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这些我都不在乎。” 沈琛点头,进到了洗手间洗漱。 蓝垣无事可做,拉着林珏继续游戏。 段真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苏沫,拿着电话走了出去。 段弋看着窗外沉默了下来,如果苏沫不能分化,或者是分化成了Alpha,到时候能不能在一起,又岂是沈琛一两句那么简单的事。 段真拨打了四五次父母的电话,两人的电话都是关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已经一个星期,父母的电话一次也没通过,每次打过去都是关机。 把手机放到包里,段真想,只能明天再打,或者回去问问哥哥。 段真刚进门,段弋就拉着他的手,凑到他耳边说,“我们再去开一间房吧。” 段真看了眼睡在他们床上的苏沫,点点头,段弋笑笑就下楼去办理了。 林珏和蓝垣依旧在玩游戏,林珏抬头就见段真眼含羡慕的看着蓝垣,有些意外, 刚到学校一个星期,就成了校草,林珏看过一条帖子,上面说,段真性格温柔,学习书法甚至于其他艺术也是顶尖,因为练过瑜伽,又会弹琴,雅致又悠远,让人想亲近又觉得不可亵渎。 林珏意外,段真这样的人,怎么会这么看着蓝垣?他能羡慕蓝垣什么。 林珏没开口问,段真就转开了头,段弋进门后和几人说好明天一早回去,才带着两人的东西去了另外一间房。 段弋见段真坐在床上发呆,放下东西后就问他,“怎么了?” “我回来这么久,我爸的手机一直关机。” 段真说完,抱着被子就躺了下去,从小到大,爸爸从来没有不接过自己电话,可这次他都打了一个星期了。 自己回来那天,只有爸爸来送机,段真以为妈妈还在生气,怎么一个星期谁的手机都关机,这种情况,太不对劲了。 段弋看了他露出来的头顶一眼,掉头到走廊上去,找出自己老爸的电话就打了过去。 “段弋,想爸爸了?”自己老爸的声音有些沙哑,情绪也不对劲,每次自己打电话过去叫的都是小崽子,这次竟然叫了全名。 “爸,你怎么了?” “可能,有点感冒。” 段弋的眉头皱了起来,自己父亲撒不了谎,只要撒谎,就会刻意放低声音,好像这样能有说服力一点。 “爸,爷爷怎么回事?手机怎么一直关机?”段弋的问题问出去,段爸爸那边就沉默了下来,良久才说,“没事,可能有什么事。” “爸。” 段弋的声音提高了起来,“你骗我做什么,早晚我都会知道。” “真……” 段爸爸的话没说完,段弋就给他打断了,“爸,别说真没事,你说谎我能听得出来,有什么事会段真回国那么久手机一直关机。” 那边沉默,像是陷入了死胡同里,久久的沉默,段弋也没说话,拿着手机陪他沉默。 沉默过后,段爸爸声音干涩得像是找不到绿洲的旅人,“你爷爷,他……杀了你奶奶,把你小叔安排回国后就去自首了。” 段弋的手机从指尖滑下,瞬间被他用力握住,“你,你说什么?” 段爸爸像是苍老了许多,“爸爸也没想到,这件事除了爸爸还只有你知道。” “爸,能瞒多久?”段弋想到了段真,刚开始进门时穿着白色毛衣耀眼的段真,弹古琴时安安静静的段真,紧紧抓住方向盘带他们上山的段真,如果他知道了,会怎么样?会失控成什么样? 段弋说完,两边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清楚,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爷爷他?现在怎么处置?”段弋没见过爷爷奶奶几面,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是是自己血亲,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已经安排遣送回国,明天就到。” 段爸爸长叹了一口气,“我会找个机会告诉你妈,你也找个机会告诉你小叔。” “………”段弋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他们房间的门一眼,才回答,“好。” 段弋不会安慰人,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爸。 你别想太多。” “爸没事,爸挂了。” 段爸爸挂断电话,段弋看着房门,脚下像生了铅重似千斤。 走廊里的灯光很灰暗,段弋的影子被拉长,沉默着。 段弋开门进去的时候,段真已经睡熟了,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在床边坐下的动作很轻,段弋拉开被子从段真身后躺进去,看着段真的后脑勺,伸手轻轻的搂住人,“小叔,我怎么办?” 就这么不管不顾的告诉段真,他不知道段真会怎样,但如果换做自己,肯定会崩溃。 不告诉他,段真以后也会知道,说不定会怨他们瞒着他。 一夜失眠的结果就是段弋第二天起来后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一群人诧异的看着他,蓝垣凑到他面前,“段弋,你昨晚去偷人了?” 段弋看了他一眼,“我小叔在,我能偷谁?” 一群人沉默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跟着段真出了旅店。 车子发动的时候,苏沫看着自家的方向说了一句,“幸好,我遇到了你们。” 第二天天将破晓的时候,车子缓缓驶进了学校的大门。 林珏牵着睡眼朦胧的蓝垣先下车,沈琛把苏沫扶下来,段弋把几人的包全部拿下来,回头见段真没有下车的意思,就走过去拍拍车窗问,“小叔,还不下车?” “我回去问问大哥,爸怎么回事。” 段真的声音里掺杂了无数忧心疑问。 段弋心头一跳,沉默一瞬后,对林珏几人说,“你们先回去,我有事对小叔说。” “行。” 等几人离开后,段弋才笑笑对段真开口,“我们走走吧。” 段真点头,开门下车,和他走上了学校的田径场。 时间还早,田径的跑道上,跑步的学生三三两两的从两人身边跑过,带起了一阵小小的风。 再炎热的天气,凌晨的时候总会有些凉意,段弋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在段真诧异的眼神下给他披上,才开口,“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你无法接受,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段真没有看他,低头看着脚下的路,“你说吧。” 天色破晓,黎明已经来了,段弋看着逐渐亮起来的天边,缓缓开口,“我昨晚问了我爸,他说,爷爷…杀了奶奶,今天就会被遣送回国。” 一口气说完,段弋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光了力气。 “你说什么?”段真抬头看着他,声音颤抖着,开口就是不可置信的语气,披在身上的外套由于用力过猛滑落到地上垂在他脚边,“你说,什么?” “爷爷安排你回国后,才去自首。” 段弋放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小叔……他很爱你。” “怎么会?怎么会?”段真脱了力一般的跌坐在地上,眼泪从那双向来清澈淡然的眸子里流下来,“难怪,难怪他一定要带我去一次游乐场,难怪妈妈竟然没有阻止………” 段真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段弋蹲下身把人抱起来,看清了段真眼里泛滥成灾的痛苦,安慰的话顷刻间堵在喉咙里,嘴唇嗫喏半饷,只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会,会没事的。” 怎么会没事,杀人偿命,怎么会没事。 段真停顿了一瞬,推开段弋就跑了出去,段弋慌忙的捡起地上的外套追去,跟着段真上了副驾驶,“你去哪?” “我要去找爸爸。” 段真眼里有着明显的血丝,段弋看了他半饷,“还早,我们只能到警局去等。” 段真发动车子就开了出去,天已经亮了起来,却开始下起了雨,淋淋沥沥的越下越大。 车子开到警局的时候,地上已经有了大量的积水,段弋看了眼时间,对段真说,“你在这等我,我去买点吃的。” 段真看着警局的门没说话,段弋叹了一口气,伸手从段真座椅的后面摸出一把伞,迎着大雨开门走了出去。 等人的时间是难熬的,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更觉得时间过得慢,段真维持着一个姿势木然的看着窗外瓢泼大雨的雨势,他其实是希望现在段弋没有走开的,只是喉咙苦涩得厉害,便没有开口。 段真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天色也只到正午的时候,段弋开门坐了进来,把雨伞放下后,从怀里掏出几个包子递给段真,“雨太大了,找不到其他的,快吃吧,应该还热着。” 段真不想吃的话在看到段弋还在滴着雨水的手臂和裤脚,放回了喉咙里,接过递到自己面前的包子吃了一口,“谢谢。” “应该的。” 段弋松了一口气,原本担心段真会说不想吃,他真的不会劝人。 幸好段真足够善解人意。 段真没有说话,默默的吃着包子,吃完后袋子给段弋扔了出去。 “谢谢。” 段弋一愣,关上车窗回头看着段真,段真说,“真的很谢谢你,陪着我。” 段弋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他的肩膀,“段真,答应我,爷爷到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往好的地方想。”
第十七章 真真不跑了 段真还没说话,就见警局门口来了两辆警车,段真的爸爸——段宜瑞,带着手铐被带了出来。 段真开门就跑了出去,“爸。” 雨帘已经越来越厚了,看不见远处山脉的轮廓,街道上的树影也模糊起来,段宜瑞年纪已经大了,他看着大雨中被淋湿的段真,那双浑浊的眼里滚出了眼泪,“真真,快回去。” “不。” 段弋把伞撑到段真头上,拉住段真,“警官,我是段宜瑞的孙子,他是段宜瑞的儿子,我们想探监。” 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一个年轻警官看了两人一眼,“等我们安排。” 说完带着几个警察压着段宜瑞进了警局。 段弋揽着段真的肩膀带着他跟着走进警局,那位警官停下来对两人说,“等着吧。” 说完转身走了。 身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两人回头,就见段爸爸迎着雨跑了进来,见两人在,愣了愣,问段真,“来了多久了?” “不久。” 段真抬头看着他,“哥,妈呢?” “还没到…”段爸爸走到一旁坐下,不去看段真的眼神,自己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又给憋回去。 空气里窒息的安静,段弋拉着段真也跟着段爸爸坐了下来。 段宜瑞和妻子结婚的时候年纪还小,十八岁就生下了段爸爸起名,段恩。 段宜瑞是个草根,那个年代到了外地和富家女相恋就结了婚,段宜瑞也是个厉害的,硬是拼了一家公司,婚后妻子强势,张口闭口就是段宜瑞是靠她,靠她家里才能爬起来,不然什么也不是,在教孩子上也独断专行,段恩从小就是在母亲安排的无尽的作业下长大。 四十岁的年纪才又有了一个段真,段宜瑞打心眼儿里想让儿子有个快乐的童年,可妻子却不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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