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群已经被秘密羁押。这池鱼虾即将一网打尽。” 陈钺本人能力出众,身居要职,以至于人们常常忘记他同样是顶级富豪家族的指定继承人。 enigma摘下眼镜: “其余的事很好推进,下月初我的合作伙伴会正式启动对姜氏的收购程序。我也会亲自去监狱,委婉告知我伯父堂兄服用违禁药物过量的消息,以及……” “以及,检查安全带。”全程保持沉默的“司机”忽然开口道,“陈钺,你准前岳父家沉不住气了。看来今晚最恨你的人不是闻辛。” 后视镜中,一群巨大的鬼祟身影悄然而至。 “嫌只抓姜群一人,最后判一个终身监禁还不够是吧。”司机哼笑。他轻叩耳机,“孟珂,联系官邸……他们的目标是陈钺,你们先撤。” 听见如兽潮逼近的躁动引擎声,尽管早有准备,但闵廷依旧紧张得微微睁大眼睛,陈钺看表,继续擦拭镜片:“……还剩一小时三十六分钟。” 过去三周,闻辛和他的崽消失得无影无踪。 唯独陈钺通过特殊渠道获知一二: 前十天,闻辛带着他的副手言笑待在D国谈正经生意。 同时段内,“臻辛”研发部负责人齐筠向国防委科工局提交新型窃听与防窃听系统可行性研究报告。 第十一天,闻辛的飞机落地斐拉特家族名下的私人岛屿。及至昨晚,一批斐拉特集团生产的Hs-19型“月蚀”无人机经由闻辛掌控的航线,顺利运抵Q国海港。 始终没打探到姜愿消息的闻辛辗转各国近一个月,谈生意,建军工厂,陪十亿,修身养性,素得离出家就差半步。 闻辛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性格。然而两枚像朱砂痣一样招摇的奇怪咬痕却在时刻提醒闲下来的alpha:早做决断。 要么,放弃对AO吸引力法则的迷信,重回遇见姜愿以前的快活日子,迅速建立起一段崭新的钱色交易关系。 要么,死性不改,和陈钺对抗到底,争取早日抱得美人归。 躺在婴儿床旁边的地板上,思想不纯洁的alpha的确梦见了美人。 闻辛被湿漉漉的陈钺,滑溜溜的刀刃和嗡嗡振动的手机吓醒了。 闻辛看一眼幼崽,迅速出门,躲到厨房压低声音接听电话: “我在家带孩子呢。霍爷爷,您别冤枉我,我最近遵纪守法……” “…谁要杀陈钺?” “好好好,那可太好了,请问是哪位好心人替我出气…不,不管是谁,我明早就去烧香还愿。” “唉,只可惜不是我干的。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刚回国……霍爷爷,这我怎么证明给您看啊?!” 陈钺的车落了单。司机踩死油门,飞速驰行在机场通往市区的偏僻路段。
身后杀手穷追不舍,已成包围之势。终于,一辆想抢“头功”的超大型矿用卡车狠狠撞上陈钺的车尾。 轮胎摩擦地面,刺耳火星乍起,后窗防弹玻璃瞬间爆裂呈蛛网状。 司机性格暴躁:“反击吗?留活口吗?” “不具备绝对优势。这些都是杀人工具,也是证据。”enigma拽住车顶把手,换了个比较安稳的坐姿。他平静地叮嘱司机,“郑骧,别急。” “你如果出了事,我要找谁去兑现赌注。” 闵廷握紧十字架项坠。郑骧气极:“陈钺,我直说了,我情愿你死在闻辛枪下,也不能被这些臭鱼烂虾——我靠!” 卡车猛然加速袭向左侧,试图凭借车型优势直接将陈钺的车压扁,挤爆,碾碎,变成一张飘落山壑最深处的铁皮。 陈钺解开止咬器,摸出车座下的自动步枪。郑骧向右猛打方向盘,准备自行冲下路段,躲避即将到来的连续恶意撞击,却只见卡车离奇地失去控制,一头撞向山壁。 “砰!” 正副驾驶两人的心跳齐齐强了一拍。 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没来得及反应的陆地杀手们纷纷乖巧地熄了火。 探照灯扫射山行路,涂装黑色爱心的直升机猖狂地掠过,掀起足以掩蔽一切,绞碎万物的暴风。 闵廷屈肘顶开碎裂的车窗,眼神震惊地抬头望天:“是他吗?” “真来了。”郑骧慢踩刹车,笑骂一句:“我又输了,陈钺,那颗宝石归你……艹,闻辛真他妈是个疯子!” 斜倚敞开的舱门,负责狙击的闻辛眼神专注地看着瞄准镜里的陈钺。 片刻后,两条长腿挂在半空的alpha恼怒地换下麻醉弹弹夹,填装实弹,一梭子全打在陈钺那辆车的后备箱上。 脊背震得发麻。陈钺扣紧止咬器,戴上眼镜,对着后视镜检查仪容仪表:“是他。他是。” 郑骧留守原地,控制昏迷的司机们,待人前来,组织善后。 直升机低空盘旋,抛下一副软梯。 陈钺再见到闻辛,距离日历数字重新归“1”只差二十五分钟。 闻辛穿黑T恤,牛仔裤,脚踏高帮军靴,身旁是配置透明防护层的提篮式儿童安全座椅,遮阳罩收起,里面有个头戴抗噪耳机的卷发宝宝。 有酒窝的alpha先是小声同闵廷打招呼,随即转身,面朝幼崽,背对一言不发的陈钺,搂着狙击枪合眼假寐。 直升机拉升高度,破开云层,驶向比较安全的不夜都市。 除了轰鸣声外,机舱内安静得可怕。背后并排坐着两个身形高大的alpha,闵廷不知所措。 “陈钺,你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从飞机上扔出去。” 闵廷心想,传闻中的alpha真人长得那么帅,为什么脾气这么差。 伸出手臂,像是笼罩在闻辛身上的陈钺解释:“小朋友,醒了。” “没醒。醒了他会叫我。” alpha头都没回。 闻辛丢开枪,拉起防护罩,把习惯在睡梦中找哥哥的十亿揣进怀里。 alpha聊胜于无地释出少许略带莓果香味的安抚信息素:“……笑死,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大小姐还学会关心别人了。” 闻辛哼起摇篮曲,哼着哼着就变了调:“哪来的废物,浪费了一个小时都没把你撞死。” 不敢回头的闵廷再次握紧十字架项坠。 陈钺没生气。他盯着alpha颈间的红色咬痕:“因为我在等你。” 气流颠簸,群星摇曳,闻辛睁开眼。 “…来杀我。” 闻辛酒窝一动,他单臂抱稳安睡的十亿,抬手拽住陈钺的领带,低声说:“我这不是来了吗。” “我今晚把你的尸体送回家,直接当着你的面,睡你老婆,你觉得怎么样。” “来吧。我能拿你怎么样呢?” 追着领带,陈钺侵略感十足地俯身,红唇轻泛,“不过,闻先生的身体养好了?该长的长回来了?” 闻辛咬紧牙关,松手,一拳直捣陈钺腹部。 “……你这个月在外面,真是赚疯了。”enigma吃下剧痛,放缓语速,“闻辛,你都快无法无天了。为什么还要听霍老师的话,乖乖过来见我。” 两副止咬器的前端几乎贴到一处。 “乖你大爷,你别恶心我。”莫名察觉到危险的闻辛看进陈钺眼底。不知道想起什么,alpha笑了一下:“小公主,你太自恋了,我还是比较喜欢愿愿那种灰姑娘。” 秒针转过“12”,新的一天开始了。 “灰姑娘?”陈钺若有所思,“好。” “闻辛,你下个月七号有安排吗?” 陈钺很不礼貌地屈指叩了叩闻辛的止咬器, “既然你吃了那么多苦,还这样坚持你的想法。我就带你去见见他。然后我们两个坐下来好好谈谈,看这事该怎么办。” 旁观者闵廷是个理智的beta。 初见闻辛的他默默向上帝告解:这个alpha和…那个“alpha”绝对有事。
第17章 十七 令陈钺既欣慰又烦恼的是,闻辛的“非职业智商”紧急回归大脑。 连续在陈钺手里吃大亏的alpha今晚没上当。 “七号?你结婚周年纪念日。” “我和姜愿要单独庆祝。当天的计划是在砚山公馆办一个酒会。” “不去。陈钺,你个病秧子也太缺德了。” 名利场中人人皆知,闻辛和陈钺关系非常恶劣。 若无必要,他们绝不会同时出席具有公开性质的社交场合。 大多数情况下,是尤其厌烦此类活动的闻辛婉拒邀约。 抵达第一个目的地,直升机即将降落。闻辛把熟睡的十亿妥帖地放回安全座椅,alpha用超低声对着陈钺耳朵“哒哒哒”快速输出: “你每次说想和我坐下来好好谈谈,最后都会演变成中门对狙。再来一次,我给愿愿留下的印象得坏上加坏。陈钺,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我想见你老婆,你拦不住我。” 停机坪上,闻辛收好闵廷的名片,帮没坐过这种宽体隐形武直的名律师打开结构特殊的舱门和舷梯: “闵廷,对不起。我昨晚冲着你们车后备箱开枪,完全是纯粹是对陈钺泄愤。让你受惊了,跟你道个歉。等你忙完这阵,我再请你来我家吃饭。我就住在国安局附近。我没名片,我的联系方式你可以问孟姐。” 闵廷一愣,急忙摇头:“不会。今天辛苦你了。我一定去。” 目送闵廷迅速跑向等待他们的车队,背靠门框的闻辛笑了一声:“还挺可爱的。” 陈钺左肩停顿在闻辛两横锁骨附近。 夜色至深。enigma的侧脸比月光冷:“闻辛,你注意用词。” “闵廷长得显小。他英年早婚。他们是竹马竹马。小女儿今年三岁了。” 被狗粮和陈钺噎到无语的alpha愤怒地踢翻后者: “我很专一的。老子要回家睡觉了。你快滚吧。” 闵廷回头。他远远地看着密闭的舱门和黑色的爱心,远远地看着重启的螺旋桨,翻飞的西服下摆,以及陈钺微微扬起的脸。 “为什么要联系闻辛?”庭上言辞犀利的闵律陷入迷茫,“闻辛为什么会来?珂姐,他和陈钺是…我记得他们好几次差点死在对方手里。” “侥幸没死,偶尔也互相利用。闻辛之所以会来,是因为哪怕回家要后悔到抽自己耳光,他都不可能接受陈钺轻易死在别人手里,这意味着他竟然会输给陈钺以外的人,即便这个‘人’是他喜欢的omega,与他喜欢的omega息息相关。” 孟珂解释为什么拜托官邸代行邀请,柔性强迫闻辛护送陈钺回家:“除了陈钺,没人愿意和闻辛起冲突。姜家垂死挣扎,吃了熊心豹子胆也只敢对陈钺动杀心。” “更何况,他们教唆姜愿在陈钺的饮食里投放危险药物,闻辛很快就会……” “孟珂,这件‘小事’暂时别透露给闻辛那边。” 直升机离开本空域,头发吹乱了的陈钺走到车旁,“药品监管局和缉毒局都会介入调查。有可靠结果之前,绝不能让闻辛知道。” “万一查到药物来源,真和导致他弟弟妹妹牺牲、被害的毒贩残党有关。” “我不保证能再次分散闻辛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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