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话音刚落,面前的炮仗就开始噼里啪啦地爆炸:“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你完全就是看脸!你只喜欢我的外表!图嘉砚你怎么这么肤浅啊!” “你有完没完了闻朗?”很肤浅的图嘉砚忍无可忍,“我警告你不要太高看你自己的脸了,就你这样的,我出去外面能找出一火车的人来,所以我不是……” 还没等图嘉砚说完,闻朗当即上演二次爆炸:“你找!图嘉砚你现在就去找!你要是能找到哪怕一个比我好看的,我!” 他说不下去了。因为后面那些没过脑子的话是要把图嘉砚让给别人,他凭什么要让?!别人有什么资格!图嘉砚明明就只喜欢自己! “继续说,我听着。”图嘉砚冷冷看着他,鼻腔里不屑地嗤笑了声,“继续啊闻朗,你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 “没有,健康得很!” “那你过来。” 闻朗听话地往前挪了一点,和图嘉砚膝盖互相抵在一起,感觉到皮肤贴着皮肤,他心里的焦躁终于少了许多。闻朗默默抓起图嘉砚放在膝盖上的手,低着头问:“你不想做对不对?所以才要聊天。” “不对。”图嘉砚打断闻朗,反握住对方的手,“闻朗,你为什么这么没安全感?” 这个问题,之前图嘉砚已经问过他一次。当时闻朗否认了,这次他本来还想反驳,想说图嘉砚根本就猜不对,但是当他现在毫无遮掩地坐在图嘉砚面前,他看着那双眼睛,一句违心话都说不出来了。闻朗没有办法,只能坦诚地回答:“因为,我知道你以前真的很讨厌我……毕业的时候,我想照相,但是你没有看见我,然后你就消失了。” 他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图嘉砚,你不回微信,不接电话,你拉黑我、不理我、讨厌我。所以我去邻市出差的时候,明明都看见你了,也没上去打招呼。” 等等,邻市?!图嘉砚想起陪闻朗出柜那天,也提到过去邻市出差,他脑子里“嗡”了一下,像是被一块巨大的、沉重的石头砸中。还没来得及开口追问,闻朗那边又嚎上了—— “图嘉砚,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再和你吵架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听完最后一句话,图嘉砚睫梢刚要落下的泪水瞬间被他生生憋了回去:“闻朗你神经病吧!你一天天的就那么闲,那么想找骂啊!” “对,我脑子早就闲出问题了!我就是神经病!”闻朗不甘示弱地吼回来,“我天天都在想你!就是想和你吵架,天天吵,吵一辈子都不够!” 哪有人这么表白的,图嘉砚此时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他好笑地伸出那只没被闻朗抓住的手:“把你手机拿来,我要查岗,我要看看我男、朋、友。”他刻意重读了最后几个字,“到底给他大学室友都发了些什么消息。” 闻朗脸色变了变:“不知道,扔了。” “装什么呢。”图嘉砚立刻扑了过去,他顾不上布料这些身外之物,紧紧抱住了他的男朋友。图嘉砚亲了亲闻朗,然后贴在对方耳朵边认真道歉:“对不起,当时我太冲动了,不该拉黑你的。” 被他抱住的人沉默了一阵,露出了些许惊讶的的神色,温文尔雅道:“嗯?同学,我们加过微信吗?” 图嘉砚:“……”他恼怒地咬住闻朗下巴,恨不得咬死这个得寸进尺的家伙。 很快,图嘉砚想到了,他在闻朗下巴上又补了一口才问:“你确定我们没加过微信?” “没啊——”话还没说完,闻朗像是被惊到,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八度。他面红耳赤地瞪向身上这个作乱的人,有些慌乱道,“你别乱摸!” 看见他的反应,图嘉砚笑得极其嚣张,下手越发不知轻重。 闻朗本想无视他,但他躲不过生理本能来带的刺激,尤其面前这个人还是图嘉砚。他受不了了,一把将人掀翻,反扣在床上,他拍了拍图嘉砚的屁股,温文尔雅地笑了起来:“图嘉砚,你先惹我的,等会儿你别哭。” “等等!”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闻朗根本等不了图嘉砚更多的废话。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十分顺利成章,除了图嘉砚变了调的哀嚎。 “闻朗!疼!疼!你是要杀了我吗!” “你不准再进来了,我们撞号了!撞号了懂不懂?我要在上面!” “我疼,你轻点好不好,求你了。啊!轻点、轻点……” “王八蛋,你技术也太差了!我要和你分手!你给我滚!啊!轻点!” 太倒胃口了,闻朗差点被他喊得不能人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这家伙怎么样了,其实这还没完全放进去,别说动作了,就图嘉砚紧成这样,他就是想半途退出来也难。 他们两个人都被卡得不上不下,难受得要命。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图嘉砚抹着眼泪气哼哼地想踹身上的人,但他一抬腿,屁股就钻心地疼。王八蛋,小时候吃激素长大的!技术这么差还想跟人上床,图嘉砚边骂边擦眼角不断溢出的泪花,指挥闻朗把自己掉在床边的手机拿来。在关了无数个弹窗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美观一点的教学视频,他没好气地扔给闻朗,言简意赅道:“你现在马上学。” 可闻朗丝毫不知道感激,看见视频不对他感恩戴德,反而像是抓到恋人出轨把柄的妒夫:“图嘉砚你很懂嘛,原来平时都是在看这些东西?你看的时候在想谁?” “滚滚滚!”图嘉砚真想骂死他,“你信不信我使劲儿把你夹断?” “哇哦,好厉害,要不要给你颁个吉尼斯记录奖?”闻朗边看教学视频,边阴阳怪气。然后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些咬牙切齿,“我告诉你图嘉砚,我整个人都是全新的,且不支持七天无理由退货,你就偷着乐吧。” 神经,图嘉砚没力气骂了,他只是想快点舒服下来怎么就这么难?图嘉砚放弃和闻朗较劲,有气无力地回答:“我也是全新未拆,平时没看也没想谁,你也赶紧偷着乐吧。” 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散去,闻朗的吻便伴随着轻笑声落了下来,他摸住图嘉砚,边轻轻地揉着,边努力学着教学视频上那样亲吻。渐渐地,图嘉砚身上的痛感也逐步减轻了,口中骂人的话慢慢被短促的气音代替,手指忍不住抓紧闻朗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了月牙状的指甲印。 图嘉砚开始觉得舒服起来了。与此同时,闻朗也终于能继续往前,他重新抱住图嘉砚,耳边听着对方浅浅的呼吸和轻软的哼唧声,忍不住吻了上去。 他们好像一起落在了之前的那艘小船里,外面风浪好大,不断拍打着船身。图嘉砚被吓得紧紧抱住闻朗,他整张脸都哭花了,语无伦次地又叫又骂,腿甚至开始打颤。闻朗也抱紧他,让他挂在自己身上,边亲边温柔安慰着。 可是风浪一直没有停,图嘉砚最后是哭晕的,等他醒来时,风浪已经变成浅浅的涟漪。他愤怒地锤了闻朗一拳,恨不得让这个渣男立刻滚蛋,可一开口,嗓子已经哑到不成音调了。闻朗很轻地笑了笑,从床头柜处端来早已温好的水,等图嘉砚喝完后,便抱着他进了浴室。 帮不能自理的人洗漱其实是件挺麻烦的事情,但闻朗却惊人地乐在其中,一点看不出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少爷架子。被摆弄了许久,等到终于进到浴缸里泡澡时,图嘉砚已经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闻朗怀里,动弹不得了。 等他好不容易有了点力气,第一时间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尖如同触电般抽动着放狠话:“你等着,我迟早弄死你。” 闻朗毫不在意地亲了亲他湿漉漉的眼睛,笑得神清气爽:“嗯,我等你。” 图嘉砚连白眼都懒得对他翻了。 但在临睡前,被闻朗抱进怀里时,图嘉砚忍不住还是回抱住了对方。 尽管几个小时前,他已经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和这个人渣划清界限,可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哪是那么容易斩断的?就像他当初毕业时发誓再也不要搭理这个讨厌鬼一样,谁能想到现在他们竟然会如此亲密地抱在一起入睡。 天呐,和闻朗一起睡觉,这是大学时期的图嘉砚从来没想过的事情。闻朗太好看,也太又个性,说实话从来不符合图嘉砚对爱情的标准,但是这个标准到头来也只是小船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印记。图嘉砚现在才发现,原来他早已身处爱河之中。 在闻朗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图嘉砚又开始命令对方低下头。 “怎么了?” 图嘉砚主动亲了亲闻朗,然后,在黑暗里,他看着闻朗的眼睛说:“我真的很喜欢你,你要相信我。” “好的。” “还有,你不要总是说反话,也不要总是藏着话不说,我不一定能猜准的,你想要什么,就直白地告诉我。” “好的。” “那我再问你一次,闻朗,你以前喜欢我为什么一直不说?” “因为……我也想要被你主动追一次。别人什么都没做,你都喜欢,那为什么我长得比那些人好看,你却都不主动追我。图嘉砚,你到底还是不是颜控啊?” “好吧,小心眼。”图嘉砚又亲了亲闻朗,“帅哥,这周末我请你去看电影可以吗?”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闻朗忍不住拿乔:“我要考虑一下,你说的是什么电影?” “《加油吧!恋爱笨蛋2之甜蜜危机》。” “一听就是烂片,肯定很难看。”闻朗猝不及防地挨了图嘉砚一口,连忙笑着找补,“但是,好吧。” 周末,他们在看电影前先去爬了山,带着小泰迪狗常跳跳去了上次半夜吵架,半路抛锚而没去成的寺庙。 冬天的风景算不上多好,显得寺庙里冷清得过分,但是有图嘉砚和常跳跳在耳边嘀嘀咕咕着,倒也挺热闹。图嘉砚说了很多自己在网上搞封建迷信,结果被骗钱后又奇迹般灵验的事情,闻朗越听越觉得身旁的家伙是个超级大笨蛋,于是只能更加牵紧了笨蛋的手。 要离开时,笨蛋突发奇想要和他比赛石头剪刀布,赢了的人才能往前走。对于这个幼稚的提议,闻朗勉强答应了。 可不知是因为笨蛋运气过于好,还是老天总是很偏爱笨蛋。拉着常跳跳的笨蛋一直赢,一直大步往前,留下闻朗呆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之间距离越来越远,闻朗不自觉地拧起眉,对着笨蛋远远喊道:“图嘉砚,你快点输!不准再走了!” 图嘉砚嘴上骂他“小气鬼”、“玩不起”,但还是乖乖抱起常跳跳,一起朝他跑来。快到面前时,图嘉砚不小心踩到松了的鞋带,差点要摔跤,但是闻朗稳稳地接住了他和小狗。 把图嘉砚抱进怀里时。 被闻朗抱进怀里时。 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刚才在寺庙里许的愿望—— 菩萨、佛祖、老天、或者神,或者其他什么,我想要和身旁的这个人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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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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