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指指点点地议论着,李思蔓觉得无力极了。 纵使是十多岁就在社会上闯荡,她也还是没学会如何应对蛮不讲理的泼皮无赖。 钱婷拽着她,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李思蔓躲闪不及,往旁边一闪,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是贝迩。 贝迩把她护在怀里,挡了钱婷的巴掌。 贝迩白皙的小脸上引出鲜红的巴掌印,右脸被钱婷的长指甲刮出血痕。 李思蔓见状,骂了句脏话,一把把包扔到地上,和钱婷厮打起来。 “够了。”贝迩拽回李思蔓,神情冷漠地看着李婷,“你的丈夫性骚扰她,她为此辞职,你不去管束你的丈夫,要在这里为难受害者吗?” 她和李思蔓的关系别扭,但她也不允许别人羞辱自己的亲人。 “你放屁,是她勾引我老公,好啊,找到帮手了是吗,我看你们两个就是一伙的!” 钱婷见她俩长得极为相像,心中明了这两人多半是有亲戚关系。 “看来是你清楚你丈夫是什么德性,但你管不了他,才来为难她是吧。” 贝迩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很是头疼。 钱婷像是被说中了,脸涨得通红。 周围人见状也明白了谁才是恶人,对着她指指点点的。 钱婷面上无光,心里面恨毒了她们两个,暗骂了一句匆匆跑走了。 贝迩松了口气。 虽然她无数次赌气说再也不会管李思蔓的事情,可她也不能允许别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欺负自己的姐姐。 贝迩把手提包捡起来递给李思蔓:“你走吧,回家擦点药。” 李思蔓看着她明显肿起来的脸,眼神明显透着关心:“你也受伤了,要不你去我那里,我给你擦点药吧。” “不用了,我宿舍里有药,你先走吧。” 这么多年的纠缠和负累,心结自然不是这一句小小的关心能解开的。 李思蔓看着她冷漠的样子,欲言又止。 近在嘴边的关心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 钱婷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手劲却大得吓人。 纵使贝迩每天都按时擦药,可周一上班时,她的脸仍是肿的。 血痕结了疤挂在脸上,看上去很是吓人,经过她的人不免会多看几眼。 贝迩干脆在地铁站内的便利店买了个口罩带上,隔绝外界探究的目光。 她虽不娇气,却也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 而且,她下意识地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在柏惟松面前会非常丢脸。 - 柏惟松一如既往的神秘,恪守着作为神秘富豪的自我修养。 贝迩乖乖地在一楼整理资料,不去猜想二楼那间书房里是否有他。
倒不是回避些什么,只是上周的工作还未收尾,贝迩忙得晕头转向,连带的盒饭都顾不上吃。 展品的年份、成色和简介都要一一校对,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展出后被人发现错误,整个博物馆都会为之蒙羞。 之前便有个私人博物馆在展出的时候,弄混了展品的历史背景,被专家毫不留情地在网上痛批,馆长还亲自道歉并退还了所有门票。 虽然贝迩只负责这个项目里最基础的那部分工作,但她也不敢松懈。 毕竟是自己自告奋勇要接的工作,纵然目的不纯,也没有应付了事的道理。 况且,身上还有点子“文化传承”的使命感,她也希望能让更多的人通过这次展览感受到宋瓷的魅力。 下午四点,贝迩把整理好的资料全部录入电脑,起身活动关节。 久坐不起,再年轻的身子骨也耗不起,贝迩原地做了些拉伸运动,脖子上的酸痛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贝迩摘了口罩走到窗边,看着花园里的绿植舒缓眼睛。 柏惟松很有生活情调,一两百平的花园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看上去就赏心悦目,更不必说那里面栽种着许多名贵品种,由此贝迩仔细瞅了瞅,竟然发现还有一株非常娇贵难养的昙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开花。 贝迩突然有些期待,据说看到昙花开放的人都会有好运,希望昙花开的时候她还没有离职,这样她就能亲眼看见啦。 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啊,金钱的味道。她心里羡慕极了,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买得起这样一个带院子的漂亮房子呢? 微弱的小猫叫声响起,打破了贝迩的白日梦。 贝迩探出头张望。 朱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出去,在泥土里打滚。 昨夜下了雨,泥土湿漉漉的,朱黄整个身体都沾上了花泥。 看起来十分狼狈。 贝迩叹了口气,果然,无论是人类幼稚还是小猫崽崽,都担得起“熊孩子”的名号。 贝迩从屋子里出去将它抱了出来。 朱黄在她怀里扭了扭,她的白衣服瞬间变的脏兮兮的。 贝迩将手里的始作俑者举到眼前,恶狠狠地说:“你完了,你今天别想吃小鱼干。” 贝迩有时会给它带小鱼干吃,柏惟松是知道并且同意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朱黄也特别亲近她,贝迩时常嘲笑它是“小势利眼儿”。 可现在却不复那种温馨和谐的氛围,一人一猫身上都沾了泥土,小猫圆圆的脸盘上满是无辜,贝迩却气得几乎想要喷火。 到底舍不得骂它,贝迩夸张地出了口气:“我警告你哦,要是再有下次,我让你从此变成只能吃素的小猫咪。” 朱黄听不懂她在讲什么,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 贝迩怕朱黄的爪子弄脏客厅里昂贵的地毯,无奈之下只能决定在花园的里给它洗澡。 她从一楼的卫生间里拿了小猫的澡盆和毛巾,调了合适的水温,将朱黄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很大多数小猫一样,朱黄也非常讨厌洗澡,一个劲地在澡盆里扑腾着,水花四溅。 贝迩躲闪不及,眼睛里进了水珠,艰难地睁开,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全湿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她拨开贴在脑门上的刘海,气鼓鼓地呼了口气。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贝迩顺了顺小猫的毛,语气阴测测地威胁着:“不准动了。” 小猫察觉到眼前的人类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倒真不敢再动了,乖乖地趴在水盆边。 正当贝迩准备按住朱黄再次尝试时,别墅的大门被推开。 脚步声渐近,后又安静下来。 清冽的男声贴着贝迩的耳朵灌入:“是在做什么?” 她抬起头,被下午的光线微微刺得眯起了眼睛,柏惟松正站在那束光的来向。 他单手提着几个袋子,神情错愕,一是弄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 贝迩打了个寒颤—— 完蛋了,柏惟松会不会觉得她在虐待他的猫啊。 作者有话说:
第八章 披肩 难得的阴天,柏惟松让司机把车停到了山脚,他自己爬山上来。他很喜欢徒步,工作不忙的时候经常会一个人去登山。 今天天气凉爽,他便起了几分兴致。 山上下过雨,空气很清新,一连高压工作好几天的心情也轻松了。 柏惟松还未走进别墅,便听到了一阵嬉笑声,是女孩子的,声音很是清脆悦耳,夹杂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 柏惟松想,应该是屋子里那个爱笑的新助手。 柏惟松记得她好像很爱笑,笑起来脸上的酒窝深陷,好像盛满了他儿时最爱吃的蜜糖一般,那眼睛也弯弯的,很有亲和力。 他微微蹙眉,不知不觉竟是如此清楚她的习惯。 走进院子里,便看到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场景。 脸上挂着道伤疤的小姑娘正在和水盆里扑腾个不停的小猫搏斗,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但脸上仍是挂着笑,手上的动作也小心极了。 柏惟松看着她,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国外老宅后山的一种野草。 春夏季节一来,那野草便开的漫山遍野的,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那是……一种明媚、鲜活、旺盛的生命力。 终是不忍自己的猫继续欺负她,他开口:“是在做什么?” - 贝迩心虚,一把松开了手下挣扎的朱黄。 朱黄脱离束缚,可怜兮兮地趴在盆边。 “朱黄在泥地里打滚,我怕它把客厅弄脏,所以我想在院子里给她洗澡。” 贝迩心中忐忑,语气也弱弱的。 完蛋了,这样的场面真的好像她在欺负朱黄。 虽然朱黄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橘猫崽崽,可柏惟松却是她的顶头上司,他不会一怒之下把自己开除了吧。 贝迩一想到没有机会能见张必青了,心里便是说不出的惆怅。 柏惟松听了她的解释,不置可否。 他盯着小姑娘的脸看了几秒,那道疤痕实在是显眼,他心里一惊,后又发现已经结痂了:还好,不是朱黄抓的。 不是柏惟松可能会愧疚到接下来的时间都不会再让朱黄出现在她眼前。 贝迩穿了件白T,朱黄溅得她浑身是水,衣服早就透得无法见人。 她蹲在地上,不敢起身,怕被身前的男人看到。 柏惟松走了过来,没有说话,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站定,递了个袋子给她。 贝迩歪头:“嗯?给我的吗?” 柏惟松没有回答,只是将袋子递得离她更近了些。 贝迩接过纸袋打开来,是一条蓝白扎染的披肩。 “这是朋友送的,朱黄将你折腾得这么狼狈,就当是我的赔罪礼吧。” 啊? 贝迩回过神来,自己欺负了他的小猫,他还给自己赔罪?难道不应该是用这条披肩勒死她吗? 柏惟松没去看她错愕的神情,他将其他袋子放在地上,接过朱黄,毫不留情地把它放回水里。 为了方便,柏惟松将衬衫袖子挽到了关节处,在贝迩旁边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给小猫洗澡。 朱黄是个会看眼色的小东西,知道柏惟松不好惹,于是乖乖地不再乱动。 贝迩今天穿了条黑色的裙裤搭配短袖,蹲下时裙子便都堆在了大腿处,一个人时还好,可有个男人在旁边,她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 贝迩不着痕迹地将裙子往下拽。 她瞟到一旁的柏惟松似乎是顿了顿,微微向另一边转了转。 贝迩红着脸,心里面暗暗松了口气。 无论怎么样,这个男人是个极绅士的人,倒不必担心会丢脸。 朱黄身上的泥土被尽数洗掉,柏惟松用毛巾将小猫仔细包裹好。 “朱黄洗了澡容易着凉,我先带它进去。”他没有看贝迩,背站起身背对着她。 贝迩一直用余光偷偷注意着他的动作,他给小猫洗澡也很认真,仿佛是在精心雕刻一件艺术品。男人虽清瘦,但胳膊上也有恰到好处的肌肉,在绷紧的衬衫下撑起了优美起伏的线条。 贝迩有些燥热。 她虽然不是个颜控,但作为一个普通女性,贝迩还是具备欣赏异性的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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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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