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在兜里摸索,掏出那只黑绒的小盒子。 周缓把另一枚浅金色的小圆环拈出来,慢慢推到林陌无名指的第三个指节。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缓缓。”林陌轻声说。 “好吧。”周缓垂眸低笑,又抬眼与他对视,“我愿意。” 14. “嫁你娶你,我都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相处几年后,少爷逐渐缓缓化... 以及这一届情话掰头大赛究竟是谁赢了呢?这不好评判啊。
第23章 番外二:东方道士遇上西方吸血鬼(上) 1. 余年刚满二十五岁的那一天,醒过来时旁边睡着古德莫宁。 或者应该喊他正式的名字,穆恩。 自十六岁以后,他俩过生日便有了一个传统,即是用滚床单代替生日宴会。 中间缺了一年,那一年余年在谈恋爱,洁身自好。 但过生日滚个床单其实也没什么,他们不过生日也照样滚/床单。 普世意义下,他们俩的关系应写做“炮/友”,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他们只是替对方解决生理需要的好兄弟。 是真的好兄弟,除了上床外其他时候都保持着礼貌而不疏远的距离。 当然余年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但他又没办法改变这种不正常的关系。 毕竟不管在上在下,穆恩总是让他挺满意的。 也因这么多年,该有的默契都有,以至于对彼此身体都轻车熟路。 2. 身侧的人动了动,睫毛轻颤,眼里是雪后初霁的晴空。 余年不禁一愣神,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他因这双眼愣神过无数次,在十年间。 但他从来都不承认。 “这么早就醒了吗?不多睡会儿?”只他们两个人的话,穆恩总是说中文,哪怕语法用得不熟练。 年纪小时他勤奋好学,常纠缠着余年学习中文。 “余年。”这是他发音最准的中文词语,连后鼻音都能咬对。 余年想起从过去到现在,穆恩都是唤的他,余年。 莫名感觉到一股深情款款。 3. 余年骗自己说,这是错觉。 当穆恩的吻覆上来时,他也能做到心如止水。 “我打算这次跟小陌回国,我们俩......就到此为止吧。”余年说,“养父养母那边,我会去说清楚。” “但我也要去中国啊,我可不想跟齐再共事下去。”穆恩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余年挣扎了下,“你没必要再纠缠我了,这么多年,结果不已经给了出来?我不爱你,你也不爱我,维持□□关系对我们都没好处。” 却听穆恩轻笑了声:“但我爱你啊,余年。” 语气里是无边的落寞。 4. 这是余年没料到的答案。 穆恩的情人手拉手排长队,能绕地球一圈,早些年余年还特意记过数。 后来觉得麻烦,就放弃了。 余年没听过穆恩跟谁说“我爱你”,而且是用中文。 但用中文的话,他肯定也只能跟余年说。 其他人都是“I love you”嘛。 “别闹。”余年猜想这句“我爱你”和“I love you”是一个句意。 “我认真的。”穆恩抓了他的手。 余年一时竟没挣开。 5. “我考虑了一下。”从浴室出来后,余年披着浴巾倚在厨房门框边,对正在煎培根鸡蛋当早餐的穆恩说,“哪怕你是认真的,我们俩也不能在一块。” “理由?”穆恩专注着给培根翻面,没有回过头。 “我之前就告诉你,我喜欢女孩。”余年吸了口充斥着培根香味的空气,缓缓道,“和你上/床只是因为年少不懂事。” “直白点儿说,我不爱你。” 话音落时,余年感到内心撕扯了一下,有点疼,但没什么大碍。 而穆恩慢慢地给培根翻面,用口音奇怪的中文说:“余年,你比我还没有心。” “小心别把培根煎糊了。”余年如是说道。 6. 距离回国还有段时间,余年从穆恩家搬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是他俩相处的习惯,即是月底和对方同住几天,其余时间各过各的私生活。 余年对着住处的白墙摆阵,他不知道要算什么,但就是摆一摆,心里踏实些。 穆恩说他爱他,这是最不可能从这放荡不羁的浪子口中说出来的话。 当然余年会相信,穆恩跟无数个情人说“I love you”,这是礼貌的绅士行为,何况穆恩还是有副好皮囊的绅士。 但他竟然会跟余年说,我爱你。 余年哑声笑出来,他觉得自己一定疯了。 在听到这句话前就疯了,不然怎么会产生幻听? 7. 好了,余年,我说我爱你。 我爱你啊,余年。 8. 余年丢掉手上的竹片,捂住了干涩的眼。 不一会儿,指缝渗出了生理盐水。 怎么都擦不干净。 9. 余年一直觉得这有着金色头发蓝眼睛的洋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骗子。 譬如在他十六岁的那个冬天,骗走了他第一次。 虽然第二次余年就讨了回来,但并不能改变他被欺骗了的事实。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仪式!”余年扼着穆恩的脖子,恶狠狠地说。 穆恩也很委屈,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也不知道啊,你先放开,我们去洗个澡之后再说。” 也是,闹得大汗淋漓,浑身上下都不怎么得劲儿。 余年只得听从了建议,与穆恩互相搀扶着摔进了浴室。 结果洗完澡后更迷糊,困了,俩人为防止对方被淹死,又只得互相搀扶着摔回了一片凌乱的床上。 而后一睡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努力睁大睡眼,向万能的互联网求助,得到一个对十六岁的他们来说堪比晴天霹雳的事实。 尼玛的,这还真不是魔法仪式! 余年的心情其实蛮复杂,说不上来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就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怼一怼枕着他胳膊的穆恩,“话说这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欸。” 穆恩当时半梦半醒,却还记得用中文回复他:“不啊,炮/友也可以。” 余年原本复杂的心情变得更复杂了。 10. 他俩这炮/友关系算是这么稀里糊涂定下了。 主要是因为那会儿他俩之间,着实没有爱情。 余年十五岁时被穆恩的父母收养,所以应当算是穆恩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他俩没有什么兄弟争宠的戏码,平时同个屋檐下住,在一个班上学,处得比死党还老铁。 睡同一间屋子,喝同一个杯子里水,以及为个魔法仪式牺牲下自己,就他们俩的关系来看,都可以理解。 那个冬天父母出门远游,余年和穆恩就待在积雪的庄园里。 其间因为青春期精力旺盛又稀里糊涂弄过几次。 有时候半夜弄完腹中空空,又披衣爬起来,蹑手蹑脚溜进一楼的厨房。 余年会做简单的蛋花汤,打两三个鸡蛋搅和搅和,再倒进冒白泡的滚水里。 穆恩要废一点,只能把储藏柜里的白面包搜罗出来,在等待汤煮好的过程中,给余年喂一块再自己吃一块。 而后蛋花汤好了,俩人就一人端一碗坐在窗边的矮凳子上喝。 厚厚的玻璃窗结着冰花,外边如絮如绒的白雪无声地下。 很多年后余年午夜梦回,爬起身来摸索进厨房,又是洗西红柿,又是切小葱,末了不嫌事儿多,切了精瘦的肉沫,一块丢进滚水里,和鸡蛋液一块搅和搅和了煮。 盛出来好大一碗,他一个人慢慢喝完。 外边也许还在下雪,但只零星几点,不似少年时的大雪封门。 不过还好就是,他和穆恩走出少年时,哪怕没有时刻黏在一起,也依旧是好朋友、好兄弟,月末时是彼此的好情人。 11. 如果没有十六岁时的那场意外事故,余年想他应该能很顺利地在学校里至少交到一位女友。 他对女孩子存在着天然的幻想,以前没被养父养母收养前,他寄住在师父的道观里。 道观里全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师父还好,师父就一糟老头子。 余年离开道观后,每年都有给师父写信,提到很多事情,但没怎么提过穆恩。 可是幻想总归幻想,实际上余年也只敢远远地望着。 穆恩那不会看眼色的家伙总会在他面前秀女孩子给的情书,后来他俩胡搞在一起后,倒收敛了些。 只是没把情书递到余年眼前罢了,要余年仔细找找还是能找的着。 他俩住一个房间,谁也不避着谁。 而余年交际生活简单,也没什么需要避着穆恩的。 12. 后来,大概是上大学了,余年想做出点改变,开始为迎新的化妆舞会做准备。 “如果这次发挥的好,应该能成功交到女朋友。”余年为自己卜算,但怎么摆阵都是大凶。 穆恩在他宿舍楼下打电话,说跟他吃个饭。 于是余年见到了穆恩的第一个男朋友。 他其实很疑惑穆恩既然要选择对象交往,那为什么不选择女孩子。 不过他光顾着吃饭,没来得及问穆恩。 他们大学时候分开住,各有各的室友,各有各的圈子。 穆恩长得好看,放得也开,曾被他第一任男友怂恿去做多人运动。 但那天晚上穆恩没去搞多人运动,他推开舞会场地的大门,在角落里揪出瑟瑟发抖的余年。 “我听你室友说,你压根就没练舞。”问及来的原因,穆恩如是说,“你向来不做无准备之事,没练舞的话就根本不会去邀请别人跳舞。” 彼时余年为展现出自己优美的身体线条,咬牙只穿了身薄西装,结果舞会举办场地的暖气坏了,他没收到提前通知,就穿件西装来,冻得牙都掉了。 那会儿他也不管穆恩在絮叨什么,跟只树袋熊似的挂人身上,能暖和一点是一点。 “你不是要跟你男朋友一块去开房吗?”余年脑子被冻得不清醒,搂着人就开启了另一个话题。 “我室友告诉你的?”穆恩反问着,把他往怀里再拢了拢。 “嗯,为了收买他们,我平白送了好几枚铜钱。”余年嘟嘟囔囔,“反正你不是也收买了我室友?” “行吧,扯平了。”穆恩说,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也许是这风雪声太吵了些。 直到回了宿舍,不,是穆恩的宿舍,余年冻僵的脑子才慢慢苏醒过来。 穆恩室友不在,两人间空荡荡的。 穆恩给余年冲了热可可,又用被子将他裹了一圈。 “今天住我这里吧,我室友不回来。”穆恩说,“对了,你等我一会儿,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余年心不在焉地应了声,热可可很甜,被子很软,暖气也很给力。 没一会儿他脸颊通红,见着穆恩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感觉身上烧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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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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