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枕山便不再出声,只安静地看着屏幕。 这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不是他看得太久,而是时间过得太快了。 这两个小时里舒枕山想了很多东西,比如他现在还是有做梦的感觉。 冉步月真的成为了他的男朋友,舒枕山真的可以随时拥抱他、亲吻他、抱着他睡觉,可以在他出差时和他打电话,不用遵守炮友守则,不用找借口关心他。 当初冉步月答应得太快,并没有舒枕山追求他的这一个阶段,所以舒枕山时常怀疑,这样从天而降的馅饼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曾经失去过,懂得那种滋味,所以再次拥有的时候,会恐惧再次失去。 即使眼下万事顺利,但如果这一天终将到来,那么舒枕山要比以前更长久地注视冉步月,抓紧一切时间。 曾经他浪费了很多时间,也留下了很多遗憾。 工作和睡眠都不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舒枕山愿意牺牲部分睡眠,在脑海中多留下一些影像,在指尖多留下一些触觉,作为今后或许能用得上的储备粮。 分过手的好处,就是可以为下一次排练。 ——当然,如果可以,舒枕山希望他们一直这样走下去。 因为他其实是个很懒的人,懒得再爱上第二个人。 冉步月突然睁开眼,对上舒枕山视线的时候,舒枕山承认自己是慌的。 慌到冉步月后来叽里咕噜说的那串话是什么意思都没听懂。 舒枕山几乎是逃跑般地挂断了电话。 冉步月看到了没有?他会不会被自己吓到? 舒枕山在心里问了180遍。 即使他们终将分离,舒枕山也绝不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舒枕山心中难免惴惴不安,直到冉步月返程的那天。 舒枕山说要去机场接他,冉步月同意了。 舒枕山独自站在接机口,穿着休闲装,戴了个黑口罩,不苟言笑,冷酷高帅熟男,零零散散有人回头看他。 冉步月带着一小队人,风尘仆仆地从接机口鱼贯而出。 除了新染了银色头发的灰莉,剩下的都是戴眼镜的理工技术男,各个都跟刚从土里刨出来的土豆似的,显然受尽了甲方的折磨。 一看到冉步月,舒枕山眉眼便弯了弯。 那几颗土豆全懵了,迎面看到一尊大佛,吓得路都不会走了。 冉步月很自然地走到舒枕山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舒枕山便看着土豆们说:“你们快回家吧,冉总监我借走了。” 灰莉瞌睡顿醒,难以置信:“啊?!” 舒枕山淡声问:“你们整整一星期都在做别的项目,知道我这边的进度落下了多少吗?” 冉步月:“……” 演得还挺是那么回事的。 工程师们看向舒枕山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谴责,在舒枕山“抓”走冉步月的时候,变成了激烈谴责。 老大,你死得太惨了啊!刚出龙潭,又入虎穴。怎么会有直接到机场抓人加班的变态老板?连口气都不给人喘! 唯有灰莉一语不发,抱起手臂,沉思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 走出一段路,冉步月把行李箱推到舒枕山手边,意思是让他帮忙推。 舒枕山没接:“冉掌门,你的手下们还看着呢。” “舒影帝,你演上瘾啦?”冉步月嘲讽道,“他们都走得见不着影了。” 舒枕山便接过了冉步月的行李箱,两人走到地下停车场里时,冉步月牵住了舒枕山的手。 舒枕山有点惊讶,冉步月挑挑眉:“不能牵?” “能的。”舒枕山牵得更紧了一些。 车里没有司机,没有助理,舒枕山坐进驾驶室,冉步月就坐了副驾驶。 舒枕山点火,询问:“你今晚回……” “去你家吧。”冉步月说,“我想芝麻了。” 舒枕山眉稍一扬:“哦。” 两人聊了一路天,从吐槽甲方到分享美食,再到出差遇到的街头琐事,聊得很欢乐。 舒枕山笑道:“你才出差一个星期,我感觉你已经染上京腔了。” 冉步月拿腔拿调:“没有的事儿!” 两人哈哈大笑。 舒枕山悬着的心稳稳放下了,冉步月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 看来那天他是真的在说梦话。 睁着眼睛说梦话,看来睡得不踏实,下次出差得给冉步月带点香薰包什么的。 “对了。”冉步月语气神秘地分享道,“你送的钻石原石,我想好用来做什么了。” “噢?”舒枕山非常好奇,“打算做成什么?” 冉步月语气神秘:“你猜猜。” 舒枕山认真思索,凭他的了解,冉步月不可能把原石打磨成大克拉项链、戒指、手链这种首饰。冉步月不会戴出门,更不会卖。 钻石在精密仪器中有挺广泛的应用,舒枕山觉得他大概率会把钻石用到自己的实验或者产品里。 舒枕山连着猜了几个,问冉步月会不会把它做成精密光学元件,或者打磨成漂亮的小装饰。 冉步月笑而不语。 两人回到家,岁月静好地陪芝麻玩了一会儿。 洗漱完,眼神轻轻一碰,两人就激烈地吻到一起,从楼下客厅边走边吻边脱到了楼上卧室。 小别胜新婚。几乎不需要什么挑逗,两人很快陷入情动,身体契合得不需要思考。 舒枕山的做法很不是人,回到了他炮友时期的水平。 冉步月怀念的就是这酸爽滋味,也配合地放得很开,没控制声音和反应,如愿以偿换来舒枕山更狠的报复。 做完一轮,舒枕山抚摸着冉步月汗津津的脊背和腰线,忽然神色一凝。 高强度出差了一周,冉步月瘦了很多。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软肉都没了,突出的脊椎骨顶着薄薄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显得上面新鲜的红痕更加触目惊心。 瘦成这样,难怪抱着弄的时候感觉那么轻松。 舒枕山想到自己刚才非人般的所作所为,表情又扭曲了一点。 冉步月平躺在床上恢复体力,胸腔和小腹还在较高频率地起伏,着实是累着了,但也是真爽。 “舒舒。”冉步月轻轻摆动胯部,看着他撒娇道,“再来……” 舒枕山一把将冉步月拎了起来,没什么表情地问:“你回来的飞机上吃饭了吗?” 冉步月:“……现在问这个做什么,扫兴。” 舒枕山警告似的指了他两下,跟他说:“等着。” 就抛下冉步月下了楼。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厨具磕碰的声音。 冉步月跟下楼,无语道:“我肚子不饿,只有那里饿。” 舒枕山当作没听到,裸着上半身煮了一碗馄饨。 本来冉步月有点生气,闻到香味,又没骨气地馋了,独自把一大碗馄饨吸溜了个精光。 再次躺上床后,冉步月犯食困,两人没再做什么,搂着彼此睡了。 冉步月在快要坠入深眠时,感受到舒枕山悄无声息缠上来的手臂和双腿,缓慢而长久地触摸他露在睡衣外面的肌肤。 摸走了冉步月大半的睡意。 出差那次深夜电话,着实让冉步月受到了点惊吓,倒不是因为舒枕山的行为多吓人,而是冉步月怕舒枕山生了什么病不告诉他。 次日早上,冉步月就查了资料,也问了医生朋友。 冉步月得出的大致结论是舒枕山有轻度分离焦虑,平时很依赖与人的触碰。不到病理的程度,但需要多加关心和安抚。 在冉步月的记忆中,大学时的舒枕山并没有这两项小毛病。 毕竟最后那段时间,舒枕山天天忙着各地飞,冉步月恐怕才是那个有点分离焦虑的人。 至于舒枕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冉步月试图用自己局限的心理学知识解释舒枕山的病因,或许源于被子弹击中后濒死的经历,或许是舒枕山最近压力太大,也或许是因为……他们曾经分手。 冉步月能感到舒枕山的焦躁不安,也能感觉到舒枕山在和他肌肤相贴后,状态会有所好转。 “舒……”冉步月模糊地轻哝,好像快要醒了。 舒枕山手脚一僵,石化般的保持不动,打算稍后立刻撤离。 冉步月闭着眼,一脚蹬开被子,睡相很差。 “……”舒枕山任劳任怨地要给冉步月盖被子。 冉步月又胡乱喊“热”,在床上又扭又蹭,本来就松松垮垮的丝绸开衫睡袍很快就被他蹭掉了。 浑身上下一片布料也不剩,冉步月像条白玉雕成的小鱼儿,闭着双眼,白嫩赤裸地钻进舒枕山怀里,往他胸膛里一窝,歇住不动了。
第61章 玩得挺花 冉步月想的很简单, 舒枕山想要什么,他给就是了。 舒枕山不敢光明正大地索取,只敢偷偷摸摸地要, 冉步月就装糊涂地给。 不必说的很清楚。 爱人睡眼模糊地全裸着窝进自己怀里,长发蹭着胸膛, 身上散发着沐浴乳的香味,这对舒枕山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舒枕山几乎立刻屏住了呼吸, 浑身肌肉僵硬地绷起来, 半天没动弹。 冉步月在舒枕山臂弯里找了个舒服姿势,很快呼吸变得绵长。舒枕山的身体终于一寸寸放松下来。 “阿冉……?”舒枕山用气声试探地轻喊。 冉步月睡着了。 于是舒枕山放心地把冉步月又往怀里裹了裹,肌肤贴着肌肤,大勺子抱着小勺子。 什么杂念也没有,舒枕山只觉得安稳和幸福。 好像只有这样肉贴肉地抱在一起, 才真的实实在在地拥有了他。 整夜好眠。 - 下周一上班, 舒枕山走入ROAM工作室, 收到了无数明里暗里谴责目光的洗礼。 田小喆出来迎接舒枕山, 表情也有点略微的不爽,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舒枕山和颜悦色道:“有什么事都可以说。” 田小喆酝酿了一下,控制着情绪,问:“舒总, 上周我们冉总监刚出差回来,您是不是就拉他去加班了?” “……”舒枕山没法跟田小喆解释,“项目进度确实比较紧。” 田小喆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像在责备甲方:“舒总,虽然冉总监很热爱工作, 但是他身体不太好,出差一个星期回来继续加班一个周末,强度实在太大了……” 舒枕山皱了皱眉:“他生病了?” “听着有点感冒。”田小喆请求道, “这几天能不能先别让他加班?冉总监自己不会请假的,只能麻烦您多担待了。晚上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和产品经理都可以多花点时间跟进。” 昨天冉步月一整天都和舒枕山待在一起,那时冉步月还好好的,看来是昨晚病的。 田小喆还在絮叨,舒枕山叫他放心,转身进了冉步月办公室。
耽美小说 www[.]fushutxt[.]cc 福书 网
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82 首页 上一页 7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