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晕。”还没走到门口,祁慈就拽着陆北袭停了下来。 “我带你去医院。” “是困的。”祁慈摇了摇头, “想睡觉。” 从昨天下午就开始高强度作业,又熬了一晚上,祁慈的声音都有些哑了,再加上最近瘦了些,看上去风吹就倒,着实令人揪心。 只是心疼的表情还没浮到脸上,祁慈就伸出了双手:“你背我吧,我走不动了。” 身后的吃瓜群众炽热的目光仿佛能把两个人都盯穿。 陆北袭似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间脸上的神色都没控制好,显得有些呆愣。 “不可以吗” “……好。” 祁慈说让他背的,这位中将先生还真就蹲了下来,两只手向后一拢,动作格外娴熟。 围观群狗又被踹了一脚。 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句理亏的陆北袭真的很听话,便趴到陆北袭背上,脑袋往人后颈一埋,索性睡了。 原本想点头给众人打招呼的中将先生只能用眼神给众人告别。 军。人的步子向来走得稳,尤其这双常年上前线的腿,走得又快又稳,还没什么声音,要不是被放到了车座上,祁慈还真的差点睡着了。 失忆之后被调整稳定了生物钟,把脑袋里所有记得的东西写下来之后,好像有种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感觉。 祁慈窝在后座,裹着陆北袭的外套,还真就这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没有昨天安稳,刚找回的记忆像是跑马灯一样不断涌现,那些早就淡忘进时光里的细枝末节,翻涌起来时好像要把他整个淹没。 醒来的时候,心脏被攥紧的难受勒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房间里的灯光被调得昏暗,那种没由来的不安情绪被放大到了极致。 祁慈慌忙起身,却因为浑身脱力而跌到了床下。 厚实的地毯并没有磕痛他,陆北袭的房间不习惯装饰这类无用的东西,地毯是他进来之后才垫的。 祁慈坐在地上有些回不过神。 甚至分不太清现实和梦境。 纵然不论现实和梦境,都是既发生过的事实。 可那些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整理起来的心绪肆无忌惮地蔓延着,像是某种名为相思的毒,只有某个名字才是唯一的解药。 屋外的人听见卧室里的动静,匆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那些翻动的情绪奔涌着,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哪里不舒服,做噩梦了”陆北袭快步走过来,伸出的手克制地落在了手肘上,不再像以前那样,会直接把他从地上抱起。 祁慈攥着那绷在手臂上的衣袖,像是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得快要碎掉。 “你是不是……又要离开我。” 他从来没像此刻这般,委屈得忍不住掉眼泪。 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感性了,软弱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可是他真的没有力气再去将那些感情收敛起来了。 面前的人闻言一顿,单膝跪在了他身前,像是要去捧一阵破碎的风,小心翼翼地将他圈进了怀里。 “我不会……”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心疼与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只是怕你还没原谅我。” “即使你生我气也好,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不成熟,让你因为我难过了。” “原谅我好不好,宝宝。” 耳畔的声音轻声细语地哄着,祁慈好像从里面感受到了同样的情绪,那种整颗心脏都要跳出来,恨不得融进对方身体里的干渴。 眩晕的感觉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回过神来的时候,怀抱被紧紧地填满,好像连那空荡荡的心脏也因此充盈,泛着久旱逢甘霖的餍足,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唔……还说要好好惩罚一下这家伙,让他长长记性的,怎么稀里胡涂的就答应了。 祁慈的耳畔被亲一下了,温热的潮气挠得他有些痒。 褪去大半的低落感总算让他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清醒过来之后,又觉得面子挂不住。 看上去,好像是他多离不得他陆北袭似的。 虽然可能也是吧…… 但提分手是的陆北袭诶!他开这个头求复合,不要面子的么。 祁慈微微别着嘴,把人往外推了推,但没推动。 又加了点力。 被勒得更紧了。 毛茸茸的大脑袋还埋在他颈窝里蹭着,跟只被主人骂了就撒娇耍赖的大狗似的。 祁慈向来对陆北袭这撒泼的手段没办法,一肚子脾气消了个干净。 他伸手往这“大型犬”的后背拍了拍,权当是顺毛了。 折腾了这么半天,到头来怎么还变成他来哄人呢 被哄的陆北袭全然没了之前中将先生端着的那副架子,闷声闷气地和他说对不起,挨着数落自己哪些地方做得不对,可怜得耳朵都要耷拉下来。 一点也不威严。 但却是他最熟悉的陆北袭。 不是那个绷着一张脸,说留在这里太危险,今后就不要再见的陆中将。 好像又可以呼吸了。 一种很奇怪的形容,但自从分手以来,祁慈一直觉得自己的时间就像停止在了某刻,整个人从此变得浑浑噩噩行尸走肉。 而现在,滴答一声,时针再次转动,他也回到了最真实的世界。 彻彻底底活了过来。 分明在这期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怎么又好像,一切都未曾变过呢。 。 自我检讨完的大狗……呃,陆北袭是听到祁慈肚子叫了才想起来,昨天晚饭之后到现在,十多个小时了祁慈都没吃其他东西,还在这儿听他念经,自己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但是祁慈又会很温柔,很耐心地听他说话,一如以往那般体贴。 就是,就是之前…… 想到祁慈推开自己的时候,心脏的绞痛都让他喘不过气来。 之前他的行为,恐怕是伤人伤得更重。 大狗狗蔫儿得更厉害了。 祁慈不知道陆北袭的心理活动转了这么多道弯,但是看那可怜巴巴的样,又没忍住往人头顶轻轻揉了揉。 “我饿了,家里有吃的么” “有。”陆北袭看向他的眼神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抱你过去” 蔫儿巴是蔫儿巴点,但这手倒是没松过,好像是真的很认真地检讨过了。 有点乖。 他点了点头,被人高高兴兴地抱去了盥洗室,洗漱的时候,陆北袭已经把饭菜都端出来了。 都是他喜欢的菜,早就备好了,不仅热着,还有他饭后的甜点,自己之前公司楼下他最爱喝的奶茶。 陆北袭忙上忙下的摆盘,祁慈不打扰他,只是目光随意扫过,在某迭字迹略微凌乱的纸上,看到了几个关键词。 这些词还有点耳熟。 仔细一看,那一条条的,不就是刚才陆北袭在他耳朵旁边叨的东西么。 还写检讨呢。 祁慈拿起那些纸,同时也像拎起了陆北袭的后颈皮,高大的男人当即紧张地放下手里的盘子,搓了搓手。 “那个……我还没誊抄好。” 祁慈点了点头,把检讨放回了原处。 “一起吃吧。”
第53章 正文完 在祁慈的帮助下,研究院的人利用那些公式,以及祁慈穿越黑洞的口述经历,成功复制了诺阿祢耶穿越黑洞的技术。 也正是真正了解了其中的原理,才能理解这项技术多么危险,每次穿越,都要承担无法从黑洞里逃逸的风险。 但更大的诱。惑是,有了这项技术支持,只要确定好了坐标,就可以凭空扭曲空间,出现在任何地方。 只是诺阿祢耶那家伙的确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为了把祁慈逼疯,竟然带着祁慈一起穿越原始黑洞,即使需要再次体验几近凝固的时间。 “唔……其实熬过来之后感觉就,还好”毕竟再痛苦也只是当时的自己在承受,回想起来的确是挺可怕的,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么。 周围的人闻言肃然起敬,那可是趋近于无限长的时间啊,没有真正体验过的人是无法想象那是多么痛苦的经历。 当然也有极个别的疯子听了反而兴奋起来。 “那这样在接近黑洞的时候不就有无限长的时间来思考问题了吗说不定我穿越一次出来又能想通好多疑问……” “宁骞,大可不必在这种地方内卷。” “时间被拉长的同时你的思维也会同时放缓,有可能你想到下一个字的时候上一个字都已经忘了。” “有道理……” 研究所的人还在说着闲话,陆北袭觉得这群人脑子不太正常,交代完事情就将祁慈带走了。 “回家吧,我妈妈说想见你,要过去一趟吗” “好。”祁慈没忍住回过头。 看着众人讨论得如痴如醉的背影,忽的有些感慨。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 。 将军府。 这还是祁慈恢复记忆之后第一次来这里,之前虽然也来看望过陆北袭的父母,但那时候和见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如今皇室大换血,陆北袭的父亲回归,陆北袭的舅舅也从边境回来,这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 只是上次没见到的余特将今天在家里后院儿钓鱼,但陆北袭的父亲却不在家。 “问君他今日有应酬,咱们晚饭就不等他了。”女人倒是没多解释什么,拉着祁慈说了好一会儿话,下午茶的时间刚过,庭院里钓鱼的余正就回来了。 “余特将。”祁慈连忙起来喊人。 说起来陆北袭这边的亲人,祁慈最怂的还是这位铁血特将。毕竟这位连皇室都忌惮,却只敢送到边境,可见其恐怖。 余正拎着水桶和渔具回来,闻言微微点了点头,又拎着鱼朝厨房走了。 “小慈,不用这么客气,你跟着小北一起喊舅舅就行了,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女人笑着拍了拍祁慈的手,说完又低声补充:“他早就想见你了,又怕吓到你,就说是我想见你,把你叫过来,今天还特地去给你钓的鱼。” 祁慈有点受宠若惊。 “舅舅人很好,不会凶你的。”陆北袭也跟着安慰他,毕竟自家舅舅光是名字就有止小儿夜啼的功效。 实际上,祁慈也有听闻,余特将的确特别宠爱自己这个亲妹妹,所以才没把边境掀个底朝天,但凡陆北袭的母亲多掉了根头发,第二天就能带着军队杀进皇家别院。 但是这块帝国的不敢踢的铁板,对陆北袭也是很好的,上学的时候陆北袭虽然经常跟着他舅舅上前线,每次回来都会收到一大堆快递,有时候还有他的份。 好像……的确是挺宠这个外甥的。 但是…… 祁慈又仔细想到了某些传闻,听说这位和陆北袭的父亲关系就不大好,就目前来看,似乎还真没见着这两位大将军同时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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