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不解:“氛围好像没有这么紧张了,挺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杜帆头也没抬:“没有问题才是真的问题,他在找冤大头。” 江敛理了理帽子,又戴了回去:“你这兽医还行,看出来了?” 杜帆:“鄙人不才,有幸遇见过一回。” 见这两人打哑谜,余安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江敛神秘一笑:“这事难说,不过安子你这么聪明,等着你就明白了。不过你爸爸我在这里友情提醒你一句,少跟那什么大米讲话,不然……” “不然怎么样?” 杜帆接上一句:“心肌梗塞。” 明明大弥一副热情憨厚的老实人模样,余安却不太明白江敛的说法。但是有人提醒总要留个心眼,余安看着大弥在黑天那两人附近徘徊着却迟迟不上前,当即应着江敛的话点点头。 “各位。”大弥最终还是没敢跟黑天的人搭上话,用江敛的说辞就是这大米被刻薄脸阴险玩小刀的手法吓成了鹌鹑。 大弥壮实的身躯立在场地中央,高声道:“我知道各位到这儿来各有各的目的。但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想要活着出去的,眼下我们都面临着这一个关卡,我也知道大家的同伴有些都在另一边。为了我们的同伴,为了我们能活着出去,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好好商量一下。不然依照梦空间的惯例,要是我们这边出了差错,那些同伴也很有可能受到牵连。” 周围的人都纷纷小声地应和起来,江敛扫视一圈:“有两把刷子。” “想必大家都已经记清楚抬花轿的规则了。”大弥把红纸展开在众人面前,“我们人这么多,十来张桌子就代表十来组,现在至少每组都会来一个人,我统计了一,下我们这里算上我总共是二十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总不可能一起抬这个花轿,所以余下的人都其实算作后补。” 如果来的就几个人,这花轿一抬起。万一中途出有了点什么状况,估计就全死了,这梦空间也没的玩了。 余安在心里算了一下,之前院子里除去已经团灭的那一组,还剩下十二组:晨曦是自己和江敛两个人,黑天有刻薄脸和柳斜,杜帆单独代表齐先生那一组普通人,剩下的有三人单独来自三组,余下六组每组分别出了两个人。 为保证一旦意外发生,死伤不会太多,必然不能让同一组的人同时抬这个花轿。 果然,大弥也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并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方案,这段路程比较长,为保持警惕性和体力每组轮着各出一人交替换着抬花轿,一个人的就缩短一些路程,其余人就在旁边放哨和接替,防止意外发生花轿落地。 大弥很快的把自己的想法和众人一说,并安排了各个路段抬花轿的人员名单,值得一提的是晨曦和黑天最先打头阵,连同另外两个人一起开这个头。 江敛啧啧两声:“思路挺清晰,早就想好了吧。” 大弥听了脸一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哪里哪里,早做准备也能提高一下安全系数,都是为了大家好。” “行吧。”江敛无所谓似的大步走向前,拿过大弥手里名单:“不过呢,把余安的名字往我后面安排,他是新人难免会出错,这样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大弥连连摆手,连忙拿出笔把上面的两个名字调换了一下。 江敛扭头对着余安露出一口白牙,笑得贼欠:“怎么样,哥仗义吧,不用感动,等出去了你得请客吃饭,别赖账啊。” 杜帆扶了扶眼镜:“我也请你吃饭,你替鄙人抬怎么样?” “我拒绝。”江敛拿那口白牙呲他,“我怕你下毒。” 院子里有间屋子,一样是雕花的朱红木门,上面的红仿佛血染上去的,给人以一种不祥之感。 江敛看都没看一把推开了朱红的木门,这间屋子仿佛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朱红的大门向着两边打开,发出「吱呀」一声不堪重负的尖叫,随之伴着乱飞的灰尘一股子朽木的霉味冲进了每个人的鼻腔,其中夹杂着另一股奇怪的味道。 “尸臭。” 杜帆捂住了鼻子:“鄙人鼻子比较灵敏,这种气味虽然很淡,但对于鄙人来说,还是很明显就能闻出来的。” 江敛:“见怪不怪了,你鼻子还挺灵。” 然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朝着杜帆逗狗一样「嘬嘬嘬」几声。 杜帆甩手扔出一个东西,江敛早有准备侧身躲了过去。 余安只觉得寒芒一闪而过,看清时门板上就钉了一把手术刀。 “说你两句你就动手。”江敛拔下手术刀装进了自己的匕首皮套里面:“收你点利息,上次你乱抹药的帐我还没跟你个兽医算呢,你知不知道我出去之后用了整整一块香皂,搓得我皮都掉了,那种发痒发麻的感觉才消失。” “原来还有这种副作用啊。”杜帆恍然大悟,翻出一个小本本一笔一划记了下来。 被迫当成小白鼠的江敛当即怒道:“你这他妈的还是人么!” 此刻屋子里的味道渐渐淡去。 所有人借着透进去的光往里面探头看去,空荡荡的屋子中央摆着一顶小巧的轿子,只有半人多高,红红门帘上绣着一幅鸳鸯戏水图,就静静地摆在那里,沉寂的要命。 “来吧,小宝贝。”江敛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漆红的抬杆,一抬头就看见那刻薄脸在对面也握住了抬杆,还十分有礼貌的笑了笑。 江敛一副眼睛受了摧残的痛苦样:“我说你能不能别老是笑,就你这样的面相本来就克妻,你一笑还不后半辈子打光棍儿?” 刻薄脸额头上的青筋乱跳:“晨曦的主事都这么幽默的吗?” “谬赞了。” 这一下刻薄脸整个黑成了锅底。 另外的两个人也闷声抓紧了抬杆。 大弥看一切都准备就绪,高呼一声:“准备,一二三,起轿。” 四人同时发力,那顶轿子随着一声呼号便离了地。 冥轿起,哭声奏。 十八里桥通阴阳。 与此同时,另一侧的大院里面。 供桌前的烛火跳跃了一下,沉默的年轻人握紧了腰间的短刀,静静地盯着被红布遮着的照片。 没人能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在那一瞬间仿佛察觉了什么,回望了一下某个方向…… 【作者有话说】:久等了,很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 你们的喜欢就是我能一直写下去的动力
第四十一章 花轿十八桥(1) 天色并没有那么的明亮,暗沉沉的仿佛天在渐渐地往下压。 裂缝密布的青砖上爬满了青苔,一支奇怪的送亲队伍就这其间行走。 江敛稳稳抬着一根杆,打了个哈欠:“安子,说这轿子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之前在请帖上面看到过,应该是一个叫晚红的冥婚新娘。” “晚落霞红,名字倒是很有意境,可惜被配了冥婚,啧啧,你说她长啥样?好看不?” “我怎么知道?”一路上江敛都没有歇过,余安在旁边简直两耳嗡嗡的响,“我说你能不能改改说废话的毛病?你要是改不了,我叫杜帆来治你。” 杜帆:“鄙人还是很乐意的。” 江敛喷道:“这他妈有你什么事?” 虽说话痨归话痨,这花轿江敛还是抬得挺稳的,他扭头看了一眼门帘:“还别说这轿子挺轻的,晚红小姐姐你这倒是多吃点啊。” 余安忍不了了:“人家都被配冥婚了,你还乐颠颠让她多吃点,你能不能有点人道主义精神。” “我怎么没有了,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先抬轿子吗?我这是处于人道主义,怕你又霉运加身祸祸我们一群人。” 刻薄脸显然后悔排在江敛旁边,脸色仍旧是很难看:“你们晨曦干事都靠嘴吗?难怪丢了东西才在这里收拾烂摊子。” 江敛学着余安的样子翻了一个经典的大白眼,刻薄脸自讨没趣闭了嘴。 远远的一座石桥慢慢从众人的视线里升起来,余安看了一下,这是一座石拱桥。 看来第一座桥就要到了。 余安正仔细观察着,就听见江敛来了一句:“你们会哭吗?要不要停下来酝酿一下?” 红纸上的第三条要求就是过桥时要哭送,余安想象着一群人抬着顶小轿子哭天喊地过石桥的场景,就打了个寒战,这太他妈诡异了。 他摇摇头:“可能哭不出来?” …… “来,对。眼睛睁大点。呼,下一个。” “不是,你怎么就睁不大呢,算了算了,你自己打一拳就得了。” “卧槽,我吹的时候你别动啊,呼,我说了别动啊!安子,帮我摁住他,撑开他的眼皮!” 余安满头黑线看着江敛大爷一样抬着抬杆,颐指气使让别人一个个排着队赶上来吹眼睛。 “你这样有用吗?”余安看着先前几人的眼泪就已经干了,又开始互相帮忙吹,“就这样吹,估计你一辈子都别想过桥了。” “不要质疑你的上司。你看大米不就很有效果嘛,那眼泪哗啦哗啦滴,加个阀门都挡不住。” 余安看了眼肿成熊猫的大弥,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你用头槌把他撞成这样你良心不会痛吗?” “那咋办?” “用这个吧。”杜帆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晃了晃,“我近期研制的药水,就是明目的。但有点刺激性的副作用,比吹眼睛的办法好。” 排在江敛面前的人顿时一窝蜂涌向了杜帆。 江敛迷惑道:“怎么都走了,我的办法也很靠谱的好不好。” 余安拍拍他:“人要有自知之明。” 几分钟过后,一群泪流满面的人登上了石桥。 江敛涕泪横流:“妈呀,兽医你这药简直跟你一样禽兽不如!简直是对老子泪腺的毁灭式摧残!” 杜帆摘下眼镜抹了一把眼泪:“给鄙人闭嘴吧,有的用就不错了。你能不能抬稳点,看看别人!” 余安知道杜帆指的是一旁的刻薄脸。 此刻那张刻薄之相已经完全崩塌,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扭曲着脸,泪流不止,但是一言不发,看上去极其的坚毅不屈。 江敛惊道:“这么夸张!” 那模样实在太过惨烈,余安不忍心道:“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他没事,可能过敏了。”柳斜眼圈泛红,艳丽的面孔多了几分柔美。 余安同情地点点头,江敛却朝天嚎了一嗓子,那一下震得后面两个抬轿的手一抖。 这还没完,就着杜帆友情推荐的药物的作用,江敛朝天哭嚎起来。 这一下惊天地泣鬼神,余安只听见江敛扯着嗓子喊着什么「你死的好惨啊」,什么「年纪轻轻貌美年华太可惜了啊」,什么「天妒红颜啊」…… 余安捂着耳朵冲他喊道:“你这发什么疯?” 江敛泪流满面回喊:“你懂什么叫哭送不?还不喊起来!” 余安:……有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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