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许吉西给他发了很多工作信息,让他看上哪个告诉他。 都是些时间很灵活的小活。 许落回复:【哥,这几天有事忙,回头联系你】。 之前他的时间安排跟着许菱素的病情走,如今要顾及宴家的安排。 还有几个催债的信息。 许菱素去世后,许落手头还剩一些钱。 他分别还了一些催的急的,又给暂且要拖一段时间的人道歉和商量推迟还款的日子。 不知什么时候,许落下意识点开班级群。 毕业将近半年,群里分享的都是生活信息,他的同学们工作的、买房结婚的,出国留学的,各自都有归路。 许落很少在群里发言,但他有空就会看看大家在聊什么。 这算是他平时的一点消遣。 大学之后,大家回了各自的阶层。 许落通过群消息想象同龄人的生活,好像也能因此沾点什么轻松惬意的东西。 至于他自己,身不由己。 在许菱素入土为安前,许落没别的想法。 许落还时刻注意宴山亭的动向。 看宴山亭合上书看手机,他悄无声息的去了隔壁房间。 许落飞快的洗漱。 他有些口渴,没在房间找到烧水壶或者瓶装水,就在洗手间用手捧着水龙头的水喝了点。 夜深了,这一层没别人。 至于宴山亭,许落记得他的话,尽量不去烦他。 许落回来不久,宴山亭果然睡觉了。 他也在沙发上躺好。 窗帘自动拉起来,随后室内一片黑暗。 许落没问宴山亭什么时候起床。 他习惯了照顾许菱素,一晚上要醒好几次,现在觉很轻。 半夜浴室有水声,持续的时间不短。 许落对声音很敏感,而宴山亭大约还没有关浴室门。 很久之后,宴山亭又上床。 许落闭上眼。 他默默记住,宴山亭有半夜起来洗澡的习惯。 第二天宴山亭刚从床上坐起来,许落立即就醒了。 许落去隔壁洗漱,见床上放了尺寸大致合适的衣服,就换上了。 昨天他穿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包括羽绒服。 许落外面还穿昨天的羽绒服。 有钱人出门就坐车,气候的变化并不会影响他们,像宴山亭、陆绍元一家,穿着都以舒适为主。 许落怕冷,宿舍冷,村里的土房子冷,奔波在挣钱的路上也冷。 他现在还习惯穿羽绒服,羽绒服看着就保暖,许落宁肯热,不想受冻。 陈匀开车送宴山亭和许落去民政局。 许落和宴山亭都坐在后座。 宴山亭用笔记本看文件,偶尔扫一眼坐在另一边,鹌鹑一样毫无动静的许落,还算满意。 他不恋爱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喜欢清静。 许落安静的像一块石头,脑子里想着欠款的事。 他欠的钱一部分是网贷,一部分是跟亲朋好友借的,都是给许菱素看病花掉的。 今早又有人催债,许落说会尽快还。 事有轻重缓急。 许落想着再借一点网贷周转。 等许菱素进了陆家祖坟,尘埃落定,他再和宴山亭说要去工作的事。 民政局,许落和宴山亭拍了结婚要用的照片。 两人坐一起,许落端正姿态,怕生出旁的枝节,他努力勾起唇角,宴山亭则面无表情。 摄影师欲言又止。 最终他也没敢让宴山亭也笑一笑。 对这对夫夫中年纪小些,一看脾气就好的那个,摄影师惋惜又生气。 年纪大的那个看着凶,肯定不会疼人。 从民政局出来,迎面就是升起的朝阳。 尘埃落定,世界变的可爱。 许落满面暖光,唇角不自觉弯起。 宴山亭冷眼一扫,见许落得意,心头微嗤,将结婚证丢给他:“你打车回去,我要去公司上班。” 许落小心的接住结婚证,心道运气真好。 他刚还在想怎么拿到结婚证,好让陆绍元相信他真和宴山亭领证了。 陆绍元这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 跟在一旁的陈匀说:“大少爷,从这去公司和回家在一条道,很顺路。” 宴山亭当然知道顺路。 不过他不会给许落任何优待,以免养大他的心。 他说:“没空送他。” 宴山亭下了台阶,朝停车场走去。 陈匀只好飞快对许落说:“稍后我发定位给您,门口会有佣人来接。” 许落点点头:“谢谢。” 礼貌起见,他驻足等两人离开。 陈匀喜欢安静又温和的许落。 当然,大少爷不喜欢,陈匀也理解,包办婚姻,强扭的瓜不甜,现在小少爷的衣物都不许放在主卧。 陈匀走出很远后忍不住回头。 许落还站在台阶上,正看向他们,好像随时等待召唤。 陈匀暗道,小少爷看上去很在乎大少爷。 这也难怪,大少爷人中龙凤,整个京市不知多少人惦记。 陈匀发给许落家里的地址。 别墅区门禁森严,许落还没有登记,刷脸进不去,陈匀又趁着红绿灯短信安排家里的佣人去门口接人。 车后座,宴山亭在处理工作邮件。 在陈匀将车开到地库,提醒他到公司了,宴山亭才合上笔记本。 陈匀给宴山亭开车门,问道:“大少爷,小少爷的衣食住行怎么安排?” 宴山亭为陈匀的称呼皱眉,不过他没说什么。 明面上,许落如今确实是家里的另一个主人。 陈匀说:“家里没有合适小少爷的衣服,约师傅上门量体裁衣?老太太那,什么时候带人去?若带去,总不好太寒酸。” 其实许落穿的衣服不差,但凡见宴山亭,他都会穿陆家准备的衣服。 只是陆家多穿大牌,以此彰显富贵。 若将地位具象化,陆家在一层,林家算三层,宴家得是九层。 像宴家这样底蕴深厚的人家,衣服都是私人定制,合体舒适为主,大牌的logo直戳戳显露,太招摇也太浅薄, 宴山亭特意要领证后再带人去见老太太。 老太太装病摆他一道, 宴山亭将计就计。 老太太尊重婚姻,选定了人原本会让他们先相处再说。 若不合适,八字再合也不会强求。 宴山亭偏偏要直接领证,这般便是一劳永逸。 这次过了,老太太再插手他的私事会慎重许多。 慈爱的长辈和能力出众的晚辈之间,即使相互关心,也会有因为做事风格不同生出摩擦。 微妙的博弈无伤大雅,还有助彼此找到相处的舒适区。 宴山亭一想十步远。 暗道许落去见老太太确实要穿的体面,再说宴家也不缺这点钱。 他说:“你看着办。” 陈匀点点头。 整栋楼都是宴家的产业。 他给宴山亭按了私人电梯,等电梯门完全关上才离开。 宴山亭的日程很满。 中午他才有空想到许落,也想到许落在民政局外那个满足的笑。 笑起来挺好看的,不过未免想的太美。 以为领证就算攀上宴家,万事大吉 宴山亭习惯掌握主动权。 他趁着午休拟定了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的日期是两年后的今天。 两年足够家里老太太做一个有孙媳的美梦,也足够许落这种虚荣浅薄的人看清楚,在他这得不到什么好处。 而失败的婚姻之后,老太太也不好再催婚。 一举三得的事。 宴山亭打印出离婚协议,率先签上自己的名字。 与此同时, 正在宴山亭的大房子里吃午餐的许落,按了下左眼的眼皮。 一旁等候的陈匀问:“小少爷,是不合胃口吗?” 许落笑了下:“没有,很好吃。” 陈匀被这笑恍了下神。 许落已经继续低着头吃饭。 刚才他左眼皮狠狠跳了一下,左眼跳财,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除了吃饭会下楼,许落都呆在分配给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比宴山亭的卧室小一些,配置差不多,朝向也很好。 这是许落住过最好的房间。 他很满足,没有让陈匀做什么改动。 陈匀说宴山亭如果不加班,一般会在晚上六点回来。 这里六点半开饭。 下午三点钟,许落关上卧室门。 他拿出放在抽屉里的结婚证,拨通了陆绍元的视频。 陆绍元几乎一秒接通视频。 他昨晚压根没睡着,一直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不然为什么许落竟然可以这么快和宴山亭领证。 那可是宴山亭。 当年宴山亭的父母忽然出事,宴老太太勉力支撑大局。 宴家家业庞大,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就是如今的陆绍元,想想那种局面都头皮发麻。 可宴山亭大学毕业就入主宴氏,短短几年,以摧枯拉朽的速度让宴氏成为自己的一言堂。 这样的人,许落到底是怎么快速搞定的? 陆绍元昨晚发给许落几十条短信,各种追问,许落都没回。 如今他脸色就不太好。 许落只当没看见。 他拿出结婚证给陆绍元看,陆绍元的脸色立即由阴转晴:“不愧是我儿子......” 许落并不认可陆绍元和自己的父子关系。 他早在心里划下道,也不争辩,只道:“十二月二十八日让我妈入土为安?” 许落上午看黄历挑的日子。 今天是十二月十五日,十来天,够陆家准备。 陆绍元连连答应:“什么时候回家?领证了该一起回家看看,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对许落来说,这个世界上,只有和许菱素一起才叫团圆。 他说:“宴总很忙,我妈下葬后估计会有时间。” 陆绍元暗骂一声到底不是自己养的,心不齐,打商量道:“那你先回来看看?带着结婚证。” 到时候和林家约个饭局,结婚证亮一亮...... 陆绍元想到最近在林家受到的礼遇,不由心热,想要更多。 许落说:“恐怕不行,宴总没说话,我不好回去。” 除了婚姻,他不会再配合陆绍元什么。 许落没忘记,是陆绍元始乱终弃,毁了许菱素的一生。 他永远都不可能和陆绍元和解。 再者,许落虽不懂富豪圈的门道,但他想,世间的事道理相通。 前几年许家村的一户人家和镇长家结亲。 之后村里再没人敢找他家的麻烦。 那家人难缠的邻居也客气很多。 两家结亲,地位低的那家被动或者 主动,绝对会沾地位高的那家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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