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什么好猜的,肯定是不在啊,江稚鱼压下眼底的酸涩,掩饰似的瘪了瘪嘴。 二。 还非得特地玩个游戏羞辱自己吗,他真是看错白清宵了! 三。 耳朵变得格外锐利,鞋底摩擦,开门,关门的声音清晰得像在耳边。 四。 嘴瘪得越来越厉害,感觉眼皮下有一股热流在滚来滚去。 五。 睁开眼。 眼前一片模糊,一切都是虚焦的,江稚鱼愣了几秒,眨眨眼抹了抹眼角的湿意。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顶着仍旧模糊的视线,仰头看了看门边。 门是关着的。 接着视线挪到一旁,也是空的。 没有人。 顿时,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喘不上气,又啪一下倒回床上,看着斑驳的天花板,感觉自己心上的墙皮也掉了几块。 有什么好失望的,本来猜的就是不在,猜对了就赢了,赢了不好吗? 江稚鱼蜷了蜷手指,鼻头酸酸的,想说话,喉咙又像被无言的难过堵住,嘴巴重新抿了起来。 又在心底愤愤骂了一句,坏人白清—— “哈。” 倏地,江稚鱼僵住了,刚刚扑在耳边的热息和轻笑像是错觉。半晌,才卡壳似的慢吞吞转过头,心跳冲撞耳膜,血液逆流的声音响彻耳边,瞳孔骤缩,眼神不可思议。 老旧的灯光闪烁几下,灯光变得愈加昏黄,他偏过脸,看见白清宵侧躺在他身边,弯弯的眼睛掩在阴影下,瞳色像融化的琥珀,将自己盛在内里,唇角抿起,昏黄的灯光静静落在他的眉眼。对视的一瞬间,露出笑齿,语气轻松:“嗨。” “你猜对了吗?” 【作者有话说】 小少爷马上认清自己的内心咯[加油]
第29章 江稚鱼圆睁着眼睛愣住了,一滴泪从眼尾滑落,视线险些又变得模糊。 白清宵说了什么没听清,只感觉到眼前一黑,白清宵的手指从眼皮划过,抹掉了眼泪,叹息了一声:“怎么还哭了,难道你没猜对?” 见江稚鱼还是不说话,又有瘪嘴的意思,白清宵顿时有些慌了。 难道江稚鱼猜的是他会不在,白清宵脑子一阵嗡鸣,牵动着眉心拧了起来,可是为什么? 他们俩相处的不是还挺好吗,怎么会觉得他会选择让江稚鱼离开呢。 他以为江稚鱼一定会猜自己在,特意提的要玩这个游戏,几乎是为了让江稚鱼赢而设的。 现在看来,怎么像好心办坏事了? “不会吧,你猜的是我走?”白清宵不可思议的,又压抑着声音,几乎在用气音表达惊讶。 这一反问把江稚鱼问清醒了,眨眨变得干涩的眼,语气轻得像错觉:“嗯。” “哇,”白清宵夸张地皱起脸,很痛心地捂住自己的心脏,翻滚到他脸前,“这么不信任我啊。” “放着你那大别墅不住我住这,想什么呢。” 说着,笑嘻嘻地摸了摸江稚鱼的脑袋。 江稚鱼想问,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出来。 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现在自己的心比什么都乱,已经顾不上别的有的没的了,一心只想先把自己脑子里的乱麻给理清楚。 看着江稚鱼呆呆的神情,白清宵有些没招了,凑过去用额头轻轻一抵,声音低沉温柔:“好了不是故意耍你的,对不起,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吧,不要不高兴。” 说完又蹭蹭脸颊,起身往厨房走去。 江稚鱼还在神游,慢吞吞又翻过身。 没有白清宵逗笑的声音,房间里静可闻针,一些被自己刻意忽略的东西也浮上水面。 扑通。扑通。 …… 胸腔里有颗不老实的心脏,从看到白清宵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停跃动,到了此时已经到了没办法继续忽略的地步。 他想,他知道余乐果说的“你自己想想吧”,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不正常的、不对劲的、纠结万分的人,不是白清宵。 是他自己。 他貌似,喜欢上自己的“情敌”了。 江稚鱼伸出手,搭在自己乱蹦的心上,以一种新奇的、探究的心情,感受着这极为陌生的情感和冲动。 怪不得,怪不得他老在纠结一些在朋友之间,在情敌之间根本毫无意义的事情。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这两个关系中间。 怪不得他对白清宵的了解,比对贺知春多得多,因为他从来没把心思放在贺知春身上过。 只是凭着“想赢”这个念头,硬生生去接近贺知春。 “赌约……” 江稚鱼轻声呢喃。 去他的赌约。 谁爱赌谁赌,他要金盆洗手了! 霎时,灵台一片清明,先前的纠结犹豫挣扎一扫而空,他猛地直起身,正好吓了推门进来的白清宵一跳,愣愣地问: “怎,怎么了,这是迎接我的新方式吗?” 江稚鱼抬起眼皮,连下垂的眼尾都在努力上扬,漆黑的瞳眸洒进碎光,亮得晃眼,神色非常认真:“白清宵,跟你商量件事行吗?” “嗯?” 白清宵心瞬间提了上来,难道江稚鱼反悔了,觉得自己被耍了要把自己赶出去吗?! 江稚鱼绷紧神色,心跳如擂鼓,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汗,热得难受,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 “——我能追你吗?” - “我靠他真这么说的?!” 白清宵躲在别墅后院里,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被贺知春的惊呼吓得赶紧制止:“你小点声!隔着大马路都能听着你声了!” “哦哦哦,”情急之下,饶是贺知春都懒得呛嘴了,又催促他,“那你倒是说啊,我寻思你俩谈谈心就得了,给你创造个机会,让你有表明心意的机会,可是怎么变成——” “变成他对你表明心意了?!” 白清宵得意极了,想笑又觉得太嘚瑟,拼命压着嘴角,语气轻佻:“对啊,还说要追我呢。” 贺知春听得牙发酸:“得意死你了,所以你答应了没,答应了吧,你都等了那么久没有拒绝的道理,那我就先祝你们百年好……” “我没答应。” 贺知春:“啊?” “你,你这是干什么。” 白清宵清了清嗓子,把两天前发生的事又重新给好友讲述了一遍。 「这么突然?」白清宵强压下上扬的嘴角,故意装出平淡的样子,「算了吧……」 拖长尾音的间隙,偷偷撩起眼皮一看,果不其然捕捉到了小少爷一瞬间的不服,继续说:「你根本就不会追人啊……而且哪有追情敌的。」 「没有情敌了!」江稚鱼选择性先略过了前半句话,「赌约作废,是我先提的,我说不赌就不赌了!」 江稚鱼憋着一口气,胸腔还在被心脏撞破的危险当中,可对方却又刻意说起他不想听的话,「好没契约精神,你会不会追我追着追着也不想追了?」 处于高度紧绷的精神之下,江稚鱼没有第一时间察觉白清宵话里的诡异之处,只追着说:「这不会,我喜欢你,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会半途而废的。」 捕捉到某几个字,白清宵心神一震,险些没控制住脸上的表情,赶忙背过身去装深沉。 江稚鱼忐忑等待他的回答,却见他背过身去,气得扳着他肩膀扭了过来,逼他和自己对视,语气尽是威胁:「答应我!你没有第一时间拒绝我,就是也有点喜欢我对吧,那就答应我!」 非常草率、非常突然的表白。 草率到其实并不符合江稚鱼本人的爱情观,他从小到大的设想是像爸爸对妈妈一样,给自己爱人的不论是表白还是婚礼,都应该足够正式才对。 但他就是觉得,有话就该说了,否则不知道下次“合适”的机会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情况。 那不如就现在,现在就说。 偶尔冲动一次也许并不是坏事,江稚鱼看着白清宵闪烁的眼神,心中愈发笃定。 白清宵肯定对自己也有意思,那就自己来做这个先挑破窗户纸的人,掌握主动权。 所以最后白清宵“被迫就范”,“强行”被连夜带回了别墅,甚至懒得再等到第二天。 “……” 贺知春听得目瞪口呆,恍惚地说:“没想到稚鱼是个这么直白的人啊,他怎么突然就想通了?” 对于这点,白清宵也没有头绪,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很突然,我差点被他这招给打懵了,险些暴露。” 贺知春无语:“还暴露……人家送上来的机会你不要,你不直接说‘不用追了我们直接在一起吧!’,还欲擒故纵,白给自己添麻烦。” 白清宵不赞同,笑着回他:“我想试试被他追是什么感觉……别叹气了,我不想表白和在一起都由他说,我得找个机会,让我来提在一起,哪能光受着不主动。” 说完,白清宵还想再嘚瑟几句,结果江稚鱼的声音响了起来,越来越近。 “白清宵,你人哪去了?” 白清宵匆匆说了句下次再说,收起手机长腿一迈,高声回道:“来了来了!” 江稚鱼在房子转角处探头探脑,还没来得及走进去就听到了白清宵的回应,从阴影中迈出,前院的灯光一下打亮了他含笑的眉眼。 江稚鱼一愣,随即蹙起眉说:“玩失踪呢你。” 然后极为自然地拉过白清宵的手,絮絮叨叨:“我有东西要给你,快走快走。” 白清宵顺着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这是第一次江稚鱼直接拉他的手,往前都是拽着手腕。 嘴角又在往上飞。 踏上楼,白清宵颇为新奇地环视一圈江稚鱼的房间。 仔细想来,这还是第一次光明正大进了江稚鱼的房间,之前都偷偷摸摸的。 江稚鱼背对他在书桌上翻找,没有注意他的动向,手心迅速包住一个盒子,背在身后,正面对上白清宵的眼睛。 那人站在他对面,狐狸眼弯弯,语气是惯常的上扬:“怎么了,你要给我什么东西?” 江稚鱼咽了口唾沫,一鼓作气把手伸直,一个蓝色绒布的小盒子躺在手心,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紧张地说:“你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过了几秒,那只修长白净的手搭上绒布盒,动作异常温柔地打开,随后那张脸面色一愣,江稚鱼心中咯噔一下。 怎么了,他不喜欢吗? 他的眼睫毛太长了,江稚鱼心想,自己都看不见他眼神是什么样的。 绒布盒打开的那瞬间之前,白清宵有过很多种猜想,甚至连戒指都猜到了。但打开的那一刻,却看到了完全意料之外的东西。 一个奶白色的小鱼木雕。 看起来创造它的人技艺很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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