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槐,你到底在想什么?我又要这样默默地等到几时?搓磨到今日,她甚至连开口问的勇气都没有了。27岁生日的前两天,姜姝起床时忽然犯呕。在浴室折腾了好一会儿,精疲力竭,但她心里却隐隐约约生出了期待。 会不会.....是有了?她的生理期迟了好些日子了,总是说去看看,却总是在拖怠。要是真的,霍星槐会高兴的吧?管霍星槐高不高兴,她是很高兴的,即使这份爱情走到了尽头,她还能拥有一个漂亮小豆丁。 休息了一会儿,姜姝出门。换上了精致的衣裙,只描了眉,却仍是容光焕发,清丽不可方物。有可能拥有人类幼崽的想法,短暂地提振了她的情绪,也让她的一身艳色无限放大...... 只是结果,让她失望了,她并未有怀孕。会出现怀孕的假象可能是因为她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又或者是她自知这段感情即将走向绝境,潜意识想要挽救。 姜姝......七年了,你看看你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回到家中,默坐到周围都暗淡了下来。姜姝这才从浑噩中抽身,她开了灯,随手开了电视。 一个人在家时,她总爱开着电视。那夸张的有趣的话音会让她有安全感,大部分的时候,她并不是太在乎电视里放的是什么。可这一日,神明似有意敲打她,电视开了没多久,荧幕就映出了霍星槐的脸,几年过去了,他越发的帅气了,气度高华。 他身旁坐着的都是谁?商栩,国际影后,顶级超模...... 是了。霍家大少,只要出手便能斩获诸多大奖的国际大导,点石成金的权贵大佬......他本就是这么生活的,这就是他的惯态。 而她,只是姜姝,更可怕的是,她连自己都要弄丢了。 “啪” 一个多小时后,姜姝关了电视机,随后扔下了遥控器。 她阔步走向了卧房,从衣帽间的深处搬出了自己的行李箱,迅速而有条理地往箱子里放东西时,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去它的霍星槐,姑娘我不要了。从此天高海阔任我走。去它的北城,她早呆够了。她要回到她的家乡,每日海鲜锅吃不完的糖水汤水。 妥当后,她拿了证件出门。 只有两个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只属于她的东西。 上了计程车,她终于得了空闲,给霍星槐发了条信息, 【霍星槐,分手吧!现在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说完,便全线拉黑了霍星槐所有的联系方式。决绝到飒气,时隔多年,敢爱敢恨的姜姝回来了。 她望向车窗外,忽然就轻松了。 只要她不爱,霍星槐又算个什么?再爱,也不能委屈自己。 霍星槐看到短信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他只觉背脊一阵凉,沉默数秒,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当这个提示音第五次响起时,霍星槐终于确定自己被姜姝拉黑了。敢这么对他的女人,姜姝算是独一份的。他该生气的,可是他并未,他还开始了自省。他回顾近来种种,想从里面找出姜姝忽然要分手的因由。结果,什么都没发现。昨晚,姝姝还给他做了晚餐,两个人还在厨房胡闹了一番。他无比确定那时候的姜姝是沉溺的,没有一丝抗拒的。 所以这短短的一天......发生了什么? 近半小的沉寂后,霍星槐恢复理智。 他没想过分手,那就不可能分手,就算是姜姝提及的也一样。 他拨出了一个号码,信号接通时,低冷的声音溢出,“找出姜姝,多晚都即刻通知我。” 半个小时后,霍星槐回到了华莘雅苑,和姜姝在一起后,他们便一直住在这里。很久很久了,里面处处都是他和她的痕迹。他甚至没有换鞋,径自进了卧房,果不其然,所有和他有关的东西都被留下了。 姜姝,你到底在干什么?
冷目看着这一切,霍星槐罕见地起了暴戾情绪,他想毁掉些什么,可这个套间里,几乎到处都有她的气息。冷冷清清的,却永远不会真正割伤他。到头来,他宁愿自己憋着火,也舍不得损耗这屋中分毫。 姜姝无疑是了解霍星槐的,所以她各种迂回,最后回到了她最不可能在的地方--华莘雅苑附近。 闭门不出三天,她去了机场,可以说是在主动泄露行踪。 她没能上机,被霍星槐的人拦住了。 她淡淡笑着,随后拖着箱子找了个位置坐定,像是根本没打算走。 一刻多钟后,姜姝等到了霍星槐,他冷着脸,看着像是在生气。可他凭什么生气呢?从20到27,人生最美的七年她都给他了,没有一丝保留的。可是到头来,仍旧只有这两个箱子真正属于她。 vip休息区内,绝对幽秘的空间里,霍星槐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极为冷咧的语气,“闹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一定要分手?” 正如姜姝所想,霍大少罕见地动怒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事到如今,什么她都不稀罕了。 “闹?”姜姝轻轻笑了声,然后继续,“霍星槐,那你真的太不了解我了。” “你可能并不知道,在你说在一起之前我已经喜欢上你了。我是怀着幻梦成真的心和你在一起的。” 只是七年后,她发现,幻梦其实从未实现过,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欺。 “霍星槐,是什么让一个男人从不说爱?又从不提及未来?” 沉寂片刻,她冷淡到决然地给出了答案,“是不爱。霍星槐不爱,亦或是不够爱姜姝。” “我的爱越深,我就越憎恨这段各方面都不对等的感情。” 自虐似地把自己全然打开后,姜姝嘴角的笑意却更浓郁了,由衷地,轻松地,“跟你在一起好累,过去的姜姝被你我合力杀死,现如今,我不想再爱你。” “所以分手吧,看在我跟了你七年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 生路,这话说得太重了,霍星槐被彻底激怒,“过去几年你不开心吗?我对你不好吗?你是怎么把自己过成现在这苦大仇深的模样?” “爱你值几个钱?做什么不比说重要?你想要结婚?我们现在就去......” 此时此刻,霍星槐觉得眼前这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但都到了这个份上,他仍没想过分手,以他最不屑的婚姻做筹码也要困死姜姝。盛怒之下,他的本能在指引他,他不可以失去姜姝。他无法接受...... 然而,现如今的姜姝什么都不想要了,“我说得很清楚了,我不想爱你了,自然也不会想要结婚了。” “霍星槐你不知道吧,我自小就恨张口要东西。” “我那么好,我凭什么不能得到一份热烈直白的爱?你所有的一切,包括我,都来得太过容易,所以你一直无所谓。” “但我不是。我是在烧自己在爱你,如今烧枯了,我爱不动了。” 话到这里,姜姝眼中有泪涌出,但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在霍星槐面前哭,于是决然收尾,“就这样吧,拿出你霍先生该有的风度。” “再也不见!” 说罢,推着自己的箱子离开。而这一次,霍星槐没有再拦,两个人的感情似走向了绝境。 时光匆匆过,大半年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里,霍星槐被熬到几乎脱了一层皮。他挨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耳光,做了最不屑的事儿--开车撞树,也曾多次抽烟饮酒到天明...... 他终于知晓那句杀人其实不用刀是什么意思了。原来想要一个人死,真的不需要用武器的。只要像姜姝这般,将时间和爱意毫无保留地倾注在一个人身上,等他彻底沉溺抽身而退便可以了。 更让他伤怀的是,姝姝离开了他,似乎真的过得更好了。她签约了温宛工作室,靠着奇幻大剧《无度》爆红,风头大盛。每每在广告和节目中看到她,他都忍不住会想,若没有和他在一起,姝姝可能早就红了。 她本就有独自发光的能力,是他强行地将她困在了羽翼下,而她因为喜欢,收起了一身冷艳光华,甘愿呆在他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而他,给了她什么? 什么都没有,还将她一身骄傲飒气给搓磨殆尽。 又一个夜,他喝到随时会呕的程度,包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不愿让亲近的人看到他这狼狈不堪模样,其他人不敢靠近他。只是这一回,他享受的安静并没能持续到最后。包间的门从外面被打开,甚至都不曾敲门。 谁有这个胆子?除了商栩几个还有谁呢?曾经有的,只是她不会再管自己了,今晚就算他喝死在这里,她也不会再正眼瞧他一眼了。思绪因这个念头泛冷,低靡的声音随之倾泻,“滚!” 没回头,只听脚步声响了起来,径自朝着他而来。 听声辨人,竟是发誓说不再管他的商栩。他不禁弯了弯唇,意味莫名。 片刻后,商栩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他直接从冰桶里抽了支酒递了过去。商栩接过,开了,随后竟对着瓶吹了起来。 酒瓶空了三分一时,霍星槐终于看向他,“老爷子叫你来的?” 商栩:“你管谁叫爷来的?” 声音冷冽,明显还没从他堕落的愤怒中走出来。 霍星槐细微地勾了勾唇,“那说说你来干什么?” 停了两秒,又说,“来得挺好,等会儿蹭你车。” 无甚特别的两句话,却不知怎么把商栩激怒了,他忽地站了起来,扣住霍星槐的脖颈儿,剩下的红酒全部浇到了他的头上。 “矫情够了没?每天看着你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老子觉得瘆得慌。” “你特么的智商都被狗吃了?一段感情没了,续前缘是没可能了,但这并意味着你无计可施......” 不破不立,从头开始。让姜姝重新爱上现在的霍星槐,过去的就该留在过去,别再去内疚想着要去弥补。 姜姝那样一个骄傲的人,她不可能接受。可她又是那样的聪明,若是再度心动,她不可能推拒幸福。 “不过看你这烂泥样儿,姜姝估计得再瞎一次才会爱上你。” “怂货,垃圾!” 商栩的那张嘴毒起来,当真是百无禁忌,只要他想,至坚冷铁也能穿孔。他也没让霍星槐蹭他的车,嫌弃得很。 然而他的话,似飓风掠走了困了霍星槐良久的迷雾,他忽然清醒过来...... --- 第二天一早,他起了个大早。先去了潞城一趟,和姜父姜母聊了聊,为过去没做好的地方致歉也希望两老能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带的礼物再不是豪气悬浮,各个都是精挑细选,是真正从两老的喜好出发的,真挚又诚恳。虽说礼物到最后也没能送出去,但姜父也没将话说死。 原话是:我们对你的态度取决于姝姝,她喜欢我们就喜欢。但若是你追回了她,我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再让她不开心我饶不了你。 变相开了绿灯。 不是因为霍家财势惊天,而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那样清醒独立的一个孩子,要有多爱才能甘愿敛去自己一身光芒。这样的喜欢,又怎么可能轻易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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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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