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懒得管,以前的老师都对他视而不见。
莫慎远思来想去,还是走到他面前,俯下身柔声问:“怎么不穿校服呀?”
姜祁山笑嘻嘻地伸出手,扯住莫慎远衣角说:“你真想知道啊?”
没等莫慎远说话,后排的女孩愤怒大喊:“他用校服把我们家鸡绑在树上!”
“害我爸找了一晚上!”
“为什么这样?”取出湿巾,莫慎远捏着姜祁山脸给他擦,说:“拿回家洗洗,下周一要穿校服哦。”
使劲想把脸抽出来,姜祁山没成功,张着嘴想咬人.“我没家。”
“全是鸡屎,洗什么洗。
擦干净的脸蛋很干燥,却能看出端正的模样
“那我帮你洗。”莫慎远拍拍他脑袋,商量说:“但是要和老师说谢谢的。”
说完,他走到队列边上,看着红旗升起。
破旧的喇叭,国歌放的断断续续。
炙热的太阳光下,姜祁山看着新来的老师,第一次看了完整的升旗仪式。
闷热后总是跟着暴雨。
四位大学生住的很近。
莫慎远刚把污水倒掉,想把衣服夹在门口晾晒,黑云就压了下来。
雨点很大,他急急忙忙把一排衣服抱在怀里,转身回到矮屋。
浑身是雨水,跑了几趟,远处一个影子忽然吸引住,
莫慎远把剩下衣服塞给董藩,随后来不及找伞,顶着雨往田埂那跑。
“姜祁山!”他步子大,轻而易举追上那孩子
沿着墙壁,姜祁山视暴雨如不存在,懒洋洋掀起眼皮,“啊。”
“有事?”
“什么有事没事的。”莫慎远一把掀起外套,搭在男孩发顶,“下雨天别在外面,小心路滑。”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你好笨。”
雨水顺着脸颊往下滑。姜祁山扬起下巴,淡淡说:“说了我没家。”
“你没家,那你现在要去哪?”莫慎远也带了薄怒。
“看星星。”
“看闪电还差不多!”作为老师,莫慎远早把几个孩子的家庭住址摸清楚。
炸雷在低空轰隆响
浑身一额,莫慎远忙捂住男孩的耳朵,按照记忆里的地址把人送回家。
是男孩妈妈开的门。
她嚼着肉,一言不发地把姜祁山扯进门。
在大门紧闭前,莫慎远只见到一双,沉静如水的浅色眸子。
“是不是不该送他回家?”他喃喃说。
回去时,董薄无语地给他递毛巾,“没人管那小孩你老凑上去干什么?”
“可…….”
“可什么。马上感冒了你爸又训你!”
“来这我爸管不着我。”莫慎远嘴硬,不高兴地扁扁嘴。
过了会儿,他又嘟囔说:“我们来了就是老师,当然每个孩子都要管。”
莫慎远觉得他没管错。
一段时间后,姜祁山会说“请”和“谢谢”了。至少在他面前是这样的。
离开的那一天,大巴车来的很早,说是再晚有雨,山路不好走。
背着包,莫慎远没见到最让他上心的孩子。
董藩前边儿催:“快点!”
紧紧包,莫慎远转过身,小跑过去。
过了饭点,一声惊叫在学校里响起。
赵璞发觉他爸贪污收礼的照片被贴在告示栏。
没别人,肯定是姜祁山那小子!
他找到姜祁山,和人狠狠打了一架,只是被反揍的屁滚尿流。
两个人都有伤。
姜祁山手滴着血,跑到教室想告诉莫慎远,他把赵璞揍了一顿。
李羌羌从边上教室探出头,喊:“人早走了!”
姜祁山撒开腿往楼下跑。
村口,他呆呆站着,手上的血直往下滴。“他抢你手机,我揍他。”
苍白的唇启启合合,反复说着两个词。”请。”“谢谢。”
上课铃响起,沙石地上的尘土,被风卷着扑到脸上,他的脸又是灰扑扑的。
李羌羌跟在后面,两手揣在兜里,说:“你表情真难看。”
作者有话要说: 城市的凌晨六点没有鸡鸣。
姜祁山缓慢睁开眼。
没有睡眼惺忪的缓冲期,他的大脑十分清醒,房间内每种轻微的声响都能捕捉,
枕边的呼吸轻如羽毛,挠的他浑身打颤、汗毛竖起,
床褥陷下,姜祁山无声翻过身侧躺,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轻柔落在莫慎远肩头。
富有节奏地往下挪动,最终揽住对方的腰部,将人压在自己怀里。
熟睡的人发出一声嘤咛。
昨晚熬了夜,鼻音很重,嗓子也因为叫唤变得很哑,
加之早已习惯差祁山从背后抱他,莫慎远最终没有转醒姜祁山如同雕塑一动不动,只有唇轻启,慢悠悠计算次数。
明明最近克制很多,以周为单位分配固定次数来着。
犹如安静蛰伏的猎手,等莫慎远彻底呼吸均匀,姜祁山俯首,鼻尖贴住莫慎远颈动脉磨蹭。沐浴露香味里,隐隐透着肌肤清香。
也许是被子厚了,莫慎远靠近后颈的地方有些薄汗。
差祁山松开后,用干燥的唇瓣含了下,随后舔过上唇,细细感受其中微咸的味道,
咸味来自莫慎远,这个认识让他瞬间丢盔弃甲。呼吸略重
汗液、呼吸、气味,每一项对于他来说都是致命的。永远无法免疫
悄悄来一次,不让哥发现就好。
窗外鸟鸣啁啾,房间内时不时响起很轻的嘎吱声。冒汗的鼻尖,用力压在莫慎远肩窝。姜祁山舒展眉毛,双眼却是痛苦阖起。
他像是因为缺氧的症状面色发红,只能靠莫慎远皮肤的气味活下来。悉悉索索。
半晌,长腿落在地面。“唰”,面巾纸抽了一张。
为莫慎远掖好被子,姜祁山在黑暗里站起,垂下眼,静静看着熟睡的人。
纸巾慢悠悠揩拭过指缝,优雅而从容。等端详够,姜祁山走出卧室,将门带上。盥洗室还残留着昨晚的潮气。
揣着牙刷,姜祁山环视一圈,随后捡起收纳台上的软膏视线落在软膏上,一动不动。
这是他们第一次后,莫慎远买的。姜祁山不明白。
比起处理好裂口,享受伤口带来的刺激不是更好吗?那是他们曾经为一体的证明,
将从未拆封的软膏藏起来,姜祁山嘲讽笑笑。哥真是小瞧他。
要么,是姓傅的用过。真没用。
放下牙刷,姜祁山两手撑在洗漱台,前倾身体用用头,发梢、脸颊的水抖开,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莫慎远劲儿小,也没什么独占欲,压根没留什么痕迹。”算了。”姜祁山解开扣子,用两指的指关节掐起一块肉等那地方红了一片,才转换地方。不出两分钟,胸膛多了点点红星。满意地扣回去,姜祁山走出盥洗室。
担心磨豆子吵醒草慎远。他撕开袋子,泡了杯挂耳咖啡端起来前,手在半空打了个转,举起另一个杯子。
姜祁山低下头,极其虔诚地把唇贴在杯子边缘,含了松开,再含。过于刺激。
及时把杯子放下,他长长吐了口气滴滴--
报时,七点整
视线落在门上,耳尖抖了抖。对门有动静。
不由带了浅笑,姜祁山带好备忘录、钥匙,在楼道响起走路声时候打开门。
吵人的夫妻这次总算能搬走了吧。楼道四个人面面相觑。
对门住的一对夫妻,此刻男子衣衫不整,拥着陌生女子正要出门。
而他出差的妻子收到匿名短信,怒气冲冲赶回家,迎面碰上刚要离开的狗男女。
姜祁山走出屋子关上门,不发一言的走下楼梯。
刚走两步,他回过头说:“你们进屋聊可以吗?哥哥在睡觉。”
随后大步下楼。
等这对夫妇离婚搬家,对门应该再也不会一大早有声音吵到莫慎远睡觉。真好。
天蒙蒙亮,姜祁山视力很好,坐在驾驶座,检查今日需要联络保持互动的朋友。
记下来后,他驱车去往莫洋河的宅子。被门铃吵醒,莫洋河难掩郁闷,
他面色不善地拢紧衣服,“大清早有什么事?”“岳父早。”姜祁山颔首,递出还热乎的烧饼豆浆
等人接过去,他又补充说,“资金链不会再有问题,新设备也会先投入岳父的医院。”
莫洋河睡意全无,神色复杂了几分。他说:“来这么早干什么?”
“今天周六,要陪他出去玩。得在他起床前把该做的做了。”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姜启扬入狱,姜丛畔少了庇护处处碰壁。生母精神状态不大好
听姜仁合的,姜祁山得定期看看她。以家属身份进入疗养院很容易。
他的母亲坐在轮椅上,遥遥看着姜祁山走近,随后冷笑开口,“你要是没回来就好了,扫把星。”
姜祁山没吭声,悠闲坐在旁边长椅上,盘算今天买什么早点回去。
妇人越说声音越大:“你死在那个山沟多好!就不该生下你!”
姜祁山童出备忘录,写下几个字,豆腐脑,划掉,红汤馄饨,划掉。
“明明看不起从商的,现在又回来。你是不是想把姜家挖空,占为己有?不要脸的东西!”红糖糕,划掉。
可是吃了红糖糕再接吻。
哥从舌尖到呼吸都会带着甜味。啊。
会很爽。
姜祁山放下笔,掐了掐手心,随后直接站起,有些急切地往疗养院外走。
拎着一袋子早点,上楼时,对门房门大开,屋子里显而易见的压抑。
男主人丧气懊恼,女主人痛苦泫然。幸好很安静,没吵。
姜祁山掏出钥匙打开房门,面无表情。恋爱,真没趣。
把东西摆在桌面,他看看手表,随后踏入昏黑的卧室,曲腿压在床沿,俯身凑在莫慎远耳边。”起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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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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