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阮瞥到他手臂上不明显的血痕,张嘴吃了进去。江修晋的手盛在他嘴下方,示意他把核吐到他手里。 虞阮摇摇头,咬掉果肉,倾身半趴在床沿,将果核吐进了垃圾桶。 江修晋没说话,手握成拳收了回去,给虞阮抽了张纸巾。 一个上午沉默地过去,偶尔江修晋说几句话,虞阮总是一副死寂的样子,后来他也不说了,安静地抱着虞阮,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完午饭,江修晋收拾掉饭盒,垃圾袋已经满了,他便扎紧下楼去扔。 房门关闭,虞阮看着他离去,掀开被子,拿起床头柜的药膏。江修晋早上发过一通火之后,看似平静,却只是刻意压制了自己的怒火,依旧处于不正常的情绪状态,连药都忘了给虞阮涂。 虞阮垂眸挤出一团药膏,分开膝盖,抹上自己肉嘟嘟的阴唇。经过几天的休养,穴口已经快要消肿了。 于是江修晋拉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雪白的身体坐在床沿,双腿屈起分开,白色的乳膏在阴唇上糊了一层,肥软的臀压得扁扁的,虞阮听到声响,抬起头,脸上带着点天真的懵然,像不谙世事的天使。 江修晋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粗长的性器将裤子顶起很高的一块,他呼吸急促起来,咽了口唾沫,几个大步就走到了虞阮面前。 “阮阮……” 他的手触碰到虞阮的手臂,虞阮却猛地将药膏丢到他脸上,尖叫道:“别碰我!!” 江修晋愣在原地。 他本意只是想帮虞阮上药,最多摸一摸,可虞阮的反应仿佛面对着什么恶鬼,他突然被激怒,抓住虞阮的大腿一把拖到了自己身下:“老公碰你怎么了!居然敢躲我!” 虞阮被他吼得一瑟,又回忆起那天差点死亡的窒息和下身撕裂的痛感,扎进骨血的恐惧笼罩了他,求生的本能让他只想要从愤怒的江修晋手下逃离,双腿乱踹,踢到了江修晋的大腿骨。 他的挣扎更加引发了男人的怒火,江修晋用四肢将他钉在床上,捏住他的下巴怒吼:“躲什么!为什么要躲我!” 他狰狞地逼虞阮和他对视:“阮阮,你看着我,不是最爱老公了吗?你说过要和老公在一起一辈子的。” 虞阮哭得满脸泪水,低烧熏晕了他的脑袋,带着哭腔说:“不是……不是……我、我爱的不是你……” “闭嘴!”江修晋勃然大怒,“你爱的就是我!就是江修晋!我们的名字刻在锁上,绑在了山上,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 虞阮不断地摇头,声音断断续续:“不……不……” 江修晋鼻间喷薄着灼热的气息,他声音一变,变成了“江修晋”的温柔嗓音:“阮阮,你在说什么呢?阮阮不是最爱我了吗?” 虞阮发抖的手一滞,眼珠转了转,直愣愣盯着江修晋。 “……晋晋?”他眨了眨眼,表情变得慌张,“我、我说的是,我爱你呀,江修晋,我爱你的。” “那阮阮亲亲我好不好,刚刚那样我好难过,你亲亲我。” 虞阮睫毛扑闪了几下,仰起头去吻他。 可却在嘴唇接触的前一秒,感受到男人压抑的喘息,虞阮的眼神突然清明,他眸光颤动,猛地在那张脸上甩了一巴掌。 “你这个骗子!”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推面前的人的胸膛,“你不是江修晋!放开我!放开我!” “虞阮!” 江修晋额角青筋暴起,死死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虞阮疼得头皮发木,脸被送到江修晋面前:“我再说一遍,我就是江修晋,从头到尾,都只有我一个人。你爱的就是我!” “不是!不是你!”虞阮大哭着喊道,“我要出去……我要回家……” 他眼前一花,被大力惯到了床上。 “出去?”江修晋嗤笑一声,“阮阮,你好好想想,你出去是为了什么呢?你还有什么?外面有谁爱你啊?没有了。留在这里,还有老公爱你,老公只爱你。你出去就什么都没有了。” 虞阮已经有些魔怔,脑袋成了一片浆糊,无法理解男人的意思,只是麻木的摇头。 他的冥顽不灵彻底磨掉了江修晋最后的耐心,他缓缓直起身,面容冷峻肃杀。就在虞阮以为又要经历一场凶残的性虐时,江修晋的声音炸响在背后: “我不想走到这一步的,阮阮。出去,你这辈子都别想了。这么不听话的狗,连这间房都别想离开!”江修晋咬牙切齿,一字一句恶狠狠地判决他的命运,“这段时间,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好好想清楚,想明白了,免得再说出今天这些愚蠢至极的话!” 房门轰然关闭,留下的回音振聋发聩,回荡在这死寂的、空荡的囚笼。 惨淡的日光将虞阮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床上,暗示着他,孤独或许比魔鬼更可怕。
第29章 跨年 虞阮在床上坐了很久,瑟缩逐渐平息,才确定江修晋是真的离开了。 那一刻,他说不清是解脱还是害怕,茫然地盯着窗外阴沉的天,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呆坐了半晌,他觉得有些冷,缩进被子里将自己裹起来,抱着肩头,眼睛很久才眨一下。 他呆呆盯着天花板,放任时间流逝,在无限的寂静中,情绪趋于平静,并不难过,也不开心,大脑被空白填满,像一尊无感的泥偶。 脸上凝固的泪痕僵着有些难受,虞阮想用湿巾擦一下脸,支起身却发现湿巾包在床尾那边的桌子上。 被江修晋当婴儿似的照顾久了,虞阮连这一点距离也嫌远,纠结了半天,还是放弃,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看着天色一点点黑下去,房间像被调暗的鱼缸,静谧包裹,时间如水滑过。虞阮将床侧的开关打开,顶灯亮起,这才重新亮堂起来。 肚子传来饥饿的感觉,他食量少,每天到了下午中段就会饿,江修晋这个时候会给他切一盘梨,一块块喂他吃完。而现在已经快要到饭点,虞阮捂着空荡的小腹,不知道晚饭该怎么办,房间里除了水一点吃的都没有了。 他忍不住猜想,难道江修晋是想利用饥饿让他屈服吗? 这么想着,房门忽然被叩响,不轻不重的三声,而后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虞阮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犹疑了片刻,还是起身走了过去。他的第一反应是江修晋说要离开果然是气话,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敲门。 锁链从床上迤逦落地,哗啦的轻响跟随着虞阮的脚步,他拉开门,身体缩在门板之后,探头往外看。 走廊漆黑一片,所有光线都被吞噬进去,空无一人。 地毯上,放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个塑料饭盒,盒壁结着白雾,还有两瓶矿泉水。 虞阮愣愣站在原地,不敢相信似的,良久才蹲下身将东西抱起来,合上了房门。 江修晋真的走了。 塑料盒盖很紧,虞阮手脚酸软,费了很大劲才将盒子打开。他看着眼前桌子上的饭菜,又重复了一遍。江修晋真的走了。 没有开玩笑,没有去而复返,宁愿隔着门按时给他送饭,也不想见他,留下他一个人在这个偌大的房间。在除夕这一天。 虞阮牵起嘴角笑了笑,眼中却没有笑意。 他从浴室拿了块干净浴巾,垫在椅子上,否则冰凉的椅面会凉到他的穴,这才坐下吃饭。 饭菜还冒着热气,味道也很好,虞阮饿了,便多吃了些。他嚼着青菜,忽然想起什么,站起来将矿泉水拧开,倒进床头恒温杯垫上的玻璃杯内,按下开关。 他生病期间喝水很频繁,江修晋便买来这个杯垫,让虞阮时刻可以喝到温度适宜的温水。 虞阮将饭吃光,垃圾收拾好,丢进垃圾桶里。他在床沿坐下,窗外天空是深蓝色,相邻的别墅群亮起温暖的光,能隐约看见别人家的餐桌上人影交错。 虞阮挪开目光,仰头看着天上,今晚没有月亮。 待到肚子的饱腹感稍稍减弱,虞阮想起来要吃药了。 他每次要吃五种药,其中有两种是消炎的,另外三种是上次检查的时候,医生发现他还有些营养不良,又额外添的。 虞阮看着桌角摆得整整齐齐的药盒与药瓶,有些头痛。他不知道要吃几片,只好一个个打开说明书,在密密麻麻的小字里找到对应的使用说明。 本想全部看完一遍后再一种一种挤出来一起吃掉,可发烧似乎还会让人智力下降,虞阮记到第四个时发现自己已经将前两个忘了个干净,只好重新看一遍。 他忍不住佩服江修晋,每次到了吃药的点,都不需要犹豫和思考,便能挨个倒出对应的药片数量,喂他吃下。 好不容易才将药都吃光,虞阮刷了个牙,回到床上躺着。生病时的精力有限,他已经感觉到疲惫。 迷蒙着睡过去后,虞阮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回到了曾和江修晋一起住过的公寓,大概是刚刚买了年货回来,江修晋手里提了一大堆东西,自己走在前面帮他开门,刚刚换好鞋,江修晋便将被勒红的手伸到他面前撒娇:“痛,阮阮,给我吹吹。” 虞阮挨个吹了一遍,江修晋才笑嘻嘻收回手,两人一起整理买回来的东西,将吃的一一摆进拼盘,又忙活着贴对联和窗花。 买的窗花只要沾水就能贴上去,虞阮用水泡湿纸巾,在窗花背面抹上水,仔细比对角度,将窗花贴在了玻璃上。 腰间一紧,他偏过头,便看见江修晋笑得眉眼弯弯的侧脸。 “阮阮,”江修晋将下巴搁在他颈窝,温柔地唤他,“好想每一年都能看到你给我们家贴窗花的背影。” 画面一转,夜色降临,电磁炉上的火锅冒着腾腾热气,汤底翻滚,江修晋将肥牛下进去,逸散的白气扑在虞阮脸上,热得他脸颊绯红。 电视开着,一年一次的春晚演着小品,整个客厅都充满欢声笑语。他们偶尔交谈,一对视就会莫名笑起来,空气暖融融的,飘逸着食物的香气。
倒计时的时候,江修晋将他抱进怀里,春晚喊出新年快乐的那一刻,温热的唇吻住了他,窗外绽放出绚烂的烟火。 他不合时宜地想,京城不是禁止燃放烟花么? 偏航的思路令虞阮从睡梦中抽离,他听到耳边此起彼伏的烟花声,以为自己依然在梦境。 恍惚地睁开眼,房间一片黑暗,烟花的彩光映在被单上,像梦幻中的光影。 虞阮呆望着窗外远处一簇一簇升起的烟火,才想起这是在城郊,管制较松。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直到烟花燃尽,夜空又恢复成深蓝色,清冷又空寂。 等了很久,也没再等到下一簇烟花燃起。 虞阮不喜欢做梦,梦境与现实的落差容易让人难以从情绪中脱离,他摸到身旁冰凉的被窝,又回忆起梦里围坐在火锅前的热闹与温暖,突然很想哭。 他不知哪里生出来的怨气,在胸前郁结了一团,涨得他鼻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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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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