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回,心情不同以往。 薄淞视线落在不远处旋转门前立着的那道高挑身影时,心跳不自觉加快。 “那是桓家的孩子吧,长这么大了。” 后座薄爸爸的声音传来。 薄爸爸好多年前见过桓柏蘅一次,那会桓柏蘅大二,男生长得快,几年时间,从少年长成男人,气质样貌变化不小。 “是。”薄淞回答,薄妈妈立马摇下窗户去看,感慨道,“眉眼像妈妈。” 提到桓柏蘅父母,车厢里气氛沉闷了一瞬,当年桓家父母空难去时也不过三十出头,令人惋惜。 当然今天这样的日子,提起这事不合适,薄妈妈很快调整好心情。 车停,一家人下车。 薄淞把钥匙递给前来泊车的侍应生,颔首道过谢后,桓柏蘅已然到跟前。 “叔叔,阿姨。” 桓柏蘅礼貌上前,微笑着同桓家父母打招呼,和长辈笑着寒暄后,目光才投向薄淞,脸上仍旧挂着彬彬有礼如沐春风的笑意。 “走吧,爷爷在等着了。” 他话语间亲昵不少,薄淞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点了点头。 桓柏蘅今天穿的很正式,神情也收敛往日里常有的漫不经心,体贴绅士,一路和薄家父母交谈,上了电梯。 “早知道老爷子提早过来,我们就应该早点出门。” 薄爸爸得知老爷子一个多小时前就来了,有些过意不去。 “爷爷在家里闲不住而已,约好的时间五点,叔叔不必放在心上。” 薄爸爸和老爷子差了岁数,算是晚辈,让老爷子等着自然不好,桓柏蘅宽慰道,又看了眼薄淞,“而且学长公司忙,爷爷说过很多次让我跟学长多学习学习。” “...” 桓柏蘅一口一句学长,多少带着暧昧,薄淞脸热,在父母面前,好在很快到了楼层。 薄爸爸薄妈妈出了电梯,薄淞慢半拍动作要跟上时,电梯开始缓缓合上,他正准备伸手挡一挡,视线里先一步出现只白皙修长的手,挡在了电梯处,接收到感应的门向两侧打开。 薄淞微微愣住,抬眼,同桓柏蘅眸光对上,面前的人脸上褪去先前笑意,,收回了手。 “...谢谢。”道谢的话卡了下壳,得到人不冷不淡的一声“嗯”。 他出了电梯,心脏缓缓沉下,前几分钟的喜悦荡然无存。 - 饭桌上,温馨和睦。 婚礼事宜商定到八点,才算散场结束,薄淞送老爷子上车,离开前被喊住。 “结婚日子仓促,现在定制礼服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店里先选一选,明天柏蘅去接你,不合心意的话你再和爷爷说,爷爷想办法。” 老爷子想起这件事,对薄淞也有几分抱歉,婚礼就这一次,确实委屈薄淞了,主要他也无奈,自家这混小子临了临了才确定对象,他想提早准备都没办法。 桓柏蘅的礼服三个月前就已经托人定制,前几天才堪堪做好送来,高定的至少两月,现在剩半月不到,薄淞只能将就。 虽然他也想过,婚礼可以延期,不必赶得这么急,这事他也提过,桓柏蘅直接拒了,原话是,往后拖麻烦,这次不结往后都不结了。 哪怕知道自家孙子并不上心,对于薄淞...也谈不上喜欢。 老爷子一把年纪看得出来,可桓柏蘅长这么大,就没喜欢过谁,往后他也不知道等不等得到了,再者薄淞是个好孩子,他有生之年能看的桓柏蘅成家立业,薄淞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话他肯定不能跟薄淞说,也只能委屈薄淞。 老爷子心里过意不去,偏偏罪魁祸首丝毫不觉,桓柏蘅原本都闭眼休息了,听这话睁开眼,语气疑惑,“我去干嘛?” “不是你结婚吗?” 试婚纱那都是即将成婚恋人一块的,问出这种问题,老爷子气的头疼,桓柏蘅不以为意,直接拒了。 “不去,我有事。” “什么事比结婚重要,推了,明早准时去接小淞。” 老爷子本就因为这事愧疚,桓柏蘅还火上浇油。 车厢里温度骤降,老爷子正经起来板着脸还是渗人,可桓柏蘅哪里会怵,只是毕竟是亲爷爷,不好怼,烦躁道,“我说了我有事。” 明天约好的给许景渊接风洗尘,下午郑云松还跟他确认了时间,他要是不去指定要被嘲讽的,尤其许景渊那张嘴,他可受不了。 老爷子见他倔刚要发火,薄淞车窗外终于回过神。 “没关系的,我自己去吧。”他把原因归到自己这,“公司也还有些事,约不好时间的,我处理完了过去方便。” 薄淞及时打了圆场,老爷子还没发话,桓柏蘅已经不耐烦,“他说自己能去,您要是实在觉得不合适您陪他呗。” 老爷子深呼吸才没忍住骂人,他真的是把桓柏蘅惯成什么样了,说这种话合适吗? “小淞,你先回去。” 薄淞面露犹豫,却也没有不走的道理和立场,只能点头,临走前担心的看了眼桓柏蘅。 这一眼被老爷子收进眼底,薄淞离开后,老爷子沉声道,“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你既然答应结婚,就上点心,他不也不欠你的,尊重是最起码的教养。” 桓柏蘅极少被爷爷以这种语气批评,可他不觉得错全在他,冷下嗓音。 “您定的时间有问题,我跟别人有约了,爽约是最起码的教养?” “...”老爷子心脏病都要犯了,压住脾气,“那你说什么事?” 什么约会不能往后推一推,孰轻孰重心里就一点没数?” 桓柏蘅没法说,要是说和郑云松许景渊约,那指定老爷子不会同意。 他的沉默也说明一切。 老爷子最后道,“明天上午去接小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
第13章 薄淞送完父母,回去半路接到桓柏蘅电话。 “明天上午十点,我去接你。” 他愣了会,反应过来,说,“你不是有事吗?” 电话那端沉默,薄淞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的意思是,你不方便不用过来,你爷爷那边,就说我们一块去的,我会和店里的人打好招呼。” 他离开前气氛尴尬,桓柏蘅变主意多半是老爷子胁迫的,桓柏蘅不愿意,他并不想勉强,果然电话里头传来声音。 “你自己可以?”桓柏蘅语气缓了些。 “嗯。”薄淞表示肯定,又补了句,“你忙你的就好,我理解的。” 桓柏蘅确实不乐意去,哪怕车上老爷子先是直接命令他必须陪同后,又苦口婆心半天说什么试婚服这事都是要两个人成双成对去的,表示对这段婚姻的重视,甚至于说什么一个人去会被笑话,他觉得小题大做。 他和薄淞又不是因为相爱才结婚,他们不需要这种仪式,而且谁敢笑话他?可老爷子软硬兼施归根结底还是逼迫的态度让他很不爽,打来电话的语气好不到哪去,他想薄淞听得出来。 可对方心平气和表示理解,甚至于愿意配合他隐瞒...这让桓柏蘅忽然觉得,其实去一趟也无所谓,总归定的时间是下午,他大不了起早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你放心,就算你爷爷不小心知道了,我也会解释的。是我的原因,跟你没关系,我拒绝的你。”薄淞在电话里持续的沉默中担心起是不是桓柏蘅还有所顾虑,再次开口,得到对方听不出情绪的回答。 “你帮我揽责任?” “互帮互助罢了。”薄淞不愿桓柏蘅多想,给出合理理由,“长辈总是会希望我们之间相处融洽,可这种事实在繁琐,往后估计也不少,所以这次我帮你,下次我爸妈那边,可能也得麻烦你。” 他们之间无需培养感情,就不该被捆绑去做不愿意的事,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当然。”桓柏蘅答应的很爽快,却并不显得多愉悦,他没有多余废话,“挂了。” “好。” 薄淞话音刚落,挂断的“嘟”声已然响起在耳边,手机贴着耳边一阵,他才取下,重新驶上了马路。 - 桓柏蘅回国后来云水之涧两次,一次是他自己的接风宴,一次是许景渊的,同一批人。 他到的时候,人已经齐整了。 十多号人加上叫来的“服务”,看过去乌泱泱一片,密闭的包间里纵使装了最先进的循环系统,也抵不过桌上东倒西歪甚至于喝到尽兴洒在地面的洋酒。 酒味浓重。 “青松”是“云水之涧”顶级包间,只留有三间,两间对外,另一间也就是当下他们聚会的,是许景渊专属,当然权限开放给了郑云松和桓柏蘅。 这次喊来的也是圈子里关系相较普通更好些的朋友,熟人局,热络。 “桓少爷来的早啊,酒也才只喝过半轮。” 灯光调的昏暗,真皮长沙发正中间男人语带戏谑率先开了口,引来一阵笑声,桓柏蘅对这些笑声充耳不闻,只面无表情缓缓踱步过去,落座的人纷纷侧开身子,直至桓柏蘅走到正中间。 男人倚着沙发靠背,仰起脑袋,灯光照清那张桓柏蘅半年多没见依旧很欠的脸。 许景渊该是从哪个正式场合直接过来的,衬衫扣子规规整整扣到最上边,头发打理过,西裤,人模人样的,拎给谁看都像个正经的精英...精英在被目光审视好半天后,不满的勾起脚尖踢了下居高临下望着他的人。 “还看呢?有这么好看吗?”许景渊故作暧昧,盈着笑意道,“都是要结婚的...哎” 搭着的腿拍下去,好不容易凹的优雅坐姿全无,桓柏蘅冷漠出声,“让让。” 还算礼貌。 许景渊笑了声,往边上挪了些,给他让位,眼神示意旁边的人给他取个新杯子,倒了满满一杯洋酒,怼至桓柏蘅跟前,“少爷,迟到了。” 罚酒的意思。罚酒,你又迟到了。” 桓柏蘅二话不说直接喝了,算是给今天的主角面子,只一张脸仍旧面无表情,哪像是庆祝他回来。 许景渊多瞧了两眼,忍不住乐,抬手勾住人肩膀,晃了两下,“行了,以后我不说还不成,就开个玩笑,别那么小气呗。” 他真是诚心给两个月前调侃桓柏蘅的事道歉,可桓柏蘅转过脸,脸上明摆着的意思就是对“小气”两个词的不满,当然不明显的也有细微的惊讶困惑,而接下来许景渊的话让他确定许景渊可能出门脑子被门夹了。 “我小气,我道歉,我自罚一杯。” 许景渊虔诚的就差发誓,动作利索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全无刚才端出来的高冷模样,甚至于十分的...愉悦? “看出来了吧?”身后幽幽地嗓音响起,郑云松厕所回来,沙发后头鬼似的站着,眉头扭在一起,匪夷所思道,“他现在脾气好的要命。” 换句话意思是,嘴特别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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