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纸鸢在民间多是孩童嬉闹的玩物,吴珺也没想到,沈云居然会喜欢这种可爱的玩意。
*
早上这场戏过得很顺,他们转场去放纸鸢的时候,顾泽深自然地走在梁浅身边,他瞅了瞅周围的工作人员,发现大家并没有注意他们,压低了声音凑到梁浅跟前,“梁老师,我错了。”
方信刚才去跟领导汇报了工作,也就没看他们刚才拍的那场戏,这会儿见顾泽深整个人要黏在梁浅身上,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起,悄无声息就溜到了那两人身后。
见梁浅脸上并没有责怪的神色,顾泽深悄悄松了一口气,张口就借了吴珺的台词:“那日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做那些混账事。”
方信:?
顾泽深做了什么混账事?他不禁又看向了梁浅,发现对方唇角微勾,干什么呢笑得那么荡漾?
前边顾泽深自然也注意到了,再接再厉地卖乖说:“莫要生气了好不好,若是心里实在不舒坦,你罚我吧。”
听到“罚我”二字,梁浅挑眉,却没有顺着顾泽深的话说些什么,反倒朝一旁的方信伸手道:“手机给我。”
顾泽深心中一喜,也赶紧向任真拿来了手机,点开了微信扫一扫。
方信从兜里拿出一部水果机,刚露出个边,梁浅突然说:“另一部。”
“……”方信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另一部?另一部不是不加同事吗?
梁浅却神色如常,拿过另一部手机,点开了二维码让顾泽深扫了过去。
顾泽深满心欢喜地加上,刚要点“添加好友”时指尖却停了下来。
这个微信头像不是多啦A梦,昵称叫“龙井”而不是叫“梁不深”,他又确认了一遍微信号,果然不是梁浅之前写在小本本上的那个……
等梁浅通过好友请求后,他又悄悄翻了翻对方的朋友圈。
是空的,不是对他屏蔽,而是对方压根没发过一条朋友圈,连封面也是系统默认的。
他知道圈子里大多数人都会把微信分为私人号和工作号,看着眼前这个单调得不能再单调的微信号,顾泽深确信这是梁浅的工作号。
工作号意味着什么?
定位准确清晰——彼此是同事,非工作勿打扰,甚至可能拍完这部剧就躺列吃灰了。
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泼下,刚才的喜悦没了个彻底,顾泽深心里哇凉哇凉的。
难受,却不敢说。
作者有话要说:
狗勾难过.jpg
第9章 追人怎么追?
方信不懂,为什么顾泽深拿到微信号之后反倒垮下了脸,整个人看上去委屈巴巴的,如果是条狗勾,估计尾巴和耳朵都耸下来了。
梁浅见他这样,难得心软起来。
二十岁的顾泽深,是个很绅士又很爱笑的男孩子,脾气很好,甚至有一点讨好型人格,做事很认真而且有着自己的一套原则。
大概是梁浅以前接触过的富二代大多都有点富人病,他给人家当“职业情敌”时,富二代、白月光以及他本人都不算什么好人,头一回遇到个这么单纯的男大学生,他还挺不适应,天知道他这几天睡觉前甚至还自我反省了一下。
“怎么了?”梁浅主动关心道:“不开心?”
顾泽深垂着脑袋,闻言动了动,却摇了摇头,他不想跟梁浅说,怕显得自己特别矫情,毕竟人家确实是给了他微信号,只是不常用的那种罢了。
梁浅看了他一会儿,“那晚上请你吃饭。”
这估计只是礼尚往来,还清昨晚火锅和今天早餐的人情,多生分,顾泽深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就不能用晚饭换私人微信么?虽然刚开始是闹了点不愉快,但他还是很想和梁浅做朋友的。
*
吴珺忙活了大半天,做出了一只青色燕子形状的纸鸢,这才把沈云给哄了出来。
当带着人来到城外的空地时,吴珺后知后觉觉得好笑,本来只是勾着嘴角乐一乐,谁知没忍住,笑声越来越放肆,到后来更是笑得弯下了腰。
沈云莫名其妙,踢了他小腿一下,“疯了赶紧找大夫去,别把疯病传给了我。”
“我说你怎么跟个小孩似的?”
吴珺感受了一下风向,选了其中一块地,将手中的纸鸢放了上去,“生气了要纸鸢哄,先前在马车上还跑下去挤在孩子堆里买糖葫芦。”
沈云冷哼一声,抢过他手中的线,飞身上了身后的那颗大树,在树顶寻了根稳固的树干坐了下来。
吴珺紧跟而上坐到了他身旁,沈云看着天边的青色纸鸢,那颜色跟他的衣裳如出一辙,吴珺肯定是故意的!
半晌,沈云突然说:“因为我是神仙,下凡历劫来的,对这些玩意儿当然感到新鲜。”
吴珺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了,“你这浑身烟火气,还神仙?昨夜的松茸烧鸡全被你吃了,鸡脚都没给我留。”
沈云轻嗤一声,“是你自己气呼呼地跑了,还怪我把鸡吃了。”
*
从树上下来后,顾泽深看了看还飞在天上的风筝,一时还有些意犹未尽。
在他六岁前,顾氏集团正在上升期,父母工作忙,没多少机会带他一起做这些亲子户外活动。六岁之后,顾氏起来了,但因为某些原因,他也再没有机会和父母一起玩游戏了。
以前放学的时候他坐在车里,路过公园总能看到天上的风筝,他特别羡慕,可一次也没玩过,长大后自然也不会好端端的去玩这个,怎么说这也算是他童年的一大遗憾。
现在二十岁了,看着竟然有些手痒。
“再让我玩会儿?待会肯定毫发无损地把它送回去。”
一旁的梁浅突然对导演说:“这是我第一次放风筝放得这么顺利,得细细感受一下。”
导演摆摆手,反正早上这边可以收工了,这纸鸢他们剧组也准备了好几个一模一样的,也就随他们去了。
大家陆陆续续走了,其他剧组也暂时没用这块地,顾泽深看梁浅愿意陪自己放风筝,心情又突然好了一些,他又放了一圈风筝线,问旁边的人:“真的是纪念第一次放风筝这么顺利吗?”
“当然不是。”梁浅看着天边那一抹青色,“准确来说,这是我第一次放风筝。”
那还挺巧的,顾泽深笑了笑,“所以是两只菜鸡放纸鸟?”
不知道是不是“纸鸟”听到了两只菜鸡的话,突然闹起了脾气,直往上飞,把风筝线扯得紧紧的,像是下一秒就会绷断。
“诶诶诶!”顾泽深慌慌张张地收着风筝线,“快快快,哥,你不是神仙么?快让它听话。”
梁浅揣着手站在原地不动,“那不行,我触犯了天条,被贬下凡间,现在法力尽失。”
顾泽深相当配合,恍然大悟说:“你一定是动了凡心。”
“是!我是动了凡心!”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梁浅和顾泽深一愣,回过头才发现另一边拍神话电视剧的两个女演员不知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对戏了,他和顾泽深恰好被那棵大树挡住,那两位“仙女”估计是没发现这里有人。
那位“仙女”又接着说:“我活了几千年,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欢喜,每日和他在一块儿,只觉得晨昏暮霭,夏蝉冬雪,世间万物都如此可爱,每一个明日我都满心期待。”
顾泽深开始收回风筝线,听到后边“仙女”的台词,压低声音道:“所以梁仙君一定觉得这风中纸鸢,还有那火锅椰奶,都万般可爱。”
梁浅眼含笑意,“确实。”
这时另一位“仙女”满是不解和担忧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可他是凡人啊,难道不管他如今一贫如洗,将来老了病了死了,你也要和他在一块儿吗?”
顾泽深压下笑意,凑到梁浅跟前,一双眼睛亮亮的,“不管我一贫如洗,将来老了病了死了,梁仙君也愿意和我在一块儿吗?”
梁浅睨了他一眼,正要张口,“仙女”又说话了:“我不会和他分开的,而且姐姐,我如今怀了他的骨肉。”
顾泽深:“……”
梁浅忍俊不禁,又不敢笑出声来,怕被俩姑娘发现妨碍了人家对戏,只好一手搭在顾泽深肩上,埋头压抑着笑声。
“顾郎莫慌,”梁浅看他原地石化,轻咳了一声,“我每天都有喝避子汤。”
*
晚上他们有一场戏又拍到了很晚,梁浅让方信在一家椰子鸡餐厅定了个包间,带着顾泽深去吃了一顿,谁知刚动筷子,顾泽深的经纪人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白鸣顺:“我说祖宗,你好端端的去林束房车干嘛?”
顾泽深莫名其妙:“我没在林束房车啊。”
一听这白月光的名字,梁浅就来了兴趣,假装专心吃饭,实则在认真听顾泽深讲电话。
白鸣顺那边像是叹了一大口气,“你自己看看热搜吧,算哥求你了,咱以后离林束远点行吗?天天看着你被骂,你又不让我们动你那好哥哥,我迟早得憋死。”
那一边听起来是真气狠了,不等顾泽深回话就把电话挂了,顾泽深看着手机只觉得头疼,他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微博,果然又是林束粉丝在撒泼。
原来他去林束房车吃外卖的画面被代拍拍到了,营销号又言语暧昧地带了下节奏,林束粉丝顿时就炸了,接着又是熟悉的“糊逼倒贴吸血,抱走我家哥哥不约”。
顾泽深抿了抿唇,明明是林束点了外卖邀请他过去的,可每次遇到这种事情,林束却从来没出面为他解释过什么。
梁浅注意到了他的反常,也登进微博观望了一下,然后就发现评论下边还有人是在真情实感疑惑的,说林束粉丝都把顾泽深骂成这样了,他为什么还不远离林束?
接着那些骂顾泽深的林束粉丝又开始了他们的科普:林束就是顾泽深的白月光和唯一,可林束明显不喜欢他,是他非要倒贴。
这都是些什么又当又立的奇葩?
“真的不考虑下我的提议?”
或许是梁浅说这话时并没有逗弄的意味,顾泽深难得冷静地听他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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