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喉咙哽塞,眼眶血红,眉眼戾气涌动,他脱了外套,将她团团包裹住,将她的脑袋按在心口,滚烫的唇亲吻她紧闭的双眼,哑声道:“是我,我是裴瑾,我是老公啊!没事了,有我在,已经没事了。” 温一心总算从惊惧中清醒过来,看到眼前担忧的俊朗面孔,闻着夜夜让她远离噩梦侵扰好好安睡的清冽气息,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突然就断了,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一遍又一遍的叫他的名字:“裴瑾,裴瑾!” “我在,我在!”裴瑾抱起她,大步朝着门外走。 晏殊和袁慎已经跟了过来,一看这场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进去将角落里吓得抱在一起的女孩子拉出来,又将被揍的躺在地上起不来的男孩子扶到了走廊上,拨了电话,叫人上来送受伤的学生去医院。 裴瑾抱着温一心到了隔壁空的包间,开了灯,敞开门,放她在沙发上坐着,抚了抚她的后背:“没事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 袁慎拖了把椅子坐在温一心的对面,“你去吧,我守着嫂子。” 裴瑾深深看她一眼,解开衬衣手腕的袖扣,转身出去了。 见事态闹大了,包间里动手的人想要跑出去,被晏殊几脚通通踹进了里头。 他守在门口,“有一个算一个,今晚一个也别想溜。” 裴瑾长袖挽起,露出紧实有力的手臂,周身的气息如隆冬的冰雪,透着刺骨的寒意。 晏殊怕他收不住力道,闹出人命,也跟着他进了包间,抬手反锁了包间的门。 再出来的时候,他雪白的衬衫上沾染了点点血迹,绸滑的面料上多了一些褶皱,正用湿巾慢条斯理的擦干净了手指,去隔壁包间抱起蜷缩成一团的温一心,走向了楼梯口。 晏殊和袁慎留下来善后。 洛娟躲在暗处,窥视着这一幕,看着那抹高大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心脏砰砰砰的恨不得从胸腔里跳出来,浑身火烧般的灼热,那股独特的清冽冷香似乎还萦绕在鼻尖...... 回了桐景苑,裴瑾抱着她进了浴室,放了满满一浴缸的水,帮她脱被撕扯坏的毛衣。 指腹触到她冷白的指尖,冰凉刺骨,裴瑾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抚,她瓷白的雪肌上冒出一片片的鸡皮疙瘩。 裴瑾咬紧了后牙槽,侧脸的咬肌绷成优美的弧线。 裴瑾打湿了浴巾,包裹在她的身上,单膝跪在浴缸旁,帮她清洗凌乱的发丝。 他动作很轻,却依然听到了温一心“嘶”了一声。 他拨开她浓密的长发,看到她头皮青紫一块,发丝齐根掉了小拇指甲那么大一块,头皮渗着丝丝血迹。 裴瑾喉头滚了滚,拳头捏的“咯吱”直响。 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小心翼翼呵护的女人,怎么可以被那些渣滓如此摧残......
第10章 探望 裴瑾将沾了血的衬衣扔进垃圾桶,快速把身子冲洗了一遍,确保身上的异味都散了,才裹上浴袍。 水的温热融进体内,温一心冰冷僵硬的身子总算恢复了一些知觉,意识一点点的回笼。 她指尖牢牢攥着浴巾,侧过头去看裴瑾,男人面色阴沉如墨,犹如山雨欲来的天空,黑曜石般的眼正沉沉的落在她的侧颜上,不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温一心抬手抹了把脸,说话的时候,喉咙干涩疼痛,哑的厉害:“那几个学生呢,伤的重不重?” 自己都被吓成这副样子了,竟还在担心旁人的安危。 “不用担心,他们已经住进了医院,受了点皮肉伤,不严重。”裴瑾用干毛巾擦拭她湿漉漉的发丝:“倒是你......” 后面的话,他不忍说下去。 温一心听着,暗自松了一口气,她倒了沐浴露在浴巾上,拼命搓着自己的手腕,恨不得将被那些人碰过的地方搓出一层皮来。 肌肤表层仿佛被黏腻的毒蛇爬过,她觉得恶心。 娇嫩白皙的皮肤被搓到泛红,她依然不肯罢手。 裴瑾见状,大掌按住她的双手,拿起花洒冲净她身上的泡沫,抓起浴袍裹住她,抱着她回了床上。 温一心无力到虚脱,任由他抱着,软趴趴的缩在他厚实宽阔的胸膛,颤声低语:“好脏,太脏了。” 裴瑾将她轻放在床榻上,单膝半跪在床的边缘,俯下身子,掌心握着她用力搓过的手腕,薄唇从指尖一点点的吻上去。 被褥里铺天盖地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冷香味道,犹如无形的屏障,将她包裹起来。 温一心的泪意从眼角沁出,她鼻尖酸涩的厉害。 裴瑾一只手捧着她的脸,亲吻从手臂蔓延到脸颊旁,落在她的唇上,温凉的嗓音里仿佛浸了水,“已经洗干净了,一点都不脏,好好睡一觉吧,我守着你。” 他轻声细语的安抚终于让她安静下来,疲惫如潮水袭来,席卷全身,温一心阖上眼。 裴瑾掖好被角,坐在床边,用吹风机给她吹干湿发。 暖暖的热风拂过脸颊,柔软的好似外婆的抚摸,温一心沉重的眼皮掀开一道缝隙,看了眼男人在灯光下俊逸沉静的侧颜,终于陷入沉睡。 裴瑾放下吹风机,悄无声息的走出卧房,拨了袁慎的号码。 袁慎很快接听,关切的问:“嫂子怎么样了?” “睡着了。”裴瑾压低了声音:“你那边怎么样?” “都在医院住着呢,学生都没多大事。”袁慎顿了顿:“那个姓李的有点严重,鼻梁骨断了,胸肋骨也断了好几根,人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不等裴瑾追问,袁慎又道:“嫂子参加慈善晚宴,美的实在太惊艳夺目了,姓李的本就好色,碍于你在场,昨晚不敢上前搭讪,就偷拍了嫂子好几张照片。 姓张的看了照片,觉得在自己手里讨生活的温老师跟裴太太有几分像,又盯上了李家的项目,就把主意打到了嫂子身上。” 裴瑾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拉开抽屉,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含在唇边,点燃,深吸了一口:“这事没完!” 挂断电话,裴瑾一连又拨通了几个电话,眉心深锁,满脸阴翳之色。 钟黎得知消息,连夜赶到桐景苑,看到医生给温一心量完了体温,温一心烧起来了,正闭着眼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 裴瑾把被凉水浸过的毛巾敷在温一心的额上后,让钟黎守着温一心,跟着医生出了卧房。 钟黎还未走到床头,就听到温一心一连喊了好几声“姜恒”的名字。 她吓得眉骨直跳,往门口看去,就见裴瑾端了一碗冲泡的药剂走了进来,垂眸看了温一心片刻,问钟黎:“她刚才在叫谁?” 钟黎心虚,避开裴瑾犀利的视线,俯身拨开温一心侧脸的发丝,“没听清。” 好在温一心喊过后,便安静了下来。 裴瑾手臂托着温一心的后颈将她扶起来,指腹捏住她的双颊,可温一心似乎烧糊涂了,不肯张嘴。 钟黎怕温一心被捏疼了,忙道:“你这样是喂不进去的。” 裴瑾盯了她一眼,端起碗含了一口。 钟黎:“......” 非礼勿视,她站在这里不合时宜,却也不想离开,便转过身,将后背对着两人,默默的走到了床尾。 裴瑾吻住温一心,把药喂进她的嘴里。 他身上清冽独特的冷香味道沁人心脾,在睡梦里躁动的温一心慢慢平静下来,本能的回应着他的吻,将他渡到嘴里的的药剂悉数吞咽进去。 喂完药,裴瑾依然守在床前,“你先去客房休息一会,她醒了我再叫你。” 钟黎尴尬不已,只得退到卧房门口:“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你知道会出事?” “不知道。”裴瑾换了一块毛巾搭在温一心的额头上,“只是对那家会所印象不太好,便跟过去了,推门的时候,门是锁着的,就知道出事了......”
黎明时分,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天色亮起来的时候,窗外雾蒙蒙一片,温一心的烧已经退了,浑身汗津津的。 裴瑾抱着她去洗了澡,用浴袍包裹着抱回床榻上:“钟黎听说了你的事,连夜跑来看你,就住在隔壁客房,我让她进来陪你吧。” 温一心整个人恹恹的,浑身提不起劲,昨晚只觉得心惶惶然,满是倦意,今天醒来有几处地方疼的厉害,刚才洗澡才发现身上青紫了好几块,大概是昨晚撞到了桌椅板凳上。 钟黎一晚没睡安稳,听到动静,得知温一心醒了,巴巴的进了卧室。 裴瑾下楼,去了厨房。 两人正小声说着话,裴瑾端了一碗燕窝粥进来,舀了一勺子,细细吹凉了些,喂到温一心的唇边,看着她吃了小半碗。 见她吃不下了,这才起身,话是对着钟黎说的:“我出去一趟,劳烦你陪她说说话,她要是睡了,请你陪在她身边,免得她又做噩梦了。” 钟黎连连点头,待楼下汽笛声响起,确定裴瑾离开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她关了卧房门,返回到床沿边,拍着胸口:“昨晚吓死我了,你发烧后说胡话一连叫了好几声姜恒的名字,还好没被裴少听到。 他一个晚上没合眼,进进出出的伺候你,看你的眼神,要多心疼有多心疼,恨不得替你受了......” 温一心面白如纸,如瓷娃娃般又薄又脆,心里满是愧疚,不知该如何是好。 钟黎见状,怕她心里不好受,忙转移了话题,“我听晏殊说,幸亏裴少赶到的及时,否则后果怕是不堪设想。 那个姓张的也太不是东西了,上次我陪你去签单,他装出一副儒雅绅士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种货色。” 温一心靠躺在枕头上,“是我大意了,缺了防人之心,差点连累了学生们。” 钟黎安慰道:“不怪你,分明是他们太混账。” 钟黎见她眉眼倦怠,满是憔悴,又道:“也不怪你没有防备心,你外公外婆过世后,姜恒把你当做温室里的娇花,没让你沾染到俗世里一丝尘垢。 他逼你离开后,你转身嫁给裴少,又被当稀世珍宝一样珍藏着。” 钟黎唇角浮出浅淡的笑意:“别说温家另外两个女儿嫉妒憎恨你的好命了,连我都羡慕不已。” 钟黎在桐景苑住了两个晚上,一直到晏殊亲自开车过来接她,才不得不跟着离开。 在家休养了两天,温一心精神状态才好一些。 次日,温一心正在吃早餐,管家进了餐厅:“太太,有个叫洛娟的女孩子提了水果来看您,说是您的学生。” 温一心愣了愣:“请她进来。” 管家离开后,裴瑾问:“你告诉她我们住这里?” 温一心喝了一口牛奶,摇了摇头,“可能是她找院主任打听到的吧。” 不一会,管家将洛娟迎了进来,温一心看着她拧着的果篮,接过后放在了茶几上,带着她进了餐厅:“这么早过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吧,正好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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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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