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扰乱了Alpha的心绪。
陆凛司一瞬间收敛了所有的表情，脸上不见半分笑意，突然覆上了一层寒霜。
走到窗边，陆凛司开了窗子，任由夜风灌了满室，最后一丝Omega清甜的味道也被带走。
“给我查虞铖最近的行程，”陆凛司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落在远处的目光没有最终目标，“还有，密切监视他。”
陆凛司挂了电话，眼里的笑意有些阴冷。
他以前都没有让人查过虞铖，主要是因为没必要，说来他结婚三年的对象都没有好好了解过。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对虞铖来了兴趣，所以就必须以这种方式了解一下了。
还有那个云舟，要是虞铖给他弄出来什么事，他不会让任何一个好过的。
我陆凛司心里不舒服，你虞铖也别想好过。
陆凛司突然想起什么事，转身出去进了书房，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陆凛司才把右手边的抽屉拉开，里面有一份离婚协议。
他已经签好名字了。
陆凛司看着自己亲手写下的名字，觉得有两分不真切，随即嘴角扯出了一个意味不明地笑容。
他是准备离婚的。
虞家没有什么用了，他对虞铖也没有感情，一丝的感情都没有，留着他能做什么？索性不如一拍两散，但是他还没等到虞铖签字，就拿到了另一份医院的检查证明。
也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现在虞铖好像也知趣了一些，也可以缓解他的信息素紊乱。
何必束缚自己了？
他和虞铖合法的，随叫随到不是很方便？
陆凛司闲得把离婚协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上面也没有亏待虞铖的，就当弥补他蹉跎了三年光阴吧，当时是这样想的，现在不一样了。
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安静书房显得格外突兀，陆凛司嘴角的笑意却在一点点扩大。
虞铖啊，抱歉了。
陆凛司把手里的废纸扔进了垃圾篓，眼底带着算计，起身离开书房的时候，正好看见了客卧门口犹豫不决地云舟。
陆凛司冲他笑了一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和动作。
明明依旧是那副淡淡地笑意，却让云舟后背一凉，不觉有些寒意彻骨，愣了一下还是先回了房间，一手心的冷汗。
他总觉得陆凛司刚才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第15章 逢场作戏
陆凛司的办公室在楼层比较高的位置，下午太阳晕染了一片红色时，正好从右手边的全景玻璃窗透过来暖色调的光晕。
陆凛司微微抬头看向窗外，嘴角带了一丝若有若无地笑意。
左手下压着的是虞铖的资料。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
“今天晚上别忘了。”许倾的语气不太好，电话一接通说完就挂了，整个人好像都很疲惫。
“嗯，我知道了。”陆凛司笑了一下，看不出来任何情绪。
许倾跟他的Omega最近闹得很厉害，一言不合人就跑了，许倾人也没找到，现在家里还逼着他订婚，许倾就顺势而为同意，想要把逃跑的Omega逼出来。
虽然只是个形式，许倾不会和家里定的人在一起，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他今晚肯定要去的，只不过是看好戏的。
陆凛司把剩下的工作收尾，然后抽时间跟虞铖说了一声，让虞铖过来等他，至于怎么过来可就不关他的事。
虞铖忙完所有的事才看到陆凛司一个小时之前的消息。
“挂电话……”虞铖收拾好就给他回了电话，连续两个都被挂断了。
虞铖皱了皱眉，真不知道陆凛司到底想干什么。
刚想要埋怨一下，电话就打过来了，质问声也随之而来，“虞铖，你人呢？”明明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在虞铖耳朵里却显得格外凉薄。
“我还在工作室这边，你……”虞铖已经在往外走了，突然有一种他们以前的感觉，有需要就发消息，不论在哪儿，虞铖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虞铖边走边看刚才的消息，又愣住了，他兄弟订婚他去干什么？陆凛司以前非必要都不带他的。
“十分钟，赶过来。”陆凛司的声音带了一点儿冷意，说完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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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铖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想要暴躁地砸了手机，陆凛司是有什么大疾病吗？要求他要求的这么理所应当。
呆愣了两秒，虞铖还是选择向生活妥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是十分钟根本不够！
陆凛司也没有说去哪儿！
虞铖压住火气，站在路边打车。
下班的高峰期，车也难得等，十几分钟过得很快，虞铖刚想要跟陆凛司说一声，陆凛司电话就打过来了，虞铖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你是傻吗？你站那儿什么时候才能有车。”陆凛司的嗓音里带着笑意，不是往日克制有礼的那种，而且心情真的很愉悦地笑。
“你过来了？”在问这句话的时候，虞铖已经下意识回头去寻找了，本以为错过了陆凛司约定的时间，他就算不说也会不高兴，更别说过来接他了。
“嗯，过来了。”陆凛司的声音很轻，是极度放松时的状态。
“宝贝，你迟到了。”陆凛司笑着说道。
虞铖耳尖不自觉地染了血色，胡乱的应了两句，都忘记问陆凛司的具体位置了，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最终的结果就是虞铖又被迫跟陆凛司打了一个电话。
“你怎么停的这么偏？”虞铖绕了几个圈终于看见了陆凛司的豪车，顺手过去就敲了敲他的车窗。
驾驶座上的男人抿着薄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一双眸子藏着冷冽，在撞上虞铖视线的一瞬间，眼里又带上了一丝笑意，笑却不达眼底。
虞铖没怎么注意到他，懒得绕了就上车坐了后座。
其实能理解，陆凛司到这边来总共不超过三回，也难得今天还来接了他一趟。
虞铖往后靠了靠，叹了口气。
累了。
“你今天怎么过来了？”虞铖好奇地问了一下。
“许倾今天订婚。”
虞铖扯了一下嘴角，这算理由吗？
刚准备问，云舟就来了电话，不用猜云舟肯定问他晚饭吃什么。
其实云舟在也没什么不好的，每天回家都有饭吃。
虞铖挂掉了电话，给云舟发了一个消息。
透过后视镜看到虞铖嘴角带笑的陆凛司也冷笑了一下，“怎么不接？”
“没什么事。”虞铖嘴角带浅浅地笑意，却是舒服啊，如果他是个A或者B也好啊。
陆凛司冷笑了一下，没有再开口。
忙着和云舟发消息的虞铖也没有心情搭理陆凛司。
虞铖看着消息微微蹙眉，他的工作室和别墅可不近，云舟至于买菜跑这么远吗？在他工作室附近。
想了一下，虞铖跟他说明了情况，让他路上注意安全，自己先打车回去。
发完消息一抬头就对上陆凛司阴鸷的眼神，虞铖才发觉已经到了。
“虞铖。”陆凛司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我知道。”虞铖高傲地抬了一下头，把手机收起来，表示他懂了陆凛司的意思。
陆凛司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往后退了退给虞铖让下车的位置。
“我跟你说过，跟别人保持距离！”
虞铖刚从车里出来，就被陆凛司揽着腰带进了怀里，紧紧把人箍在怀里。
“知道了吗？”陆凛司笑着低头问他。
虞铖脑子一片空白，下意识点了点头。
看着他一副呆愣愣的样子，陆凛司心情就好多了，刚才的一点儿躁郁也被抚平了，“走吧，进去。”陆凛司松了一些力道，轻轻搂住他的腰。
虞铖微微低头，很少有机会跟陆凛司一起这样出门。
有点儿不适应之外，更多的是巨大的惊喜砸下来。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现在触手可及，他却没有那么快乐了。
“不乐意？”陆凛司笑着问他。
虞铖低落地摇了摇头，抬头旁边的Alpha依旧高大耀眼，可是也凉薄至极。
叫他想要触碰都不敢。
“那还不开心？”陆凛司笑了一下，在他的腰上微微施力，引得怀里人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刚才的事就跟你开个玩笑。”
他一直在等虞铖，还故意让虞铖去打车等了十几分钟，不过他都等了近一个小时。
陆凛司看向怀里的人，虞铖不解地看向他。
“没事，我没说什么。”陆凛司清了一嗓子，缓缓松开了手。
第16章 习惯而已
“陆总……”
“林总好。”
……
虞铖慢慢退出了他们谈话的圈子，是个人过来都要问一遍他是谁，还满脸不可置信。
在外人面前陆凛司依旧是一副矜贵儒雅的胜利者的模样，高高在上，也让人为之沉迷。
那是十七八岁少年才会做得梦。
虞铖顺手拿了一杯果汁，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微微带笑。
他上大一就认识了陆凛司，不过陆凛司一定不会认识他这个被丢在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小透明。
想着了迷一样，少年心里藏了一个人。
一藏就是四年，他们几乎没有说过话，陆凛司也不会知道有一个角落，有一个少年默默地关注着他。
大学结束，他的暗恋也结束了。
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却摊上了虞家这样的势利眼，转手就要把他一个O送出去，作为商业的垫脚石。
兜兜转转，耗费了三年多的时间他被送到了陆凛司的床上。
所以，他愿意花一个三年去乖巧地等待一个不愿意归家的男人。
爱意一点点被消磨掉的时候，还剩什么了？
虞铖把杯子里的饮料一口喝完，看着不远处陆凛司谈吐有礼，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下，看着熟悉的人不自觉的眯了一下眼睛。
清秀可爱的少年不知道跟陆凛司说了什么，脸颊都微微泛红了。
同意了。
虞铖不屑地笑了一下，不就是被搭讪了吗？他赌陆凛司不会拒绝。
陆凛司就是这样，愿不愿意都不会写在面上，谁也别想猜透他在想什么。
陆凛司不知道说了什么，笑着回头看了一眼他，少年也看向他，最终只是遗憾离开。
虞铖愣愣地看着他，在如此喧闹的地方，他仿佛也可以听见自己怦怦乱跳的心跳声。
他只是有些惊讶陆凛司拒绝了而已。
“看什么了？”陆凛司走过来，像敬酒一样碰了一下他的杯子。
虞铖下意识地站起来了，视线有些空洞地落在不远处，“没什么。”
“刚才他问我联系方式了。”陆凛司淡淡地开口，虞铖不问，不代表他不能说，等了两秒钟也没有等到虞铖的追问。
“你怎么不问我？”陆凛司微微偏头饶有兴趣地去看他，记得很久以前虞铖挺爱说话的，总会跟他分享很多小事，也很喜欢问他问题。
随便挑两三个应付一下，倒没觉得多烦，他回来的次数不多，外面应酬久了，面具戴久了，回去了就很喜欢虞铖单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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