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邢岳麓痛心疾首。 蒋寄野:“……” 节操呢?? 蒋寄野面无表情吐出个脏字:“下不为例!” 邢岳麓:“谢谢祖宗!!你以后就是我亲祖宗,对了,祖宗,我爸在北城区那边建了一个超大游泳馆,还没正式对外开放营业,场地可大,我叫了几个同学一块来玩,你来吗?” 蒋寄野把狗绳拽过来自己牵着:“不去,没空。” 邢岳麓傻眼:“你干嘛,又要去山沟子里玩?” 蒋寄野:“嗯。” 邢岳麓:“……你还不如去看骆驼。” …… “喂,表弟。”面手掌一晃而过,薄悬的注意力被拉回到楼上。陆昊依着他的写字桌,咣咣地敲桌面:“我这半天说得唾沫都干了,你去不去,倒是吱一声。” 薄悬不知道他说的去哪,想也不是个好地方,低下头说:“不去。” “……没劲!”陆昊嘴里嘟囔着,气冲冲地甩上门走了。
第69章 大概认清了薄悬划清分界线的态度, 尤其,学校期中成绩放榜,陆昊看到陆宣列在红榜的第一名, 恍然大悟, 原来不声不响的小哑巴是他最恨的那类人:是个三好学生。 呵, 难怪不肯和他们一块玩呢。 此后再在学校撞见薄悬,陆昊就不搭理他了。 拿着考试倒数的成绩单, 陆昊咬牙切齿地决定好好读书, 打堂弟的脸——虽然但是, 这个决心只持续两节课就跑出了陆昊的脑子。 蝉鸣声中迎来了七月—— 薄悬背着书包,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遭到了一次未能料及的堵截。 社会青年一双吊梢三角眼, 胳膊上纹着青龙, 吊儿郎当地上下打量他偏瘦的小身板:“你就是陆昊的弟弟?啧,自己考第一名, 不顾堂哥的死活?叫你传个英语考试的答案都不肯,太不讲兄弟情面了吧,考试不及格, 你让人回家怎么跟爸妈交差。” 真新鲜,自己不学习,还能赖到他头上。 薄悬觉得他们很搞笑, 躲在社会青年后面, 只敢露出一个头的陆昊更搞笑。 十五岁的薄悬肩膀还很单薄,长相上随陆诗云, 精致得一股女气,即便不刻意做表情,看人时眼角眉梢天生凝着讥讽意,他懒得搭理这群人:“说完了没有, 让开。” 这是薄悬第一次挨打—— 没有经验,自小到大自我封闭的环境变相是一种保护,第一次接触暴力,雨点般的拳头和脚落下来时,他只能凭本能护住了脑袋和腰腹。最后是一群过路的大学生救了他,冲上来赶走了暴徒。 陆昊混在四散奔逃的人群里,他的表情从慌乱、害怕、激动、最后凝结成一个扭曲而快意的笑。 薄悬一瘸一拐地回到家。 陆诗云今天没有在练琴,陆成才破天荒地也回家了,两个人在二楼的中厅吵架。 陆诗云:“……你那是想和老同学吃饭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当初人家不带你玩,现在发达了,想抖威风,找回场子,还有创作协会的,你连那帮人都联系上了,呵呵,陆成才,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岑丹青,当年没追上她你心里很不好受吧。” 陆成才很不耐烦:“说了就是吃顿饭!我让你一起你又不去。” “我去干什么!" 陆诗云嗓音尖利冲他大叫,“让他们看着你出人头地了,不用再捧着我,轮到我给你当丫鬟使唤是吗!” 陆成才忿忿地:“我跟你这种女人说不通!” 陆诗云:“对!跟我说不通!你去跟岑丹青说,岑丹青有才华,知书达理,人家家里条件比我好上一万倍,你去同学还不就是想见她,翠园这房子也是故意买过来的吧,在学校追人家送礼物送花,她怎么不理你!” 陆成才烦躁地坐在沙发上抽烟,这女人脑洞开起来没完没了,他算长见识了。听到最后,他冷笑:“你说得对,人就是比你聪明,比你有脑子,比你家条件好,我要是追得上她,轮得到后来给你当舔狗?” 陆诗云:“陆成才!!!” 她抓起茶几上的水果点心劈头砸过去,橙子扔在陆成才脸上,他火气上来,但是让他打陆诗云他是不敢的,吵一吵嘴每对夫妻都会有,岳父岳母要知道他一个上门女婿敢对他们女儿动手,他再想借陆家的光做生意恐怕没那么容易。 其实男的打老婆在他们老家是天经地义,草,轮到他就不行了,陆诗云到底还是骑在他头上,陆成才烦得要死,抬脚把桌子整个踹翻在地上。 地毯勾起来,陆诗云摔坐在地上。她指着陆成才嚎啕大哭,大声怒骂。 陆成才懒得搭理,疯婆娘一天闹事就浑身不舒服,熄掉烟头,站起来抖一抖衣领,扭身要下楼。 儿子从楼梯口上来了,拎着脏的书包,不知在哪滚得一头一脸的土,校服上印着黑乎乎花样不同的鞋印。 他从小有着跟陆诗云一样的城里人爱干净做派,突然搞得一身狼狈,陆成才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陆成才瞪着他:“……你干什么去了?” 薄悬站住脚:“陆昊找了一群人打我。” 陆成才眉头一皱,仿佛不太敢相信,扭头看看楼上:“陆昊?” 陆昊人还没回来。 “你俩吵架了?”陆成才使劲抓了把头发,更烦躁了,认为儿子跟陆诗云一样太讲究太计较,他头上三个哥哥睡一个炕一起长大,哪两个没闹起矛盾打过架,有时候打一打反而更亲热,陆昊是抱怨过堂弟不理他。 “他村里长大的,你多让让他,等回头我找他说说。”陆成才甩下这话,下楼去了。 中厅,陆诗云坐在地上哭。 有人走过来,她以为是陆成才,猛然听见人叫她:“妈。” 陆诗云泪眼朦胧,抬起脸。 儿子脸色冷静得让人心肝发颤,直直看着她:“我爸一直在外面出轨,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陆诗云一滞。 薄悬:“离婚吧,妈,离婚对你们都好。” 陆诗云嘴唇哆嗦,喉咙滚动了几下,她猛然爆发出一阵更响亮的哭声:“你懂什么!他想离,我偏不如他的意,他吸我爸妈的血起了家,这是他欠我的!凭什么,赚到钱了就想把我踹开,不可能!我还没死呢,我要让他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薄悬听着她的咒骂嚎叫,木头一样站了几秒钟,转身一步一步穿过走廊,进到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 薄悬抱着腿,垂头坐在阳台上。 陆诗云和陆成才傍晚在饭桌上又吵了一架,两个人互相叫嚷要弄死对方,一个说你不敢,一个要去厨房拿刀。 陆昊坐在对面,埋头大口大口扒拉着饭,时不时以嘲笑的目光打量薄悬脸上的伤口,朝他无声做口型:“傻叉。” 薄悬顿了顿,假装没看见,低头继续吃饭。 等陆诗云和陆成才一个出门一个上了楼,他端着没吃完的餐盘扣在陆昊头上,盘子哗啦碎在他脑门子上。 陆昊捂着脑袋:“啊,我艹,你个XXX——” 两个人在餐厅打了一架。 动静太大,很快被循声下楼陆诗云的尖叫打断了。谁也没占到上风。 陆诗云刚吃完药,情绪不稳,大叫道:“你们两个干什么!保姆呢,快过来拉住他们!” 陆昊不得不放开手,在村里城里都有一帮能仰仗的兄弟,长得高壮,打架还没输得这么难看过。 这小兔崽子根本打不过他,谁知道会玩阴的! 陆昊抹着脸上的饭粒,擦身时,一脸阴狠地低声对薄悬说:“XXX的你有种,你给我等着——” 晚风吹过树林,发出簌簌的声响。 天快黑了,薄悬擦掉手上的血,发完呆,刚想关掉窗户去洗漱。 树荫下的小道远远传出一声狗叫。 薄悬停了下来。 小路尽头,邢岳麓以熟悉的半死不活的状态跟在狗后面,吐槽:“没事就遛狗,天天遛,跟它玩有什么劲,叫你出去玩你又不去,它会的我都会,你这是歧视。” 蒋寄野最近嗓子不舒服,变声期,像得了重感冒,说话哑哑的:“谁说它会的你都会,它会吃屎,你会吗?” 邢岳麓:“……” 这他娘的不是会不会的问题好吧。 邢岳麓捡了根直直的棍子,转头又高兴起来,和蒋寄野讲笑话:“哎,我会学鸡叫,你知道鸡怎么叫的吗?” 蒋寄野说:“谁不会一样,咯咯哒,要么喔喔喔——咳咳咳——卧槽——” 他学得还挺像的,被不争气的嗓子扯了后腿,一口唾沫差点呛死自己,咳了好一阵。 无所谓,反正周围没人,在新世纪大傻叉邢岳麓面前不算丢脸。 邢岳麓大笑:“不对,听我的,鸡是这么叫的——大爷,进来玩会~~” 蒋寄野:“……” 邢岳麓果然是个大傻叉! 邢岳麓拿棍子捅他的肩膀:“不好笑吗,我前两天听人说时我都笑死了好嘛。” 蒋寄野说:“无聊。” 他劈手把邢岳麓棍子夺过来,掷标枪一样扔出去,大狗眼睛发亮,颠簸着跑起来去捡回来给他。 邢岳麓一脸震惊:“这狗原来不是个瘸的,它会跑啊。” 蒋寄野:“当然。” 那个笑话还真给了蒋寄野灵感,他想了一会:“邢岳麓,你学个毛毛虫叫。” 邢岳麓一听就傻眼了:“毛毛虫怎么叫?” 蒋寄野:“你不知道?” 邢岳麓:“你知道?” 蒋寄野:“我也不知道。” 邢岳麓:“……?” 蒋寄野:“好了,新问题来了,蜘蛛怎么叫?” 邢岳麓呆滞问:“……这有区别吗?” 楼上,薄悬也这么想的。 毛毛虫和蜘蛛有区别吗? 蒋寄野得意起来,哼哼说,“当然有,你听好了,蜘蛛应该这么叫,唐~长~老~” 他捏着嗓子,但是一个变声期的少年,模仿八六版西游记里蜘蛛精撒娇,最终效果可想而知,不太那么理想。 楼上的薄悬:“……” 被雷得外焦里嫩的邢岳麓:“……” 邢岳麓认真想了想:“哥,要不你还是别说话了,你像个鸭子精。” “滚啊——” …… 窗户下面的经过的人和狗成了不定时播放的观赏节目。隔壁的陆昊太吵,薄悬越来越多地待在小房间里,保持窗户常开,做点自己的事。 清早,薄悬在背书,楼下小路有人说话,他探头去看。 这次竟然只有一个人。 蒋寄野习惯早睡早起,来外婆家里住,早上六点钟就醒了。 他爸妈出门了,没带他,外公和外婆去对过中心公园遛弯,剩下蒋寄野一个人。 他也是有点毛病,人多了他嫌烦,要往荒无人烟的野外钻,但是真没人了他又无聊得待不住,想捞个人说说话吐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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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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