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陌与周缓对视一眼,周缓拨打了报警电话。 “没什么好谈的。”林陌下意识护着周缓,往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在等我一句道歉吗?我这就跟你说,我了解你的,我认错,我认错你就会原谅我的,对不对?”齐木白却步步紧逼,他应该是酒精冲昏了头,这会儿完全失去了理智。 林陌蹙眉,却还没开口反驳回去,怀里一空,手里多了个手机。 周缓到了齐木白面前,三两下将他制伏按在地上,再一手刃劈他后颈。 醉鬼晕倒,周缓拎了他衣领,将他拍在车头上,完事后扭脸对林陌说:“少爷,我们叫个保安来看着他,待会儿交警就来了。” 林陌差点手一抖,摔了手机,他现在相信,他哥以前是混社会的。 好,好厉害。 4. 自打那以后,齐木白就没再来公司找过他麻烦。 林陌不知道是不是被打怕了的缘故,或者舅舅他们使了什么手段。 余年和古德莫宁收到了短信骚扰,是齐木白发的道歉,让他们帮忙转达给林陌。 “那天晚上喝多了,有些没想开,抱歉,以后不会再打搅你了。” 林陌推测不出这其中的隐情,但也不愿再去细想。 他现在是他哥的忠实迷弟,有事没事就少女捧心,讲那天半夜他哥的英勇身姿。 古德莫宁和余年深受其害。 而周缓对此毫不知情,他只是觉得少爷单纯善良,可不能被那些坏人给祸祸了。 头号坏人齐木白,古德莫宁和余年紧随其后。 “不是,这又关我和余年什么事?”已经被林陌祸祸了一顿的古德莫宁很委屈,他主要替余年委屈。 余年充耳不闻,自顾自摆着他的竹片阵。 “你们二位的思想不纯洁。”周缓严肃道,“少爷年纪小,就像白纸一样,天真善良......” “你醒醒,他已经快满二十五岁了,不是十五岁。”古德莫宁抑扬顿挫地打断他。 “他不管多少岁,他都天真善良。”周缓说,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古德莫宁争辩不过,只好往余年身上一挂:“余年,你快帮我管管他!” 余年冷漠地拿起一块竹片,“但他是你部门的。” 5.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跟恋爱中的人讲道理,必要的时候—— “屏蔽他们。”余年说。 6. 周缓和林陌在飞机起飞时,一块玩了二十多分钟的石头剪刀布。 一边玩还一边忍不住笑,又怕吵着别人,只得咬牙憋着,两个人抖得跟筛子似的,幸好同排没别的人。 “太傻了。”林陌边抖边咬牙说,最后把周缓兜怀里,可劲地搓吧。 周缓便怼他脖子咬了一口,咬完才想起瞥一瞥四周。 见没人注意,便又咬了一口。 “咝。”林陌倒吸一口冷气,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两下,“属狗呢。” 周缓把头埋林陌衣襟里,低低地傻笑。 “睡会儿吧,还有两个小时呢。”林陌说。 “那我坐回位子上。”周缓自自然然地要往回倒,被林陌圈着腰。 “就这么睡。”林陌说。 “这么睡我俩醒过来得废。”周缓调侃道。 “没事。”林陌一抬手,把他脑袋按怀里。 7. 醒过来...... “哥,我好像真的废了。”林陌脖子酸肩膀酸,哪哪都酸。 周缓比他好一点儿,但这会儿也抬不起身子。 “所以说,听哥的话。”周缓抬了手,给小孩按按肩膀。 飞机在慢慢地降落。 8. 飞机是往北边飞的,落地时,地面气温只有几度。 可不像G市,常年保持在十几二十度的水平。 他俩穿好羽绒服外套,才敢走出机场。 林陌打了车,他们要穿越大半个城市,去到边缘的那片景区。 看着冷白色的雾里,陌生的景物飞速而过,周缓心里生出些许紧张感。 林陌拉过他的手,玩他手指,乖乖地像只无害的猫咪。 “陌啊,你是不是也紧张了?”周缓轻声问。 林陌没反应过来,“啊?” 随即笑了笑,“没,我只是在想事情。” 周缓往他那边凑了凑,追着他长睫毛下躲闪的眼神。 林陌躲不过,只得如实道:“我很长段时间没见到她了,就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心情。” 他下意识把周缓搂紧了些,“我很怕来这里会是一个错误,太冷了,出机场那会儿,我就后悔了。” “咱到了再说啊。”周缓软下声音安慰道,什么紧张不紧张也顾不得,“那叫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都还没爬山呢,怎么知道会没有路?” 林陌抿了抿唇,“嗯”了一声。 9. 他去爬过那山,知道到底有没有路。 可还是心怀侥幸,想带着周缓去看看。 周缓是他生命中重要的人,而且周缓也把他当作生命中重要的人。 那他得带着周缓去见,他生命中第一个重要的人。 10. 先在景区山脚下的酒店安顿下来,林陌订的是第二天的门票。 “今晚早点睡,明天要早起爬山,不然人多,路上挤。”林陌说。 可他这么说着,却还是坐在落地窗前,长久地凝视窗外的树,簌簌摇晃着枯枝。 周缓从浴室洗漱出来,他仍是一动不动。 “嗯?”林陌哼了声,为身后忽然覆上来的温度和水汽。 周缓咬开他肩膀浴袍的衣料,在他肩膀锁骨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哥,今天就不......”林陌挣扎了一下,但身体自觉地因周缓的温度和触感,软化得动弹不得。 “不做到最后。”周缓贴着他耳朵说,轻轻咬了咬他泛红的耳尖,“你得放松点儿,不然睡眠质量没法保证。” “我一般......都很少觉的。”有点痒,林陌忍不住勾了嘴角,原本低落下去的情绪扬了扬。 “哦,那双休的时候是谁躺我旁边说,再睡一会儿的?”周缓不依不饶,顺势便将手伸进林陌浴袍里。 11. “听哥哥话吗,陌?” “那乖乖的,什么都别想,弄完咱就睡昂。” “然后睡醒,也啥事都别想,我在呢。” 12. 把小孩哄睡着了,周缓自己倒没什么睡意了。 就开着柔和的床头灯,躺在林陌旁边数他的长睫毛。 小孩不常提到他母亲,有时是绕不过了,会轻描淡写地说一两句。 周缓从两位舅舅那儿了解到具体的情况,但也评不出个是与非、对与错。 “这事儿唯一的罪魁祸首就是小陌他爹。”小舅说,“再加一个,那就是我老爹。把不适合的两个人硬生生绑在一起,最后结出苦果却只能让小陌一个孩子承担。” “作孽哟。” 周缓想,自己唯一能为小孩做的,就是无论怎样,都陪在他身边。 就像小孩承诺过的,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一样。 “只要我们俩在一起,就不会再有糟心事了。”周缓轻声说。 13. 虽然他懂得,也经历过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但他仍旧希望着小孩能事事如意。 14. 山路依旧有些湿滑,而且冬季,雾更加的浓。 但林陌觉得比上次来,路要好走得多,也许是这么多年过去,道路有所改善。 也许是因为有个擅长爬山的男朋友在身侧,分分钟带他起飞。 以至于他越往上爬,心情越发轻松,仿佛真吸收到这山林间充沛的灵气,得道成了仙。 不过爬了太久,好累啊。 15. “缓缓,我们能歇一会儿吗?” 这一直没停的。 而山的儿子,周缓依旧健步如飞:“再坚持一会儿,少爷,我看到上边有座亭子,我们到那边去歇!” 林陌抬眼,遥遥地在雾里望见一座亭子的檐角,而拦在面前的,是几百来级的阶梯。 失策,早知道坐缆车上来了。 16. 那寺庙仍在山间崖间,门口青白颜色,百年如此。 他们到时,寺里的僧人正不徐不急地推开厚重的黑漆的木门。 “咿——”长长的,如同吟诵着佛经的调子。 “呀。”定下来时却短促,如花落入尘、人去不归,再无挽留的意味。 林陌拉着周缓迈过高高的门槛时,冲那开门的师傅颔首笑笑。 师傅念了句:“阿弥陀佛。” 将手一探,是大殿的方向。 林陌这才听到佛经的吟唱,如海潮般声声涌来。 “两位施主上山来时,可有听到钟鸣之声?”师傅缓声问道。 林陌没第一时间回答,只扭脸与周缓交换了视线。 “抱歉,没有。”林陌如实答。 他一路只顾着同周缓谈天说地,顺带哀求着能不能多歇一歇,便是清风钟鸣过耳、美景奇观于眼前,都无法分心多去关注。 他满心满眼,一个周缓。 便是天地偌大寥廓,他也能有一隅偏安。 师傅只浅浅一笑,“施主若是找人,请稍等我们早课结束。” “可师傅,她若不愿见我,我当如何?”林陌反问。 “施主不必担心,首先你要见的人她会见你,其次就算她不见你,于你而言也并非解不开的心结了。”师傅说完,又低低地念了句,“阿弥陀佛。” 林陌没问师傅是何许人也,当然问了感觉师傅也不会说。 跟那位住持不一样,师傅没谈什么缘分已尽,反而林陌听出了,缘,依旧在。 17. 早课后,僧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大殿。 周缓想拉着林陌去大殿门口堵人,却被林陌带着,沿着青石板小径绕开了大殿。 “先在寺里面逛逛吧。”林陌说,“不着急。” 行吧,行吧。虽然周缓也没懂刚刚师傅跟少爷云里雾里的聊天,但听少爷的总没错。 他们十指相扣着,看寺院里围成的小小池塘,中间有石头做的癞□□,金色银色的硬币在□□口中脚下静静躺着。 经过香炉时会有一阵檀香味的暖风,但走过了,又开始冷起来。 林陌干脆拉着周缓的手揣回羽绒服的兜里,暖和是暖和了,但总感觉有点冒犯佛祖。 周缓缩缩脖子,对着空气、炉烟以及枝头要落未落的叶子抱歉。 林陌笑他,不多时却凝固了视线。 周缓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灰袍的身形单薄的女师傅,正抱着经书缓步走在长廊上。 她不紧不慢,布鞋无声地踩着地面,衣角轻轻带风。 周缓正猜想着她是否是特意朝他们的方向过来的,林陌拉着他迎了上去。 却是到身前一步,双方同时停顿住,相互凝望时,是相似的眉眼。 女师傅垂眸一笑,“你舅舅们打电话来说,你这两天会来,所以我数着日子,怕记性不好,忘记了。” 林陌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是哽咽了,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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