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一个小小的孩子张开手臂,挡在他面前。“你别靠近莫莫哥!”
“妈妈说你是骗人精,是坏蛋!”
“你妈妈是谁?”傅竹疏危险地眯眼。
骆乐不说,“反正就是别想伤害他!”
傅竹疏认得骆乐。她常和莫慎远一起,他们也见过以前不说相处融洽,至少能相安无事
看孩子这模样,显然他们分手,且分的难堪的消息。早已经被莫慎远所有朋友知道。
心里憋得难受,郁闷不痛快的厉害。傅竹疏偏过头又咳嗽几声。
一身烟味。
听到声音,莫慎远拿了东西急忙过来,
他对傅竹疏视而不见,直接拉着骆乐的手往门外走。
楼上在装修,违规堆了钢板在楼道间。
草慎远走的急,那板又没摆稳,摇摇晃晃就要摔下
“慎远!”
傅竹疏动作很快,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率先冲出去将两人推开。
厚重的钢板磕在本就痛的腿上,他半蹲在地,冷汗涔涔。
莫慎远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低说了句谢谢。
傅竹疏抬起头。骆乐嫌弃的注视、莫慎远的冷漠,比起腿上的钝痛都更为致命。
他喉咙发紧,哑着声说:“晚上别着凉。”
“嗯。”莫慎远毫不犹豫地转身。
别心软。
飞机将在明天下午起飞,一切都无他无关。
把骆乐送回她家,莫慎远蹲下,笑眯眯说:“知道吗?
“叔叔要一心做自己了。”
“骆乐听妈妈话的同时,也要学会表达自己的想法。
骆乐跟他拉钩,“昂!”
拉钩。
姜祁山也爱扯着他小拇指拉钩。
挥去记忆,莫慎远吐口气起身,彻彻底底将思虑抛在脑后。
翌日下午。
一个单肩包,一个电脑包,这是莫慎远带的所有东
他掏出车钥匙,难掩期待和向往。
一切计划的都很好。
除了傅竹疏这个未知变量。
沿河的露天停车场,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指尖掐着烟,靠着驾驶位车门无言地站着。烟灰抖落一地,也落了些在皮鞋上。
虚眯着眼,男人低低一笑,依旧是端正倨傲的模样话语却很可怜,“怎么不告诉我你要离开。”
“为什么要说?”莫慎远心里有些火气,将傅竹疏拉开,随后坐上驾驶位。
插入车钥匙,半天没成功发动车子,轿车蔫的没有动静。
转过头,男人垂着眼站在车边,一下一下地抿烟,缄口不语,烟雾里的神情却不能更熟。
傅竹疏,不准他走。
猛地推开车门,莫慎远攥紧电脑跨出去,刚要说话傅竹疏却先了一步。
“慎远。”
“我不离开国内,你也别走。公司发展重心转移没那么快,再给我点时间好吗?然后我们一起共事。”
“共事?”
“随便找个职务把我放进去是吗?”
“你这话是在道德绑架,没有人规定我们必须呆在同一个国家。”
不愿多说,草慎远童好东西,直接转身往停车场外
走。
手腕果然被擒住。
“别走。”
抖抖烟灰,傅竹疏挂了些浅笑,“你把我从河里救出来的感觉,如果我还记得就好了。”
“想吻吻你脚踝的痣。”
“松开。”
出乎意料,手腕的力道卸去。
一下没缓过神,莫慎远转过头,察觉傅竹疏一步步往
后退。
风擦过河面吹拂而来,把他指尖的烟灰吹的很远
傅竹疏干脆叼着烟,后退、后退,离开停车场的水泥地,踩在沿河的草坪上。
“记不得,就让我再感受一次,好吗?”
他想跳河。
这个想法让莫慎远浑身发冷。
他颤着嘴唇,胸腔大幅度地起伏。
曾经以爱为名用强硬的手段,将他软禁在家中
现在隐疾在身一副疲惫的样子,为了阻碍他出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真是任性的没边了。
他要走,这是决定好的事情,决定了就不回头。
决绝转身,刻意略去傅竹疏的行径,莫慎远攥紧包忽然用力地往前跑。
最好是快到听不见傅竹疏的声音。可他听见了。
听到了水声,以及游人惊恐的呼唤。
与他无关。
“救命恩人”不是限定词,会有第二个救命恩人去救傅竹疏。
跑至马路边,货车轿车呼啸而过。
莫慎远一身热汗,撑着膝盖喘气,晃晃脑袋想去打出租车。
“呲--”
熟悉的摩擦声在地上打了个转。晒得发烫的头盔丢入怀里。
他听到姜祁山淡淡说:“上车。”
车速很快,重型车时而低伏下去,一甩屁股超过前侧的轿车。
他们像是在飞,在被太阳烤的焦味发臭的柏油路上飞驰。
姜祁山胆子很大,中途扯下头盔,任由干燥的风擦过发丝。衣服鼓动,他压低身体,淡色的唇抿的很紧。
机场很近了。
逆着风,他忽然松开唇,放肆地大喊。像是宣泄堵了很久的情绪。
有了一声,他加快速度,上衣猎猎扇动,微扬起下巴更用力地叫一声。
如同光一样快的车速里,任何路人也只是匆匆掠过的影子。
莫名的情绪扯上来,莫慎远咬住唇,冷不丁松开一只手,同样把头盔摘下。
热风像是刀刃,擦过眼球、喉咙和所有肌肉。
眼睛被烈日刺出生理性泪水,他搂紧姜祁山的腰,扬起脑袋痛痛快快大喊。
在那时候,所有的烦脑忧虑都不再入侵大脑。
莫慎远心跳很快,这样肆意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声音回旋在整个上空。
两人都没说话,一切情绪都随着车子排气管和喊声释放出去。
机场门口,出租车中间的摩托车尤为突兀。
骄阳当空,汗水顺着下巴滴落,莫慎远随意揩去,喘
着气。
姜祁山也是一样,发丝被汗水浸湿,比身处暴雨更为狼狈。
相视一笑,没有多余的话语。
“一路顺风。”姜祁山说。
“你也是。”莫慎远答。
他紧了紧包垂下眼,不再说话,往机场入口走去。站在队伍里,很烫的太阳抖在领口,晒得很痛。
没有摩托车的引擎轰鸣,他知道姜祁山还没有离开。
“哥!”
长腿迈在地面,姜祁山突然探身,用尽力气大喊。汗水滚过喉结,坠在地面。
莫慎远没有回头。
“一切顺利!”他听到姜祁山喊。
等厚重的玻璃隔开两人,姜祁山才大声说:“我喜欢你!”
*
病房内,男人缓缓苏醒。
他忽然拔掉针头,疯了一样冲到窗口。
蝉鸣夏日,这个夏天很长很长。
飞机划过长空,留下很浅很淡的白色影子。
医生走入病房,皱眉让男人躺回去。
“没有家属吗?你这几年是不是有些乱来了,家里压力很大需要赚钱吗?一直抽烟,心情也不大好是吧。我得告诉你,不注意肺部健康容易生病。”
“无所谓。”
男人看向天空,“活着,就那点事儿呗。”
第24章 归于平静 .
六月。
梧桐叶影子落在在路边,修然被匆忙小跑的人踩碎。脚跟沾了碎叶,他沿着街道向前。
风很热,热到莫慎远庆幸没穿西装。
顺着记忆中的路线他气喘吁吁回到店铺门口,扮起忘记在长椅上的文件袋。
“还好没丢。”
不是机密,是他近期钻研学习的笔记。
呼吸再急促,莫慎远坐下时也不失仪态。
屋檐的阴影罩下,他打开袋子,想要确认纸页没有缺失。
纸张被晒得发烫,字迹十分挺秀。
轻轻咦了声,他将纸页掉了个方向,察觉有人用铅笔在上面勾画。
寥寒几笔,写下改进他设计的建议。
字稍显潦草,似乎写的很急,却叫莫慎远醒醐灌顶。
他指尖发颤猛地站起,扭头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这位好心之人。
金发高挑的行人里,没人任何人像是碰过这份文件的样子。
刺耳的车鸣扯着耳朵,莫慎远条件反射去看马路。深蓝色的影子一晃而过。对方腿很长,两手插在兜帽卫衣两侧,转眼消失在转角。
熟悉感扑面而来。
莫慎远屏住呼吸,攥紧文档忽然跑起来。
脚落在窨井盖、减速带,甚至学着某个人的动作,撑在长椅直接跳过去。
他跑得很快。
商业中心十字路口,红色的灯光打在脸庞。草慎远刹住脚,停在刚刚亮起红灯的人行道
车子从面前呼啸而过,路的对侧,颀长背影渐行渐
深蓝色的帽子抖下,坠在身后。他的头发很短,干净到后颈清晰可见。
“谢谢。”莫慎远捏着文件,轻轻说。
七月。
监狱。
男人衣着得体,沉静地拿起听筒放在耳边,等待对方先开口。
隔着极厚的玻璃,另一人身着囚服,阴鸷浮躁的个性早被打磨没了。
他拿着听筒,声音有些哑:“见我有事?”
见男人不吭声,姜启扬笑道:“傅偌莺还没死?”
“别激怒我。”
“激怒你?我哪敢。”
“韬光养晦,硬生生藏了你姐这么多年,再一步步将我扳倒。谁敢激怒你?”
锒铛入狱之前,姜启扬还周游在莺莺燕燕里,快活的分不清南北。懵逼地带上手铐,他才意识到,傅竹疏是个可怖的存在。
明面上商业压制,暗地里搜集当年工厂罪证。等他回过神,已经彻彻底底被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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