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羽衣仙子 作者:文炎文 简介: 阮钺恨同性恋,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儿打一双的那种深深的恨。 从小到大,他帮谈意惟打跑过—— 欺负人的校霸同学、有着猥琐眼神的路人大叔、实施言语骚扰的男音乐老师,还有在半夜差点把谈意惟勒死的混蛋哥哥。 谈意惟很好看很好看,却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他不照镜子,穿丑衣服,真心实意地认为美貌会招致苦难。 阮钺从来不捉弄他,不说他“好看”,还替他暴揍恶心的男人。 他在大学,受不了住集体宿舍,央求阮钺和自己在校外“同居”,他认为,只要有阮钺的地方,就会很安全很安全。 直到有一天,阮钺把他关在出租屋,一边干呕,一边强行亲吻他。 谈意惟很迷惑,谈意惟很伤心。 他决定用脱敏的方式,帮助阮钺治好这种矛盾的恐同症…… 谈意惟:“我们来扮演情侣吧。” 阮钺:“扮演……情侣?” 谈意惟:“嗯,首先,你要牵我的手,其次,你可以摸摸我,最后,你要对我说一百句‘我爱你’!” 阮钺(yuè)×谈意惟 恐同狼狗攻×小可怜美人受 P.S.文中所有地名、机构都是虚构,没有固定的现实原型哟 救赎校园、HE、甜宠、一点酸涩、恐同攻、美人受、互宠、竹马竹马
第1章 谈意惟想退学 谈意惟想退学。 大一开学的第三天,就已经无数次地这么想。 也许是军训时阳光太刺眼,也许是工业风的校园太丑陋,也许是遍地的野猫让他无处可逃地过敏了。 也许是此时此刻他站在男厕小便池前,心头猛然乍现一种被冒犯的不快。 所有的一切,都让谈意惟很想退学。 男厕,空气不算好闻,到处是毫无人气儿的安静,还有夏蝉经久不息半死不活的背景白噪音。 最近,在江滨大学的校园论坛流传起一个恐怖事件——校内有老变态出没,专门喜欢偷拍、偷看长相清秀的小男生,频繁作案地点包括但不限于没有课的教室、宿舍楼下黑暗的角落,还有各栋教学楼顶层的男厕。 谈意惟不知道这事儿,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人物在校园流窜,所以才敢大晚上来空教室自习,在回字形的教学楼迷路之后,还跑到走廊尽头来解决内急。 他正小心地上着厕所,突然就在余光里,发现了身后一道极不礼貌的视线—— 一个人,举着一台手机,毫不掩饰地对准他……对准他,好像……是在录像?!! 多么荒谬,他心头一惊,然后战战兢兢,抖抖索索起来。 好的大学,没有围墙,没有围墙,就容易有变态,他穿着军训用劣质迷彩服,缩着身子,手忙脚乱提起裤子,僵硬着脖子不敢回头,生怕触怒变态,男厕空荡荡,一万种被害的可能在脑海盘旋。 9月早过立秋,仍是史无前例的高温,有些地区甚至因为供电不足热死了人,谈意惟还戴着口罩,口鼻中呼出的热气被黑色熔喷布挡住,又从稍有些松动的鼻梁条里窜出来熏花了眼镜。 眼前不知道是泪还是雾气,什么都模模糊糊在光的折射中浮动,他不敢说话,不敢动,自觉就像一只拔了毛露出粉色皮肤的秃鸡,十分难堪地用翅膀捂着头,畏畏缩缩,等待屠刀斩下。 自哀自怜的情绪腾起,小便池里袅袅地反出刺鼻气味,门口又有人走进来,光明正大偷拍的人忽然闷哼一声。 然后是衣物摩擦声,肢体碰撞声,运动鞋鞋底在光滑瓷砖上发出的咯叽咯叽声,谈意惟惊恐闭眼,又听到不远处厕所隔间被大力拉开,哗啦啦一阵猛烈的冲水。 那变态没了之前的神气,痛苦地跪在地上,捂着肚子,手里的摄像工具不翼而飞,而阮钺从刚刚冲了水的隔间大步迈出来。 他走到谈意惟身边,把人转过来,蹲下,扯开系得乱七八糟的迷彩服腰带,重新穿过歪歪扭扭的带环,寻找松紧合度的带眼,一边整理,一边对跪在旁边的老变态说: “滚。” 那人已经被他揍得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地迅速爬出男厕,在瓷砖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水痕。 “呜……”变态消失之后谈意惟才敢小声说话,一开口就是惊恐的余韵,“他拍到了……用手机。” 阮钺头也没抬,毛刺刺的寸头是小幅度耸动的一个圆,他帮谈意惟系好腰带,又把宽松的迷彩短袖放下来,严严实实遮盖住细瘦的腰身。 “没事,我把他手机冲厕所了。” “啊?” 这合法吗?谈意惟呆呆地想。 阮钺站起来,又高又大的大块头,颇有安全感地将谈意惟笼在羽翼之下,谈意惟178cm,55kg的身高体重,在他面前显得像颗瘦弱的小草,无所凭依地在水底招摇。 他们一起长大,做了10年同学,又考了同一所大学。明明谈意惟才是家庭条件优越的那一个,但在外观上……并没有比差点被评上贫困生的阮钺看起来营养更好。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教学楼里会遇到这种事,我只是来上个厕所。”谈意惟用细微的声音继续说,好像怕阮钺生气一样,还在瑟瑟地发着抖。 “下次晚上出来叫上我,不要迷路了才发消息。”阮钺扬了扬手机,语调没什么起伏,仿佛已经习惯这样替发小处理麻烦。 他打头先往厕所外面走,说:“送你回宿舍。”谈意惟倒腾着步子跟上,又小声恳求了一句:“真的不能一起出去住吗,我们。” 阮钺没回头,没说话,一个冷硬的后脑勺明确表示:“不行”,谈意惟接收到这一信号,失望地耷拉下眼睛。 他讨厌宿舍,讨厌公共澡堂,讨厌上床下桌,讨厌晚上和别人睡在同一水平面,更受不了的是无时无刻不暴露在别人的目光之下,就算在宿舍,他也还是要一直戴着口罩藏起自己的脸。 如果能得到一种异能,他希望可以变得透明,他太怕被观看,被打量,太怕被他人的视线侵犯心理的边界。 他知道阮钺为什么不跟自己一起去校外租房子,阮钺没有钱,付不出一半房租,这是一种很自然的自尊心,非常合情合理,值得理解。 没有阮钺,谈意惟也不敢自己出去独居,只能老老实实回宿舍。 他是艺术生,读的是实验艺术,江滨大学是综合类大学里较早开设实验艺术专业的,但归根结底是一所理工科强校,艺术学院在里边多少有点被边缘化的尴尬。 今年艺术学院的大一新生被分在6号宿舍楼,属于本科生宿舍里比较偏远的一栋,图书馆、食堂、便利店,哪个都不挨着。而阮钺和医学院的同学住3栋,位于真正的校园CBD,楼下就是学校里最大的超市,饮料店、水果店都集中在那边。 他把谈意惟送到6栋楼下,目送着人磨磨蹭蹭地上了三级台阶,走进大厅。 谈意惟刷了门禁卡,一步三回头,隔着口罩,也知道脸肯定是皱成一团,作特别痛苦状。 他往楼梯的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身折返回来,从不用刷卡的访客通道一下子窜到阮钺身前。 “那你能帮我修一下床帘吗?新买的,老是掉。” 谈意惟高度近视,眼睛在高度数的凹透镜后显得小了一圈,但这样眼巴巴地盯着人看的时候,还是叫人无法拒绝。 在宿管那里登记之后,阮钺跟谈意惟上了楼。 一进门,三个室友中有两个扭头看过来,还有一个长发男戴着降噪耳机正在打游戏,键盘敲得飞起。 艺术生的宿舍比较抽象,床位的装修风格各自不同,人看起来也不好相处,不是太精致就是太邋遢,外形都很夸张。 比如其中一位帅哥,耳朵至少打了5个耳骨钉,脸上至少穿了7个洞,再比如专心打游戏的长发男,脖子的纹路黑乎乎,看上去几周没洗澡一样脏。 谈意惟作鹌鹑状跟在阮钺后面,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床位,全黑的床帘是特殊材质遮光布,床的四周支起四四方方不锈钢框架,黑黑的布围绕一圈,再加上防尘顶,看上去像个灵堂,神秘、肃穆、不容侵犯。 耳骨钉男不满:“带人回来也不提前说?我马上睡了。” 谈意惟不说话,就死死拉着阮钺衣服,把他T恤短袖后背上的衣料揪出一个小小的角。 阮钺也冷着脸,不搭腔,脱了鞋就往“灵堂”上爬,爬上去,伸手摇了摇不锈钢支架,一个套一个的管子果然稀里哗啦叮叮当当倒下来。 他把谈意惟的床垫掀起来露出床板,跪在木板上研究怎么才能把支架搭牢,谈意惟就站在下边看着他,希望他能多修一会儿,别把自己留在全是陌生人的宿舍。 但阮钺只摆弄了五分钟,就低下头来告诉他:“质量问题,只能申请退货。”说完,也知道谈意惟没有遮挡物肯定不能睡觉,就又提出新方案:“我先帮你拉根绳子把帘子挂上,还想搭防尘顶的话明天去买新支架。” 谈意惟连忙点头,剪了一段晾衣绳递上去,阮钺把绳子拴在床位两头的铁架子上,绷直了,再拿钩子挂好了床帘。 阮钺走后,谈意惟下楼去热水房打水,他不敢去公共澡堂,因为小时候曾经有老头在浴池里不怀好意地死死盯着他看,宿舍的卫生间又没热水器,于是他准备了两个热水瓶、一个巨大的桶,每天晚上在厕所关起门洗澡。 厕所空间小,旁边就是蹲坑,洗澡的时候又臭又憋屈,他洗完穿好衣服,战战兢兢地戴好口罩、眼镜才拎着热水瓶和桶出去,宿舍里空调温度开得很低,叫他顶着湿漉漉的头发打了个两个冷颤。 耳骨钉男见他好不容易叮叮咣咣完,就站起来准备上个厕所睡觉,一踏进厕所,差点被地上的积水滑得仰面摔一跤。 谈意惟掀开床帘钻进去,听到一墙之隔的卫生间里传出怒吼: “有病吧!弄这么一滩水干吗呢?” 他立刻用被子蒙住头,瘦瘦的身体抖如筛糠,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里反复想着,明天一定买个拖把回来,一定买个拖把回来。 长发男啪的关了灯,开始在暗室中戴着耳机看电影,耳骨钉男上了厕所也爬上床,没过一会儿那边的床就轻轻地、吱吱呀呀摇起来。 又是想退学的一天,谈意惟拿下口罩眼镜,没吹干的头发在空调冷风下冰凉地贴着脸,他含着眼泪,躺了很久才睡着了。 ---- 开更辣
第2章 公共澡堂好讨厌 阮钺和谈意惟是好朋友,从小就是。 他们在矿区长大,谈意惟的爸是厂矿一个小领导,但在道德上有些瑕疵,谈意惟就是这种瑕疵一个具象的体现。 阮钺第一次见到谈意惟的时候是8岁,就在家里平房外的荒地上,他昏天黑地地呕吐完,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谈意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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