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朝许言看来,眼里瞬间染笑。 “过来看看。” 潘煜放跑多多,走至桌边,许言点开张文的总结报告,上面赫然写着—— “4月17号,国航7977,频道冲突,处理不当。” “7977,飞郑州的?”潘煜问,“谁飞的?那么狂。” 许言横向滑动文档页面,露出后面的责任机长。 潘煜读:“潘…” “我什么时候跟张文起过冲突?”他笑,醋精吃醋,“他是你的得意门生,你们两关系那么近,我不敢。” “找事呢,”许言看他,问,“我跟谁关系近?” “跟我,跟我。”潘煜弯腰,笑得更大声,朝他脸上亲了口,认真复述,“我跟许主任关系最最最近。” 许言懒得搭理他,滑动鼠标,翻脸无情。 “别捣乱我。” “那不行,”潘煜不愿意走,振振有词,“我可不是什么‘召之即来,用之即去’的东西。” “…”许言的思想瞬间跑了瞬,“少看短剧。” 潘煜半靠在桌前,跟他讲条件,拉回话题,得意忘形:“除非再让我亲一口。” 许言拽他领子,手指由他锁骨跳跃上滑,跃在他喉结处,咬着他下巴上吻。 唇齿相触间,渐渐变了味道。 潘煜手从他裤腰边溜下去,越来越放肆。 “潘煜。” “许主任,”潘煜趴在许言耳边哼哼,“老公—” 每次潘煜一这样低声开口,那两个字就会贴着耳骨,钻进许言心里,翻涌情绪。 许言屈于本能。 “电脑…” “别动,”潘煜束着他的身子,低头亲了口他,“我收起来。” 。。 一份报告写到晚上,潘煜收拾了桌子,还被许言踹了脚。 许言是没脸在桌子上办公,抱着电脑靠在沙发,多多都跳了上来。 小卷毛凑近又被赶走,坐在办公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扣着身后的书柜柜门,翻的人心乱。 “你去写。” “我写什么?” “报告。” 许言示意他去拿打印机吐出来的纸。 “六月十七号,7973起落架故障,返航郑州。” “…” 这有什么好写的? 潘煜辩论:“都过去好久了。” “下面一张。”许言看他,似笑非笑。 “十月三十一号,国航319滞留Y国十六个小时三十七分。” “……” 潘煜彻底不说话了,默默地坐在凳子上。他熟练地画了开头,往下就不会了。 “可以用英语写吗?” 好歹笔画少点。 他侧身,眨巴眼,又乖又漂亮。 许言被折腾狠了,不近人情:“不行,小洋鬼子。” 潘煜当场就想摔笔,不能这样质疑他。 “我头发明明是黑的,什么国家的绿卡都没有。” 委屈巴巴。 许言敷敷衍地朝他看了眼,懒得戳穿他陪着某人去理发店染发的事实,不做搭理。 潘煜一口气堵在胸口,捡起笔画了篇中文报告,最后还学人家骂骂咧咧。 “妈的,好气。” 许言起身,关了文档,收走他画好的鬼画符:“你也就这话听着……” 风拂过,纸面惊动,露出折在最下方的一行法文,潇洒飘逸。 “Si tu m’apprivoises, nous aurons besoin l’un de l’autre.”(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将互不可缺。) 许言缄言,冷淡疏离的脸上辨不出情绪。 ——看不懂。 潘煜在他耳边轻声复诵,如谷间清溪,低低流淌。 他道:“许言,我们互不可缺。” 许言看向潘煜,刚刚还委屈着的卷毛却正肆意的笑,手依旧按在他最爱的脖颈处,眉目张扬。 “许主任——”潘煜拖长腔,“真的不试试。” 许言喉咙微动,语气尽可能平淡:“试什么?” 潘煜甩手打了个响指,趁许言偏头的空隙,另只手凭空变出枚戒指,缠着链条,随风轻轻动。钻石折射屋内灯光,璀璨夺目。 许言看他,怔愣一瞬,瞬间反应过来,手翻弄抽屉扣。 他戒指呢?! 许言难得骂了句脏话:“等下!” “许言,”潘煜已经单膝跪地上了,他自下而上,就那么注视着他,深深笑着,“我爱你。” 虔诚而认真。 许言所有动作都停了。 潘煜并不是个畏惧表达爱的人,却还是会在此刻的对望中红了眼眶。 突兀、荒唐,不可置信。 他之前是不信情感满到一定程度会溢到空气中的,但爱会,毫无征兆,没有缘由。 “真的爱你。” 在那一刻,任何语言都是匮乏的。 明明起落架故障都会轻松笑问郑州天气的人,却在这刻紧张了声线,酸了鼻尖。 潘煜从小学的第一课就是少言,他太知道言语的重量,承诺的意义。 “知道了。” 许言偏头,慢慢呼吸,平复情绪。 “我又没说不答应你?” 潘煜在他这,哪还有什么底线不可为。 他拉潘煜起来,潘煜摇头,固执地给他套上戒指。 “我知道世上会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他把链条缠在许言手上,“我们领不了证,没有任何的法律能保护我们的婚姻,甚至连以后最基本的监护权利都要通过各种合约、协议才能履行实施。” 可没办法,只能是他。 任何感人肺腑的海誓山盟,潘煜都说不出来。非他沉默寡言,而是时间会见证一切。 忠诚事业,忠于爱人。 “许言,我爱你。” “爱我们的爱情,爱往后岁月漫长。”
第77章 没有人比潘煜更会爱许言了。 赵赫疲于应付的那些, 许言都经历过。 家庭、工作和自我,他背着它们走得孤独又漫长。 有时,他也会想为什么偏偏自己就不能随波逐尘? 可不行就是不行。 许言入世, 亦有坚持。 直到今天, 有个比他小了七八岁的大男孩, 穿过世人眼中的维度, 朝他飞奔而来。 他善良、勇敢、虔诚、热烈。 他爱他, 爱他的独立、他的成功、他的无奈、他的恐惧、他的过往和他们的爱情。 他听得见许言的坚持, 也同他一起满怀希望,期冀余生。 太傻了。 许言拽他起来,问:“你的戒指呢?” 潘煜屈指, 轻叩书柜:“在里面。” 塞不下了。 “……” 许言笑,很没办法。 他们怎么能连藏戒指的位置都选得如此相近。 他开柜子,取盒子,给潘煜戴在左手无名指上,注视欣赏。 “足够了。” 证书见证爱情,但约束不了爱情。 许言上前, 圈着他的脖颈, 于他亲吻、吮吸,宣泄情绪。 “过完年,”他道,“找个时间度蜜月吧。” “好。” 潘煜低头, 与他额头相碰, 声音喑哑。 “许主任…” 许言把食指抵在他唇间,“嘘”了声,止住他的后半句,笑意多情。 “我爱你。” 爱没有比较, 只有修饰。 “很爱很爱你。” . 知道许言要带潘煜回家过年,杨秀一天三趟的收拾家。 “有什么可收拾的?”许国海把报纸翻得“哗哗”响,“带着个男人回来,让别人看见了指不定要说什么!” “说就说了,小言都见过他爸妈了!” 这是杨秀最在意的点,她已经连着几天没睡好了,眼里都长了血丝。 “他现在什么都不跟我们说了。” 她有时夜里做梦,梦里的许言就是背对着她站,亲亲热热地喊别人“妈”。 杨秀发泄了两句,慢慢舒口气,平和开口:“我觉得潘煜挺好的,别人说什么他都能回过去,比我之前忍气吞声要舒服得多。” “我让你忍气吞声的?要不是因为你儿子…” “对,我儿子,”杨秀打断他,情绪再度崩塌,“那就是我儿子,我认了,行了吗!” “不明事理。” 许国海跟她说不通,摔门进屋了。 杨秀深吸一口气,力度更大地摔上大门,震得楼道灯都亮了。 邻居都以为地震了,开门探头。 “秀姐?” “门老了,”杨秀捋了下头发,掌心还有颤感,“该换了。” 许言和潘煜是除夕当天回的家,带着多多,路程不远,走高速两个小时。但路上稍微堵车,耽误了时间。 杨秀守着楼道口,等得焦急。但凡有点儿声音,她都要探出身看看。许国海坐在客厅看电视,几次想开口都没有说话。 “妈。” 他们家在一楼,听见声音,杨秀就急慌慌地迎出来。 “怎么回来那么晚?累不累?冷不冷?” “堵车了。”许言拉住要去搬东西的潘煜,替他捋平袖口,跟杨秀介绍,“妈,这是潘煜,你之前见过的。” 潘煜紧张:“秀姨,过年好。” 杨秀木讷点头,视线停在许言无名指上,些许闪躲:“外头冷,先进屋。” 一进屋,许言就把多多放了出来,多多瞬间钻进电视柜下面。许言跟潘煜一起找位置放它的猫碗、猫盆,组装它的小爬架,再倒上猫粮、猫砂和纯净水。 杨秀早知道多多要来,还给它缝了两个小垫子,放进窝里。 “都是新弹的棉花,提前晒好的。” “谢谢秀姨。” 杨秀连忙摆手:“没事、不费事。” 许国海端坐在沙发上,一身正装,架子摆的很足。 “潘煜是吧?坐。” 潘煜坐在他对面,笑得讨人喜:“许叔,新年好。” 许国海不吃这一套,照旧严肃,皱着眉头。 “你家是哪儿的?” “北京。” “家里几口人?有兄弟姐妹吗?父母都是做什么的?”许国海越问越不喜,“你一年收入是多少?买房了吗?以后打算在哪儿发展?” 许言把手搭在潘煜手腕上,朝下轻按,没让他答。 “爸,不用这么麻烦,他爸妈都有百度百科,你上网搜一下,信息很全。” 他从潘煜兜里摸出手机,点开和林暮暮的聊天页面,找出文档,递给许国海看。 “比起其他,我觉得你应该先看看这个。” “这是他们家打算出的嫁妆,爸,你看咱们家拆迁几遍合适。” 许国海光看见三千万的房子就眼前一黑,别说拆他们家了,地底下的太祖都得帮忙占个拆迁位。许国海戳着手机页面,关掉了那些世俗的东西。 “胡闹!这有什么好比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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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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