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真想过,”顾维说得很实诚,他那段时间甚至在挑选狗的品种,“有人靠近,狗也能提个醒。” “嘶……”白鸽被山楂酸得直倒牙,斜眼看顾维,“你是真行……” 别的不说,房子里所有的家具跟摆设都是白鸽喜欢的,顾维甚至买了个酒柜,不过现在酒柜格子不是用来放酒,里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小摆件。 还有一间房是专门给乖乖准备的猫窝,里面各种猫玩具,乖乖一进去就跳到猫爬架上撒欢儿。 主卧很大,床也比他们现在住的大不少,白鸽躺上去翻了几个身,他睡姿再差也没事儿,他们两个人可以随便打滚儿折腾。 衣帽间里挂满了两个人春夏秋冬四季的衣服,最里面还藏着隐蔽的小空间,要推开一道隐形的玻璃门才能进去。 白鸽伸头往里看,足够隐蔽也足够宽敞,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这个空间是干嘛用的?”白鸽四处看,“放杂物的?” “不是,用来放我们那些小玩具的。” 白鸽夸他:“面面俱到。” 白鸽从手心里捏了个山楂递给顾维,顾维光看白鸽吃就酸得不行,他没拿:“我不吃这个,我要吃裹了糖的。” 白鸽嘴里的山楂刚咬下去,勾着顾维脖子就亲了上去,酸舌头顶开顾维嘴唇往里搅,那口山楂顾维是勾着白鸽舌头吃完的,连最后那点酸汁儿你一口我一口吞了个干干净净。 过了半天白鸽才松开顾维,嘴角还泛着水润润的光,他舔了舔问:“酸吗?” “不酸,没吃够。” 顾维确实没吃够,拽着白鸽又亲了回长的,一口酸山楂,硬是被两个人亲得甜滋滋的。 这次的糖葫芦是两个人一起做的,顾维处理山楂,白鸽熬糖,糖葫芦一做好,白鸽举到顾维面前:“这回你再尝尝。” 顾维咬了一个慢慢嚼,以前都是白鸽硬往他嘴里塞,酸是真的酸,甜也是真的甜。 白鸽也咬了一个,举着竹签上剩下的两颗山楂说:“咱俩现在就穿在一根竹签上,生日快乐,顾维。” 顾维吃完了,捧着白鸽下巴又亲了一下:“你快乐吗?我想要你快乐。” 白鸽说得干脆:“我快乐。” 顾维趁机问:“那想去地下室看看吗?” 顾维情绪外露的时候,就跟小孩儿一样,很容易就能从他眼睛里看出所有,白鸽眼瞅着顾维眼底迫不及待的期待在往高处堆。 白鸽以前就爱逗顾维,现在也爱,挠了挠头,看起来很难为的样子:“算了吧,你之前说要把我关地下室。” “不关,”顾维语气很着急,“咱俩现在都是正常人。” 顺着楼梯台阶往地下室走,壁灯一盏一盏亮着,顾维走在前面,白鸽一脚一脚跟在他身后,明明是往地下走,但脚下的每一步都是往坚定的光明处落脚。 地下室门推开的那一刻,白鸽的鼻子先有的反应,他闻到了浩浩荡荡很浓很霸道的花香。 跟他梦里的不一样,地下室不潮湿也不阴暗,吊顶灯又亮又暖和,没有老鼠蟑螂蜈蚣,墙根也没有发霉生斑,更没有酸烂的腐败味。 相反,白鸽像是进了另外一个世界,地下室精心装修过,地上铺了满满的玫瑰花,一整片红。 没有枪,只有玫瑰。 白鸽不敢迈脚,生怕踩坏了哪一朵:“你这是买了多少花?” “我也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白鸽看有的花上还挂着水珠呢,“今天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我让赵项明帮忙的,”顾维拉着白鸽手往前走,“在我们来之前的半小时刚弄好。” 白鸽站在花堆里,跟做梦似的:“那我如果真不愿意跟你下来,你不是白准备了?” 顾维想到那个可能性也觉得有些遗憾:“如果你真不愿意下来,我下次就在别的你愿意去的地方准备,卧室,或者客厅。” 白鸽想了想说:“我以为你会说,直接把我绑了然后扛下来呢。” 顾维被闷下去的念头又冒了出来,点点头说:“是个好主意。” 两个人走到中央,顾维拿起最大的那一捧玫瑰花,低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特别认真地站在白鸽面前。 “你早怎么不说正式一点,你自己打扮得板板正正,我就随便穿了件衣服,”白鸽嘴上叭叭个不停,手上忙着给顾维正了正衬衫领口,又扯扯自己衣服下摆,“你看看,我刚刚摘山楂还用衣服兜的,这里还沾了山楂梗。” “你穿什么都好看,”顾维帮白鸽拍掉衣服上沾的山楂梗,又从兜里掏出装了一整天的戒指盒,顾维手指上的戒指一直都戴着,戒指盒里面只有一个,是当初白鸽做手术前摘的。 “这个地下室,之前是想把你绑过来,让你哪都去不了。” “那现在呢?” “我现在还想绑着你,想绑一辈子,”顾维想的一直都没变过,“用最正常合理的方式,白鸽,我们结婚吧。” 白鸽插科打诨半天,还是没能忍住心里那股马上就要奔出来的情绪,一把接过顾维手里的花。 红玫瑰是真红,不用血染也足够的红。 他又低头闻了闻,香,很带劲的香气,从鼻子冲到身体里,然后攻城略地。 怀里抱着花,白鸽看着顾维手上捏的戒指,刚刚吃下去的山楂酸跟糖衣的甜都聚到眼眶上了:“我以为你把戒指弄丢了,我前几天还在家里找过,没找着。” 顾维捏紧了戒指:“我一直收着呢。” 白鸽看顾维一直傻盯着他看,就是不动弹,歪着头看他,伸出手甩了甩:“愣着干什么,我当初是怎么给你戴上去的,麻溜的,一会儿还得去煮长寿面呢。” 顾维拖着白鸽手心,把戒指快速套上白鸽手指,一直推到指根推不动了为止,他摊开手,手背对着白鸽,自己手上的戒指贴着白鸽手上的戒指撞了撞,金属碰撞出叮叮两声。 顾维快乐地说:“以后我应该只会做美梦了。”
第50章 随20箱小玩具 美梦就是眼前人,顾维过了个很美的生日。 吃完长寿面,两个人一起去地下室整理那一大屋子的玫瑰花。 花实在是太多了,白鸽都无从下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左手一捧花,右手一捧花,闻闻这捧又闻闻那捧说:“原来浪漫之后还得收拾屋子,怎么没人跟我说?” 顾维也坐在白鸽旁边,膝盖碰碰白鸽大腿:“那一瞬间叫浪漫,瞬间之后的叫生活。” 白鸽喜欢顾维的这个总结,这就是他以前想象中的跟顾维的生活。 爱人之间值得记忆的浪漫瞬间有,会无形中一点一滴往身体里刻的细水长流也有。 这才叫过日子吧。 脚心着地,一步一步,抬头是阳光,转身有爱人,很踏实,很滋润,还有无限盼头跟渴望的日子。 大部分花都被白鸽插在灌满水的瓶子里,能摆花的地方都摆了,不管他们站在哪,一打眼都能看到红艳艳的花,房子里的每个角落都香透了。 还有一部分放在阳台上,白鸽说要晒成干花,也不管成不成,反正扔是不可能扔的,他舍不得。 乖乖猫爬架跟笼子周围也插满了花,乖乖觉得稀奇,一开始还有点儿懵,蹲在地板上看了半天,又绕着猫爬架走了几圈儿,最后直接跳上去用嘴叼两片花瓣儿,再用爪子挠一挠,喵喵个不停。 剩下的最后一捧,白鸽抱到主卧浴室,浴缸里放满水,摘了花瓣往里扔,他说要泡个玫瑰花浴。 花瓣浴泡了,正经事儿也是要办的。 浴缸里的花瓣扑出来涌到地板上,左边一堆右边一片,有的花瓣还沾在两个人湿漉漉的皮肤上,白鸽从头到脚都带花。 白鸽一半身子在水里,一半身子被顾维捞在怀里。 顾维拉着白鸽往水里一沉,身上的花瓣被震下去被水冲走,顾维托着白鸽往上一起,水里的花瓣找不到落脚点,又迫不及待挂上来。 顾维咬着白鸽嘴唇,说着他后面的打算。 “结婚照要拍,我要洗很多张,放在床头,书房,墙上,还要设置成手机屏保,我爸妈那边的房子里也要摆,等找个时间,再带他们一起去拍全家福,乖乖也带着。” 白鸽说话断断续续,喘一口气,往外蹦一个字:“拍,洗,放……” 从浴室到窗边,白鸽手臂上还沾着花瓣,贴着玻璃窗的手指一会儿曲一会儿直,戒指上始终闪着光点,白鸽嘴边哈出来的白气在玻璃窗上氤开,一层白模糊了白鸽的眼睛。 房间里的窗户很大,白鸽不放心四处看。 “窗帘……没拉……” “不用,”顾维咬着白鸽肩头肉,过了半天才松开,“这里很隐蔽,附近没有人,除了天和地,没有人会看到。” 黑暗里层层堆叠的远山浪一样往他们这边来,眼看着就要扑过来把他俩给淹了,白鸽呼吸都难,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手指胡乱抓,窗户都被他拧开了。 白鸽手臂一下伸了出去,身后是热的,吹进来的风凉丝丝,冷热两重天快把他整个人撕开了,胳膊往后抓着顾维,快碎了的人又被顾维稳稳托住,顾维怕白鸽被凉风吹感冒,又快速把窗关上。 等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白鸽才看清,远山一直稳稳地立在那,成了浪的是他跟顾维。 两个人在小院儿住了两天,过了两天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俩的日子。 山楂太多,都被他们做成了山楂罐头,想着给身边人都分点儿。 白鸽边做边吃,顾维一直在旁边看着给他控制着,山楂吃多了胃会不舒服。 回市区那天早上,白鸽还有点儿恍惚,乖乖蜷在他怀里睡得很香,他也困,打着哈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顾维开车很稳,不是早高峰路上很通畅,他摸摸白鸽头,让他睡会儿。 白鸽顺着后视镜看了眼:“等你休息,我们再过来住几天。” “你想什么时候去都行,反正开车不用很长时间,以后聚餐带朋友一起,前面那条河可以钓鱼。” “下次叫上老林一起,”白鸽说,“去钓鱼。” 顾维先把乖乖送回家,又把白鸽送去公司。 时间还早,白鸽在路边买了早饭,跟顾维在车里吃完,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白鸽才下车。 下车前白鸽还使坏,在顾维大腿里子靠根的地方抓了一把,抓完他就下车溜了,都忘了搬后备箱准备带到公司去的山楂罐头。 顾维喊他他都不回头,等到看不见白鸽人了,顾维升上车窗,自己嘀咕一句:“你等晚上回家着。” 晚上白鸽得加班,前面签的那三个大单,正式开始忙了。 顾维十点来接白鸽,搬了不少山楂罐头,一部分放在茶水间冰箱里给大伙儿吃的,还有几瓶是单独给老林带的,让他带回去给老婆孩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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