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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哥哥都给你……”兰驰阳哼哼着自己乱改的歌词不说，还轻轻揉着谢燎原的耳垂，这软软糯糯的摇篮曲儿和软软糯糯待在怀里的人，让谢燎原彻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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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扫完毕，兰驰阳把手里的抹布放到水盆里。吕嬢把这些工具全都收起来。兰驰阳推开诊室的门，对美玲说：“开始吧……”
美玲请进了今天的第一位患者。一口气忙到快十一点，兰驰阳听见了易辰远那拉风摩托车的轰鸣声，往外看去，果然少爷刚刚停好车，拿着头盔往里面走。
小维守在桌边等着拿方子，看到兰驰阳盯上了易护士，赶紧跟他说：“是谢律师征用了他哈，不是他上班迟到。”
兰驰阳手上的方子写完，递给小维，笑着说：“这么维护人家，人家知道吗？”
“我们是哥们儿！”小维捏着方子扭头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来，神秘兮兮对兰驰阳说：“表叔你见还没有讲过禾一姐吧？也是了，你们是长辈儿，哪能这么容易见到小辈儿的对象啊！”
兰驰阳还没有回过神，旁边看诊的病人黄大爷倒是笑了出来。无奈笑笑，兰驰阳说：“是不是太放纵了？”
“哎呀，兰医生做长辈儿的人，放纵是对的哈哈哈……”
“嗯，改给您再添一个黄连素，这样心火去的更快。”兰驰阳笑眯眯地看不出一点儿不高兴。
“去病如抽丝，我懂，不着急、不着急。”黄大爷杵着拐起身，走得可是矫健，到门口还挺乐呵的帮兰驰阳叫：“下一位，有请！”
兰驰阳笑着看黄大爷离开，对同下一位病人一起进来的晓静说：“这个看完了，你叫易辰远过来一下。”
晓静安置好病人，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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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十一个伤口，算上擦伤的那种就是十三下。致命的是左胸口和脖子上的，还有两下是贯穿伤。”易辰远说着把照片一次给铺开在兰驰阳面前。
兰驰阳表情淡定，一一把照片看了，每听见易辰远说话，抬头看着他问：“然后呢？”
“然后什么？”易辰远心想着照片都给你看了，还要怎么样？
“判定啊，法医不是要给什么判定吗？”兰驰阳问他，这孩子说话怎么说一半儿啊？
“表叔，我这也是偷偷拍得照片，禾一知道了差点儿没把我打死。我还能问她什么判定？”易辰远收起照片来，“跟警方同时拿到，我可是为我表婶的生意出了大力气的。”
“你的判定，专业点。”兰驰阳给他一个白眼，“还从不从业了？”
“嗯？！你站我这头儿？”易辰远惊讶了。
兰驰阳拍拍桌子，感觉受到了十分的侮辱，“你表婶的枕头风都快吹成台风了，我要是不给你站一头儿，我同意你被他征用？”
“呵呵呵……”易辰远笑了两声，说：“这些伤口和五姐自己说得情况吻合，不用担心。”
“什么东西戳的？”
“工地上废弃的钢筋，截断处是斜面，功能基本上等同扁铲，本身又很重，戳起人来简直不要太得心应手，噗嗤就进去了……”易辰远说着收拾好了照片，“表婶主张的特殊防卫，警方给的证据也符合，五姐衣服和裤子有被撕烂的，表叔你放心吧……”
话音刚落，表叔放下的心立刻又悬了起来。夏叔和奶奶一人手里提着一袋菜匆匆地就杀进来了。
把手上的菜甩给夏叔，兰嬢立刻把自家的手机递到兰驰阳的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又死了一个？！这个也是五姐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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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死二伤目前变成了二死一伤，第二个死去的受害人家属表示一定要给自己老公讨还公道……”字幕消失切换了镜头，哭得伤心欲绝的女家属在朋友的搀扶下在镜头的正中间，对着镜头哭喊：“两条人命啊，这个女的杀了两个人……老公啊，你怎么就遇见这种心狠手辣的人了……我好命苦啊，这是什么工地，怎么管的，啊……老公啊……”
兰驰阳就很疑惑了，之前晚上见到这女的没这么朴素啊，今儿怎么整个人都改观了，贤妻良母了起来。
“还有这个……你看……”兰嬢看着这个小视频播完了，立刻又换了一个，“还有五姐照片儿呢……你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什么叫抢工程不择手段，这些人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五姐埋伏了他们一个女的能把三个男的埋伏了？这真是……奇了怪了。”兰嬢生气，“破网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阴谋论，博眼球的，你别信。”夏叔给兰嬢顺顺气，把自己手机打开，“阳阳，你看这个，这是工地吧？这人说这儿是凶案现场，我看着挺像。还是晚上去的，这叫不叫破坏案发现场……得报警吧？”
“这没事儿了，警方早就把地方查遍了，该拍照拍照，该取证的取证，要拿走的早拿走了。”易辰远同夏叔解释。
“这层楼买不得，凶宅啊，老铁们记住了啊，东野地产沐风小筑四栋十三楼，哎呀栋数和楼层都不吉利……”
视频里的黑胖子说完了，兰驰阳笑了，“哎，这是要跟开发商结仇嘛？不不不……”兰驰阳拍拍脑门，“这是要开发商打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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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保时捷帕拉梅拉干净利落得倒进停车位里，稍后又跟进了一辆悍马H2。
段主任看着那辆车也倒进去了，跟谢燎原说：“是了。”
那车上的人先下来，除了那天见过的顾总监，还有另一个人。那两人站定了看向这边，谢燎原和段主任下车走过去。
“齐少久没见了，气色还是这么好。”段主任做的中间人，自然是最活络的那个。
被称作齐少的那个笑眯眯地说：“我的段大哥，你叫的什么啊？人家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说完了转头看向谢燎原，“谢律师，您好啊。真不好意思，我们又来了。”
“齐少说得哪儿的话，用得上您招呼一声就是了。”谢燎原也是笑着伸出了手。
那位齐少握住谢燎原的手，有力的握了握，并不松开，“谢律师，我们这儿是被人家架到火上烤了，您可真的要帮忙啊！”
谢燎原笑笑，另一只手握上来，说：“您真金不怕火炼，烤肯定也是不怕的。”
“段大哥，您肯定没给谢律师说清楚，这我可要怪你了……”齐少笑着看向段主任，“你没跟谢律师说我现在是落汤鸡啊……我这点儿底你不清楚吗？”
段主任打开齐少握住谢燎原不放的手，笑着说：“你什么底盘你自己交，你最清楚，我，不清楚。”段主任也是老狐狸了，把这茬打混过去，“顾杰，几楼啊？”
“八楼，这边请。”顾杰对于他们之间的这些套路话一点儿不感兴趣，抬手指指方向，恭敬请他们上电梯。
第127章
“今儿发出去多少号了？”兰嬢突然想起这是诊所了, 问身边的美玲。美玲说七十二个。这个数字在淡季里算不错的了，这想法在兰嬢脑子一过，立刻收拾东西。跟兰驰阳说：“你好好工作, 我们不该来打搅你，走走走, 老夏走了……”
兰嬢这来的太突然了, 把一桌人都弄糊涂了，直愣愣把她看着。
唯有兰驰阳例外，他看着兰嬢手机上的视频，伸手拉住她说：“奶奶，你不能走。你能不能去趟工地, 找找芙蓉姐, 跟她说叫姐妹们不要搭理那些什么自称的乌七八糟的媒体人, 现在警方没有出警情通告，她们也说指不定就帮了倒忙。你看这个照片，是她们和五姐的合照，肯定是她们老实给人家的……”
“我知道了。”秒懂的兰嬢一手拿着菜，一手拉着老夏，“你放心, 这事儿交给奶奶。老夏我上楼放菜，你把车又开出来……”
夏叔连声答应了，跟着兰嬢走。
“阳阳，那你们中午喊个外卖吧, 万一我回来晚了别饿着。”兰嬢都出了诊室了, 又回过头来交代, “别吃太辣太油的啊！”
“好的。”兰驰阳乖巧回话。
前脚兰嬢走，后脚兰驰阳招呼美玲, “点一个水煮牛肉，最近奶奶太清淡了，受不了了……”美玲很怀念刚才的祖母慈祥孙儿贤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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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野地产现在的状况段主任是跟谢燎原交代了的，只是听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怎么感觉还更惨了一些。
“所以，如果这唯一的盘出点事儿，我只有回家当家庭主夫了，我爱人孩子还嫌弃我做饭难吃，你说我这日子怎么过……”齐少自己卖惨完了，又指着顾杰说：“顾总监那儿求着他舅舅来做的承建，这事儿诚然是他舅舅工地上没管理好，可我也没脸把这包袱甩给舅舅吧……现在又被人讹上了，这可是雪上加霜啊……”
“呵呵呵……”段主任原本倒茶的，一听齐少说把包袱甩给舅舅，笑得手抖，茶水都洒在桌面上了，“你要甩给龙爷，指不定还好办些。”
“得了，您别寻我开心了。我之前被逮进去那几天的落魄样子就是我这辈子的下限了，不能再往下突破了。所以一定不能劳累舅舅那儿。”段主任没有倒好茶，齐少接过壶去，他来接着倒。倒好后，第一杯递到谢燎原面前，“谢律师，您就告诉我，这案子它还要多少日子才能过？那躺在医院里的，跟我们工地到底有没有关系？我跟人家谈起价钱来心里有个谱。”
“已经死了。”顾杰话里没一点儿波澜，手机上的消息递给齐少。
齐少苦笑着说：“我是真穷……请你们这场茶水我都肉痛……”
谢燎原翻开自己的手机，周隽、兰哥、易辰远都给发来了信息。
周隽今天有跟徐警官碰头，所以还有查那三个人事情的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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