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催眠失败。 他抬头试探地看了眼乔牧阳:“你确实会做饭吧?” 乔牧阳将顾淮眼神里传递的信息自然过滤掉:“还给你窝了个鸡蛋,闭嘴吧。” “哦。”顾淮拿着筷子戳了两下碗底,确实藏了个鸡蛋。 再不吃就不礼貌了,他想着,送进嘴里一口面条。 意外的有点好吃,他扒拉了两口,抬眸看了眼吃相斯文的乔牧阳,忍不住感慨,谁娶了乔牧阳,半夜都能笑醒吧。 两人凑在一块儿和谐平静地吃完饭,顾淮接过乔牧阳递给他的纸巾,擦了擦嘴:“我刷碗吧。” 有人当苦力,乔牧阳自然不会拦着,他刚走到阳台准备把泡着的衣服拿出来,就听见厨房传来叮叮咣咣的声响。 额角一抽:“顾淮,你给我滚出去。”
第4章 谁能把谁气死 乔牧阳性子冷但不难相处,又顶着学委这个身份,除了顾淮这个典型,和同学们的关系虽不亲昵,但还算说的过去。 说起来也奇怪,两人仿佛天生磁场不合,凑到一块,总是劈里啪啦闪电带火花的,谁也不想让着谁,好像谁能把谁气死似的。 乔牧阳拎起桶里顾淮脱下来的衣服,仔细回想了一下和他的初遇。 顾淮皮肤白,相貌也不错,笑起来眼尾微微上扬,整个人透露着阳光、亲和的劲儿,是在人群中很容易被注意的类型。 说话不会拐弯,看向他的眼神总是格外直白,一眼看去就能猜出这个人在想什么。逗起来也好玩,跟炸毛的猫似的,却又意外的很容易顺毛。 可惜人太欠了。 乔牧阳敛起嘴角不经意的笑容,把手里的衣服丢进洗衣机,合上盖子按了一侧的按钮,直到水声响起,他才忽然反应过来——他好像没有必要给顾淮洗衣服。 太顺手,太奇怪了。 - 顾淮被赶出后,也没觉得有多掉面子,反而觉得这次稳定发挥,没让乔牧阳占多少便宜,心情自然而然有些愉悦。 老式居民楼里的楼道并不宽敞,顾淮走到一楼,恰好遇见了上楼的住户,他往旁边移了两步,肩膀正好靠上了一个棱角。 是个公告栏。 头顶上的感应灯应景地亮了起来,光线有点暗,但足以让他看清上面贴的各种告示。出租房屋几个描黑的大字在日常缴费清单里显得格外突兀。 402。 就在乔牧阳的对面,挺巧。 哪个人想不开了,才会和他住在一起? 卧槽……门口有两阶台阶,顾淮只顾着瞎想,没看路,一个踉跄险些踩空。 等心中的余悸消失,脚踝涌上来的痛意让他的眉头紧紧皱出了一个川字。 距离寝室楼还有一段距离,a大不允许出租车进出学校,顾淮在路口扫了辆电车从学校后门绕回了寝室。 秋末,夜晚的温度逐渐低靡,经常在楼下扎堆的打啵的情侣似乎也因为畏寒而换了场地,男寝前的小广场今夜静得出奇,只有几盏接触不良的路灯明明暗暗,不时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距离熄灯还有一段时间,杨柯不知道去哪鬼混了,四人寝这会儿只剩下一个人在那开麦打游戏,音响开得大,声音不免有些吵闹。 顾淮和这个人不算熟,见这人没有回头,他也没主动打招呼,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嘶-”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崴脚的那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垂眸看了过去,脚踝果不其然已经肿了。 他将裤腿往上折了两圈,接着从抽屉里翻出一瓶活血化瘀的喷雾,朝着脚踝喷了两下,伸手开始揉搓。 打篮球不免磕碰,跌打损伤这类药剂对顾淮来说算是常备药,但今天之前,他怎么也预料不到,他竟然能因为平地摔跤,扭伤脚腕。 “卧槽,什么味儿?”杨柯进门便看见窝在凳子里弓腰搓腿的顾淮,他愣了愣:“脚崴了?” 顾淮拧着眉头,心里差点把乔牧阳从头到脚骂一顿,手腕揉得发酸,索性松了手将身子靠在椅背,偏着脑袋生无可恋地看向杨柯:“是啊,快来给哥送点温暖,安抚安抚哥幼小的心灵。” 就你,还幼小的心灵? 杨柯嘴角一抽,把手里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可乐直直向顾淮的怀里扔去:“怎么崴的?” 被乔牧阳追着摔了一跤,这话实在丢人,顾淮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乐外面起了层白雾,湿哒哒的,他抽了张纸擦干瓶身,才把冰可乐放到脚腕,凉意来袭,脚腕舒服了不少,紧锁的眉头也跟着舒展开来,他松了口气:“下楼没看清。” “牛逼。”杨柯瞪大眼睛对着顾淮缓缓伸了个大拇指,目光在他穿的衣服上打量了一圈,突然想起了什么,疑惑问道:“你下午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吧?” 顾淮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杨柯蹙眉,指了指他的上衣:“我记得是一件黑的。” 大概是担心对方知道自己穿的是乔牧阳的衣服,顾淮感到一阵心虚:“你记错了。” “是吗?” “嗯。”说完,详装镇定地把喷雾放进抽屉。 杨柯还在纳闷嘀咕着什么,眼前的顾淮从衣柜里拿了套睡衣一瘸一拐进了浴室,再出来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丢进盆里。 他顿时更纳闷了,两件衣服就洗了?平时不是攒攒才洗吗?
被这么一打岔,直到深夜杨柯才想起来课后点名的这件事。 下午,乔牧阳点顾淮名字时,他抬头正好对上了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乔牧阳鼻挺,眼皮薄,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有点冷。 四目相对,乔牧阳冷冽的目光瘆得他脑子一空,直到下一个人名响起,他才回过神。 杨柯转身看了眼顾淮的床位,暗自叹了口气,算了,也不差这一会儿,明天再说吧。
第5章 邪门运气 第二天一早,顾淮是被闹钟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顺着梯子下了床,还不等意识回笼,脚踝传来的痛意率先窜到头顶,疼得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嘶,忘记脚上有伤了。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拖着那条半残的腿缓慢走到杨柯床边,提起被子的一角“刷”的一声掀开:“起来,第一节 老陈的课,小心他挂了你。” 陈教授是他们这学期的专业课老师,为人严厉,除了喜欢让学生挂科之外,没有什么其他令人记忆深刻的特点。 “挂就挂了吧,还差这一科?”杨柯困得命都快没了,怎么会在意那点平时成绩。他揉了揉耳朵,从顾淮手里把被子重新拽了回来。 反正也就三十分,顾淮懒得劝他,只是叮嘱了句:“我把你电车骑走了,你记得十一点的球赛,缺赛的话,头给你拧了。” 今天这场球赛原本是他要上场的,但托乔牧阳的福,临门一脚,半瘸了,只能让杨柯这个半吊子替补顶他上场。 顾淮洗完漱,顺手摸了把阳台上晾的衣服,天气太冷,衣服过了一夜依旧是湿的。 无所谓。 反正乔牧阳那个花孔雀也不缺这套衣服,过两天还也一样。 顾淮懒懒打了个哈欠,缓步出了寝室。 零一编码的排课系统命里缺八,恨不得让他们院天天早八,这会儿才七点半,路上已经有不少人往教学楼的方向赶。 清晨的风带着凉意不断吹来,顾淮拽了拽衣领,忍不住感慨——万恶的早八,什么时候才能滚出美好的大学校园? 他把电车停好,踢边撑的那几秒里,心里差点把乔牧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艹,又忘记受伤的这只脚了。 幸好上课的教室就在一楼,顾淮脸上狰狞的表情没能持续太久。 一进教室就贴着窗户在后排坐了下来,今天是个阴天,室内开着白炽灯,光线充足,刺的他眼睛疼。 他本来就困,眯了会眼睛,更觉得头脑发昏。 陈教授是五分钟后进来的,他扫了眼台下的学生对着话筒,习惯来了句:“后排的同学往前面坐。” 话音刚落,就有不少学生往前排走去。 都这么自觉? 顾淮环视周围,后排只剩下他一个人。 特立独行本就显眼,他要是想招惹老陈,今天就不会忍着脚疼来上课,啧,好烦。 他抄起桌上的课本,不情不愿地朝最近的空位挪去。 顾淮进班时,就远远看见了坐在过道旁的乔牧阳,他穿了件针织开衫,领口露了点内搭白t的边,上面那半截脖子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越近越晃,一个男的那么白干什么? 跟个小姑娘似的。 这句话划过脑海,顾淮立刻意识到,他又犯了看脸的毛病,乔牧阳白不白关他什么事?又没吃他家大米。 还是找空位要紧。 附近的空位就两个,一个靠墙,但旁边都是人,不好进。另一个临过道,好进,但旁边是乔牧阳。 因为脚疼,他走得本来就不快,再加上这一晃神,陈教授从讲台上看,顾淮差不多跟定在原地似的。 教授放大电脑上的ppt,轻咳一声催促道:“站着的同学快点坐下,现在开始上课。” 艹,没得选了。 退回去的最佳时机已经错过,现在转身显得他过于刻意,于是他弯起手指点了点乔牧阳面前的桌子,冷飕飕道:“同学,让一让可以吗?” 乔牧阳抬眸看了眼顾淮那张仿佛欠他八百万似的脸,抿了抿嘴唇,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戏谑,他侧过身子将双腿伸到过道,在桌前给顾淮留出一条小道。 阶梯教室每一排的空间有限,凳子撑开后和桌子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即便是侧着身子走,也免不了蹭到旁边坐着的人。 他这样走过去,跟投怀送抱有什么区别?乔牧阳有病吧。 顾淮皱了皱眉,没动,而是垂下眼皮漠视着乔牧阳,视线交织,他瞬间看出了对方眼睛里嘲讽意味的笑意。 啧- 乔牧阳确实有病,而且还不轻。 碍于安静的场所,顾淮气急却不能发作,就这样僵持在原地,用眼神剐他的皮肉。 乔牧阳看着顾淮逐渐沉下来的脸色,心情颇好,不过不能再逗了,炸了毛的猫,继续都下去该挠人了。 余光扫了眼台上的教授,就在对方即将注意到这边时,他收了腿自觉挪进里侧的位置。 顾淮目睹完乔牧阳反常的举动,顿时像被雷劈过似的,怔怔地看着空出来的位置,他一时揣摩不出来这人的意图,但台阶已经给了,不下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于是他瞪了眼乔牧阳,坐了下来。 理工科的专业课不仅枯涩,而且也没有大课那般松散,顾淮集中精力听了一个小时,要倦也是真的倦了,他松了口气,隐隐嗅到乔牧阳身上淡淡的木质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动蔓延开来,一点点撩拨着他的神经,嗡嗡嗡,顾淮心神不宁地看了眼乔牧阳,愤愤骂道,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台上的ppt换了一张,乔牧阳翻了页书,抬手推了一下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半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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