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生拒绝了,径直往季矜栩的住处驶去。 问不出闻青生的理由,把把关总可以吧。不能是个alpha就行啊。 季矜栩想起今晚的画面,甚觉惊悚,赶紧摇了摇头。 “哥哥,你喜欢什么样的alpha?” 闻青生淡淡地说:“信息素不排斥就可以。” “这不够具体啊。比如……我哥和你不排斥,你会找他吗?” 要不是闻青生在开车,季矜栩都想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青生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猝然收紧。他没来得及回答,车载铃声响了。他的手机自动链接着车内显示屏。 季矜栩看见来电联系人是谢呈明的名字,自觉地收了声,偷瞄闻青生的神情。 闻青生没有接电话的动作。 铃声响了三秒就断了。 “不接要不要紧?” 季矜栩以为是他在场,闻青生不方便接听。 “没关系,估计不是急事。” 季矜栩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吐槽道:“但这么晚还联系你,当你没夜生活的吗?” 闻青生笑了一下,说:“我是他秘书,任何时候有事找我也很正常。” 季矜栩歪头看他:“你脾气真好。” 闻青生目送季矜栩进了别墅,再拿起手机。除了一个未接电话,谢呈明没发别的消息。 闻青生想了想,回拨了过去。 嘟——嘟—— 他的心脏跟着等候提示音,一顿一顿跳着。 在快要提示无人应答的时候,谢呈明接听了。 “嗯?阿生,怎么找我?” 谢呈明的声音暗哑,反应略慢,一听就是透着醉意,而非情欲。 今晚他不是和苏徜去吃饭了吗?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闻青生皱眉。 “我看到你给我打电话。我刚才睡着了,没接。” 闻青生抿了抿唇,对谢呈明撒了谎。 “哦。我顺手按到了,想着不打扰你休息就先算了。没什么事。你好好睡觉。” 谢呈明醉得稀里胡涂,竟然还记得闻青生白天在艺术馆脸色很差。 “季向松有没有找你麻烦,我临走时,好像看到他朝你休息室那个方向去了。” 当时看到没拦,何必现在再提。 闻青生胸口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没有。他没来。”闻青生试探着问,“你在哪儿?要不要喝醒酒汤?” “我回主宅了。王姨给我煮了。” “好,喝了早点睡。”闻青生莫名松了一口气。 闻青生对谢呈明哪是好脾气。 是没脾气。 季矜栩说,给哥哥风雨无阻递套。 闻青生听了,心底咯噔。 有人开玩笑,有人照镜子。 他曾经给谢呈明的床伴情人们订餐送礼物放烟花。 刚才谢呈明打来电话,那一瞬间,他脑子里不禁想到了,谢呈明和苏徜进展神速,情难自制,喊他去送套。 闻青生抬手捂住眼睛,扪心自问,如果今晚真让他去做这种荒唐事,他会不会答应。 他会。 * 事实证明,闻青生的直觉很准。 谢呈明找他,是因为和苏徜有关的事。 在公司碰面的时候,闻青生发现谢呈明的心情依然不太好。 向来注意形象的人,下巴带着青色胡茬,颓唐萎靡。 早上排满了会议,谢呈明不主动讲,闻青生也没空问。 等到午休,季矜栩来了一趟,闻青生跟着坐上了黄色跑车。谢呈明在办公室看手机发呆,没有反应。 下午,闻青生终于能单独给谢呈明汇报工作。 谢呈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闻青生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停止了无用功。对工作,闻秘书有自己恪守的原则。 谢呈明杯子里的咖啡早凉了,闻青生给他重新泡了一杯茶。 清香四溢,热气蒸腾。 谢呈明被烫了一口,回了神。 “和苏徜吵架了?”闻青生问。 谢呈明叹气:“阿生,你真了解我。” “很好猜。” 财报正常,谢氏稳定,公司没有需要发愁的问题。最近,能让谢呈明牵肠挂肚的,只有正值新鲜劲的苏徜了。 谢呈明撑着额头,把那晚的事讲了。 原来是谢呈明和苏徜去餐厅,遇到了前床伴。 那人和谢呈明好聚好散,关系不错,就过去打了个招呼,还以为苏徜是谢呈明的新人,调笑了两句。 谢呈明夹在中间,面露难色。 苏徜是纯良,不是蠢,立即听明白了。 要说谢呈明没过几个情人,苏徜当然不信。但心里有准备是一回事,被当面戳破又是另一回事。 苏徜膈应得慌,和谢呈明冷战了。 谢呈明在欢场无往不利,这次栽了跟头。 闻青生抱着手臂,事不关己般,道:“好好哄吧。” 谢呈明:“已经哄两天了。不回我消息。” 才两天。没十天半个月,磨不下来。 闻青生想着,却提醒谢呈明:“这周五晚上要回主宅。我也被要求去。” “哎。”谢呈明更烦了。 * 谢家家宴。 谢父问谢呈明公司的近况,偶尔也让闻青生答两句。 谢父身体不好,是病退的,但放权也爽快,乐得让儿子早日继承家业。 随意聊完工作,就该催婚了。 “青生,听说你有恋爱的情况啊?” 谢父一脸慈祥,似是诚意关切。 闻青生预料到催婚是重点,但没想先冲他来了。 他被omega追求的事,都传到了谢家。 “再看看。”闻青生说得模棱两可。 谢呈明惊讶地看他,问:“你真在谈?” 闻青生:“没……” “青生想谈恋爱是好事啊。”谢母打断道,“呈明,你最近和苏家小儿子怎么样了?” 谢呈明嘴角一抽,糊弄道:“还行。” “如果看上人家,就老实收收心。” 谢母很清楚谢呈明前几年的风流事。 “我早就……算了。我知道了。” 谢呈明不欲争辩,装作要盛汤。 闻青生很自然地说:“我来吧。” 谢母瞧着闻青生,说:“你俩要是都能有对象,家里可以一起办订婚,热闹。” 闻青生拿汤匙的手一顿,递给谢呈明,让他自己盛。 “谢谢伯母。”闻青生说。 闻青生知道,谢母又在提醒他。 那一年,闻青生刚分化完,谢母坐在他床边,亲手擦拭他额头的汗。 母慈子孝的画面,透着生分疏离。 “这个家,总是我来做恶人。” “呈明是家里的独子,肯定要和门当户对的omega联姻。” “青生,你是谢家正经认回来的孩子,永远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谢家不会亏待你。” “你明白吗?” 挨过第一次易感期,闻青生嗓音沙哑,像悲恸大哭过,说:“我明白。谢谢伯母。” 闻青生很少开怀地笑,也从没有见过他哭。 谢母心揪了一下,但仔细观察,发现他眼睛不红,没有泪痕。 青春期的喜欢嘛,等年纪大了,看过花花世界就淡了。 她想着,舒了一口气。 * 吃完饭,闻青生要先行离开,谢呈明却拉着他去了楼上的书房。 “王姨整理出一些旧书,让我们看看要不要还留着。” 两人打开纸箱一看,哪是什么书,是初中高中的试卷练习册和记录本之类。 全是谢呈明的旧物。 闻青生高中毕业就搬离了谢宅,以前住的房间早已作为了客房。他清理掉了所有青葱岁月的留念。 他的学生时代并不怎么愉快,有谢呈明护着才好一些。 谢呈明兴趣盎然,拿了本错题集,刚打开,落出一张闻青生的高三模考成绩单。 闻青生眼皮一颤。 谢呈明疑惑地捡起来,说:“我保存这个干什么?” “想起来了。你比季向松那年模考的总分还高了一分,刷新了学校历史第一。”谢呈明晃了晃纸,回味起了当时的暗爽,“老师特意在全班面前讲了。” “他和我们一个高中?” 闻青生毫无印象。 “我们高一,他高三。新生入学仪式还让我们听他演讲。” 季向松现在拦截谢氏的生意,可能纯粹为了扩张商业版图,并非特意针对。 但谢呈明从高中起,单方面和季向松结下了梁子,视其为对手,暗中较劲。 老师说,谢呈明家世好成绩好,又与人好相处。 又说,高三那个季向松更厉害,以后了不得。 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突然上头笼着另一个人的阴影。谢呈明记恨得牙痒痒。 “你要拿回去保存吗?”谢呈明问。 “不需要了,留着也没用。”闻青生没有犹豫地说。 谢呈明把成绩单夹回错题本,找来王姨,说:“这些旧东西都扔了吧。” 闻青生忽得反应过来,回头看那堆废纸。 “阿生,走。我送你回去。” 谢呈明无所察觉,和闻青生勾肩搭背,好兄弟似的搂着,往屋外带去。 * 谢呈明开车,将闻青生送到公寓。 两人都一言不发,直到闻青生下车时,谢呈明喊住了他。 “我要和你说个事。” 闻青生盯着谢呈明的眼睛。 谢呈明像做了重大决定,显露着坚定。 “以前的那些关系,帮我断干净吧。麻烦你了。” 会所的房间都不留了。 通知那些人,再见到谢总,别乱讲话。 浪子回头,昨夜的荒唐一笔勾销。 谢呈明要往前走了。 无关南区科技园,谢呈明对苏徜是认真的。 闻青生脑子有点麻。 他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答,又是怎么下车,走进了公寓。 闻青生茫然地踏进客厅。 那银灰色的西服三件套,从慈善艺术展后,他拿去送洗,刚取回来,还没来得及挂进衣橱。 曾经的礼物躺在沙发上,像在无声地嘲弄。 这算不算也是旧东西,该扔了。 闻青生夺门而出,来不及等电梯,从高楼飞奔而下。 哪里还有谢呈明的影子。 闻青生喘着气,胸膛起伏,喉间有股血腥味。 他哑然失笑,冷静了下来。 闻青生缓步走到小区门口,叫了一辆车,带着他驶向霓虹夜色。
第9章 闻青生在一扇雕花黑漆的大铁门前下了车。 非会员车辆不得驶入这片复古公馆区域。 前几天,季矜栩和闻青生约了一趟午饭,给了他一份推荐的酒吧清单,特意筛除了与谢氏季氏有关联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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