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先进去玩一会儿,哥哥等会就来陪你玩。”
“好耶!”福福乐呵呵地跑进了福利院,像怕许真诚反悔似的,又说,“真诚哥哥别跑哦,我在里面等你!”
许真诚目送福福进去,对着面对孩子手足无措的范哲安,嘲笑道:“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好多事儿不是学习就会的。”
“比如说抱小孩吗?”范哲安有点受挫。
“不是你抱不好才不让你抱,”许真诚把后备箱拉上,“不要轻易去抱起一个孩子,因为你迟早会放下他。”
范哲安正视着这个不知道有多少面的男人,眼里泛起深思的波澜。
“在你放下他的时候,他会很失望。”
院长从门口走了出来,是一个看起来很和蔼的中年妇女,她和许真诚很熟络,两个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孤儿院。范哲安跟在许真诚身后。
他们一起陪孩子们玩游戏,到了饭点吃了福利院的饭。福利院的饭菜规格很好,有荤有素有汤,还有牛奶喝,比九中的食堂吃得好。
孩子们咂吧着嘴乖乖喝牛奶的样子,范哲安看得忍俊不禁。
许真诚拿起纸巾,替身边的福福擦嘴巴,“姑娘家吃饭嘴巴别留缝啊,浪费的比吃的还多。”
福福嘿嘿笑了几声,享受着许真诚的擦嘴服务。
吃了饭,孩子们去午休了,许真诚和范哲安就各自坐着一根小板凳,在院子里,和院长闲谈着。
许真诚的嘴巴很厉害,随时能把别人怼得哑口无言。但他听院长说话时,静悄悄地,而且眼睛里波光潋滟,很是专注。
范哲安今天最大的收获,就是观察到了自家老板不一样的一面。
院长说:“你过来的时候,路过那片水库。前两天有人把一个婴儿放岸边了,幸好孩子会哭,过路的人听见了,就给抱来福利院了。”
许真诚拔着砖缝里长出来的草,说:“找到家属了吗?”
“怎么可能找得到?故意放那儿的,那儿监控少,只拍到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连男女都看不出来,很难追踪到是谁。”院长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到了我们院里来的孩子,很少有找到家属的。”
许真诚说:“孩子健康吗?”
“唐氏综合症。”院长叹了一口气。
唐氏综合症,是一种很常见的儿童先天性疾病,因为体内21号染色体的异常导致婴孩生长发育缓慢,生出来的孩子会有些特殊性。
比如智力低下、面容呆滞……同时可能伴有器官畸形,是无法通过治疗手段来弥补的缺憾。
范哲安在心里回忆着有关唐氏综合症的知识,迟缓道:“现在很多孕妇会在怀孕时做唐筛。基因问题无法改变和治疗,把患有唐氏综合症的孩子生下来,对孩子来说不是幸运的降生。”
许真诚表情冷漠地阐述事实,“对孩子来说是一场灾难,有些人,不配为人父母。”
院长已经做了很多年的院长了,见惯了风风雨雨,对这些人情世故,早就看淡了许多,但是对孩子的疼惜从一至终。
聊了很久,无非是一些关于福利院的日常,许真诚听得很认真,连带着范哲安也是。
有很多能静下心来的人喜欢听年长者讲故事。年长者会翻来覆去地讲着生活中的琐事,静不下心来听的人会觉得无聊,甚至会感到烦躁。但那些琐事,除了是故事,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经历,是难得一见的瑰宝。
第10章
许真诚谢绝了院长的晚饭邀请,趁孩子们在看电视的时间,带着范哲安溜了。
范哲安系上安全带,“福利院的饭菜挺好吃的。”
“还可以,但你丫忍心一直跟小朋友抢饭?”
“不忍心,确实不能留了,再留院长就要给我们铺床,让我们直接留宿了。”
许真诚先把车开出一段距离,到了院长说的水库旁边,停下后,他赶紧拿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
尽管四面的窗户都打开了,但车内空间狭小,免不了被烟味覆盖。
许真诚的烟不像那些市面普遍的香烟,那种浓密的烤烟味,对不抽烟的人来说,闻着像灾难。
在基础的烟草味外,范哲安闻到的是一股清爽薄荷味,“你抽的是女士香烟吧?”
许真诚把手伸在窗外,抖了抖烟尾的灰烬,“学神对烟还有了解呢?”
“不了解,”范哲安很不想承认这又是一个知识盲区,“女士香烟形状通常很细,烟草味道很淡,有香味,尼古丁含量相对较少。”
“嗯,女士香烟不辣嗓子,衣服还不会被熏臭。”
许真诚吸了一口烟,冲他吐了一个标准的烟圈。
烟圈还没到范哲安的脸上,便消散了。范哲安说:“我能试试什么味道的吗?没抽过女士香烟,很好奇。”
许真诚把烟从左手换到了右手,“这玩意可不兴好奇。我是有点瘾,但瘾不大,能控制住。”
范哲安拿起烟盒,取出一只,再拿起了Zippo,想兀自点燃一根完整的烟。
许真诚不想连续抽两根,赶忙把那根完整的塞回了烟盒,把自己手中那根燃了一半的烟塞在范哲安左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缝间。
许真诚玩味地看着面前对着香烟发呆的小孩。
他还记得刚认识范哲安的时候,尽管落了水很狼狈,但隐隐约约能闻得到范哲安身上是清爽的洗衣粉香味。
现在,烟雾缭绕的车内、包括两个人身上,全是木质香和薄荷烟的味道。
换句话来说,全是许真诚的味道。这种感觉很奇妙,好像是小时候抱了许久的玩具,不用看,单靠嗅都知道是自己的东西。
眼看香烟在一点点变短,许真诚肉皮子都在疼,想要夺回来塞回嘴边。
范哲安抬手,含住了烟头,在雾气中,眼睛看着许真诚,像是在询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许真诚靠近他,呵斥道:“你这小孩,别吸太多,过一下嘴感受味道就行了,别吸进肺里。”
范哲安取下烟杆,轻启嘴唇,一个圆得很标准的烟圈,迎面砸中了许真诚。许真诚懵了懵,定定地看着勾唇笑着的范哲安。
“许老板,是这样抽吗?”范哲安声音有点沙,带着烟气,以及少年向成熟男人迈进的韵味,“标准吗?不标准的话,你教教我。”
“你他妈的,好学精神不要滥用!”
许真诚瞪了他两眼,夺回烟杆,下车去郁闷了。
几口吸完剩下的烟,许真诚压制住狂跳的心,在心里默念一百遍不能被美□□惑,然后回到车内,把烟摁灭在烟筒内。
“许老板,你生气了?”
许真诚没搭理他。
“许老板,你晚上想吃什么?”
许真诚还是没有搭理他。
“许老板,等会把我放真诚网咖吧,晚上我守夜。”
许真诚摸了摸下巴,“小范儿,你能不叫我许老板了吗?”
范哲安皱眉,不确定地说:“那,真诚老板?”
得,更土了。
“还是许老板吧。”
许真诚把车停在了真诚网咖附近的停车场,到了分岔路口,一个人往左边走,一个人往右边走。
范哲安停下来说:“许老板,你往哪儿走?真诚网咖在这边。”
许真诚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找找乐子,你快去上班吧,别管我。”
范哲安脚步一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急需到花花世界消遣一下了,不然满眼都是范哲安,指不定哪天范哲安这三个字入侵了脑子,那就坏事了。
现在这个点,酒吧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了。
许真诚独自坐了一桌,点了些啤酒,刷着手机等待朋友的到来。
灯红酒绿的环境,随着人越来越多,渐渐变得嘈杂热闹。许真诚以前喜欢去酒吧迪吧,玩得热火朝天。
现在他偶尔到酒吧坐坐,都觉得累。
难道真的老了?
不可能!他风华正茂,还没祸害几个小帅哥呢,不可能服老。
很快,他的面前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穿着职业装,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许真诚,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多久没约我出来消遣了?”
面前这个女人名字叫艾叶,中药名那个艾叶,她是六中的英语老师,以前和许真诚是大学同学,但不是同一个专业,偶然的联谊活动认识的。
艾叶到现在都记得刚认识时的时候,她非常自信地问许真诚要号码时,许真诚第一句话。
许真诚大大方方地说:“不好意思美女,我是Gay,我有男朋友了……”
艾叶那颗悸动了一秒钟的心,马上回归平静,再看许真诚的时候,就像在看能一起挽手逛街的好姐妹。
这种关系,俗称Gay蜜。
许真诚看了看她,放下手机说:“艾老师现在越来越人模狗样了,我差点不认识你了。”
艾叶笑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去你的,我一直很淑女好吧?”
许真诚干笑了两声,没有回应。他太了解艾叶了。当时刚认识的艾叶,是学校大姐大的存在,比爷们还爷们。要是别人向他要联系方式时,他直接婉拒就行了,但面对的是艾叶……
他选择婉拒的同时,从根源上斩断所有的可能性。
现在受生活所迫,穿上了职业装和高跟鞋,真是委屈叶哥了。
约艾叶喝酒,得做好承担后果的觉悟。
“这么久不见,我们先干一个吧?”艾叶扯着嗓子说。
许真诚把满满一杯举起来,“我先干为敬。”
艾叶鄙夷地看着那个杯子,“你玩我呢?我指的干,是这点儿?”
许真诚放下杯子,直接开了一瓶酒,仰头就往嘴里灌。
“许真诚,有种!”艾叶向服务员喊道,“waiter,拿两个骰蛊。”
许真诚喝完了一瓶,开始有点后悔想要消遣消遣这个错误决定了。
一山更有一山高,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不过还好,许真诚有别的方式可以取胜,玩骰子这种心理战,艾叶从来没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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