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觅看看他,道:“他遵纪守法,所以用不着我去替他毁尸灭迹。”
“……”程锦微笑。
霍远立刻道:“贺伯伯也是遵纪守法的人。”
“那你没什么可担心得了。”程锦把话题拉回正事上,“你是不是向邻居们宣传是你赶走了那些拆迁公司派来拨油漆泼粪的小混混?”
“……我只有一开始那么暗示过,”大概是刚刚谈过心,霍远这会儿比较放得开,说话直率了很多,“后来我解释过那些人不是我赶走的,但他们听不进去,还是继续说那种多亏了我之类的话。”
程锦抓紧机会继续问:“周六晚上,你真的没有在斗狗场那里看到贺明正吗?”
“……其实,我看到了。我是跟着贺伯伯过去的,他很少在晚上出去办事,我有些担心他。进斗狗场后,他差一点就被人发现了,我赶紧假装和吴总吵架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这样吗。”程锦道,“之前你跟我说是吴君雄叫你过去的?”
“我,撒谎了。”霍远低下了头,“但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去帮他做事了。我之前说我想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在时间上撒谎了,我不是因为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而离开吴总那边,而是因为离开那边认识了贺伯伯之后才知道自己喜欢怎样的生活。”
程锦点头,继续问:“之后呢?你跟踪了贺明正一整晚?”
“是的。”霍远回忆着道,“后来他又去了那个什么高架那边,那里有一辆被狗主们拦下来的卡车,车上有很多狗笼子,不过小康不在那里。之后贺伯伯就回家了,我在外面又呆了一会儿也回去了。”
“之后他没有再出门?”
“没有。我也担心他还会出去,所以那天晚上我没睡觉,在房间里剪片子剪到天亮,我确定他一直在自己房间里,没有再出门。”
程锦又问:“听说狗被偷的那天还是别的某天,贺明正家进过一次小偷?”
这个问题是有陷阱的,但霍远没踩,他说:“小偷是小康不见了的那天来的,那天很冷清,是周一,因为周一小孩子们要上学,不像周末小孩子们都在巷子玩,会很热闹。
“小康是中午不见了的,我们在附近找了很久,断断续续一直找到晚上都没有找到它。我们出门找它时,因为觉得它可能会自己回家,就没锁大门,贺伯伯说附近邻居都是熟人,不锁门也不要紧,但没想到偏偏就是那天家里进了小偷。”
“被偷了什么东西?”
霍远摇头:“贺伯伯说没丢东西。但好几个房间都被人翻动过,应该是没找到很值钱的东西吧——贺伯伯家里的东西都比较旧,以前的东西质量好,能用很久都不坏。”
“贺明正说丢的是雷管,他家里有一些雷管,那天被人偷走了一半。”
霍远大吃一惊:“所以那人根本不是小偷?他为什么要偷贺伯伯的雷管?我知道了,他是故意的,他想陷害贺伯伯!太恶毒太无耻了!”
程锦没想到他会得出这个结论,不过他也没愣住,而是立刻顺势问:“你有怀疑对象吗?”
霍远皱眉,脸色像被风吹动的乌云一样变幻了一阵,最终他摇了摇头。
程锦看看他,道:“稍等,我去倒杯水。”
程锦拍拍杨思觅的手臂,杨思觅从他身上起来,两人来到饮水机旁,接水时,程锦问杨思觅:“你怎么看?”
杨思觅:“他有怀疑对象。”
“嗯。”程锦也觉得刚才霍远犹豫得有些久,他拿起接满的水杯,往杨思觅面前递了递,无声地询问他喝不喝。
杨思觅直接低头就着他的手喝起了水。
第19章 燃爆点19
办公室的另一头,夏立诚从门口走进来,看到程锦和杨思觅的互动,他扫一眼周围,放轻脚步,来到步欢身边,低声问他:“你们头儿和杨老师是什么关系?”
步欢抬头:“怎么了?”
夏立诚迟疑了一下,问得更加明确:“你对办公室恋情怎么看?”
……哦。步欢心道,这倒是个“新奇”的切入点,对方不看好的是办公室恋情,不像其他人介意的是性别。
步欢回头看了眼正在喂杨思觅喝水的程锦,一本正经地道:“他们是医患关系。杨老师聪明过了头,脑子长得和常人不一样,做事经常无法无天,我们头儿为了防止他出状况,把他看得很紧——就像精神病院的医生会限制病人的自由那样。”
夏立诚看着他:“杨老师不才是心理学专家?”
“医不自医啊!”
“所以他们不是在谈恋爱?”
步欢默了一秒,道:“虽然看起来是很像,但真的只是杨老师这个人不太正常——你没看出来吗?”
夏立诚想了想:“他是……比较有个性。”
步欢纠正他:“特别有个性。”
夏立诚点头,然后又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在手指上纹情侣纹身?”
“……”步欢镇定地道,“因为那不是情侣纹身,只是碰巧选了相似的图案罢了。”
“是吗?”
“是啊。如果是情侣搞对戒指不好吗?为什么要特地去弄个纹身,多麻烦啊,以后分手还得去洗掉,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夏立诚微微点头,看起来像是有些被说服了。
隔壁办公桌旁的叶莱无语地看着步欢。
步欢冲她挤了下眼。叶莱回了一个白眼。
夏立诚默默地看着他们“眉目传情”。
两人觉得事情不妙:“我们不是——”
“我懂,只是看起来像。”夏立诚神情微妙地转身走开。
步欢:“……”
叶莱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让你编排老大和杨老师,遭报应了吧,还连累了我。”
夏立诚走向程锦和杨思觅那边,步欢有点惊恐:“他想干嘛?不会是要去告我的状吧?”
不是的。
夏立诚是有正事和程锦说:“我们查了一下贺明正的情况,他的生活很普通,开了个小店,种种花和菜,每天都是这么过。最近的一次最大变动是在一个月前,他和附近的老头老太们一起出去旅游过一次,把省内的几大著名景点都逛了一圈。”
程锦举杯喝水,喝完杯子中的水后,他问:“旅游期间他离过队吗?”要去买炸药那肯定得离队。
夏立诚摇头:“没有。”
程锦看看他,问:“霍远呢?”
“他没有去旅游,不过上个月他回过一次老家。他在老家具体做了什么,我还在查。”
程锦点头,他看向靠墙的办公桌旁的霍远,对夏立诚道:“你去忙吧,我再去和霍远聊聊,问问他回老家的事。”
程锦和杨思觅回到霍远身边,程锦递了杯水过去:“给你带的。”
霍远道谢。
程锦道:“刚刚你说怀疑有人陷害贺明正,能告诉我们你在怀疑谁吗?我们可以去核实一下。”
霍远面露挣扎,但最终他选择了不说出他在怀疑谁。“一个人人品不好,不等于他会杀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应该随便怀疑别人是杀人犯,更不应该说出来,这是诽谤。”
“……”
程锦看着他,心道,这就是贺明正的教育成果吗?三个月前,这少年还在往人家院子里泼粪,这会儿已经学会不去恶意揣测别人了。
杨思觅想要开口,但程锦握住他的手,微微摇头:别强行破防了,就让这个少年继续做正确的事吧。
“上个月你回过一次老家对吗?”程锦问,“回去做什么?”
“家里的事……”霍远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伯伯——亲伯伯——和我叔叔想要分掉我家的地基,我家在农村,有自建房地基,那是我父母留下来的,我不想给他们,就回去阻止了他们。”
杨思觅:“你怎么阻止的?”
程锦看着霍远,他也觉得一个半大孩子对付不了那些想要侵吞他家产的长辈亲戚。
“贺伯伯帮了我,他打电话给我伯伯和叔叔,说他们要是敢分掉我家的地基,他就会陪我去法院告他们。”霍远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我伯伯和叔叔他们立刻就被吓住了。”
程锦温声问:“后来呢?”
“贺伯伯本来还想找律师和记者陪我回去一趟,严肃地警告一下他们,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打我家地基的主意,但小康丢了,我就说先找小康,我家的事不着急,以后再办也一样。”
“嗯。”程锦心中思索,既然贺明正对未来有规划——答应了要帮霍远解决老家的事,那他应该不会突然变身为“一旦被抓肯定不会有未来”的冷血杀人犯。
“你做完这件事后就回来了?”程锦想知道霍远有没有从老家带特产回昌州——某些很危险的特产。
霍远:“要不是这件事我根本不想回去,所以办完事立刻回来了。”
“嗯。刚你说贺明正想找律师和记者去警告你的叔伯们,那位记者是不是姓孟,一位长头发的女士?”程锦问。
霍远点头。
“你对孟小姐了解多少?”程锦出于职业习惯想要多了解一些嫌疑人的人际关系。
“我和她不熟,上个月她来昌州出差时,来过一次贺伯伯家,我就见过她那一次。”霍远道,“当时贺伯伯替我问了她一些短视频方面的事,她就给了我一些建议,让我去视频平台上发布作品,还有去兼职网站接兼职的活练手等等。”
“哦。”程锦心想,估计贺明正和孟小姐谈论和吴君雄有关的事时特地避开了霍远。
“老大。”
程锦回头,是叶莱叫他。“怎么了?”
叶莱走过来道:“我和步欢想去长寿新村那边转转,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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