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画画,没什么状态画不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采风。” “晚上跟王婆她们吃了印度菜,这种菜调味太重,很难把握分寸,做的正宗是正宗,但不好吃。” “昨天特别忙,想早点去接我爸出院,结果早上光找高领衣服就用了半小时。” …… 宴明舒问蒲沧:“你呢?” 他是想听点蒲沧路上遇到的事,忙工作时又都做了什么。 但蒲沧把他抱得更紧,告诉他:“明明说我是他爱人。” 宴明舒:“……” 他又给蒲沧一下:“睡觉。” 这次蒲沧很快就睡过去了。宴明舒听着他的呼吸声逐渐悠长舒缓,轻轻抬手,把他紧紧抱着自己的手拉开些。刚抬起来一点就被睡梦中的蒲沧意识到,护食的狗一样抱紧。宴明舒轻声说:“松开,我去厕所。” 蒲沧睁眼:“我陪你去。” 宴明舒摸摸他的脸:“你接着睡,我饿了,还要去吃个早饭。” 这个理由一出,蒲沧彻底松了手。 宴明舒轻手轻脚洗漱换衣服,摸索着出去。早饭已经做好了,就在餐桌上,他吃了一点,又打包了个三明治,开车回自己家。 宴爸爸早就醒了,还在收拾家里。他珍惜的把妻子之前最喜欢的茶具拿出来,洗干净,再一只只摆到该在的位置。 宴明舒问:“早上吃饭了吗?” 宴爸爸:“吃了。” 他抬眼看儿子,目光一定,眼里闪过戏谑、无奈,随后又移开,问,“他回来了?” “嗯。” 不过爸爸怎么知道?这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宴明舒不得其意,一边揉脸一边往卫生间走:“脸上有什么吗?” 早上怕影响蒲沧睡觉,他没浴室的大灯,只开了镜子上一个自带的小灯,灯光柔和,或许是光线暗淡没注意到,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他对着镜子定睛一看。 ——早上蒲沧拱他怀里亲他,居然在下巴和脖子那边亲出一片吻痕。刚刚好就在高领毛衣上缘,倒显得高领毛衣底下更暧昧了。 宴明舒:“……” 他拽了拽毛衣领口,试图遮住这种痕迹。但毛衣再怎么拽,也不能遮住下巴。宴明舒自暴自弃松开手,无所谓了。 他跟着收拾东西,发现还有自己小时候的玩具,就坐到毯子上摆弄玩具,告诉爸爸:“早上刚回来,现在在家里睡觉呢。” 早上刚回来…… 想到儿子脖子上的新鲜吻痕,宴爸爸的表情更微妙了。 宴明舒摆弄了一会儿,发现自己小时候的玩具确实很好玩。 带回去给蒲沧玩。 正想着呢,接到蒲沧的电话。 对面蒲沧简直就像是被丢弃的机器人,语气冰冷,还带着种焦躁和委屈:“你去哪儿了?” “我在我家收拾东西,你先睡,我下午就回去。” “找阿姨,你现在回来。” 宴明舒:“我爸也在。” 蒲沧消停了:“代我向叔叔问好。” 果然是得到了名分,现在都端起爱人的架势,敢接触长辈了。 宴明舒心里好笑,应下:“嗯。” 蒲沧:“我去帮你收拾。” 宴明舒想到他眼下那一圈青黑:“别来,哄你那么久不就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吗。” 蒲沧:“……” 宴明舒走远了些,说:“说吧,现在我爸听不到了。” “我想你陪我睡。” 宴明舒:“晚上!现在你先自己睡。” 挂掉电话,他回去接着干活,告诉爸爸:“我两三点要回去,给他做个饭。” 想到蒲沧的话,又补充,“他让我代他向你问好。” 两人忙碌一上午,终于在两点多把东西全部整理好。但过了这么久,做不到和之前完全一样。 宴爸爸叹了口气,看看时间,告诉宴明舒:“回去吧。别让他醒来找不到你,又打电话。” 宴明舒:“……” 他不好意思的替蒲沧辩解,“他平时也没这么粘人。” “没事,恋爱就是这样。” 宴明舒走了两步,又转过身,问:“你要不要见见他?” = 到家时,客厅没人。 宴爸爸一眼看过去,没找到主人的痕迹,倒是认出来沙发上的羽绒服是自家儿子的、放在桌上的杯子也是自家儿子的风格、挂在墙上的话也是,正在干活的阿姨看到宴明舒,客气礼貌招呼。 等看到餐厅里那座钢琴时,宴爸爸完全都麻木了。他觉得,就算这时候宴明舒掏出房产证,发现房产证上都是宴明舒的名字,他也不会感到惊讶。 他们最终还是来到厨房。 宴明舒给爸爸介绍自己的工具:“这是我煎蛋煎肉的电饼铛。” “这是我炒菜时负责给菜翻面的长筷子。” “上一个牛奶锅煮糊了怎么都洗不干净,我换了个新的,这个好看。” 宴明舒拍着胸脯和爸爸说:“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吧?今天随便点菜,我都能做。” 宴爸爸听他这么说,骄傲又心疼。 一年前,他压根都没进过厨房,也不知道这一年都经历了什么,才能点什么菜都能做好。 宴爸爸点了个宴明舒爱吃的菜:“做个板栗烧鸡。” 宴明舒给宴爸爸一个肯定的眼神,从冰箱里拿出食材。 然后就犯了难。 ——他已经很久没切菜了。自从上次割到手,蒲沧一手包揽切菜的活,他根本就没拿过刀。 但自己都在爸爸面前夸过海口了。 宴明舒拿起刀,切了一下没切开,换上砍刀一顿乱砍,把鸡肉剁成小块。洗去骨头碎,冷水下锅焯水,料酒去腥。 宴爸爸的眼神越发感慨,没想到宴明舒已经这么会做饭了。 直到宴明舒拿出食品秤,找出教程对比着一点点称调料重量。宴爸爸看着那个教程,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没想到等宴明舒正式开火炒菜,更是被吓了一跳又一跳。 他不可置信:“锅都没热就放油了?” “这么好的锅为什么会粘锅?” “为什么这时候放糖?” “……” 十分钟后,他把宴明舒拉到一边,语气沧桑:“你上一边等吃饭吧。” 他觉得自己对宴明舒二十年来不变的父爱都要淡了——怎么会有人做饭做成这样?! 宴明舒不知所以,还站在灶台前,坚持:“我把这个做完。” 他往锅里加水,把板栗倒进去,这才让开。 宴爸爸调整了一下火候,问:“为什么火力这么小?” 宴明舒把装调料的碗碗碟碟堆到洗碗池,说:“大火容易糊,特意调小了。” “需要大火爆炒的菜怎么办?” 宴明舒指另一个灶台:“那是阿姨的灶台,火大。” 宴爸爸走到那个灶台前,试了试火候,然后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快速处理起来。 宴明舒试图制止:“说了我做的。” 宴爸爸想到他刚刚做饭的样子,都能想到那个板栗炖鸡会是什么味道的了。 他心塞,说:“那一个就够吃了,剩下的我做。你……” 他想说宴明舒闲不住可以帮忙切菜,但想到宴明舒刚刚剁鸡肉的样子,又匪夷所思问:“你做厨子这么久,都没用过大刀吗?” 宴明舒:“刀在不常用。平时菜都是他切的。” 宴爸爸:“……” “那他请厨子来干什么?” 宴明转移视线:“我说了,他喜欢我嘛。” 宴爸爸:“……” 被爸爸从厨房赶出来,宴明舒洗了手,去卧室找蒲沧。 推开门,房间空荡荡的。他到浴室和书房都找了找,蒲沧都不在。 ? 拿出手机要给蒲沧打电话,播出前一秒想到什么,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房间黑暗,床上鼓起人形弧度。 宴明舒收起手机,轻手轻脚退出去。 = 蒲沧醒来时,房间一片黑暗,没有宴明舒。 他捞起被子深深嗅了嗅,这才松开,起床。推开卧室门走出去,闻到饭菜香味。顺着这股香味走到餐厅,看到端着菜出来的宴明舒。 宴明舒把菜放到桌上,说:“醒了?刚好吃饭。” 蒲沧站在他身后,长臂一圈,又拱过来,要亲。 爸爸还在厨房,饭菜已经做好了随时会出来。宴明舒推开蒲沧:“别弄,先吃饭。” 蒲沧被推开,这才看餐桌上那些饭菜。 四菜一汤,除了中间那道颜色诡异的板栗炖鸡,剩下所有菜都色香味俱全,甚至就连摆盘都精致好看。 一看就不是宴明舒的手笔。 蒲沧的嘴角拉下来,把那盘板栗炖鸡放到自己面前。 宴明舒“啧”了声:“你别动,我……” “我不想吃那些,你自己吃。” 蒲沧扫一眼,很有眼力见的去厨房拿米饭。 刚站起来,对上拿着米饭从厨房走出来的宴爸爸。 宴爸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蒲沧说话,询问:“怎么了?有什么忌口吗?” 随后就看着被蒲沧拿到他位置前的板栗炖鸡。 宴爸爸:“……” 如果宴明舒做的饭都能吃下去,那应该也没什么忌口的吧? 蒲沧接过宴爸爸手里的米饭,态度恭敬:“叔叔。” 旁边,宴明舒小声和他咬耳朵:“我爸忙了一小时才做出来的菜。” …… 吃饭时,宴爸爸多看了蒲沧几眼。 他其实只是觉得蒲沧很眼熟,总觉得之前好像见过,不过他见过的人太多,一时没想起到底是什么时候,只觉得这张脸有种熟悉感。 结果这么看着看着,就发现蒲沧真的,一门心思在吃那道板栗炖鸡。 刚开始吃饭时他还正常吃,几道菜都尝了尝,给出很高的评价。宴爸爸知道自己做饭好吃,也被捧惯了,但听到夸奖心情总归是好的。但吃着吃着,蒲沧就只吃那道板栗炖鸡了。 如果不是宴爸爸也尝了那道菜,都要以为是什么绝世美味了。实际上宴明舒凉锅凉油下肉,鸡肉粘锅被暴力铲开,肉都被铲破了,翻面不均匀,有的鸡肉没炒到鸡皮很油,有的炒太久都焦了,干巴巴的。后来煮的时候水放太多,味道太淡。宴明舒酌情放了点酱油,结果酱油放多了,颜色诡异,一口咬下去鸡肉发柴板栗没熟透,味道实在难吃。 做出这道菜的宴明舒压根都没尝一口,但蒲沧,一直在吃。 宴爸爸敬佩了,询问:“板栗炖鸡,明明做的,好吃吗?” 宴明舒也竖起耳朵等答案。 蒲沧想了想,说:“我很喜欢。” 宴明舒在餐桌底下踢他一脚:“在问你好不好吃,你要说好吃。” 于是蒲沧说:“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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