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不一定知道。 是沈意三吗?苏袖清心里一直琢磨这个事。 怎么突然就回老家了? 中午的时候,李叔带着苏袖清找了户不知道什么人家吃了顿饭,然后就回县城了。 一直待到下午,车终于修好了,也没收钱。 “保重啊,李哥。”苏袖清坐在驾驶座上笑道。 “这辈分整的,行啊,叔还是哥都行!”李叔拉着小美一起来送他。 “苏老师,你记得问问小沈哥还记不记得我,”小美趴在车床外面对苏袖清偷偷讲,“记得和他说我一直记得他。” “不行。”苏袖清正经道。 “为什么?”小美有些不解。 “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你小沈哥?”苏袖清悄悄对她说。 “......干嘛这么问。”小美噘嘴道。 “你看,那就是这么回事儿了!”苏袖清拍了拍手,“你再跟我说,这是不是你的秘密?” “肯定是啊,我一直......也就是好感吧,有点喜欢,当然我希望......”没等小美说完,苏袖清立马就说,“你放心,苏老师我肯定为你保密!” “那,那你可千万谁也不能告诉啊,尤其是我爸和小沈哥。”小美皱个眉头说道。 苏袖清跟讲相声一样说:“那我是谁都不会告诉的,万万要保护你的秘密,跟你小沈哥我渔歌子都不会提!” “那好,那等我亲自见到小沈哥,再考虑说不说!”小美乐呵道。 “没问题!”苏袖清更乐呵。 小姑娘还挺执着。 回到市里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他打了个电话给钱程,说自己明天就能上课。 “你明天想上课还没有课给你上呢,后天吧。”钱程是这么说的。 那回去给陈彦辅导辅导功课?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等到沈意三,他非常自信。 “苏老师,你搬什么呢?”陈彦拎着一包薯片大口大口往嘴里塞,“我帮你一把!” “不用不用,已经搬好了。” 陈彦眼睛眯成一条缝看那个东西:“这是木马?手工的?你买来给我玩的啊?” “手工木马,不过不是给你玩的,”苏袖清拍拍手叉腰说,“这是给你小意哥玩的。” 如果问沈意三到底能不能平安回来,苏袖清也说不准。 但他为什么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等着? 因为他本来就什么事都没有。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丢人现眼了,自己已经出了柜,父母也逐渐接受自己,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呢? 没有什么可以失去了,他是这么认为的。 上天一定会公平的给他一段爱情,一段他从年少至今都没有的最纯粹的爱情。 他可以大胆告诉他自己最骄傲的学生许易和,他并不胆小。 他是开着钱程的车过来上课的,钱程觉得有个地方特别新鲜。 “你去趟农村,这车怎么还变新啦?”他觉得简直就和魔术一样让人匪夷所思。 苏袖清没敢说又撞了,就敷衍道:“错觉,都是因为你保养的好。” “早知道让你帮我带点土特产了。”钱程和苏袖清并排往楼梯走。 “这还没到丰收季节呢,哪来的土特产啊,你在国外待傻了吧。”苏袖清嘲讽道。 “你!怎么都拿我去国外说事啊!”钱程觉得自己不应该被非议,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创业,没什么不好的。 不就是专业不对口嘛。 快到门口的时候,一位穿着单薄的老太太就站在教室门口。 还有七八个家长也站在那里,像是在讨论什么。 “您是?”苏袖清见家长们围着老太太,上前问道。 老太太带着像是积压的怒气,低声质问道:“你们谁姓苏?” “这位奶奶,我们......”钱程见情况不对,想应付一下,结果苏袖清单刀直入地说,“我姓苏,苏袖清,请问怎么了吗?” “就他啊......变态?” “我看的确有点流里流气。” “幸亏没在这儿花钱。” 旁边几个家长用只要不是聋子就能听见的最小声讨论着。 钱程下意识地往苏袖清身前挡了挡,只见老太太从红布兜里拿出一把菜刀,就要往前砍。 “闪开!”苏袖清推开身前的钱程喊道,身边的那些人也闪躲开来。 但苏袖清还是感觉右小臂火辣辣一阵疼。 那刀刃上和苏袖清的胳膊都染上了骇人的红。 旁边那些家长也没有尖叫,只跟丢了魂一样一个劲喊“我的妈呀”。 老太太见苏袖清捂着胳膊有些懵了,她应该没想砍真的砍苏袖清,但这刀还是不清不楚地落在了苏袖清的胳膊。 她撒泼地把刀往地上一砸,吓得身后众人后退连连。 “我不活啦——”老太太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喊着,抽泣着,“现在的老师丧尽天良啦——” “快他妈的报警啊!都他妈的看戏呢!”钱程把自己衣服脱下来包住苏袖清的伤口,然后转头对老太太喊道,“你他妈胡说什么!谁丧尽天良了!” 老太太像没听见一样自言自语。 “姓苏的是个变态啊!” “搞同性恋啊,勾引我孙子啊!” 苏袖清现在什么都能等,哪怕是受伤了他也能过后解决,大不了去医院包扎一下打个破伤风。 可唯独“同性恋”三个字眼,他是等不了的。 “老太太,你孙子是谁?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任何学生,况且我这段时间才开始重新教课,哪来认识新学生?”苏袖清底气充足地说出了这番话,但他还是有些心虚。
这份心虚是一种心理疾病,有些事情没做过,但帽子扣下来的时候,他总是会怀疑一下自己。 “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死妈同性恋亲口承认了!”老太太抽泣疯狂地喊叫,拍着地板,“他就是因为搞同性恋,所以被之前的高中赶出来了!” “我呸!我□□血妈!你个遭天谴的畜生不如的东西!你个搅屎棍!” “你为什么要祸害我的大孙子啊!他还是个孩子啊!” “我大孙子为了你,疯了!疯了!” “他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连他活着的爸妈和奶奶都不管啦!” “别他妈的喊了!你孙子到底是谁啊!”钱程喊道。 苏袖清心里有一点想法,但那点想法足以击溃此刻的他。 他呼吸非常急促,透过小臂不深的伤口,一阵阵恶寒侵入他的躯体,直达他的心脏。 如果不是站在钱程的旁边,有人搀扶,他现在不经意的抽搐,一定非常难看。 老太太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苏袖清,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她撒泼地拉长每一个字,恨不得将每个字都刻入苏袖清的血肉。 “啊——啊——”她疯狂地哭泣与叫喊。 “我孙子!啊——啊——” “......到底叫什么,你冷静一下,我求你了,”苏袖清很安静,但他的哽咽和眼眶打转的泪水还是让人知道他的崩溃,“他到底是谁,告诉我......” 安静了几秒钟,只剩下老太太的抽泣,还有旁边人的围观。 警察走了上来喊道:“都别动!” “许易和......” “我的宝贝孙子......” 苏袖清眼前漆黑一片,他自以为不会再失去什么,只需要安静等待的日子,彻底随着今天破碎的淋漓尽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作还是很慢热的,剧情推进没有那么迅猛,但整体还是在推剧情哈哈哈 希望大家多支持一下 可能大家以为《和傻狗弟弟变成恋爱脑的那一年》听起来应该很欢乐,但其实我还是给了一个深刻的立意与剧情。 原本这本书名字叫《美丽与珍贵》,但我希望这本书能更接地气一些,也希望能在欢乐表面下增添一分文艺的忧伤。 从这章我觉得,会正式开始一个双向奔赴与救赎。 甜的与虐的,都会从这章之后开始变得浓烈。 希望大家支持一下,谢谢。
第21章 更好的人生 苏袖清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听见身边隐隐约约噼里啪啦的声音,还有楼下装修的电钻声音,外面下雨的冷风也了进来。 “我操,疼死了......”他撑着自己起来,却感觉右胳膊一阵疼。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被砍了一刀,虽然很浅,但毕竟切到血肉了。 “苏老师?醒啦!”陈彦端着个汉堡一边吃一边喊道。 坐在办公室唉声叹气的钱程倒了杯水进来:“袖清,要不要喝水?一会儿带你打一针破伤风去。” 苏袖清接过水杯喝一口,忍着疼说道:“我还以为你得大张旗鼓地叫120呢,也太不关心我了......” “叫了警察又叫120,太显眼了,”钱程把他扶了起来,“我给你包扎了完了,你精神精神,我开车送你去医院。” “我也去,顺便送苏老师回家。”陈彦站在一旁说。 窗外天特别阴,飘着稀碎的毛毛雨。 苏袖清想坐副驾驶,但陈彦觉得“伤员”需要照顾,就扶着他坐在了后座。 坐车上的时候,谁都没说话,陈彦觉得有些寂静于是聊道:“我和其他同学坐在教室里,听见门外喊叫,都吓傻了。” “我一出门的时候,就看见苏老师晕倒在地上,还以为......” “以为他上西天了是吧。”钱程乐呵道。 苏袖清叹了口气,没接他的话茬。 “哎,袖清,”钱程偷摸看了一眼后座的他,“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要知道怎么回事儿,还能这样吗,”苏袖清又叹了口气,“老太太怎么样了?” “让警察带走了,应该不会为难那个老太太,不过还得看你追不追究。”钱程说。 “追不追究再说,但我得把事问清楚。”苏袖清说。 “你放心,警察问完她会叫你的,让你问个明白。”钱程笑道。 到医院打了针破伤风,医生说没有大碍,本来想给他缠成残疾人,但苏袖清嫌费事,出了医生办公室就把多余绷带摘了,只留包住伤口的。 “你到时候可别狂犬病发咬我。”钱程笑道 “我是让刀砍了,又不是让狗咬了,你去国外念书怎么还念成弱智了?”苏袖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你!又拿我去国外说事!”钱程叉着腰说。 “苏老师,给你水,”陈彦从售货机跑来,“咱俩现在回去吗?” 苏袖清点点头,看了看时间:“走吧,辛苦你了。” “没事儿!”陈彦说。 刚下到一楼的时候,撞见了个人,苏袖清特别惊讶。 “姑?你在医院干什么啊,”苏袖清在秀容姑姑面前挥了挥手,“你是磕了还是碰了啊?” “哎呦,兔崽子不盼我点好,”秀容姑姑刚要掐他胳膊,就看见他受伤的手臂,“哎呀,你这手怎么弄得!” “......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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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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