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行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他,两个人瞒着双方的父母,悄悄的在交往。 本来感情一直很好,每天出去约会不算,回来之后还要连麦一起打游戏、煲电话粥,腻歪得周皓他们都牙疼。 周皓天天把要找女朋友这件事挂在嘴边,很难说不是因为受了徐瑾然的刺激。 但就是这样令人羡慕的关系,周清行却因为去了一趟酒吧,看见了一个人,就铁了心要和徐瑾然分手。江逾白有些难以理解。 一个人为什么可以那么快的放弃一个人,又喜欢上另一个人,只是见了一面,什么都不了解,就可以轻易打败青梅竹马的恋人吗? 这就是一见钟情吗?可只是因为喜欢皮囊而产生的感情,真的靠谱吗? 徐瑾然原本正在吃薯片,闻言手里的零食忽然就不香了,他停下咀嚼,哀怨地看向江逾白: “小白,你故意往我心上扎刀是不是,好好的提什么渣男啊。” 徐谨然也很奇怪,白天看着是个正常人,一到晚上就开始发疯,白天黑夜像是两个人格在作祟似的。 按照周皓的话来说,就是谈了恋爱的人都是疯子,只分大疯还是小疯。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我懂。”徐瑾然继续嚼薯片,顺便抛给江逾白一袋,“其实我也问过他,他跟我说因为老板漂亮,他见他第一眼就忍不住心动。” 第一眼就忍不住心动。 这句话在江逾白脑子里转了一整个下午,他想周清行对酒吧老板的一见钟情,也情不自禁地想自己,想酒吧见到的那个男人。 他那算是一见钟情吗? 应当不算。 他只是觉得对方很漂亮,他没有见过那样的人,很好奇,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他们gay都太可怕了,他肯定不是gay。 当晚,江逾白却又去了【荼蘼】。 这一回吧台那片已经坐满了人,却没有那个穿黑色旗袍的男人。江逾白在原地傻站了一会儿,直到又有人来同他搭讪,他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这么呆愣愣地站了半个多小时。 ——今晚他或许不会来了。 ——应该没有谁会天天泡酒吧。 江逾白的心底泛起一丝失落。他推开贴上来的男人,闷头朝门口走。 ——所以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过来? ——为什么想见那个人? ——见到了又怎么样? 对于这些问题,江逾白都找不到答案。而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围忽然骚动起来,有人兴奋地吹起口哨,吆喝声一阵激动过一阵。 不远处的人群自动分开出一条路,江逾白随意瞥了眼,发现那是舞台的位置。应该是有人要上台表演。 江逾白本来没什么兴趣,只是不经意地一抬眸,却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没有想到登上舞台的人居然会是那个穿旗袍的男人。 脚步倏地就顿在原地。 周围音乐轰鸣,斑斓的镭射灯不断变换着角度扫射全场,有一束恰好就打在舞台上那个男人的身上。 他今天穿的仍旧是一身旗袍,两边的叉也仍旧开得很高,只是旗袍的颜色从黑色变成了深绿色。 男人居高临下地朝舞台四周瞥了眼, 很淡地笑了笑,本来就激动不已的男人们霎时更疯了,掌声和尖叫声不断。 江逾白慢慢走过去,注意到男人今晚戴了一对耳环,应该是翡翠质地的,和旗袍的颜色很相近。 这样一副打扮换到另一个人身上或许会显得温柔,但换成这个男人,就变得妩媚多情,好似无时无刻都在流露出一种勾人的色/气。 江逾白的心脏又开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他仰头看着男人,后者的视线也在此时恰好落过来,或许是无意,两人的视线竟再次交撞到了一起。 男人弯着眼睛,又笑了一下。 江逾白心跳得快窒息。 他觉得男人应该是在对他笑。当然更可能不是。甚至于刚刚的那道目光都可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周围几百号人,他怎么就能肯定男人是在看他? 尽管如此,江逾白还是难以抑制地感到激动。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能看到钟老板亲自登台!” “钟老板今晚给我们准备了什么节目?” “既然是钟老板,那必须来个大的!” 钟老板。 原来他姓钟。 等等——江逾白后知后觉,所以这个人该不会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那也就意味着……这人就是徐瑾然那个情敌??? “……?”江逾白傻了。 江逾白傻了很久,直到激烈的喧哗将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来,舞台下的人群这时起哄得更厉害,都在让男人跳舞。 事实太过震惊, 江逾白其实还有些回不过神,他无法相信被他们整个寝室连着骂了一周的“第三者”居然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人。 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这个人,有人愿意为此疯魔似乎也理所当然。 毕竟,他实在是太特别了。 “……”江逾白觉得有些对不起兄弟。 而舞台上,男人将长发往后一捋,指尖点着台下一个男人,媚眼如丝:“要我跳舞可以,但要是我跳得好,方总能赏脸来套黑桃A吗?” 江逾白听不明白黑桃A是什么,只是从周围人起哄得更厉害的反应猜测,应该是个挺了不得的东西。 被美人点名,姓方的男人根本没有丝毫犹豫,朝台上吼着:“那当然没问题,只要钟老板开口,别说是一套黑桃A,就是十套也不在话下!” 男人似乎很满意,露出浅浅的一个笑:“那就多谢方总抬爱。” 他轻轻走过去,俯身而下,漂亮的手指一把攥住姓方的那个男人的领带,往前拽了一下。 因为这个动作,他的脸几乎和对方贴到一起:“但也请方总帮个小忙。” 这个距离实在是太近了,男人不错眼珠地盯着眼前人,话都说不利索:“什么、什么忙?” 男人又是一笑,手指继续勾着姓方的男人的领带,一步一步,领着对方从旁边的台阶走上舞台。 他在上面走,男人被他勾着在下面跟,每一步、每一个动作都被放得很慢,等到姓方的男人也站上舞台之后,灯光和音乐不知不觉变了另一种风格,暧昧撩人。 而男人松开手,替姓方的男人整理好被自己扯得有些乱的领带,旋即,他将一条胳膊搭在对方肩上,跟随着音乐,开始贴在对方/身上扭/腰挺/胯。 与此同时,几根修长的手指在男人胸口轻轻抚摸,再慢慢往/下,落到了腰/腹的位置,若有似无地/勾着,两条笔/直的腿从旗袍开叉的两/边露/出来,水蛇一样贴/近。 姓方的男人已经被勾得心猿/意马,不住地咽着喉咙,但就在他抬手想要回应钟老板的时候,却被对方轻轻推开,钟老板泛着红的眼皮往上一抬,朝台下的人群递去一个狡黠又满含暧/昧意味的眼神。 台下再次骚动起来,口哨声、尖叫声、掌声……各种混乱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甚至还有抑制不住的喘/息声。 江逾白站在原地,盯着台上那个男人,感觉周围的空气好像忽然变得很热,以至于他的身体也跟着热起来,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不断地沸腾、冲/撞。 台上,男人又一次抬眼,这次他将手掌贴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缓缓地向上/游移,几次眼看着就要落到某个地方,却故意点到为止,而这种撩拨显然更为致命,更叫人疯狂…… 江逾白也要疯了。他看着男人又走回那个姓方的人身旁,近身贴过去,朝对方轻轻吹了一口气…… 周围的人什么反应江逾白已经管不了,他猛地转身,朝洗手间狂奔。
第3章 江逾白用冷水拍了很久的脸,空荡荡的洗手间里,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他对台上那个男人绝对没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应该没有。 ……吧? 江逾白双手撑着洗手池台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湿漉漉的,额前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胸膛起伏得很厉害。 心跳也还没有完全平复,一声又一声,又急又重。 他在感情方面很迟钝,高中的时候班上不少男生和女生偷偷摸摸谈起了恋爱,他眼里却只有篮球和拳击,再不然就是学习。 这三样东西充斥了他几乎全部的生活,他一点也没想过谈恋爱,哪怕有不少女生给他递过情书。 同桌因为失恋蹲马路边喝闷酒的时候他还抱着篮球在旁边嘲笑过对方:“恋爱有什么好谈的,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先去打个篮球放松放松吧?” 那时同桌正是最伤心的时候,对江逾白的话很无语,好奇之下,他也问过江逾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江逾白挺认真地想了很久,但他想不出来。 同桌就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没明说什么,但江逾白知道对方的意思。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喜欢男生,我可能……得碰到那个让我喜欢的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 同桌觉得他这番话莫名其妙。 等到上了大学,跟江逾白表白的人就更多了,除了女生之外甚至还有男生,大一军训的那阵就有,还不止一个。 但都被江逾白直接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既不喜欢女生,也不喜欢男生,可能是个无性恋。 有一回周皓要看片,骗江逾白一起,江逾白反应巨大,但不是那种反应,而是想吐,看了没几分钟就恶心得不行,差点跑洗手间去吐。 搞得周皓很无语:“我们这个宿舍就有病,一个喜欢男人的gay,一个喜欢纸片人的二次元,小白,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至少是个正常人,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没觉得在宿舍看片正常。”江逾白说。 周皓简直气死了:“怎么不正常了,你出去打听打听,问问隔壁几个宿舍,看看到底谁不正常,这明明是正常需求好吧!” 江逾白翻了个白眼。 “我多余跟你们说,我真是作孽啊……”周皓跟祥林嫂似的,开始絮絮叨叨,“想当初,开学第一天,我满怀期待来到我们宿舍,以为能开启一段……” 江逾白也很无语,站在床边纠结是要继续之前被打断的小组作业,还是上床午睡。 徐瑾然趴到栏杆边,敲了敲铁栏杆,笑眯眯地说:“小白,你不会和我是同类吧?哥哥给你传了个好东西,记得去看……” 想也知道是什么,江逾白才不看。但过了几天,他还是看到了——徐瑾然那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动图,私发给了他,江逾白一点开聊天框,满屏都是白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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