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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亚跪到他面前的沙发上，“我记得，赫菲斯提安比亚历山大高。” 卢叡克挑眉看他一眼。 赫菲斯提安比亚历山大高，所以传说中，击败波斯帝国的大流士三世后，大流士的母亲来向亚历山大请命。 她把高一些的赫菲斯提安当成亚历山大，赫菲斯提安焦急后退。因为这个尴尬事件，才有了那句“他就是我”。 亚历山大化解难堪，对大流士的母亲说，“你没有错，他也是亚历山大。” 乔书亚在他嘴角飞快亲一口，留下油印，“叡克，你二十四岁了，不可能再长高了。我还能再长高。” 乔书亚得意地笑出牙齿，“你最后没我高，就是因为你不好好吃饭！” 卢叡克态度正常，完全不像乔书亚单膝跪在他旁边，身体贴着他。他打量乔书亚，“你不会永远保持二十岁的新陈代谢。这么吃下去，在纵向发展之前，你会先横向发展。” 他的膝盖抬高，笑痕里透出小小的狡猾和调情，“倒不是说，我不喜欢你大腿根长点软肉……” 乔书亚赶紧从卢叡克身边下来，待会叡克还有电话会，再过没多久就要去舞会，没时间乱搞。 但是他从沙发上爬起来，又老老实实坐到卢叡克旁边，“嗯，那个，你真的喜欢？” 当晚，帝国酒店的化装舞会，是全城盛事。 格雷夫斯夫人长袖善舞，家族已经外强中干，却靠她在真正的老钱和新贵间牵线搭桥，重新焕发生机。 酒店外，停车处铺上红毯，加长豪车和闪亮的跑车往来不绝。 卢叡克带乔书亚下车，车外冬夜的寒气还没围拢，格雷夫斯夫人迎上前，“今夜的一对主角。”她笑眯眯地说，“我猜，亚历山大和赫菲斯提安？” “是的，”卢叡克优雅地对她行吻颊礼，她穿着蓝色和粉色的丝绸长裙，白色假发，法国宫廷妆，“亲爱的蓬巴杜夫人。” 乔书亚学着他的样子贴面礼，“夫人，晚上好。” 格雷夫斯夫人挽起他的手，“噢，我完全理解，为什么叡克在所有人发现之前，急着把你偷走结婚。” 室内温暖如春，落地玻璃外白雪缓缓飘落。帝国酒店的舞厅，用的是最适合跳舞的硬木地板。精心保养维护，在无数吊灯和枝状墙灯照射下，变成一片光滑的水光。 室内有人打扮成天使爱神，有人打扮成史诗人物，有人打扮成断头国王，还有埃及艳后和日本武士。 乔书亚和卢叡克转了几圈，格雷夫斯夫人尽职尽责地介绍。等到她去接待其他宾客，卢叡克在乔书亚耳边说，“你可以去喝杯酒，吃点心休息，不用担心我。” “你不应该受累。”乔书亚看着他的手。 卢叡克做过手术的右手，戴着古希腊式露指手套，皮革只遮挡植皮没长好的手掌。 “我很好。”卢叡克安抚他，“你可以去找那位记者小姐。” “麦肯茜？”乔书亚惊讶。在新加坡养伤期间，他们就履行约定，给麦肯茜专访。叡克打电话给星报主编，麦肯茜得到一个专栏。 但是这类活动，麦肯茜怎么会受邀？
第35章 乔书亚在酒水台，找到麦肯茜，她在喝香槟。一身带亮片的公主裙，泡泡纱，塑料假发。 “呃，真巧呀，你也在。”乔书亚思索，“我没想到，你那么喜欢艾莎公主。” 麦肯茜翻个白眼，“我没预算为这种高级场合定制装扮，所以去迪斯尼商店买了一套我能塞进去的，最大码的裙子。” 她没好气地瞥乔书亚，露出手臂上戒烟贴片，“另外，不是巧合。你的亚历山大给我媒体邀请。你初来乍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他在制造机会，让我成为你新闻界的朋友。” 卢叡克希望他有更多朋友，更多支持。 乔书亚喝着香槟，隔人群观察卢叡克。多么奇妙，他是人群的中心。乔书亚很早就发现，在任何派对里，卢叡克从来不用走到哪去，人们总是朝他聚集。 然后舞厅大门处，格雷夫斯夫人迎上，歌莉和她的那个神秘富豪未婚夫走入。 “有没搞错？”麦肯茜喃喃。 他们都认出歌莉的那条裙子，鼎鼎大名的“沃利斯蓝”，沃利斯·辛普森和爱德华八世私下结婚时穿的那条收腰长裙。 沃利斯离婚两次，前夫在世，英王爱德华八世要娶她，被一致反对。最终他退位结婚，成为温莎公爵。 麦肯茜精神振奋，“我得写这个新闻，这是威胁吧？” 歌莉的婚事还没有敲定，未婚夫的母亲巴赫夫人极力反对。歌莉今晚挑这样的着装，岂不是高调示威，如果你不赞同，那么你唯一活着的儿子，也将不要江山要美人。 歌莉嘱咐未婚夫和格雷夫斯夫人去见谁，把未婚夫支开，和卢叡克聊天。 “辛普森夫人？我以为，你会扮美杜莎。”传说中的蛇发女妖，能让所有看到她的人化成石头。 “非常有趣，叡克。”歌莉笑容毫无瑕疵，“你会站在我这边吧？” “我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卢叡克反问，“你在担心什么？我看到，他已经被掌握在你的手指间了。顶礼膜拜你这位女神。” 在交谈之中，歌莉的未婚夫频频回头。歌莉笑，“一个家族里的小儿子，永远长不大。他的缰绳以往掌控在他妈妈手里，现在只不过转移到我手里。” 软弱的男人只能是母亲和妻子的战场。卢叡克点头，“看来你和巴赫夫人相处融洽。” 歌莉几乎咬牙切齿地柔声说，“我和‘路易莎’一见如故。”她又意味深长地说，“巴赫家族和裴家是世交，‘路易莎’以往和裴蔼华关系不错。我们都有难缠的敌人。” “叡克，歌莉。”乔书亚来打招呼。卢叡克握住他的手，把他带到身边。 歌莉轻笑，“拉斐尔？”招来未婚夫，介绍之后带他离去。 “怎么？”卢叡克随乔书亚看向歌莉和她的未婚夫。 乔书亚喝了一口香槟，做鬼脸，“总觉得不太对。” 卢叡克逗他，“你意识到，我们在背后议论别人吧？这不太符合你的道德标准。” 乔书亚哼一声，“所以现在我们是，那种最讨人厌的，背后议论别人的情侣……嗯，夫夫。” 他还坚持，“我觉得这有问题。他像膜拜神像一样膜拜歌莉。但是歌莉不会是完美无瑕的，她是个真人。” “你在我心里是完美的。我在你心里，难道不是完美无瑕吗？”卢叡克用受伤的语气说。 乔书亚恼怒脸红，“我那么那么喜欢你，还是不能接受你疯狂科学家和道德模糊的那一面；而你，你都不愿意尝一口我推荐的辣炒面热狗！” 卢叡克在舞厅正中，二十四岁的亚历山大，一场庆功宴。卷轴刚刚打开，未来会揭开更多辉煌的篇章。 就在此时，从酒店门口到舞厅，重新骚动。宾客全部朝门口转头。 “……我以为是什么派对。”酒醉的男人声音，但他走进舞厅，所有人都以为灯光强烈了几倍。 光照在他身上，他转了一圈，黑色领结微微歪了，发胶固定的额发散下来一点。但他身上的每一道线条，晚礼服外套贴合肩线胸背和腰线，不像剪裁，分明是雕塑。 本来就高大，还扬起下巴看人，“就这样？” 但没有人敢怒敢言。当他正面转过来，乔书亚听见许多人屏气后的惊呼。 “爱德华。”落后他几步的女伴挽住他的手，黑色礼服裙，是裴氏的叶娜米。 ——而摧毁这个舞会的人，是裴蔼华。 “……裴先生，”格雷夫斯夫人笑得脸有些僵，“这是一个化装舞会……” 而他穿晚礼服，本来应该格格不入。 “我看得到。”裴蔼华和她贴面礼，从侍者托盘里拿一杯香槟，他视线所及，许多宾客遮掩身体，突然间发现裸露太多，成为小丑。另一些宾客跃跃欲试，想要接近。 卢叡克走上去，礼貌的社交笑容，“叶女士。”铠甲的亚历山大轻吻叶娜米的手。 转向裴蔼华时，却微笑中含有挑衅，“晚上好，‘爱德华’。” 裴蔼华比他大十四岁，他没资格叫他“爱德华”。这两人对峙几秒，舞厅内没人敢发出声音。 卢叡克气质长相出众，修长白皙。裴蔼华比他高，比他成熟，是一种压倒性的强势魅力。 坐拥这座城市近二十年的人，是领地里绝对的捕食动物。身体强壮，皮毛光滑丰厚，锐利的爪牙。 裴蔼华灰色的眼睛是微醺的涣散，他和卢叡克也贴面，嘲讽地说，“小子，你父亲都要叫我一声‘裴先生’。” 卢叡克保持笑意，裴蔼华看到他身边的乔书亚，“这个，就是让我购物清单落空的那个？” “乔书亚？我记得没错？”叶娜米确认。 裴蔼华突然笑了，刹那间，所有光聚集，叫人想起他花花公子岁月里，盛名远扬的“钻石般俊美”。 “很高兴认识你。”他主动向前。 乔书亚以为他还是要贴面礼，“裴先生，你好——”下一秒，脸被裴蔼华捧住，他的嘴唇直接吻上来，来了个法式湿吻。 乔书亚惊呆，忘了挣扎。 “这个派对太无聊了。”裴蔼华趾高气昂，挽住叶娜米扬长而去。 卢叡克脸色铁青。
第36章 “约我来这里晚餐，”在加长豪车上，叶娜米说，“之后三分钟，毁掉一个舞会，把那些可怜小男孩逼疯。你这方面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裴蔼华靠在皮椅里，“我喝多了。”但他的眼睛有神，根本没有方才飘忽的模样，“再说，如果你不感兴趣，何必配合。” “我在想，你上演这个闹剧，为了什么？”叶娜米笑。 想买的地产没买到，裴蔼华当然不顺心。伊莎已经痛不欲生，每周的俱乐部排练时间，都被换成拉丁语课。 卢叡克是后起之秀，刺激卢叡克，折腾乔书亚，裴蔼华何必亲自下场。 把“裴蔼华”和“卢叡克”的名字放在一起，抬的是卢叡克。投资者会更严肃认真地对待他。 叶娜米说，“你给了卢家小子一张，‘大男孩俱乐部’的晋级券。” “因为我很确定。”裴蔼华懒散不耐烦地看看指甲，“一旦他站稳，比起找别人麻烦，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父子相残。” 而另一边，卢家的车里，卢叡克的脸色没有好转，眼下还在抽动。 乔书亚偷偷看他，手指翻越座椅之间的空位，握住他的手。 卢叡克让他握，从牙缝里挤出，“他居然敢。” 裴蔼华像某种混蛋的雄性动物，把爪子伸到别人的地盘，在不属于他的地方尿尿…… 乔书亚吻他的手，开始作弊，“叡克。叡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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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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