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恍然:“哦。”怪不得呢。 继而说:“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会提前准备好的,请你放心。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哦对了,今天我看你眼睛里有红血丝,这个我放在这里了。”说着,拿出眼药水轻轻放在桌上。 傅义看过去,然后收了书,从床上坐起来:“那你快点。” 陆桥不明所以。 而对面傅义理所当然:“怎么?这种活也要我自己亲自动手吗?” 陆桥顿了两秒,然后:“你不会滴完全可以直说……” 旋即他叹了口气,拿着药水瓶看向傅义: “仰头。可能会有点凉。你忍一下。”
第8章 陆桥撕开包装,拿在手里:“靠在软垫上就好。” 傅义听话照做,边反手整理靠枕,边低头问:“你叫什么?” 陆桥直白:“我叫该死的小助理。” 傅义笑起来:“你们SEL开不起玩笑吗?”说着,他想抬眼看陆桥,可是余光才刚刚望见黑白格子衬衫的影儿,忽然,陆桥就靠了过来。 柑橘味格外浓郁,像纱一样把傅义缠住。 头顶水晶吊灯的光也被这味道遮住,陆桥一面整理傅义背后的软枕,一面说:“我叫陆桥。这样放会舒服吗?” 傅义顺势向后倒下:“怎么这么有经验,以前也做过贴身助理?” “谬赞了。” 傅义靠在床边,看陆桥正在低头拔软塞。 眼前人长得的确很乖,柔顺的黑色碎发刚刚没过眉毛,那副银框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多少又增添了两三分书生气。走在路上,但看他的脸,说他是个学生也毫不为过。 但他的肩的确很宽,尽管身上披着宽松的衬衫外套,也依旧能看出来里面那身材和“书生”没有半点关系。 傅义忽然回想起,那天遇刺,陆桥的确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傅义觉得自己已经算得上高的了,可陆桥好像比他还高出了半个脑袋。 傅义的审美一向是娇小可爱那类,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允许陆桥爬上他的床。哪怕是一夜情。 “我们到底在哪儿见的面?” 陆桥茫然:“仁、仁川?” 傅义追问:“当时那次我给了你多少钱?” 陆桥脸上更加茫然。 “我是喝多了么?” 陆桥:“你那时候……应该清醒着呢吧?” “算了。”傅义忽然叹息一声。 事已至此,再怎么想也没用。无论是现在的小助理,还是当时的雨露情,都不过是场交易,只要最后算得清楚就够了。 “傅先生,可能有点凉,你忍一下。” 忽然,陆桥的手轻轻扶着傅义往后仰,他离得更近了。陆桥的衬衫在傅义的耳边若隐若无地擦,像是有人拿头发在挠,傅义只觉得酥酥麻麻的痒。 “傅先生,向上看。” 傅义把视线放在水晶吊灯,光芒有些刺眼。紧接着,一股冷意就弥漫上来,揉碎了吊灯的光。 眼睛的不适感让傅义本能地低头,可一只温热粗糙的手掌立刻抵住他的脑袋:“傅先生。” 失明之中傅义什么都看不见,触觉和嗅觉却被无数倍地放大。 周围柑橘味的轻纱似乎一瞬间缠紧了,在朦胧的窒息中疯狂侵占傅义的鼻腔。他想挣扎,但陆桥的手的确如他所说,力气很大,傅义没有还手的余地。 一种久违的失控感咬上他。 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激烈的电流贯穿全身所有的神经,惊慌从傅义嘴里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的?” 忽然,陆桥放开傅义,疑惑:“谁?” 傅义睁开眼睛,视线依旧朦胧。 顿了片刻,他瞥了一眼陆桥:“没什么。我太累了。” “的确。接连长途跋涉,还有工作,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说着,他把药水瓶放在桌上,要离开。 忽然,傅义叫住他:“你等会再走。” 陆桥转身,傅义命令:“晚上空调会让我着凉。你等我睡着了,把空调关上了再走。” 陆桥本想说“可以定时”,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 凌晨00:31。 电话里,下午的那个中国助理欣喜若狂地喊着:“太感谢了!十分感谢!” 陆桥:“不用客气,你也辛苦了。” 又寒暄两句后,才挂了电话。 正当他关上电脑,要去洗漱,忽然,桌上的手机又响起。 陆桥有些疲惫地按下拨通按键:“怎么了?海报还有什么问题么?” 对面却突然问:“什么海报?” 陆桥顿了一下,两秒后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傅先生,我以为是别人。” “原来我的贴身助理是你兼职吗?” “不是的。我是你一个人的助理。但是却要做五个助理的活。”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在对我表达不满?” “岂敢。”转而又问,“这么晚打电话,怎么了?” “你现在就来我房间。立刻。马上。” - 于是陆桥又重新披上外套,拿着手里被傅义硬塞的TV遥控器,傻愣愣地站在他房间里。 “把空调打开。等我睡着了你再关上。” 陆桥不可思议地抿了下唇,问:“你不是说热么?” “对。但是我睡着了之后会冷。” “不如温度给你调低些呢?” “我说了我睡着会着凉。” 陆桥还想说什么,但傅义已经钻进了床上的小包包里。不想再听。 见状,陆桥叹了口气,随手关上了大灯,摸了个黯淡的夜灯守在他的床前。良久,当他听见傅义舒缓的呼吸声响起时,已经困得整个人烂成软泥了。 他刚按下中央空调的控制按钮,突然,身边有什么东西立马落下来。 陆桥心中猝然一惊,连忙跪在地上去接,忽然发现那是几张相片。 借着夜灯的光芒,陆桥打量着。几张相片里都是一样的主人公:傅义和一只银白色的哈士奇雪橇犬。 那只哈士奇长得很大个,长得一对异瞳,右眼是黄色的,左眼是蓝色的。相片上,它温顺地趴俯在傅义四周,傅义笑得很开心。 陆桥忽然想起方才那句。 [你怎么回来的?] 该不会说的是这只哈士奇吧? 这只狗看上去和傅义关系很好。如果按照这个说法,那是不是它走丢了,或是已经死去了的意思? 紧接着,陆桥又重新把目光放在傅义脸上。 回想这两天,傅义似乎都没有睡过什么好觉。哪怕是今天,本来都已经熟睡过去,又突然莫名其妙地醒来。陆桥再三确认过,就算没有冷气,傅义房间的温度也保持在十八摄氏度,根本不算高。 会不会……是跟这狗有关? 想着,陆桥将相片细细的收好,重新坐回了床尾的软椅里,还顺手把房间最后一盏夜灯关掉。 周围一切漆黑,但陆桥的思维却愈发清醒。 陆桥身体陷在软椅中,听着傅义有节奏的呼吸声,莫名其妙地,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房间里飘荡着淡淡的香气,陆桥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却很好闻。似乎就是傅义身上的味道,像是某种鲜花混着香料。 好安心。 忽然间,傅义呼吸的节奏乱了。 紧接着,陆桥听见被褥急促摩擦的声音,然后墙上“叮咚”一声,房间里的中央空调被傅义打开,通风孔处开始换气。 借助傅义亮起手机的微光,陆桥看见他烦躁地按下一串号码。 当拨通的一瞬间,陆桥的手机也在黑暗中亮起。 一声指责响起:“你现在就来我房间。你压根没关空调。” 陆桥举着手机望过来:“傅先生这不是会开空调么。” 闻声,傅义抬头看过来,烦躁的眼神中有些惊讶。 陆桥按下了挂断,起身将房间里的大灯打开,刺眼光芒亮起的瞬间,傅义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 他看了一眼墙上控制器的数值,傅义还故意往下调了几度,显得冷。幸亏陆桥留在房间里没走,要不然,把他骨灰扬在大西洋都洗不清。 “你不愧是看《鬼谷子》的,栽赃陷害都知道做个大的。” 傅义脸色不算好看。 陆桥转而又说:“你睡觉很不安稳,总醒。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傅义目光盯着他,虽然被拆穿,但却好像是陆桥杀了人放了火的。 陆桥无视恶意,继续:“明天还有很多工作,为了路演的顺利,也为了我这不值钱的小助理能睡个好觉,能跟我说说吗?” 闻声,傅义的面色略有缓和,他抬手抓了两下头发:“你动我桌上的照片了?” 陆桥诚言:“不小心碰到的。” 傅义拿指节揉着额角:“那你差不多猜着了吧?” 陆桥顿了下:“大概吧。” 然后想了想,是不是得再说点什么,于是绞尽脑汁从脑子里硬是扒拉出来一句应景的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节哀。” 傅义动作一顿,有点茫然:“我节什么哀?” 陆桥:? 除了狗,这祖宗还走失了什么其他的亲属吗? “我狗在国内,带不过来。有点睡不着。” “哦……” 傅义笑起来:“你以为怎么了?” “没什么。” 继而又恍然起来:“也就是说,这几天其他助理说你状态差,没休息好,全是因为——”顿了下。 傅义接话:“叫三图。” “——三图不在旁边吗?” 傅义很不情愿地笑着:“狗一直趴在我床边睡,习惯了,突然觉得少个东西,难受,让你见笑。你回房间吧,我再也不打扰你。” 陆桥站着没动,脑子里回想着一幅幅画面。 说什么不打扰。 这两天傅义没休息好,精神状态就好似那菌子专科医院里躺着的病号。先不说今天一天他有多么喜怒无常,就单单说晚上被撕了的海报,第二版陆桥刚刚交上,难道要给他机会撕第三四五六张吗? 紧接着,陆桥忽然想起些什么,转身打开柜子。 傅义有些不悦:“这我房间。你当我面是算抢的。” 紧接着,陆桥从柜子里拿出来了张毛绒的毯子:“我房间里有一张毛毯,我想这里应该也有。求你赶紧睡吧,我实在熬不住。” 说着,他就顶着傅义的注视,跪在傅义的床边铺开,展开的时候杂毛绒在空中扑腾了两下毛。约莫过了两秒,当傅义看见陆桥开始在地上铺床的时候,才忽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于是傅义皱了皱眉,问:“你要当狗吗?” 陆桥抬起头,扶了下眼镜,有些无语地盯着他:“别说的这么难听。是你睡不着,按理说,你更应该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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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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