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初言就是一只小刺猬,他让徐初言脱去坚硬外壳,又将他抛弃。 失重感疯狂袭来,江尧伸手过去握住徐初言冰凉的手,徐初言在惊慌中无力分辨挣扎。 徐初言的手很凉,一年四季都很凉。 过山车到了最惊险最快的一道,他用力抓住江尧,又在速度减慢后放开。 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 * 第二圈到达顶点的时候,苏宥对傅临洲说:“下辈子我们也在一起好不好?” “好。”傅临洲的声音即使在这个时候都显得沉稳淡定。 苏宥笑了笑,随即又被尖叫声代替。 苏宥明明是开心的。 可傅临洲分明听到风中传来一句哽咽的、真诚的、不知如何表达才好的—— 我好爱你。 傅临洲握紧了他的手。 结束之后,苏宥解开安全带,从过山车上下来,立即去摘自己的哆啦A梦气球。 江尧和徐初言两个人不尴不尬地走了下来,气氛看起来比之前更差了。 苏宥刚想帮忙,傅临洲就搂着他往前走,还在他耳边说:“别理他们,两个不长嘴的。” 苏宥非常认同:“是,他们根本就不会谈恋爱!” 傅临洲低头亲他撅起来的嘴。 徐初言朝他俩翻了个白眼。 他们又去玩了很多项目,苏宥体验了一把他在香港没来得及玩的VR游戏。 傅临洲临时接了一通电话,好像是公司的事情,江尧也被他喊了出去,就剩苏宥和徐初言两个人在休息区,苏宥玩游戏玩得气喘吁吁,正捧着柠檬水大口大口地喝。 徐初言突然用手肘顶了一下苏宥的胳膊,抬了抬下巴。 苏宥顺着方向看过去,看到假岩石后面有两个人贴在一起,明显是在接吻,腿都并在一起,缠绵得很。 苏宥立即低下头,还催促徐初言低头,“小心被他们看到。” “该小心的是他们。”徐初言说。 徐初言觉得好笑,低头问苏宥:“你脸皮怎么这么薄?和傅临洲都同居这么久了,怎么看到别人接吻还脸红?” “不是脸红,就是……就是……” 徐初言眯了下眼睛,“你俩不会还没上床吧?” 苏宥吓得差点捂住徐初言的嘴,“你声音小一点!” “不会吧?” 苏宥解释道:“我在吃药,之前药量大,导致我……没那方面的想法,而且也……” 苏宥说得含含糊糊,徐初言听懂了,他感慨道:“傅临洲还真是正人君子。” “那个很重要吗?” “也不是,就是单纯佩服。” 苏宥低头想了想,自言自语道:“真的很重要吗?” 回去的路上,苏宥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傅临洲今年二十九岁了,虽然他说自己之前是独身主义,但既然现在不是了,肯定也是有需求的,从他们屈指可数的几回亲密中苏宥也能感觉出来。 傅临洲不仅有需求,而且需求很大。 他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忘了去关心傅临洲的需求。 傅临洲太过完美,他事业顺遂,情绪稳定,双商高,谦逊且有责任心,在苏宥的眼里他是无所不能的,他在感情里只付出不索取,不求回报,像老天送给苏宥的礼物。 苏宥当了十几年小可怜,好不容易遇良人被宠上天,短短几个月,他就习惯了傅临洲的照顾,已经忘了之前他去如何唯唯诺诺地凡事以别人为先。 傅临洲不需要他付出,但傅临洲也不是铁铸的人。 他难道就没有脆弱的时候吗? 苏宥在车厢里看着傅临洲的侧脸,他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去表达爱。 他拿出手机,给后排的徐初言发消息,问他:【初言,问你一个问题。】 【说。】 苏宥纠结半天,然后鼓起勇气:【初言,第一次会疼吗?】 苏宥脸颊滚烫,他都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他发出来的。 【不知道,我是1。】徐初言回复。 苏宥被震惊得一哆嗦,手机都咣当一声掉在脚下,他连忙捡起来,把那几个字重复看了好久,然后像慢镜头播放一样转头望向江尧,上下打量了两遍,眼里充满了惊悚。好歹也是一米八几,和傅临洲不相上下的身材,实在是难以想象他和初言调换位置…… 江尧被他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语气不善道:“你看什么?” 苏宥满脸都写着难以置信,捂住嘴,实在是想不明白,“江总,你——” 江尧整个人都不好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几秒之后他反应过来,直接问徐初言:“你又跟他说我什么了?!” 徐初言没理他,把胳膊搭在窗边,看着路边景色,嘴角微微弯起。 苏宥把手拢起来,偷偷凑到傅临洲耳边,跟他说:“江总是——” 一个“0”字刚出来,就被江尧打断。 江尧瞠目结舌地望着他,气到吐血,“我特么还坐在这里,你就敢到处传?!你说我是什么?” 气氛正凝固的时候,傅临洲淡定补刀:“他说你是0。” 作者有话要说: 十点还有一章 (这周没榜单的杳这几天准备加更自救一下!)
第53章 回家之后, 苏宥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小猫跳到他身边嗅了嗅。 傅临洲喊他去洗澡他也不肯,把脸埋在小猫的肚子上,企图逃避。 傅临洲放好热水, 过来抱起苏宥就上了二楼,苏宥圈着傅临洲的脖颈,呆呆地看向他, 傅临洲问:“怎么了?” “我们一起洗澡吧。” 傅临洲眉梢微挑, “为什么?” 苏宥咬了咬嘴唇, 用软茸茸的卷发蹭傅临洲, 学着小猫的姿态,“就是想……” “是你想,还是你觉得我想?” 苏宥差点绕晕,慢半拍地说:“我想。” 傅临洲把他放到洗手台上,帮他脱衣服,苏宥配合地伸手,傅临洲两手捏着衣摆,把苏宥的连帽卫衣脱下来放在脏衣篓里, 回身时说:“宥宥, 你知不知道你全身绷得像块石头?” “是、是吗?”苏宥动了动胳膊,让自己放松一些。 他甩了甩手, 又晃了晃腿,小声说:“我就是有一点点紧张,但我没有不愿意。” “宥宥, 我想问你一件事。” 苏宥立即抬头,认真地看着傅临洲。 “你之前和周医生说的, 你经常做的那个梦, 现在还做吗?” 苏宥愣住, “很少了,现在晚上都睡得很好,一夜到天亮,不做梦。” “那以前经常做吗?” 苏宥下意识地躲避傅临洲的视线,说:“嗯,就是白天情绪低落的时候会。” “什么内容?” 苏宥咽了下口水,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企图转移傅临洲的注意力:“傅总,浴缸里要不要加一点浴盐?我昨天买了一点牛奶味的,对了,最近我发现洗衣机和热水器一起用的话,水温会降低。” “苏宥。”傅临洲打断他。 苏宥立即低下头。 “说,说出来我就不欺负你了。” 苏宥哪里敢说,他从洗手台上滑下来,趁傅临洲脱衣服的时候准备开溜,还没迈腿就被傅临洲捉了回来。 傅临洲的手放在苏宥的裤扣上,“老实交代。” 苏宥像只熟透的虾,浑身都泛红,“就是十二月份的时候,我刚刚接手总裁助理的工作,那个时候突然离你很近,压力又大,晚上就总是做梦,梦到你。” “梦到我什么?” “你要和我结婚,就在你的房间,你抱住我,喊我宝宝,后来我每次白天遇到不开心的事,晚上就来梦里疗伤。” 傅临洲眉心微蹙,尽量不让话题转向负面的方向,他又问:“怎么疗伤?” 苏宥耳根通红,低头不说话。 “看来是不能告诉我的内容,我还以为宥宥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兔,原来已经在梦里和——” 苏宥堵住他:“和你!我想的是你!” 他愤愤不平地为自己辩解:“又不是做什么坏事!怎么被你说成那样!” 傅临洲嘴角噙着笑,“宥宥做过一起泡澡的梦吗?” 苏宥摇头。 “那试一试?” 傅临洲把光溜溜的苏宥抱进浴缸,随后又坐到苏宥身后,苏宥全身都僵硬,可傅临洲把热水往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浇了浇,舒缓的水流带着甜甜的牛奶香,苏宥终于放松下来,舒舒服服地躺在傅临洲胸口。 “宥宥,你今天说要让我陪你回老家,我突然想起来,到时候我再带你去一趟我外婆外公家,带你去见见他们。” 苏宥有些局促:“他们应该更不能接受吧。”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他们能接受。” “真的吗?” “他们都是大学教授,思想还算跟得上潮流,我外婆现在在短视频平台上给网友讲古诗词,有二十几万粉丝呢,”傅临洲在苏宥耳边说:“虽然一开始有十几万是我给她买的粉,她不知道。” 苏宥笑得眉眼弯弯,“什么账号啊,我要关注!我要每天给外婆写评论!” “你要在底下写那种认真分析诗词的评论,她会特别开心的。” “好!我明天就去买两本诗词鉴赏。” 苏宥喜滋滋地倚在傅临洲怀里,“你们家真好,外婆外公都这么有文化,我的外婆外公都是花农,不过我觉得他们也挺好的,除了对我隐瞒死亡赔偿金的事,总的来说,他们对我还是挺好的。” 傅临洲揉了揉苏宥的肩膀。 “对了,你的外公外婆这么开明,为什么你妈妈不能接受我啊?” “可能……”傅临洲沉吟片刻,说:“她不肯承认自己作为一个母亲是失职的,当然我没有怪她,我快30岁的人了,还纠结着父母不幸的婚姻,那就太幼稚了。” 苏宥回过神,趴在傅临洲身上。 “但不可否认,他们俩对我是有一些影响的。” 傅临洲第一次对苏宥坦露心声。 他摩挲着苏宥的脸,说:“那年我十二岁,亲眼目睹了我父亲出轨,在床上,在他和我母亲的婚床上,那些画面至今仍没有从我的脑海中消除。当时我妈妈知道这些事,但她故意不揭露,一门心思琢磨着离婚的时候能拿到多少钱,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被我看见。”
苏宥凑上去亲了亲傅临洲。 “我逃避了很多年,直到遇见你,我才发现原来想要忘记一段不愉快的事情也没那么难。” 苏宥有些羞臊,“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好粘人。” 苏宥有些不服气,“只是这样吗?” “因为你很单纯,每天稀里糊涂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不会勾心斗角,也不会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每天都呆呆的,好像不握着你的手,你连马路都不会自己过。” “你这是夸我吗?”苏宥皱起眉头。 傅临洲笑着说:“还有,因为你很认真,工作很努力,我听王经理说了,你为了联系博主,给博主写文案,每天忙到十二点才去食堂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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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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