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着装死不动弹,被感冒和酒精来回折腾的意识忽然回笼,林疏阕记起来自己现在已经把叶谨行给甩了。 好吧,只能把他手上的东西抢走,然后把他再赶出去。 这样他就会彻底厌恶自己,不会再与自己有所交集。 林疏阕不晓得这奇葩的念头竟然能在他一屁墩摔得半清醒后还久久挥之不去。 只能羞愧地把盒子递还回去。 而叶谨行跟他打了几回合的太极,终于还是把盒子给了他。 那来而不往非礼也,何况人还好心地把他从地板搀扶到了沙发上。 林疏阕有那么一点点想留人家住一晚上。 因为太晚了,不好打车。 嗯,就算骑共享单车来,单车也可能被人扫走嘛。 林疏阕觉得自己逻辑满分。 叶谨行嘀嘀咕咕说什么,他没听清,只觉得这孩子似乎有点不好意思。 高兴的不好意思。 95. 不过小孩很傻,这是真的。 林疏阕喝完鸡汤,困意上来。 脑子里还回响着小孩问他,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那当然是认得的。 我就你一个小朋友。 94. 其实林疏阕没怎么反应过来,他和叶谨行就已经和好了。 虽说也是他自己不争气,半推半就的,最后忍不住怼人嘴上亲了口。 这下想让倒霉孩子回头是岸,难度系数猛增百倍。 唉,什么时候叶谨行这么会强词夺理了?林疏阕披着一身吻痕,在床反思。 不过他早早地戒了烟,所以这会儿也没事后烟可点。 洗漱完的叶谨行猛然从背后反搂住他: 明天我洗干净了让你.操,好不好? 林疏阕撅断他那并不存在的事后烟,没志气地用力点了点头。 93. 我也不想屈服的,我发誓。 林疏阕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可是倒霉孩子好可爱,睡觉都要搂着他。 92. 老相识很欣慰,说林疏阕终于不跟自己较劲了。 这什么跟什么,你咋也跟那,小屁孩说一样的话?林疏阕无力吐槽,忽地眼睛一眯。 难道我家孩子是你这领导给带坏的? 老相识,也就是图书馆馆长给他飞了个白眼。 说起来以前介绍叶谨行来馆里兼职,林疏阕是有跟馆长打过招呼的。 但后来叶谨行硕士毕业进来工作,全凭他自己有才有德被馆长挖掘。 为此林疏阕还专门向馆长确认,有没有给叶谨行开后门。 馆长当然是以白眼回答他:你还并不值得我浪费一个管理员的宝贵名额。 行吧,挺好的。 91. 另外馆长说,要不挑个日子,让林疏阕带叶谨行一块上他家做客。 让你嫂子也见见。馆长说。 不至于吧。林疏阕面色犹豫。 而馆长说:如果你想让那孩子难过,就不至于。
第14章 90-81 90. 林疏阕和馆长在十八九岁的时候就认识。 馆长是林疏阕初恋的舍友,学的同一专业,都是汉语言文学,也就是所谓的中文系。 林疏阕分儿没他们高,虽说考进同一所大学,但被学校调剂到刚刚成立的社会学系里。 当时全国没几个人知道还有社会学这一学科,毕竟在特殊时期,这学科被全面禁止开设。 直到七十年代恢复高考,各大高校才渐渐重新组建。 林疏阕也不知自己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反正既来之则安之。 开学时和女班委一块去搬书,在领教材处撞见馆长和初恋。 是真“撞”见,当时没看路,差点一脑门干碎馆长的眼镜架子。 幸而女班委和初恋一人拉一个,他俩才没在逼仄的教材室里打起来。 但到底还是把人眼角划伤了,女班委直接拍板,让林疏阕和初恋搬书走人,她领馆长去校医室。 很久很久以后,林疏阕问女班委,也就是现馆长夫人,为啥当时不让他初恋带馆长去看校医。 馆长夫人微微一笑:你猜。 林疏阕不假思索:敢情你那时候就对他图谋不轨了? 馆长插话说:这叫一见钟情,你个文盲。 别看馆长现在是个宠妻狂魔,当初馆长夫人可整整追了他四年。 这让林疏阕深刻意识到,什么叫女追男,隔着崇山峻岭。 89. 再说回到自个儿初恋。 其实他俩倒没有馆长夫妻那么跌宕起伏战线绵长。 林疏阕班上的人少,所以要搬的书没两本。 但初恋班上人多,且他的帮手还被林疏阕弄进了医务室,所以林疏阕很自觉地搬完自己班上的书后,又颠颠儿地跑去帮忙。 一来二去,问清楚了姓名班级和宿舍号。 初恋斯斯文文地勾唇笑道:有空来找我们玩儿呀。 林疏阕虽没有再见馆长的打算,但初恋冲他这么一笑他心里面就开始荡漾。 也许是初秋的风和阳光正正好,他又是十八九岁情窦初开的年纪。 至于对方性别为男,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88. 早先馆长刚见到叶谨行那会儿,就跟林疏阕说:这孩子身上的有股劲儿很像你。 林疏阕贫嘴调侃:要是像我的话,他工作肯定会给你划水摸鱼。 馆长补充说:是像年轻时候的你。 我自己都忘记我年轻时候是啥样儿了。林疏阕笑笑。 不过仔细想想,似乎确实也挺傻。 跟人小心翼翼谈了三四年恋爱,除了馆长夫妻,身边没谁知道。 毕竟那时候风气如此,哪怕林疏阕敢莽一把,但他也不能为自己莽的这一把,断送了初恋的前途。 结果担心来担心去,在自己决定南下创业前夕,初恋支支吾吾地跟他说:要不我们还是分手吧。 我想过安稳些的生活。 边说边掉眼泪,活像林疏阕强迫他一样。 林疏阕只得说:好啦好啦,今天来我也是跟你谈分手的,毕竟我南下创业也没个定数。 一顿酒下来,酒钱也是林疏阕付的。 分手于他不是什么太坏的事情,只不过一顿颠簸安定下来后,他买了点毛豆盐花生,就着握手楼间的弯月亮下酒。 有班上的同学给他发来消息,问他在哪儿发财,怎么连他最好朋友的婚礼都没来参加。 林疏阕这才得知,初恋结婚了,跟他导师的女儿。 他们分手,也还不到两个月吧。 初恋结婚真快啊,好奇怪。 87. 这是林疏阕一生中哭得最为凄惨的一次,主要觉得自己从头至尾都是个傻.逼。 哭得凄惨的第二次是在馆长夫妻南下来找他,请他为他们的订婚仪式做见证人。 彼时是他混得最糟糕的一段时间,买卖不成样子,住处不成样子。 到车站接人时,偷摸看一看别人的车后视镜,人也不成样子。 没什么好招待的,只能请人到自己常去的小酒馆坐坐。 客人没喝多少酒,他把自己先灌醉了。 碎碎念叨了什么,他也不记得,只记得自己哭得老惨老惨。 馆长夫妻跟哄孩子似的,左一句坚强右一句会过去的。 俩损友,都是来看他笑话的,呜呜。 很久很久以后,他问馆长夫妻为啥当时心血来潮,要不远万里找他来做证婚人。 馆长夫人说:这事儿非你不可。 馆长说:你可以说是我俩姻缘的吉祥物。 林疏阕一头雾水,直到他旁听了馆长为纪念结婚三十二周年给夫人的表白信,才明白过来到底为啥。 86. 敢情在他初恋结婚前一天,馆长拎着麻袋打算把他初恋揍一顿。 馆长的原文字是:我绝对不能容忍我的室友,是这种不念旧情,为名利放弃挚爱的人。 而当他赶到初恋的必经之路时,就已经看到夫人把人给撂倒在胡同里,一顿猛揍。 馆长当时就觉得夫人霸气外露,英姿飒爽,多年未对上的脑电波终于连成线,后来他便主动找夫人坦诚心意。 我之前一直是不婚主义者,所以面对你的追求,我很是苦恼,觉得你能过上更好的人生,不必为我蹉跎时光。
我们能够相识,就已经是岁月给予我的荣幸,但只是荣幸,也未必要在一起。 毕竟我幼稚,狂妄,偶尔虚伪。 我厌恶家庭,厌恶后代,厌恶一切会带给我束缚的人和事物。 但那天我看到了你,也没想到我会看到你。因为出于社会的各种教育和规则,我与你都不能出现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 可是你出现了,并且还抢先一步,完成了我想要完成的事情。 你说你就是看不惯朋友受委屈,哪怕朋友暂时并不在现场,也不会知道我们暗地里为他出了这口气。 于是,我在当时的某个瞬间想到,如果和你这样的人步入婚姻,似乎也不是什么被束缚的事情。 馆长念得激昂澎湃,夫人也泪光闪闪。 只有林疏阕抽抽得像个傻子,明白过来为啥当时那同学跟他说起初恋结婚,还特别意外地补充一句:不知道新郎官上哪儿摔了一跤,还鼻青脸肿的。 不过林疏阕抽抽完,向馆长提出意见,说他才不是初恋的挚爱。 挚爱这个词太沉重,不适合他俩这种薄如蝉翼的脆弱关系。 85. 不晓得为啥,眼下是什么纪念日娶妻生子日都赶上。 林疏阕唯一参加的,就只有馆长夫妻在家里办的纪念日小聚,其他要灌他酒套他钱的聚会,一律拒绝。 叶谨行帮他处理掉请柬,这种小事肯定要交给年轻人来做。 期间叶谨行问他为啥那么开心,他说馆长夫人做的点心很好吃。 改天带你去你领导家蹭吃蹭喝。林疏阕心情颇好道。 叶谨行点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林疏阕左右看了,没觉得这孩子跟自己有什么相似之处。 可能老相识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84. 叶谨行忽然给他递来一封红艳艳的结婚请柬。 看他愣愣地接过,才闷闷地补充一句:我导师送来的。 林疏阕也看到了请柬署名,这是初恋嫁女儿的请柬。 怎么送到我这儿来了?林疏阕奇怪地喃喃自语。 总不可能是送给我的。叶谨行应着,语气有点冲。 林疏阕拍拍沙发,示意孩子坐过来,结果人直接扭头坐到了另一边的矮沙发。 生气了这是。 林疏阕放缓声音:你不想我去? 你要去我也没办法。叶谨行并不正面回答。 那我就不去了。林疏阕大咧咧地把请柬往茶几上一丢。 叶谨行闻声转过脸,狗狗眼里亮晶晶的。 挺好哄,林疏阕心软下来的同时,莫名有点疼。 小孩平时面上不显,甚至偶尔还挺霸道,但心里面还是在患得患失。 很好懂,很好欺负。 很…… 83. 林疏阕起身,把这蜷缩的大狗狗轻轻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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