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和好。”
“……”
顾仇瞥一眼翟佑臣:“你练读心术了?”
翟佑臣说:“如果他没这个意思,你们今天就算是恰好碰见了,也可以互相视而不见,不是么?”
顾仇无可反驳。
“现在却恰恰相反,你们之间,想视而不见的人貌似是你。”
“……”
没听到顾仇应话,翟佑臣又说:“哥今天其实不是第一次看见他。”
顾仇眸光抬了下。
“前几天在顾氏,我看到他了。”
顾仇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等着翟佑臣的下文。
“他为什么出现在那,我不知道。不过现在,”翟佑臣挑了下眉梢,“值得好奇一下。”
“……”
*
另一头,习忧和桑照回到医院后,桑照直奔急诊,习忧则回了宿舍。
他打开电脑,准备搞会儿SCI。
好一阵过去,一点进展也没有。
他的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脑海中全是今晚重逢的那个人的身影。
最终,他被这纷乱的思绪打败,关上电脑,走到阳台上。
外头初雪还在下,又因为雪太薄,枝上地上瓦上,都不曾积出厚雪堆。
可习忧想,这片片薄雪,依然是个好兆头。
他拿出手机,给李培拨了个电话。
没过一会儿,电话那端的人炸出了一连串的“卧槽”。
李培好一阵终于消化完这个消息,问习忧:“你怎么知道的?”
习忧说:“碰上了。”
李培又是一声“卧槽”。
惊叹完这逆天的缘分,他回过神来,问:“所以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告诉我顾仇回来了?我看没这么简单吧。”
顾仇走后,李培确实成了最了解习忧的人之一。
他知道,光是要告知顾仇回国了这一信息,不至于让习医生浪费其宝贵的时间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微信上发条消息就够了。
除非,习忧还有别的事。
李培猜得一点儿没错,习忧这个电话就是打来派活儿的。
只听他毫不委婉地下达任务:“你抽空攒个局。”
李培心说果然,“嗐”了一声:“合着你打这通电话就是来召唤工具人的。”
习忧说:“你最合适。”
李培想了想,行吧。
谁让他人送外号“社交牛逼李”呢,谁让他还是个有自己场子的酒吧老板呢?
李培说:“工具人就工具人吧。”
说完他想起自己根本没有顾仇现在的联系方式,于是说:“让我攒局,顾仇新号你总得给我。”
习忧默然片刻:“没有。”
“……”
李培醉了:“你他妈重了个假逢?”
醉归醉,李培很快反应过来,习忧这性格,来闷骚的可以,打直球不可能。
久别重逢第一面就拿到对方号码这种事,能发生在习忧身上才有鬼。
这么一想,李培又淡然了。
“行。都交给我。”他成竹在胸地说,“习老板只管静候佳音。”
过去顾仇有意切断与这边的一切联系,李培尊重他的选择,所以从不打搅。
但人与人之间的牵连,从来都是错综庞杂的,要想割裂得彻底并不容易。但凡李培真的想联系上人,法子千千万。
现在顾仇回国了,过去的旧事可以不提,但旧友早晚要重聚。
自然已无所谓打扰不打扰。
挂断和习忧的电话时,李培心下已确定了最便捷的求问路径。
他翻开通讯录,找到仇庆平的手机号,直接拨了过去,开口就是一声充满感情的:“仇叔啊……”
仇庆平本就是个耳根子极软的长辈,再碰上一张太能叭叭的嘴,李培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了目的。
于是,几分钟后,顾家别墅的地下停车场里。
顾仇刚下车,手里的手机就振了起来。
他垂眸扫了眼屏幕,看见来电人是李培时,明显愣了下。
顾仇默了一瞬后接起,听筒里传来久违的一声:“九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周四早上洗完澡,一个喷嚏直接造就了我接下来几天的半身不遂。
周四强撑着上了一天班,周五早上去医院检查拍ct,腰椎间盘突出,医生说最少卧床一周。
某个身残志坚的社畜又在工位上待了一天,直到今天才算是老老实实卧了一天床,现在好点了,至少能站起来了。
这章三分之二都是躺着用手机码的,手已经麻了……
第77章
顾仇并不好奇李培从哪儿问来的自己手机号, 但对于李培这么快知道自己回国了这件事,却是有几分惊讶的。
尤其是时间上还这么微妙,恰好在遇见习忧没多久的现在。
实在是很难不让人多想。
这种想法冒出头时, 顾仇心口倏然跳了下, 激起一丝轻颤。
而电话接起后, 李培那一声久违的称呼, 让顾仇的情绪更是猛蹿了一个层次。
说是百感交集也不为过。
他“嗯”了声, 还来不及说更多, 就听李培放飞了嗓子,嗷嗷地嚎了起来。
起先还是正常的问候, 什么“身体好点了吗”“回国后有什么打算啊”“兄弟想死你了”……到后面, 就慢慢过渡到了虽迟但到的批判环节。
“你他妈还知道回来,你怎么不干脆在美国养老”“顾仇你太没良心了, 兄弟说不要就不要了”“回来了也不联系人, 你是不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顾仇默不作声地听着, 他在李培嘀嘀叭叭的叨咕里,感受到了阔别多年的熟悉感。
换作别人, 熟悉感可能得慢慢捡起来。但对方是李培,便没了慢慢这个过程。
他会一瞬间把你带回过去, 甚至让你恍惚地以为, 中间缺失的那么多年仿佛并不存在。
有那么片刻,顾仇确实生出了这样的错觉。
但他很快又被李培那咋呼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然后,逮着李培一串长话的间隙, 沉声说了句“对不起”。
顾仇说得有些郑重, 以至于李培突然顿住了话音。
李培之所以顿住, 倒不是被顾仇的郑重牵出了几分怅惘和感怀。
他只是脑海中灵光一闪, 琢磨道, 这踏马不正好趁火打劫讹顿饭么?
他正要脱口而出,顾仇自己先开了口:“我刚回来,对北都没以前那么熟。哪天你找个地儿,我请客赔罪。”
李培应得贼麻溜:“你还不知道我开了家酒吧呢吧,就去我那呗。”
李培这一说,顾仇才反应过来,这事儿他知道,顾雅芸和他提起过。
顾仇应道:“行,就去你那儿。”
李培立马说:“既然是赔罪局,折我就不给你打了。”
“你要坐地起价也行。”
“壕还是你壕,到时候我就逮着你薅,全上最贵的酒。”
顾仇“嗯哼”了声。
安静了两秒,李培唤了声:“九儿。”
“嗯?”
李培斟酌着开了口:“我叫上几个老朋友,不介意吧?”
从李培这突然低下去的语气里,顾仇就能听出来,这老朋友里肯定少不了某个人。
他轻抿了下唇:“你看着来。时间定了敲我。”
李培调子一扬,来了声气沉丹田的“好嘞”。
“……”
然而老朋友中的某一位太忙了,这时间定到十一月中了也没定下来。
李培急得直上头,不停打电话轰炸习忧:“我说习医生,你们诊室没了你是不能转了么?上回轮休,你说要加班这局就没攒成,这回放鸽子的可别又是你。”
他越说越上火:“这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你别忘了,这局一开始是你让攒的,要追人的也是你。”
他最后放话:“你要这周轮休又被抓去加班了,我就不等你了,我自个儿先去找顾仇玩儿。”
上一周的忙碌其实也在习忧的意料之外,导师临时插进来一场极为重要的搭桥手术,并主动提出让他进手术室,于习忧而言,这是非常好的学习机会。他不可能推却。
医生这项工作就是如此,时间安排上常常由不得自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得磨枪上阵。
所以哪怕李培急成这样了,自己也不无焦心,习忧还是只能保守地回一句:“我尽量。”
这话毫无保障,李培隔空翻了个大白眼,说:“习医生,不是我说,你这前男友即便是追回来了,估计也得分。”
习医生不解:“怎么说?”
“因为,”李培叹了口气,“聚、少、离、多啊。”
“……”
过了几天,又到了习忧轮休的日子。
大概是怕养鸽大户突然又放鸽子,临到约好的时间点了,李培一直在发消息和习忧确定他的踪迹。
直到习忧出门打上车,并发了个实时定位过来,李培才停止了消息轰炸。
聚会的时间定在饭点,出门这会儿恰好是晚高峰。
习忧坐上车没多久就开始堵,车子夹在车水马龙里,挪得比乌龟还慢。
他这半个来月,确实忙得有点脚不沾地,通常忙完夜已经很深了。
但习忧还是在奔忙的时间缝里,了解到了不少和顾仇有关的信息。
比如顾仇当年在美国的手术很成功,这些年调养得也很好,心脏状况非常稳定;比如顾仇这些年一直就读于MIT,并于今年顺利地拿到了商学院的MBA学位;又比如,他这次回国,确实是要空降顾氏,起步便是副总,掌舵顾氏旗下医械子产业的研发和销售,将在元旦后走马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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