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郢?” “哥哥?” 郁绵趿拉着拖鞋出房间,因为日暮西斜,冬日黑得早,所以客厅昏暗,像是黑暗中蒙上了一层流光的薄纱,窗外雨幕依旧。 “走了吗?” 已经走了。 不是要明天跟自己一起回海城吗? 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紧急的工作? 郁绵环顾他熟悉的房间,怅然若失的空虚感让他胸腔闷闷的,总感觉自己被丢下了。 一时也没记起手机放在哪儿了,就开始在房间内翻找,忙忙碌碌的,却提不起力气,身体宛若被掏空,绵软得还想躺在床上摆烂。 “怎么不带我一起走?我也可以不用睡觉啊。” 最终,郁绵在入户架上找到了手机。 将近一天的时间没怎么用过手机,刚一打开,屏幕就被各种消息填满了,有消息,也有平台推送。 郁绵先点开了妹妹发来的微信。 【郁妙灵:哥,我们下飞机了,有人来接我们,海城好繁华。】 郁妙灵同郁绵分享着见闻,和郁绵第一次踏入大城市的想法简直一模一样。 他嘱托过郁妙灵后,就想去问问秦执郢,可在要把消息发送出去之前,又犹豫了。 “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吧?” 郁绵觉得秦执郢已经抛下他走了,为此,心底还是有点埋怨人的,甚至不想主动联系人。 可钥匙插入锁孔,房门被打开,伴随着熟悉的脚步声,都让郁绵心脏漏了好几拍。 他猛然回头,和从外回来的秦执郢对上了视线。 男人拉开门,看见站在门口的郁绵,神色微动,黏糊道:“宝宝醒了?” 照例很亲密狎昵的口吻,让郁绵一时心动,往前走了两步后,就想去抱秦执郢。 可秦执郢却把他推开了。 “衣服湿了,有冷气,等会儿再抱。” 可郁绵固执地撅嘴,还是环上秦执郢的腰,幽怨地吐槽:“你怎么出去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秦执郢手里提着东西,根本就没多余的手抱郁绵,将钥匙和湿答答的伞放下后,才揽住了郁绵腰身。 “到外面买晚饭去了,你都还睡着,我怎么会走?” “宝宝之前还不喜欢我总找你,有时候还嫌弃我管你管得太严,怎么刚走一会儿就这样了?” “小粘人精。” 手里的餐盒被放在餐桌上后,秦执郢就再次让郁绵坐下来他腿上,也顾不得身上在外沾湿的雨水冷气了。 经过秦执郢的点拨,瞬间,郁绵就觉得自己有点恋爱脑上头。 他突然就这样了。 于是也顾不得害羞,跨坐在了秦执郢腿上,双手勾在男人后颈。 郁绵的眸子清亮水润,纯欲交织时,极容易让人产生邪念。 软肉压在秦执郢身上,棉花一样,让他想又掐又蹭。 秦执郢滚了滚喉结,感觉到体内的□□再次燃烧,焚着他的骨肉,也动了心思。 瑞凤眼稍显迷离蛊惑,裹着三分坏笑,贴在郁绵腰际的手掌心炽烙,嗓音和缓,自带绯色:“衣服湿了,宝宝给我脱了吧,可以吧?” 郁绵脑袋晕乎乎的,又因为太单纯,睁着小猫似的圆眼,也像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很容易就被坏东西勾走理智。 秦执郢的毛呢外套沾上了雨水,触摸时,还有点凉凉的刺手感,可郁绵很乖,莹白小手指褪下秦执郢的外套,露出里头的黑色毛衣马甲,还有最里头的灰色衬衣。 郁绵喘了两下,大着胆子抹在毛衣上,位置也正是秦执郢的胸膛,呼吸蓦地急促又乱糟糟,声音细若蚊蝇:“还要……再脱吗?” “脱!” 秦执郢攒着坏,郁绵能这么主动,他自然免不了调戏人一通。 他格外配合,抬手,仰头。 郁绵在秦执郢抬起脑袋时偷偷瞥了一眼,正好看见男人发红的颈项,我喉结凸起,比周遭的肤色更红润,透着糜烂的色气,令他莫名吞咽了下涎水。 等到没了毛衣后,秦执郢上半身还有衬衣,这次郁绵不敢再动手了,因为秦执郢胸膛鼓鼓囊囊的,他总感觉摸一下,很……色,色爆了。 他没那个脸。 郁绵叫停这场呼吸交融、暧昧丛生的旖旎场面:“你有衣服换吗?” 秦执郢进门时开了灯,所以郁绵漂亮小脸上的浓稠娇色,酡红迤逦,他都一览无遗。 四肢百骸都跟被泡在滚水里,黑曜石眸底的欲望完全压抑不住,如岩浆般喷涌而出。 “有的,等下再换,宝宝不用给我脱上衣了。” 说完,秦执郢视线微垂,郁绵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耳尖烧红,都快要渗出血滴来了:“裤子、裤子也湿了吗?” 郁绵根本不敢再看秦执郢了,手腕一热,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有润感的大腿处的布料。 明明还有些距离,可郁绵被吓得立刻缩回手,似乎被灼烧到了。 头顶是秦执郢裹挟的热欲,身下又是鼓囊凶骇,郁绵都想一头撞在秦执郢胸膛里,逃避这一刻被架在火上烤的煎熬。 不会真的要让他脱吧? 好……可怕。 郁绵埋着脑袋,闭着眼极力想忽视,手攥成拳头,给自己鼓舞士气:“你、你自己可以,我不行。” 每次这种时候,他都会完全落于下风,然后被秦执郢欺负得不轻。 秦执郢用脸颊贴着郁绵烫得厉害的脸颊:“为什么不行?” 沉哑发问间,有股特别的魔力。 像魔鬼,要把郁绵吃掉。 郁绵扭扭捏捏地把手背在身后,以免秦执郢再次把他的手拽过去摸别的东西。 有点吓人。 因为隔着布料,他都能感觉到蓄势待发的凶骇。 覆了雨水的指腹偏湿,触碰在敏感后颈时,郁绵虽然不觉得冷,但还是泛起轻微战栗,抖动着哼唧了一下。 秦执郢觉得自己现在坏透了,跟一头被侵吞掉理智的野兽一样,只有最原始的本能,他看见在自己面前的小猎物,瘪嘴时腮帮子鼓鼓,咬着唇肉,鲜甜得他只有一个邪恶的念头。 那就是,吃掉。 吃掉小面包。 为此,他再次不做人,薄唇贴在郁绵透着粉的耳畔上:“宝宝可以的,不是吗?” 湿润和热流粘附在郁绵皮肤上,让郁绵不自觉想到触手,还是粗粝得他承受不住,专挑他敏感处折磨的触手。 郁绵整个人都红透了,内里的温度只怕也是急遽攀升。 “可是、可是要吃饭了,等下会冷的。” 郁绵找的这个笨拙的借口,完全不是秦执郢的对手:“冷了老公再热,不会让绵绵饿肚子的。” “绵绵难道很坏,想让我我饿肚子吗?” 好坏,秦执郢好坏,总是逼迫他做一些坏的事情。 遒劲到蹦起青筋的手背扣在郁绵后颈,摩挲的力道时重时轻,有时指腹还会将雪白脖颈碾得陷入一点,轻轻就留下了红痕。 男生不知道是呜咽还是想要喘息,秦执郢分辨不出来,他已经彻底沉沦了。 郁绵双手抓在秦执郢腿上,时不时还会发了狠的拧,以此来达到他的报复欲。 空气中的味道偏浓,或许不是空气中,而是郁绵所感受到的。 “宝宝真的好乖,绵绵宝宝是全世界最乖的宝宝。” 听到夸赞,郁绵其实是欣悦的,有暖流流淌过。 秦执郢每次夸他厉害,说他可爱,表扬他乖,郁绵都觉得自己被完全迷惑了。 完蛋了,要被坏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呵。”男人低笑,音色嘶哑。 “哪里是我把绵绵吃得死死的?绵绵怎么睁眼说瞎话?” “掉眼泪了,是委屈了吗?” “亲亲宝宝就不委屈了。” 郁绵眼角就被秦执郢浅浅嘬了几下。 根本不是要给他抹去眼泪,而是就是找借口亲吻他。 郁绵被捧住了脸,任由男人在他脸上爱昵地打上标记。 一口一个“宝宝”,温柔攻势太猛,郁绵完全软了身体,骨子里都酥酥麻麻的,像是在被蚂蚁啃噬。 郁绵脸皮还是薄的,无地自容得想藏起来,又因为想闹脾气,就猛地一头砸在秦执郢胸膛里,装死。 “不要再亲了!” 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窗外已经黑透了。 郁绵从卫生间出来,整间屋子都飘散着勾他馋虫的食物香。 秦执郢从外带回来的食物是香辣蟹和大闸蟹,郁绵已经等不及坐上了桌。 家里有蜂蜜,秦执郢就给郁绵冲了蜂蜜水,郁绵的心理作用,清甜的蜂蜜水让他喉口不再发涩,同时将之前的绮糜常年从郁绵脑子里清除。 饭吃到一半,郁绵的电话响了,是郁母她们打来的。 视频电话一接通,郁绵就看到了身着医院病号服的郁英。 “妈,你已经做过检查了吗?” 郁英年过五旬,但眉目间既有英气,也慈眉善目的:“没呢,刚到病房换了衣服,医生说等下就能检查了。” “绵绵,你看这病房,是不是太大了点?” 镜头一转,郁妙灵正在把东西放在衣柜里。 “一个病房还有小客厅,各种生活用品也齐全,奢侈了点,会花很多钱的,有没有更小的病房,跟在安平区的那样,一样的就行。” 郁绵知道老人都节俭,想要节省钱,不然会有心理负担。 秦执郢在郁绵脑袋后入镜:“阿姨,医院我们公司有参股,刷完医保卡后也不会怎么花钱,住院费在绵绵的负担之内,重要的是你的病。” 秦执郢三言两语,就让郁英拔高了接受程度。 寒暄了近十分钟后,郁英才看到秦执郢在给郁绵放蟹膏,主动挂断了电话。
第82章 郁绵吃着秦执郢给他剥的蟹肉和蟹膏, 蟹肉沾了料后,入口柔软又鲜美,蟹膏肥美而不腻, 香辣蟹也实在合他的口味。 一场晚饭下来,郁绵吃得微微摇晃起脑袋来,也不忘给秦执郢喂。 秦执郢喜欢看郁绵吃东西,很乖, 让人食欲好,甚至想将那么可爱的小面包当甜点吃掉。 他见郁绵唇角沾了点油,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用嘴唇给郁绵舔去, 至于洁癖什么的, 完全被抛之脑后。 洁癖只是针对脏东西, 宝宝身上的怎能会是脏东西, 蹭上了宝宝的香气,当然也是甜的。 不过, 等他将唇贴在郁绵嘴角上时, 男生蓦然惊恐,想到什么后, 还躲了下, 潋滟微潮的眸子颤栗一秒。 转瞬间,郁绵又神色如常。 秦执郢都不嫌弃,他那么窘迫干嘛? 郁绵窝窝囊囊地反抗:“总是弄我的嘴巴,我的嘴巴都要坏了。” 秦执郢含笑间,黑眸恣意又散漫:“没坏,就是有点肿,亲亲就不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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