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上说一边去戳傅迟的肩,“哎阿迟,是不是你家又给学校捐钱了,不然哪来的钱买监控呢?” 傅迟面不改色撒谎:“没有。” “那难不成是我爸?”连烨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哭嚎道:“不要啊,我不想被戒尺伺候了。” 几个死党里面,就连烨家管得最严,每错事都有一堆人看着,这才开学没多久,连烨已经因为玩赛车被暴揍过几顿,几天没能下床。 崭新的监控占据了教室的四个角,争取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下午的几节课,班上的学习氛围前所未有地积极,生怕自己当了那个出头鸟。 云柯站在监控器底下,深深叹了一口气。 傅迟是真有钱。 这些监控能买多少抑制剂啊,只怕是云柯后半辈子,下辈子,下下下下下辈子的所有抑制剂都能全包了。 有那么一瞬间,云柯想把监控拆了拿去卖钱。 劫富济贫,劫傅迟的富,济自己的贫。 后排的傅迟压着情绪,周身蔓延着低气压,云柯撇撇嘴,收回视线。 周六早上七点,云柯从家里出发,转了几趟公交,终于在八点半到达金湖别墅区。 这里一水的富二代,前不久云柯接了个兼职,给一个小孩儿补课,雇主听说他是年级第一,当即就录用了他,工资感人。 每周六周日上岗,补习三到五小时。 石板路蜿蜒通入小花园,花园中央有一处湖泊,湖里的锦鲤翩翩游动,粉嫩的花围满了院子,云柯才将进院子,从里面冲出一只体型巨大的阿拉斯加。 云柯毫无防备地被重重扑倒,温热的舌头在他脸上重重舔舐几下,云柯偏着头躲,但毫无还手之力。 热气喷在脸上,肉乎乎的大脚掌压在云柯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包子,回来。” 这声喊叫让压在身上的阿拉斯加暂时收敛,依依不舍地从云柯身上起来,然后坐在云柯身旁不动了。 云柯艰难地爬起来,看见远处站着的两个alpha。 高的那个十分眼熟,正揶揄地看着云柯,矮的那个长相和高的那个有些相似,只是脸色有些冷,像是被迫营业。 等云柯从地上坐起来,远处的两个alpha才走过来,高的那个alpha朝云柯眨眨眼:“云班长,包子很喜欢你啊。” 云柯默默看向身旁的阿拉斯加,被叫到名字,它仰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云柯。 云柯收回视线,疑惑地看了看面前的两个alpha,这才问道:“这是你弟?” 孟黎点点头,他摸了摸身旁alpha的头,“没想到是你,这是我表弟孟程礼,他爸妈不在,让我来看他一会儿。” 他笑眯眯地看着云柯:“”既然是班长,那我就放心啦。” 他说着就拍拍孟程礼的肩,“去吧,带你老师去自习室。” 不管补课的对象是谁云柯都接受良好,他带着臭脸的alpha进了自习室,按照自己给他设定好的学习计划开始上课。 很大只的阿拉斯加亦步亦趋地跟在云柯腿边,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云柯的腿。 它仰着头咧着嘴,云柯第一次在一只狗身上看见明晃晃的谄媚。 他抿了抿唇,不太明白第一次见面,这只阿拉斯加为什么对他这么殷切。 孟程礼和他哥长得像,但气质很不像,整张脸都写着厌世,不管云柯讲了多少,他都是用那张恹恹的脸随口答应,但云柯猜测,他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中途休息,孟程礼皮笑肉不笑地说:“包子从来没对别人这么舔狗过,一个是傅迟哥,一个是你。” 云柯喝水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低头去看蹲在他脚边的阿拉斯加。 他掏出手机点开傅迟的朋友圈,阿拉斯加长得都太相似,是他没认出来,这只狗就是傅迟发过那一只。 察觉到他的视线,包子又在云柯腿上蹭了蹭。 因为动作的原因,云柯是低着头的,光洁的后颈完全暴露在孟程礼眼皮子底下,后颈上的牙印虽然没之前那么明显,但alpha的标记少说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消。 身旁的alpha懒懒地道:“哦对了,你的腺体贴掉了。” 云柯猛地抬起手去摸脖颈,原先在他后颈贴得严严实实的腺体贴竟然不翼而飞了。
第7章 柑橘信息素的omega 云柯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脚边的包子也跟着站起来,咧着嘴仰着脑袋看他。 云柯茫然地摸着自己后颈,有些想不明白这腺体贴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 他在原地纳闷了一会儿,视线巡视着干净得发亮的地板,除了几根狗毛以外,并没有找到他消失的腺体贴。 仿佛被冰冻了,云柯揉着头发站在原地,伸手摸了摸包,很糟糕,他没有带腺体贴。 就在他手足无措之际,身旁的alpha递给他一对黑色的腺体贴。 AO的腺体贴是通用的,孟程礼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云柯连忙把腺体贴贴在后颈上,又检查一遍,确定这回不会再掉,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 云柯犹豫地瞥向孟程礼,alpha一般十六岁时会分化信息素,他不确定刚才腺体贴掉了的时间里,孟程礼有没有感知到标记他的alpha是谁。 他现在初三,应该还没有分化吧。 据说alpha领地意识都很强,如果闻到信息素,孟程礼应该会很暴躁。 云柯自我安慰到一半,孟程礼幽幽道:“米酒信息素的alpha,挺少见。” 云柯:…… 他故作镇定:“刚才布置的题做了吗?” 孟程礼嗤笑一声,手里握着的笔随意划拉几下,云柯凑近去看,他刚才讲过的题,虽然孟程礼看似没怎么听,但写出来的答案都是正确的。 云柯留在这里吃了顿午饭,下午又给孟程礼上了两小时的课,收拾收拾东西要走人。 临走前,他迟疑地看向孟程礼,斟酌半晌才问他:“你还认识谁的信息素是米酒吗?” 孟程礼倦怠地抬眼,绞尽脑汁地思忖片刻后,摇头说:“不知道。” 云柯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也是,如果孟程礼知道标记他的alpha是傅迟,肯定早就说出来了,哪里至于和他掰扯这么久。 云柯心情转好,看见仰头看着他的包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狗头。 这一摸,好像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巨大的阿拉斯加跳起,把云柯牢牢压在地板上。 他摔倒时“咚”的一声响,要不是有地毯,指不定要摔成什么样。但即便是有地毯,云柯被摔到的屁股还是有些疼。 桌前的孟程礼语气有些冷:“包子。” 脸上不知被舔了多少道,云柯绝望地抱着狗头,仰面看见孟程礼冷着脸去提着包子的后脖颈把它提了起来。 云柯拍拍身上的狗毛,无奈地叹了口气:“它太热情了。” 包子被揍了几下,咧着的嘴闭上了,委屈巴巴地看着云柯,孟程礼开口解释:“它平常不这样,可能你身上有它喜欢的味道。” 云柯拍衣服的手一顿,他低头去看包子,有些忧虑地想,包子该不会闻到他身上残留的alpha信息素了吧? 狗鼻子最灵了,只要沾到一点它也许都能闻到,更别说是标记了。 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云柯不敢看殷切的包子,打了声招呼就忙不迭跑了。 才刚跑出自习室,身后一团毛茸茸撞着他的腿冲出去,比冲向他时更殷切,更舔狗。 云柯疑惑地回头,没看见孟程礼出来,只能跟着包子走了几步,在楼梯口看见了正被包子围着腿打转的人。 来人穿了一身休闲服,衣服松松垮垮地挂着,因为身形优越,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 他戴了一个纯黑的鸭舌帽,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云柯只能看见一半下颌,下颌线条流畅,唇轻轻勾着,似乎很愉悦。 紧接着,他身旁打转的狗又向云柯蹦来,云柯已经习惯他巨大的冲击力,索性瞬势坐在楼梯口,等包子冲进他怀里亲热一番,又雨露均沾地冲回去傅迟腿边。 大狗精力很旺盛,几乎是来来回回在云柯和傅迟两边跑了几圈,闹得云柯头晕。 傅迟却不厌其烦,每每包子跑向他,他都会伸出双臂接着,alpha重心很稳,不像云柯一扑就倒。 这个年纪的alpha长开了不少,在介于少年的青涩感和青年的稳重感之间,半蹲着的alpha背部肌肉线条很好看,戴着鸭舌帽时有着酷酷的劲。 他半蹲在草坪上,手里拿着飞盘和包子玩游戏。 和傅迟一同来的还有隔壁班一个叫连烨的alpha,四个alpha关系匪浅,就连孟程礼那张厌世脸都会在傅迟同他说话时短暂地焕发一点点生机。 十分钟后,花园里架起了烧烤架,原来是几个alpha约好了要烧烤,正好碰上家教老师云柯。 云柯晕乎乎地坐在傅迟对面,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和这几个alpha凑在一起的,也许是刚才孟黎的强烈邀请,最后他留下了。 连烨和孟黎负责烤,云柯和傅迟负责陪包子玩耍,年纪稍小的孟程礼被打发去水池旁看鲤鱼。 几个alpha平时看起来五谷不分,但烤的肉还算不错,外焦里嫩,云柯咬下一口,朝孟黎竖起一个大拇指。 光吃烤肉不算完,孟黎抬手招呼了一个佣人,让她去取一瓶酒。 刚说完,抬眼却看见云柯略带警告地看着他。 云班长的威严离校了也没有减少,孟黎卡壳了一瞬,和云柯商量:“我们几个加起来就喝一瓶,行不行?” 他朝云柯比了个拜托的手势:“求求了。” 云柯无奈地摆手:“多了不许。” 一人面前放了一小杯,云柯观察半天,确定度数没那么高,索性任由他们去了。 云柯面前只放了杯青梅汁,包子坐在他和傅迟的中间,狗脸雨露均沾地偏向云柯两秒,又偏向傅迟两秒。 孟黎是个一杯倒,才喝了半杯就已经晕晕乎乎靠在连烨肩上说了一堆的胡话,甚至把自己和正在交往的omega接吻的事情都吐了个干干净净。 连烨无奈地捂他的嘴,孟黎突然一掌拍开他,指着傅迟开始哈哈大笑:“还说我,阿迟更离谱,他前不久跟一个omega玩标记一夜情,结果标记完那omega就跑了,哈哈哈哈。” 云柯嘴里的肉突然不香了,他木然地看着孟黎,孟黎又开始胡乱挥舞着手:“我以为是灰姑娘呢,标记完就不认了。” 云柯闭了闭眼,近乎咬牙切齿地看着孟黎,又瞥向傅迟。 傅迟脸色也有些阴,他刚才被包子带远了去捡掉在水里的玩具,等赶回来想捂孟黎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脸色不太好看,脚边的包子很有眼色地乖乖坐着,也不闹腾了。 傅迟大约也没想到孟黎喝酒了就大嘴巴,站在他座位后抬脚踹了一下他坐着的椅子,可惜孟黎无知无觉,还在危险边缘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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