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说没说大概是什么活儿啊,你这情况应该也没什么正经工作让你挑了,长得倒是挺好看的,去酒吧当个少......算了算了,不说了。”苏袖清摆摆手说。 “他就说是道上的朋友。”沈意三说。 苏袖清笑了,他站了起来有些气愤道说:“还道上的朋友,道什么上,朋什么友啊!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万一他是买卖器官要割你肾怎么办啊!” 沈意三保持沉默,没有继续说话。 苏袖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没有再继续动怒,他生气不光是因为沈意三傻,还是因为他不希望有人傻到被人卖了帮人数钱。 “拷半天肯定难受了,我给你解开吧。”沈意三又蹲下身子,为他解开镣铐。 “谢谢哥。”沈意三瞄了他一眼谢道。 “哎呦我去,原来你会说谢谢啊,挺好。”苏袖清笑了笑,又转身回卧室,“别跑了,我给你拿点东西。” 苏袖清进卧室翻着衣柜,拿了标签还没摘的袜子,出来见沈意三真的就听话站着不动,愈发激起他内心的一点柔软:“给你吧,粉红色小袜袜,我朋友的,还没穿过呢!” 沈意三拿着袜子,看了半天没说话,又看了看苏袖清。 “怎么不穿啊,你是不是嫌这太粉了,可我朋友就只有这一个色儿的。”苏袖清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 沈意三害羞地笑了笑,挠了挠自己的头,不好意思说道:“我脚脏了,给我穿白瞎了。” 苏袖清看他光着的左脚,才想起来因为刚才甩飞了鞋,蹭了一脚地上的灰。 “有洗手间,水龙头左拧有热水,你去洗洗,再洗遍脸。”苏袖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里面有一次性面巾纸擦脸,擦脚也用那个吧。” 沈意三露出了小虎牙,傻傻地笑了出来,然后小跑进洗手间。 这个笑很快就印在了老变态的脑海里。 他收拾的都很快,没一会儿就走了出来,穿上了那双粉红色的袜子,踩回了自己的鞋。 苏袖清正站在洗手间门口,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等着他:“这是我妈以前给我买的,我嫌便宜没穿,正好给你了。” 他指了指沈意三里面单薄的短袖笑道:“你冬天穿你里面这短袖根本不行,况且让我扯坏了.......哈哈哈,赔你件毛衣当补偿。” 沈意三也没拒绝,低下头又正视他说道:“......不太好意思吧。” 不过他还是诚实地往自己身上比了比大小。 没等苏袖清说“不客气”,沈意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了自己的薄棉袄和破旧短袖,露出了单薄但很匀称好看的上半身。 正要往身上套那件米白色毛衣,才发现苏袖清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哥,怎么了,是不是这衣服你舍不得了?”沈意三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一样,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 “哪,哪有啊,你快穿上,”苏袖清假装漫不经心往床上一坐,“我是看你身上太瘦了,没二两肉。” “哦。”说完,沈意三快速地穿上了那件米白色毛衣。 那件米白色毛衣衬得沈意三就像是老街里散落下的花花草草,任风吹雨打却那样的美丽,他的笑容极其青涩,虽不是单纯的涉世未深,但支离破碎的天真也让他别有一番独特气质。 “哥,我觉得挺好看的,真的!”沈意三乐道。 “是,我也觉得。”苏袖清也笑道。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 “哥,我能走吗?”沈意三有些不舍地穿上薄棉袄说。 “走吧......你晚上住哪啊?”苏袖清问。 “我睡地铁站,东西都在那里呢。”沈意三说。 “哦......”苏袖清突然感觉有些孤单,好不容易做好一个人过年的准备,却又被这样打破,“要不你和我住几天,咱俩挺有缘的,我能让你打个地铺。” “我今天和我朋友约好了去地铁站碰面,”沈意三直接要走,自己觉得不太好意思,于是说,“哥,我以后来找你,肯定好好报答你。” “......行,别偷东西了,好好当个老实人,别学坏。”苏袖清背过身笑道,“你再从后门儿出去吧,我懒得拉卷帘门了。” “行,”沈意三笑了笑,“本来就没怎么偷过。” 月光洒在回去的道路上,殊不知这一回就要等多长时间。 “沈意三。”苏袖清靠着门框,背对着他,这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哥?”沈意三回头问道。 “新年快乐。”苏袖清说。 沈意三“嗯”了一声,也回了一声:“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多多支持! 老实人孩子(沈意三)总是想着先偷(笑)
第3章 黄壳烟与高脚杯 雪一片片地坠在深蓝色棉袄,壮观的一片片已不屑与倾泻的洁白棉花混为一谈。 来时的脚印已被掩埋。 沈意三带着些许庆幸地回地铁站,找他那张睡觉的被褥。 同时又有些失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因为什么而失落。 他一边走着,一边拿出宝贵的诺基亚,他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 打开自带的贪吃蛇,就像地铁站和小吃城那些刷手机的人一样。 “诶!老三。”一个黄毛小子在地铁站北口跟他打招呼。 “等你好几天,你可算来了,是不是有活儿了!”沈意三问。 “工作一会儿谈,”宋禄摆了摆手无奈道,“我没看见你打电话告诉我让我帮忙看着的被子和行李,有个长得和你说得挺像,好像让保安收走了。” “那怎么办啊,那些东西花我快一百呢!”沈意三愁道。 宋禄不紧不慢,点了根儿烟。 沈意三挠了挠头,看了看宋禄:“买的?” “三条呢,给你一条?”宋禄从包里拿出来一条,在沈意三面前晃了晃。 “行,”沈意三接过来笑了笑,“我其实不怎么喜欢抽。” “这是那扫地老大爷的,他们把‘你家’偷了,咱偷几条烟不等价交换吗?”宋禄得意笑道。 沈意三只拆开一包,然后把那一条又放宋禄那儿了,他不愿意拿方方正正的东西。 再度叼起烟的感觉和以前一模一样,都是村口小卖部的味儿,奶奶以前就爱抽这个。 宋禄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从衣服兜里拿了包黄色壳的烟。 “给你尝尝这个,比华子还好抽。” “咋没牌儿啊?”沈意三叼着烟摆弄摆弄,“杂牌儿?” “壳儿都是英文,就让我揭了,这是外国烟。”宋禄想把小黄壳塞进沈意三兜里,犹豫了一下,自己又拆开抽出来三四支,才塞进他兜里,拍了拍,“留着吧,我还有。” “谢了,”沈意三嘬了口宋禄偷来华子,吐了出去,又看了看小黄壳,掏出来递了回去,“还你吧,我抽不惯外国的。” 宋禄白了他一眼,把他手推回去:“给你就留着,别磨叽!” “行吧。”沈意三把烟揣进了兜里。 地铁站除了大门口,都已经关门了,出狱这两三天沈意三一直睡这儿。 “不会还要我睡地铁站吧?” “跟我走。”宋禄笑嘻嘻道。 沈意三有些茫然,这都快凌晨三点了。 走到了商业街附近,沈意三第一次欣赏这里,他出狱之后没有仔细地看过城市的样子,也没有抬头的勇气。 赶上过年,又是凌晨,大街上空无一人。 宋禄倒是漫不经心的,看着什么事都没有。 嘣! “啊!”不知道哪来的爆炸声,给沈意三吓了一跳。 宋禄从兜里,拿出来几个红色长条的小擦炮,给他看了看。 “哈哈哈哈,胆可真他妈的小。” “擦炮?靠,好久没见着了,咱俩也就每年过年监狱组织看新闻联播时候在新闻里看看。”沈意三乐呵道,他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玩意了,就逢年过节能听到动静。 “以后不他妈的看新闻联播了,咱看春晚,”宋禄拍了拍自己的背包,拿出来一把呲花,还有俩窜天猴,“还有窜天猴呢,快点快点,咱也过个年!” 沈意三接过打火机,点了俩呲花,开始愉快地过年。 “哎哎哎,你把那个红色儿的给我!” 沈意三拍了拍宋禄。 “你咋净喜欢玩呲花啊,小姑娘啊你!”宋禄抽了三根红色呲花给他。
沈意三拍了拍长椅上的雪,找了张废纸壳垫上坐着:“再给几根啊,三根赶上香了。” “你要他妈的真是个小姑娘,我就娶你,肯定特贤惠!”宋禄自己又抽了几根呲花给他。 窜天猴愣是在背包里睡大觉,没呼吸着新鲜空气,今夜成了擦炮和呲花的天下。 “男的怎么娶男的啊,彩礼和嫁妆怎么算?”沈意三盯着红色的呲花儿目不转睛。 “你还挺认真,”宋禄坐到他身边儿,搂过他的肩膀,“小子,等我把我爸未竟的事业接过手,我就八抬大轿娶了你!” “怎么不是我娶你啊?”沈意三认真道,“况且你还没说彩礼多少呢。” “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钱啊。”宋禄抬抬下巴说。 “因为我没钱啊,这几天不见你人影,我为了省钱连地铁都睡了,”沈意三埋怨道,“也不知道你那是什么朋友,连见都不让我见。” “反正......活定儿了,只不过是个催债的活儿,”宋禄拧了拧脖子,“之前我想的‘大件儿’看来是还不行了。” “有活儿干就行啊。”沈意三高兴道。 “是啊,大件小件不用管,有钱赚就行,”宋禄看他心情说道,“你晚上也不用睡地铁站了,但也不能和我去我朋友家住,咱俩这几天先睡酒店。” “酒店好啊,我靠,我还没怎么睡过酒店呢,我也就大舅死的时候住过县城的宾馆。”沈意三感觉自己的好运终于来了。 宋禄笑了笑,把搂着他的手伸了回来,俩人坐在长椅背靠着背地等待下一年。 “如果你赚够钱,还打算回老家吗?反正你奶都没了。”宋禄点了支烟。 “肯定啊,不然呢,”沈意三打了个瞌睡,“我这一辈子就这点盼头了。” 宋禄笑了笑对他说:“走吧,前面那个酒店就是,忠哥帮我付好钱了。” “行,”沈意三看了看他,“帮我谢谢你这个忠哥。” 宋禄笑了笑点点头。 俩人快到的时候,宋禄跟他说:“以后咱可就是有工作的人了,你可别丢人。” “催债能有多难啊,我......又不是没见过。”沈意三说。 宋禄笑了笑点点头。 “要不那黄壳烟你还是还我吧。”宋禄说。 “干嘛?给出去的东西还能往回要啊?”沈意三一边掏出兜里的黄壳烟一边问道。 “给我就完了。”宋禄拿了过来。 苏袖清第二天醒来之后心里面空落落的,不光是自己欲行不轨变成未遂,还因为自己预定的计划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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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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