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猛地走过来,拽住金橘的手臂,一把把她怼到路边停着的车身上,撞得金橘眼前发黑,眼冒金星,车子发出连续不断的报警器的声音。 陈胜年面目狰狞:“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把你卖到窑/子里,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吧……” 他声音尖锐刺耳,金橘挣扎,下一秒感觉身上一轻,陈胜年被几个黑衣男人拉起来,挥手足蹈地破口大骂: “你们是什么人?也配拉老子?老子教训我自己的女儿,你们算什么狗屎……” 金橘被人扶起来,看他言语动作癫狂,总觉得奇怪。 “不好意思金小姐,我们一时疏忽过来迟了,您没受伤吧?”扶她起来的男人打断她。 男人穿着便装,戴着墨镜,金橘看着他警惕没说话,男人又自我介绍道:“是梁先生派我们在附近保护您的。” 金橘终于想起来前几天夜里梁世京说的话,摆摆手,说没事,犹豫了下,又嘱咐他:“今天的事别告诉梁世京。” 男人歪了下头,“抱歉,这个恐怕不行。” “那你们就简短点,”金橘换了个说法,“细节性的东西就不用说了。” 男人聪明,一听便懂,说好。 金橘被男人安全带走,剩余的几个黑衣才撤,陈胜年来闹一通,什么油水都没捞到,心中忿闷,怒气郁结,恨意滋生。 他边走边从身上摸烟出来抽,找了半天,最后发现刚才打斗间,烟掉在了地上,本就所剩无几的烟盒被踩得不成形状,上面还留着几个清晰的脚印。 陈胜年弯腰去捡,却从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只细长的香烟,那烟还没点燃,就已经闻到了诱人的味道。 陈胜年抬头看,是之前赌球的时候,经常看见的一张熟悉的脸,没人知道他叫什么,但那么大的场子,他逢人都会被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刘叔。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大的一尊佛,陈胜年心里自然有所琢磨,递过来的烟没有接,只问:“刘叔有事找我?” 男人笑着往路边停的车上走,手中香烟白雾缭绕,手背上凸起的青筋纵横,和纹路走壑幽深的皮肤,都暴露出他的身体不再年轻。 “陈老弟,不如我们上车聊?” 他率先坐进车里,将烟送进嘴里,再吐出来,一副醉生梦死。 “凭你刚才的那点小手段,怎么可能斗得过姓梁的那小子?” “八百万可不是小数目,不如,和我合作,我教教你,如何要到你需要的那笔钱?” 作者有话说:
第89章 梁世京接到保镖的电话时, 刚到「小西天」,他当时的心脏猛地一跳,硬是在听到人没事这几个字, 才逐渐放缓变平常。 今天的局是钟决组的, 说是有大事,又不愿意直接在群里讲, 梁世京急着回去,他把车钥匙丢给服务生的时候,还特意交代随意找个就近的位置就行, 他很快就出来。 等他到了里面, 崔西一行人都在,这还是自那日宴会后, 梁世京第一次露面。 他还穿着从公司出来没换下的西装, 坐下的时候,顺手解开了外套的扣子。 “梁少,这次可真是好久不见……”钟决把手里的威士忌推到他面前。 “就是啊京爷,你前段时间忙什么去了?销声匿迹到兄弟几个都找不到人……” 崔西见人来, 一屁股坐在了梁世京旁边,指间的烟灰, 截截跌落在桌上的水晶烟灰缸里。 烟味勾人, 梁世京烟瘾又蠢蠢欲动, 搭着长腿, 斜倚在红色沙发背上,没接, 只问: “今儿什么事?快说, 说完我还有别的事情。” 他一副魂不守舍, 公事公办的态度, 一群人隔着桌子远远对视几眼,崔林野率先打趣道: “梁少怎么着急?哥几个毕竟这么久没见了……” 他夹着烟,把钟决倒好的那杯威士忌,又往梁世京面前推推,说:“怎么今儿也得自罚三杯吧?” 崔林野比梁世京大几岁,所以有时候梁世京跟他讲话会稍微客气些,但今天估计是注定要得罪人了。 他抬手挡了挡,笑得滴水不漏,说:“不了崔哥,戒了。” 崔林野眼睛微眯起,停顿两秒,桌上的红色烟盒推过去,不动声色:“那烟?总不能也戒了吧?” 他寸步不让,梁世京手指捻捻,最近不愿意跟他们出来,就是怕他们不依不饶,怕自己忍不了诱惑。 他喉咙痒了很久,一群人看着,只能接下这个台阶,笑笑,拈了根烟送进嘴里,拢手歪着头燃了。 “行了,你们到底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梁世京吐出灰白烟雾催他们。 “快说,我急着回去真有事……” 沈迟笑他:“不知道的还以为梁少家里有人呢……” 梁世京掸掸烟灰,轻嗤一声,掀起眼皮,语气玩世不恭,说:“巧了不是?爷家里还真金屋藏娇了。” 这算什么,自曝八卦?一干人闻着味儿全凑了上来,七嘴八舌,梁世京被围着起哄得脑子都疼。 “你们到底是来说事的,还是来问八卦的?不说我真走了?” 他听起来是真不耐烦了,钟决赶紧把鱼饵扔出来,说:“别啊,真有事。” 他打开手机,把新闻调出来,放到桌上:“高铁新区的那块地,你们看新闻没?” 梁世京眼神扫了一眼,问:“这块地要出售,怎么?中寰想吃?” 钟决眉毛抬抬,“怎么?听梁少这口气,好像不感兴趣?” 梁世京把烟蒂碾在烟灰缸里,说嗯。 “恩南在转型,以后掌权人也不一定还是我,要是现在要是跟着你们一起,到时候可能会牵扯不清楚,所以这块地,你们自己慢慢玩吧,恩南就不参与了。” 他说完站起身,“以后这种小事,微信上说就行了,别搞这么麻烦。” 一群人:“……” “我没听错吧?刚京爷说恩南掌权人那话什么意思啊?”崔西叼着烟含糊不清。 崔林野和其余几个对视一眼,都没吱声。 另一边,梁世京回到香山别苑,在地下车库待了好一会儿,嚼完薄荷糖,又在车里喷了香水才上楼。 金橘没睡,玄关的门一响,她就趿拉着拖鞋出来了,梁世京把她来来回回看了几遍,确认人是真的一点没伤到,表情才放松下来。 金橘庆幸只是后背撞上车门,留下了些淤青,不然看梁世京这架势,还不知道又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好了,真的没事。”她甚至还在男人面前转了两圈。 梁世京抱她,还像是不放心,说:“从明天开始,我都去接你下班好不好?” 金橘被他抱到沙发上,心里犹豫,不想让梁世京来,怕他来了以后,如果再遇到陈胜年,万一再听到那些难听的话怎么办。
可是不让他来,又要用什么样的借口,金橘想来想去,半天没开口,梁世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听到回答。 “嗯?怎么不说话了?” 他边问边顺手脱掉了西装外套,又随手把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精瘦的手臂线条,金橘垂眼看着,忽地闻到一股味道。 那味道儿很淡,还混着点别的香味,金橘眉心蹙着,下一秒,辨别了出来。 “梁世京,你抽烟了?” 她问着问句,但语气肯定,梁世京手一顿,余光掠了眼一旁的外套。 一时疏忽,香水只遮盖了外套上的味道,外套一脱,烟味就没了遮掩了。 他不敢再在金橘上撒谎,他答应了以后再不会骗她,所以他只好说嗯。 “不过我只是抽了一根而已,我就是……烟瘾上来了……没忍住……” 他眼角低着,声音也低着,听着特别委屈,像只知道自己做错事的大狗。 金橘的心里其实也没有太生气,因为梁世京其实保持得已经很好了,从答应自己到现在,他确实一直说到做到,家里都没有见过一次烟的影子,但她还是从男人身上下来。 “下不为例。” 她语气冷硬,装作不高兴,又说:“还有接我下班就算了,有保镖在,你来来回回省得麻烦。” 说完,走回了客房。 等关上了门,金橘还忍不住回想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表演,觉得应该没有破绽,才爬上床去画稿子。 快凌晨一点时,金橘订好闹钟准备睡觉,临睡前去客厅接水,结果刚打开卧室的门,就被拉进一个气味熟悉的怀抱里。 男人把他抱得紧紧的,脑袋窝在她的颈窝里,瓮声瓮气地道歉,说:“对不起,我错了宝宝,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金橘有点懵,手上的杯子还举在半空中。 梁世京也不知道在她的房间门口站了多久,洗过澡穿着的睡衣都是凉的,她抬手在男人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突然发现现在有些骑虎难下。 “那什么,你先放开我……” 男人没动,反而越抱越紧。 “梁世京,”金橘开口叫他,“我手酸了,你让我先把杯子找地儿放下。” 她这样讲,梁世京终于松开怀抱,看着人把杯子放到厨房的流理台上,又走过去把人从后面抱着,金橘在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过了点。 “梁世京?”金橘又叫了他一声。 男人圈着她的肩膀,没说话。 “要不,你明天来接我吧,”金橘斟酌了一下,想要补偿他。 梁世京刚才还垂头恹恹,丧气的不行,听完暗淡的眼眸倏地都明亮起来。 “真的?”他把金橘转过来面对自己,“你没生我的气吗?” 金橘垫着脚去搂他的脖子,拉长着声音说是啊。 “我哪敢生大少爷的气啊?大少爷小的时候被生气了,可都是要偷偷躲衣柜里的……” 她又把林清告诉她的,那些有关梁世京小时候的糗事,拿出来故意说,梁世京觉得丢面儿,耳朵都红了。 “干妈真是的,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啊……” 他咬着金橘的脖子,压着嗓子不满道,金橘仰着脖颈被他磨得笑。 第二天去上班,梁世京亲自把人送到的「黑雀」,晚上金橘还没下班,他就已经来了店里,一连快一个星期,都是如此,但是金橘再也没见到过陈胜年。 直到林真宜和林清的出国日期到来,陈胜年都再没来找过金橘,出发去机场送人的时候,金橘还跟梁世京提起这个事情。 梁世京当时开着车,说嗯,但心里的不安,不知为何,却丝毫没有消失。 再到后面到了机场,空姐甜美的声音在广播里响起,提醒登机时间将至,梁世京便没了心情想这些。 “在那边照顾好干妈,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联系。”他表情有些沉重地交代。 林真宜也难得的没和他呛嘴,点点头。 “她那身体也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几年,所以你的人生大事,赶紧提上日程吧,说不定我妈还能看见……” 她讲话毫不避讳,梁世京瞧了眼拉着金橘说话的林清,斥她:“你说话怎么天天也没点忌讳?再说了,你干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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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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