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那么仓促,一切又发生的那么理所当然,梁老师被他引导入卧室,坐在床上忐忑的看着他。 过去片刻,梁老师便开始主动脱掉外套,然后开始解扣子。 (……) 裴文杰不知道自己用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在盯着这一切。 可是他相信自己的眼神一定炙热。 因为片刻后,梁逢脸颊上的粉红蔓延,向下,到他的脖颈、到他的每一寸肌肤。 饥饿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裴文杰亲吻怀中的人。 他觉得在这一刻,没有人比他更懂得这个词的含义。 是一种本能的、趋利的、无法抑制的冲动……是对死亡的恐惧、又是对生存的向往。 是恐慌的,又是期盼的。 他有无数次,挣扎在身体饥饿至健康线一下的折磨中。可是这是他这些年来,唯一一次、仅有的一次,对一个人充满渴望。 裴文杰感觉自己仿佛在奔赴一场盛宴。 他虽然刚刚抵达现场,却已经得到了热烈的欢迎。 对方早就做好准备,完全敞开,期待让他宾至如归、大快朵颐,一享饕餮之欲。 他没有丝毫的客气。 他已经将梁逢推倒。 反客为主。 * 裴文杰激烈的像是要将他吞入腹中,猛烈的让人害怕。 梁逢把脸埋在手腕交叠处,除了呼吸的声音,什么也不肯展露。 “不喜欢?”裴文杰在他耳边问。 梁逢摇摇头。 “是不是我让你不舒服了?”裴文杰又问。 梁逢终于抬眼看他。 他眼眶红着,哭得一塌糊涂,可是刚才裴文杰带来的愉悦又远超出了痛苦,以至于他脸上的快乐来不及消散,与痛苦并存。 成了一种混杂着哀与羞的绝美神情。 裴文杰被这表情刺激的心头激荡,着魔了一般的亲吻他,吞噬他。 梁逢惊喘了一声,吻和抚摸在凌乱中降落。 每一次都点燃了更多的热与火。 他们如此亲昵。 超越了任何关系规定的极限,跨越了人与人之间筑起的高墙。 * 这一场盛宴终于在宾主尽欢中缓缓落下帷幕。 暧昧还未消散。 还在回味刚才的旖旎。 梁逢精疲力竭,他所谓的经验在裴文杰面前不值一提,他觉得自己再抬不动一根手指,意识逐渐变得朦胧。 有人温柔的为他盖上被子,亲了亲他的脸颊,又亲吻他的指尖。 “文杰……”他喊了一声。 那人顿了顿,弯下腰,似乎在他耳边呢喃了一句什么。 他脑子里晕晕的,好久才理解他的意思。 ——多谢款待。 那人说。 -------------------- 这张很短。 提前更新了。
第22章 孤注一掷 梁逢这一觉睡醒已经中午。 他迷迷糊糊看眼时间,即将十二点,猛然就清醒坐起来,然后才感觉到腰和腿都酸痛。 “再睡一会儿。” 裴文杰从衣帽间出来,他穿好了西装,正在系腕表,“时间还早,你才睡了半个小时。” 梁逢看着他,愣了一会儿刚才发生的事情涌入脑海,让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庆幸。 “我以为自己睡过头了。”梁逢的声音沙哑得吓人,他又咳嗽了两声。 裴文杰正对着镜子在系领带,他从镜子里看着梁逢:“做餐饮的,都是起早贪黑的吃苦。” “嗯。”梁逢轻轻应了一声,“要我、要我帮你吗?” “什么?” “系领带。”梁逢说。 裴文杰手里的动作一顿,转身走到他面前。梁逢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挺直身体给他系了个利索的温莎结。 梁逢没敢抬头看他,可是裴文杰的视线似乎有了实体,在来回打量他。 气氛变得有些奇怪。 明明在一个多小时前,还可以称得上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如今却如此亲昵,充满了一种光怪绿离的不真实感。 梁逢轻轻推领带,让它缓缓收紧,直到正好收拢领口,让裴文杰并不觉得不舒适。 “裴总。”梁逢开口,随即看到裴文杰挑了一下眉,他连忙改口,“文杰。接下来怎么办?” 裴文杰似乎早有准备:“你和楠楠,跟我回帝都生活可以吗?” 梁逢没有什么犹豫:“可以。” “不再考虑下吗?” 梁逢摇了摇头:“您的生活和事业重心都在帝都,我知道的,总不能让您留在杭城。况且,我不是杭城人,而楠楠的母亲远嫁来了杭城,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亲人。在哪里生活又有什么关系?” “馄饨店面呢?” 梁逢沉默了片刻:“盘出去。” 其实没有他说得这么轻松。 他是个思虑很重的人。 可是没有办法,当你手中只剩下那些筹码,就只能谨慎地做出决定。 昨夜辗转反侧,他早就想过这些问题……馄饨店面是楠楠母亲留下来的遗产,更是他迄今为止唯一的经济来源。离开了杭城、把店面盘出去,就意味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没有收入。 一旦出现问题,他和梁楠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这是孤注一掷的豪赌。 就像他对裴文杰所说的那样,也许即将粉身碎骨,可是他没有选择。 对于未来,对于命运,他总得做点什么。 “所以你真的仔细想过了。” “是。” 裴文杰点点头:“那么接下来我会让律师准备一份婚前协议,到时候你仔细看过没有问题签字,接着协议便算达成了。” “好。” “我得走了。谭锐那边给我打了个电话,三亚的公司有些审计上的问题需要我到场。我改签了下午的飞机,老罗在楼下等着送我去机场。”裴文杰看了一眼时间,“其他的事情,谭锐晚上来杭城了帮你处理。可以吗?” “那我送你。” 梁逢要起身,裴文杰按着他的肩膀,又把他压回被窝里。 “你好好休息一下,店铺这几天如果精力不够,就暂时不要开张。”裴文杰坐在床侧,又把一张房卡放在床头,“还有,店铺里的二楼,我在外面看了一下构造,窗子太靠下,里面环境应该比较压抑。这边的套件基本生活用品都有,我已经续了半个月,晚上接了楠楠就住在这边。” 这是一间50平方米左右的行政套房,梁逢大概知道一个间夜的价格就算是淡季也在一千五以上。 “这怎么行?” “我本来说再留两天,把你和楠楠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带你们回帝都。虽然只是协议婚姻,但是我又要去海南,多少是有点说不过去的。”裴文杰对他道,“你就当做是我的歉意,如何?” 裴文杰说这样的话的时候很温和,让人不觉得不适,悄然地化解了梁逢的局促。 难怪裴文杰声名在外。 怎么会有人不愿意与这样的情人相处? 体贴入微,待人细致,又拥有极好的教养和雄厚的财力。 裴文杰抓起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里,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梁逢局促了一下,微微点了下头,裴文杰便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这个吻蜻蜓点水般落下,掀起了一些让人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微的涟漪,然后又悄然的结束。 接着裴文杰站起来,对他道:“我走了。” “一路平安。” “帝都见。” 梁逢点了点头:“帝都见。” * 裴文杰离开后,屋子变得空荡。梁逢呆坐了一会儿,等他再回过身来,外面的阳光不知道为什么被阴云笼罩,淅淅沥沥的小雨下起来,拍打在高楼的钢化玻璃上,落下班斑斑点点的痕迹。 他穿好睡衣去洗漱,路过更衣镜的时候,他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印记——淡淡的印记在射灯照耀下显得有些明显。 他和裴文杰上了床。 并且即将结婚。 这个认知让他愣了好一会儿。 梁逢说不清自己的心底现在是什么样的滋味。 他沉默地洗漱完毕,穿好衣服,拿上房卡,离开了这间屋子。 外面的雨变大了,大堂经理用跟刚才他来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态度关切地问他是否有用车的需求。 在他拒绝后,又热情有礼的为他递上一把漆黑的大伞。 他撑着这把做工扎实的大伞回了店里,推起闸门准备营业。虽然已经过了午饭最高峰的时间点,但是闻风而来的老顾客还是让他忙碌了一阵子。 等到人流终于稀稀落落后,他写好了一张A4纸,贴在了门口显眼的地方。 ——店铺转让。有意电联。 -------------------- 重感冒。
第23章 乙方 谭锐在当天下午到来。 他这次来的时候,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显得更加紧绷,像是在工作状态,除了一个黑色的皮质档案袋,随身未携带其他东西。 与之相配的是他一身灰墨色西装,在拥挤的小店站着,显得非常突兀。 梁逢领着他在最里面一张小桌子旁坐下。 “谭助理吃饭了吗?” “起飞前吃了点。” 通常而言,这样的意思,就是没有怎么吃好,梁逢听完就转身进了后厨,一边给客人下馄饨,一边开另外一个灶给谭锐也下了一碗,店里最贵的全家福。 谭锐是裴文杰身边的人,对自己之前帮助也算是不少。 那份三万块钱的天价工作,让他免于狼狈面对贺力勤的步步紧逼,给了他一个少许喘息的空间。 过了片刻,馄饨在沸腾的锅内游泳,梁逢连忙捞了出来。 他将一碗端给左边的客人,另外一碗全家福放在谭锐面前。谭锐多少有些诧异,梁逢也顾不得和他解释,只匆匆说了一句“不要嫌弃,凑合吃些。” 接着就去招呼其他客人,在忙碌的间隙中,又凉拌了黄瓜木耳,还炒了个西红柿鸡蛋。 等用餐时间过去后,他再去看。 面前的两菜没有动过筷子的痕迹,一碗馄饨亦坨成了一团,看起来死气沉沉。 梁逢愣了一下,取下围裙,在谭锐对面坐下来问:“谭助理没吃?不合口味吗?” “今天来是谈协议的。我个人没有在谈判桌上和合作方吃饭的习惯。”谭锐说,“抱歉,这是我的工作准则之一。” “我不是合作方……” “那我换个说法。”谭锐道,“乙方。” 最后两个字,没来由的,就让整间铺子的气氛都冷清了下来。 * 楠楠被送到了旁边刘婶那里,喜相逢也早早打了烊。 “梁老板可能觉得今天我要跟你聊的事情不近人情,或者觉得我跟前几天见面的时候不太一样。”谭锐将身侧那个真皮档案袋拿出来,摆在狭窄的桌上,“那是因为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对于工作上的事情一向专业且认真,请你相信,最后拉拉扯扯难以收场,不如一开始就公事公办。这样……其实是对你最大的保护和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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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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