向宴南城悉数奉上。
很……漂亮。
宴南城心底忽的冒出一句话来，又被他难以置信的抛在一旁，江瑜做了他大半年情人，他却还是会为那张第一眼就惊艳的脸心动。
宴南城联系江瑜向来只有一个目的，如今人都在怀里了，哪里还有什么观光的心思，拉着江瑜回到车上，迫不及待的吻上他想了许久的那片薄唇。
飞行器内是空气熏香清爽的味道，以及宴南城馥郁浓烈的威士忌味信息素。
宴南城的动作却忽然顿住了。
江瑜被他摁在车门上吻的喘不过气来，脸颊带着红，不明所以的望了宴南城一眼。
宴南城皱了皱眉，声音忽然难以置信的沉了下去。
“……alpha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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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滚下去
“什么？”
宴南城的攻势直白且仓促，宴南城熟悉他身体的每一个地方，轻而易举的就能勾起江瑜的兴致，江瑜才刚被他弄的情.动，还没从宴南城不容拒绝的温存中缓过神来，却陡然间身前一凉。
江瑜抑制不住的浑身发颤，呆呆的望着宴南城，长睫轻颤着，眼尾一片绯红。
“甜的？”抓住江瑜肩膀的手猛地收紧了，甚至握的江瑜有些疼。
宴南城低下头，确认一般的闻了闻，“……奥利奥味？”
宴南城的表情怪异的一抽，这年头，信息素的味道还真是五花八门。
“你见了谁？”
江瑜缓了片刻，一片混乱的脑海里才勉强明白宴南城的意思。
他觉得自己衣服上沾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
“我只是和几个学生踢了一会球。”
“踢球？和奥利奥味儿的alpha？”
宴南城的声音已经完全沉下来了，对江瑜的解释也只是嗤笑一声，乍一听无波无澜的语气，江瑜却听得出深埋其中的轻蔑。
“我不是……”
江瑜没说完的半句话还咬在舌尖，宴南城却已经往后一靠，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支烟。
声线冰冷的让江瑜甚至以为自己是一件被弄脏了的商品。
江瑜自从退役后就很少去人多的地方了，他的心脏需要宽敞的空间，人群会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江瑜也一直谨遵医嘱，避免在人多的时候出门。
和这么多人产生交集，还是他回到首都星的第一次。
即便江瑜并不是喜闹的性子，但不得不承认，他很珍惜这为数不多的，能够让他觉得开心的机会。
江瑜感受到飞行器里冰冷的低气压，也能够察觉到宴南城一触即发的危险眼神。
他只是不懂，明明是宴南城亲口说只需要一个听话的情人。
明明宴南城不久前还带着Omega的香水味和他亲热。
明明他一直是公私分明，再晚也坚决不会在江瑜床上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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