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寒,你这衣服我咋没见你穿过?”何以忘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贴在他胸膛前嗅了嗅,“怎么还有一股颜料的味道?” “我这身在莫斯科买的,那儿比这还冷。”萧未寒冻得手都紫了,说话时带着黏糊的鼻音,吸了吸鼻子,“哥哥,我、我的室友是画画的,有时候他把颜料都摆了出来,弄得我衣服上都是……” 何以忘拍了拍他的脑袋,看着萧未寒笑起来的时候,沾了片雪花的睫毛跟着双眼拱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赶紧把冻坏了的萧未寒带回了公寓。 何以忘禁不住吐槽一句:“小寒,你这次来看我,简直是一壮举!” 他不敢相信,萧未寒竟然为了自己,逃出了他如魔头一样的母亲杨雪汶的控制。 自从杨雪汶和萧华剑离婚之后,对萧未寒的管教过于严格,让萧未寒成了一个只听她的话的挂线木偶。 杨雪汶素来与何以忘不和,她让自己的儿子去莫斯科留学,为的就是拆散两人,阻碍何以忘和自己儿子继续在一起。 萧未寒这次是彻底地叛逆,为了何以忘,亲手斩断了母亲牵制他这个木偶的挂线。 想到这,何以忘忍不住感动,心里的暖流都能够把飘来的雪花融化,亲吻了萧未寒的嘴角,甜蜜一笑:“小寒,你真的变勇敢了。” 亲吻嘴角,是他们俩平时表示爱意的小动作。 可是,萧未寒被冻得惨白的脸却止不住疯狂升温,很快就泛起红晕:“为、为你也值得……” 带他回到公寓后,何以忘还是不放心,问道,“那你回去了怎么办?你妈不会和你发脾气吗?” “我和我妈有血缘牵挂,这是永远不会失去的。”萧未寒搂着他,紧紧地,好像从来没有拥抱过何以忘一般,“哥哥,我要是不来找你,我就彻底失去你了啊……” 何以忘笑得甜美,蜷在他怀里:“怎么今天抱我抱得那么紧?” 萧未寒马上松手,有点慌张:“对、对不起,哥哥,我让你不高兴了吗……” “你怎么了嘛!”何以忘弹了弹他的额头,“以前我总嫌你不爱抱着我,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就是因为哥哥喜欢我紧紧地抱着嘛……”萧未寒反倒急了,“哼!我不抱就是了!” 何以忘摇着他的手臂,还得笑着哄:“小寒把我怎么样我都喜欢。” 火炉中剧烈燃烧的火焰如同两个人的负距离接触,互相嵌如彼此的怀里,血液沸腾。 “小寒,你想不想标记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眼,还有微微吊梢清秀的浓眉,何以忘说道:“这样我和你就像你和你妈一样,一直牵连在一起了。” 萧未寒语气温柔得能够滴出水,“哥哥,真的可以吗?” “可以哦。”何以忘点点头,宠溺地捏他的脸蛋,笑着把双手搭上他的肩膀。 双双倒进温暖的被窝,缠绵一整个发情期,圣诞节的皑皑白雪,也成为了温馨的家中完美的衬托。 那段回忆至这里,就断了。 何以忘蜷缩进萧未秋的怀里,甜蜜地笑了笑。 萧未秋睡得很沉,鼻间的呼吸热乎乎的,鼾声还不小。 可当何以忘在他怀里动了动,萧未秋却下意识地搂紧了怀中人,双手抱着,紧得好像从来没有拥抱过何以忘一般。 何以忘看到,萧未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日光照耀下格外亮眼。 狗皮膏药一样的萧未秋,像只粘人的大狗狗。 这一点最不像萧未寒。 “萧未秋。”何以忘拍了拍他的手,因为他搂得太紧了,有点喘不过气。 不一会儿,萧未秋就被他拍醒,松开了手,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又蹭过去吻何以忘的脸颊,“哥哥,早。” 何以忘没回应,静静地看着萧未秋的容颜,思念着萧未寒标记完自己之后那个早晨,也向他这样,给个早安吻。 “哥哥再睡会,我去做早餐。” 萧未秋起身穿上衣服,却被何以忘拽了回来。 非发情期不主动的何以忘忽然有这样的举动,萧未秋有点震惊,“怎么了哥哥?回潮了?还想……” “早餐叫外卖吧,陪我一会儿。”何以忘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既柔弱又满是依赖的何以忘黏了过来,萧未秋觉得自己是个有毛病的Alpha才会拒绝,敞开怀抱,“陪哥哥多久都可以。” 何以忘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威士忌酒香,甘醇恬淡,跟萧未寒的没有区别。 他在萧未秋的怀里,对萧未寒说了一句,“小寒,我想你……” 不一会儿,萧未秋感觉到胸膛那温热湿润了一片。 “以忘,让我标记你,好吗?”萧未秋声音很微弱,“这样,我就能和你一直牵连在一起了。” 即使何以忘不回答,他也知道他的答案,一定不会产生变化。 “我已经没把你当做萧未寒了。”何以忘平静地说,“换做以前在我眼里你就是萧未寒,我可能会让你标记我。” 萧未秋笑了笑,“哥哥的意思是说,我已经不再是萧未寒的替身了?”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 萧未秋继续道,笑中带着几分讥诮:“何以忘,我问你,你到底爱我还是爱萧未寒?” 这个答案其实不想而知,但是他明知故问,他就是想要何以忘的答案来反驳何以忘所说的话。 “萧未秋,你不要那这种语气质问我。” 何以忘抬起头,紧蹙着双眉,刚才在他怀里时的柔情也全部抛得一干二净。 “回答我!”萧未秋竟然开始执拗起来,他就是想知道那个清清楚楚并且毫无意义的答案。 其实这一刻,萧未秋忍耐了很久,他盗窃了何以忘的温柔,现在,他不想通过成为替身来获取这些属于萧未寒的温存,他只想要成为萧未秋,只想拥有何以忘。 唯有这个标记,才能让他有一点点的安全感和存在感。 “这个问题还需要我回答吗?”何以忘见萧未秋并没有收敛质问语气,蛮横地推开了萧未秋的胸膛,“你心里早就有这个答案了不是吗?是,没错,我没再把你当成萧未寒了,所以我根本不爱你,根本不爱你!” “何以忘,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深深地被何以忘的话语刺痛,萧未秋呼吸都疼,哽咽着眼眶也红起来之时,却苦苦地笑了,“你竟然连个标记都不愿意施舍给我……” “你不要再用这张脸摆出这一幅委屈巴巴的模样!” 何以忘腾地坐了起来,不敢看着萧未秋,保护着自己的后颈,闭上眼睛喊到:“我把这个地方留给他有什么错?我跟你结婚,就已经对不起他了!我就不能为他留下一些东西吗?你就非得把属于他的东西掠夺走一点也不留吗?” “……”萧未秋说不出话,挤满眼眶的泪水终于绷不住全部滚下了脸颊。 沉默的间隙持续良久,把两个人热乎乎的心脏都冷却了下来。 萧未秋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控制不住啜泣了几下。 听见萧未秋的呜咽,何以忘即使没看着他的脸庞,也禁不住鼻子的一阵酸痛,眼眶霎时红润一片。 萧未秋眼泪还未流尽,说话还带鼻音:“对,是我太自私了,是我把属于他的东西掠夺走……” 何以忘不想听他继续说任何话,迅速躺下,用被子蒙着脑袋。 沉默弥漫,感觉能够听见阳光蹑手蹑脚地离开窗台。 “那如果我说,你后颈的标记根本不是萧未寒的呢?”
第55章 大骗子 “不可能!”何以忘喊了出来,回头瞪着萧未秋,“你说的什么鬼话!” “我没有骗你。”萧未秋下床,背对着他,穿上外套,“那个标记确实不是萧未寒的。” “那是谁的?”何以忘清秀的面容中浮现了几丝讥讽的笑意,“难不成是你的?” 萧未秋不语,也没有转过身看着他,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空气中忽然没了声音,就连窗外的蝉鸣也忽然不聒噪了,空气凝固了一般。 诡异的安静让何以忘突然感到害怕,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意思?说话啊?” “是我的。”萧未秋的后侧脸很有骨感,纤长的睫毛默默地垂下。 他咽了一口唾沫,鼓起勇气转过身:“那个标记是我的,不是萧未寒的。” “萧、萧未秋……”颤抖着煞白的嘴唇,何以忘不敢相信,瞪大的双眼宛如铜铃,眼睑发红,“你说什么?” 萧未秋掀起睫毛,凝视着何以忘,肯定的眼神早已胜过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不、不可能啊……”何以忘十指伸进发间,抓了抓,“怎么可能?” “十二月二十四日那天,平安夜,是我从魁北克坐飞机来到了多伦多,站在冰场前面等你。”萧未秋坦白了一切,“萧未寒在那天还没来加拿大。” “不可能!”何以忘用尽全力反驳,“萧未寒眼角没有那颗痣……” “我和萧未寒脸上都没有那颗痣。”他笑了笑,摸着眼角,“是后来我自己点上去的,专门就是为了提醒我自己,我不是萧未寒,不要入戏太深。” 他指着萧未秋的鼻尖,咬牙切齿,“你说谎!” 何以忘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过去几年来,他坚信萧未寒为了自己摆脱了母亲的控制。 可是现在却被告知,那一切都是个谎言!天大的谎言! 被戏弄和欺骗是何以忘愤怒最直接的两条导火线,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怒火却燃不起来。 简直荒谬又可笑!他怎么会连自己爱人都认错? “后来我确实入戏太深了,结婚之后,为了博得你的笑容,不惜抹掉作为区别我和他的标志。”萧未秋苦涩的笑容里夹杂着自嘲,还没有干掉的泪痕在日光下无比显眼。 萧未秋继续道:“哪有两个Alpha的信息素相似度能够达到基本重合的地步?是我让医生不把这真相说出来的,如果你还是不相信,你可以问问……” “够了!”何以忘已经被击溃,他抬起头,眼神都能把萧未秋刺穿,“你为什么要冒充萧未寒!”
萧未秋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 心力交瘁的何以忘细思极恐,当时就算萧未秋穿着自己的衣服,身上有着萧未寒没有的气息,竟然也没有露出“他不是萧未寒”的破绽,到底是两个人太像了还是萧未秋有意为之? 现在再望着萧未秋这个人,何以忘不由得背后一凉。 完美的伪装,他竟然没有认出来,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候,“萧未寒”的一举一动,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萧未秋这个人真的危险至极,何以忘凝视着他,就像在凝视这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英俊的皮囊之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根本猜测不出来。 “以忘,我是因为爱你,才走出这一步的。”萧未秋尽可能地把所有地真心挖出来献给他,可是好像也不怎么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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