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苏袖清说。 沈意三又不好意思地把手插进了兜里:“......拿你手机。”
苏袖清听着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不是吧,你还没买智能手机呢!我说今天车上我要加你微信,你怎么装没听见呢,我还以为是你不想搭理我呢。” “我懒得学,真的。”沈意三说这句话的时候,对上了苏袖清的双眼。 其实不是语言的力量,而是眼神。 “我......” “来吧,月亮出来了,一会儿跑了。”苏袖清打开了手机相机,对着沈意三笑道。 “来了!”沈意三在月光下跑到了他的身边去。 苏袖清早早就准备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咧个大嘴呲个白牙嘿嘿地笑。 沈意三准备了一个剪刀手的手势,苏袖清也比了个大拇指。 “准备好了吗?”苏袖清对着镜头龇牙说道。 “好了好了!”沈意三也龇牙回应道。 咔嚓! 照片里,除夕的月圆站在被人间路灯照得合不上眼的夜空上,白月光随着鹅绒大雪一片片飘落下来,最特别那的一片,在按下快门的那一刻挡住了镜头,但两人的开心并没有被最晶莹剔透的那一片掩盖,反而随着那一片鹅绒月光,变得明亮而璀璨。 俩人把苹果抬进屋后,苏袖清刚想脱鞋,沈意三就立马递过来一双。 “拖鞋!” “喝水!” “哥,看你给我的袜子,还留着呢!” “哥,这是我的银行卡,不过是空的!” “哥——” 苏袖清坐沙发上半天什么也没干,光看沈意三跑前跑后地伺候自己,他自己看不过去赶紧拦过他说:“沈儿,你快坐着歇会儿吧,我看着都累了。” “婶儿?”沈意三没反应过来。 “三儿。”苏袖清说。 “......” “老三,行不行。”苏袖清像找到了正确答案一样。 “嘿嘿,这个行,我好多朋友都叫我老三。”沈意三傻笑道,然后坐在了苏袖清旁边。 坐着的时候贴的有点近,苏袖清倒没什么不自在的,但就是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一年前的晚上还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今天就被沈意三一口一个“哥”这么叫,他反倒感觉自己像是个不要脸的衣冠禽兽。 .......我不是吗?他心想。 “一年不见,你怎么变活泼了啊,我记得你一开始可闷了,都不敢看我。”沈意三找了个话题问道。 “我现在帮着人家贷款催债,本来我长得就不狠,再不会说几句话怎么能行。”沈意三把瓜子往苏袖清那边推了推,“吃瓜子,我今天上午赶超市营业新买的。” “行。”苏袖清嗑起了瓜子,想起来问,“你为什么名字带个‘三’字儿啊,念起来一点也不顺嘴啊。” “这名儿是我奶给我起的,她希望我能比明朝的沈万三还厉害,就给我取名沈亿三,结果户口填名儿时候负责的人给我打错字了,我就叫这名儿了。”沈意三摸了摸脑袋说。 “你奶还真是有文化啊......”苏袖清不禁流了一些冷汗。 “就是因为没什么文化才起这么个名儿,不过我挺喜欢的,毕竟是我奶奶起的。”沈意三说起奶奶便生起许多感触。 苏袖清偏过头,看见沈意三的眼睛,就像是一只默默守望着什么的小狗静静的在那里看着,不许任何人对所爱之物有任何误解与虎视眈眈。 那双眼睛是难得的好看与清澈,难得的善良,苏袖清想在这双眼睛面前问出许多问题,可是他不敢,他怕这能容纳自己的双眼,也会对自己厌恶万分。 他把胳膊架在沈意三的脖子上,就像他以前架在许易和脖子上那样,单纯的好朋友好兄弟。 他沉下头若有所思,又抬头笑着对沈意三讲说:“其实你这个名字真的挺不错,佛教里讲‘身、口、意’三业,意业则是‘不贪、不嗔、不痴’,我说你怎么这么愿意相信别人,都应了你这个名儿。” “哥你也太厉害了,我名儿原来这么好啊......”沈意三看苏袖清满是崇拜,他愈发感觉眼前的“哥”不一般。 “你信佛?那我给你那个护身符岂不是正好投其所好啦!”沈意三开心道。 苏袖清摇摇头:“这是我爸骂我时候说的,当时他跟着社区其他大爷大妈一起向佛。” “哦,”沈意三点点头,“我简单炒几个菜,你等着,年夜饭。” 说完,沈意三起身就往厨房跑去。 苏袖清心里纳闷儿,他为什么不问问自己“爸爸”为什么生气?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他断定沈意三会问自己“你爸生什么气?”这种话,但是他没问,而是直接岔卡话题去做饭。 这孩子不傻啊,挺有眼力见啊,之前错怪他了啊!苏袖清心想。 他坐在沙发上嗑瓜子,那些花里胡哨的小衣服都被脱去的米线跑了过来,趴在自己身边,他越发有些侥幸心理。 “你说他是不是其他事儿也明白,故意装不明白啊?”苏袖清捧起来米线的狗头小声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开始联系在一起了。
第10章 把我那PSP拿来 监狱里空气与阳光依旧,只是高墙隔绝了墙内外的种种联系,于是人们只能安慰说天空明媚阳光灿烂。 李明在这之前是没有想过她会进监狱的,他也是在她被逮捕的那一刻才得知她的罪行,他没法埋怨她,所以他只能将一切怪罪在苏袖清的头上。 “好久不见,谢谢你还肯来看我。”隔音玻璃里面的女人用电话说着。 一面玻璃的距离就像银河一样。 “毕竟你帮了我很多,”李明在外面外对着电话讲道,“我在外面帮你都打点好了,用我自己的方式。” 女人深深叹了一口气:“真谢谢你了。” 李明低下头没看她,他万万没想到,一年不见,再相见竟难以开口说过往那些甜言蜜语,他原以为自己会因为她而一蹶不振,却不想自己只是单纯的变得麻木。 他除了一开始害苏袖清出柜,便是什么都没做,而就这简单却恶毒的报复,也是他更基于自己的怨恨,这其中面前的女人占几分他也不敢确定。 原来我这么自私,李明心里想。 “那个东西,是黄色包装没错吧,拆开里面有英文。”李明看着她说道 “有人把这包装折成纸片包在红包里给我,我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女人很震惊,但害怕被身边的警察注意,她压低声音说:“你千万别和这些人有联系!” “来不及了,已经有联系了,也许当初接近我就是因为你吧。”李明说。 “需要我帮你什么吗?”女人问。 李明无奈地笑道:“你都这样了怎么帮我。” “放心,我根本就没有什么牵扯,一切都在我自己。”李明说。 “那就好,”女人没有说完,因为她的内心也错综复杂,“李明,我......” 李明打断她道:“阿姨一切都很好,没有因为你爸没了一蹶不振,她听说你在监狱过得很好,也放心。我今天来就是确认一下这黄纸壳,走了。” “保重啊。”女人有些惆怅。 李明刚要起身,又拿起电话说:“虽然咱俩现在没关系了,但以前的种种我是不会忘记的。” “我等你。”他说。 这句话说完之后,再相见也不知何时,两个人都回到了彼此应该回到的地方,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情感,让亲自说出口的李明都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走出监狱后,李明给宋禄打了个电话,但是一直没接。 考虑过想给沈意三打一个电话,但他知道这俩兄弟都是宋禄说了算,沈意三是吃粮不管穿那一伙的。 到底该怎么办?李明在回家的路上反复思考。 苏袖清莫名其妙地和沈意三住了四五天,也当是过年作伴儿,只是那箱苹果说好是给苏袖清爸妈拿过去,可最后还是让他俩吃了个干净。 “这苹果不硬,”沈意三啃了一口苹果,“我喜欢吃硬的。” 电视正播着春晚的重播,他俩在电视旁边挂着一串塑料灯红辣椒,那是他俩闲来无事去逛街,对新年唯一的装点。 苏袖清很想回答他不一样,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也许只是他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区别,毕竟他是老流氓。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沈意三总是能在他“快乐圆心”上跳舞。 快乐圆心是一种含蓄的说法,起源有一回许易和被苏袖清推上来进行“学生课堂”的成果验收,其实就是让学生随便讲点东西,苏袖清嫌烦不想弄,但校长特别喜欢这种脱裤子放屁的活动。 其他学生也喜欢,因为这样能浪费时间,底下的人看小说的看小说,想欣赏许易和这个痞气少年的美颜的,也都欣赏他的美颜。 他当时讲了张最喜欢的专辑,《倾听》,他认为这种演唱会live形式将一首首新歌直录成专辑的方式非常酷。 苏袖清心想:起码有点艺术细胞。 “我不怎么说些太文艺的话,但我还是想说几句。我们总是把爱与不爱寄托在一个人身上,将爱情变成一种任务,仿佛这是我们必须传承的一种使命,可就像这首《冷漠地爱着》里写的那样,不管我们将被谁宠爱或如何快乐,我们都是一只孤独的猫,终将是要去爱‘爱’这个字本身那样,看似热情如火,实则只有柔情内心的余温,冷漠地爱着。” 许易和说完这句话,不管是看书的、睡觉的还是偷吃零食的,都毫不吝啬地奉上了自己真诚的掌声,那些掌声是惊叹与感慨,他们感慨平时吊儿郎当不学习到处惹是生非打架的许易和,居然讲出这么一大堆东西。 也许那首《冷漠地爱着》本意并不是那样,但一首作品降生在这个世界之后,也许就并不属于它的作者了,同样,当许易和讲出这些话的时候,听得懂的和听不懂的,也都有了不一样的共鸣。 但只有苏袖清能看出这个外表冷漠,但内心真诚火热的孩子心里,在想些什么,也明白他想对某些事情发表某些看法,但也害怕世俗,所以只能隐晦甚至有些跑偏的解释。 可毕竟这样的许易和终究是“限定款”,就在他PPT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他□□信息有人给他发了一句话,虽然没有点开图片,但那几个大字还是让全班清晰可见。 非常自我的骚小浪(未读+2):在?给看看叽霸。 最前排笑成一片,但都没多想,只以为是他网上的网友在开玩笑。 讲台左右护法是苏袖清安排的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和许易和玩得好,但也不怎么交心,学习也比他强很多。 “老许!来,看看鸡儿!哈哈哈!”左护法起哄道。 右护法紧跟笑:“这是要你给人家看,还是人家给你看啊!” 全班又笑成了一片,许易和赶紧把□□从教室电脑上退出,骂道:“你们两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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