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这边,晏知归便向他们走去,主动跟对方打招呼:“怀瑾,好久不见。” “是啊。”曹怀瑾温和地笑道,“我好久没回国,没想到你和小月能走到一起,恭喜你们。” 晏知归莞尔:“命运就是这么奇妙。” “说起来,你们联姻公告出来的时候,我真的吃了一惊。”曹怀瑾说,“不光意外你们两家能联姻,而是以前以为你会喜欢温柔可爱的女孩子,而小月,过于牙尖嘴利了。”他看向庄乘月,微笑道,“不是贬义,是赞美你出色的艺术。” 庄乘月两手托腮扮成一朵小花,笑弯了眼睛:“多谢怀瑾哥夸奖,我其实是一个豌豆射手。” “我就喜欢小月的牙尖嘴利,这些年斗来斗去更多是觉得有趣。”晏知归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微微垂眸,以一种极为罕见的亲昵语气说,“喜欢就喜欢他本来的样子。” 曹怀周、庄乘月和凑过来的苏元意不约而同在心里:“ewwww……” 好奇怪啊,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雄竞吗? 怀瑾哥对我又没什么。 晏乌龟怎么突然有一种宣誓主权的意思? 怪恶心人的。 那我也恶心恶心他吧。 庄乘月观察着晏知归的表情,突然眼珠一转,抱住了曹怀瑾的手臂,嗓音夹了起来:“怀瑾哥,跟我和我老公合张影好不好!” 听到“老公”二字,曹怀周、晏知归、苏元意不约而同地心中一阵恶寒。 “好啊,是该跟一对新人合影。”曹怀瑾笑得非常得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成了这对小怨侣play的一环。 苏元意立刻扑到他身边:“加上我,伴郎一起拍更热闹。” “我也是伴郎呢!”曹怀周扒拉他,“放开我哥,你去晏乌龟那边!” 苏元意用手肘把他推到一边:“双胞胎整天贴在一起干什么,别人看到一个就够了,不想再看到另一个,你去那头!” “那头是晏乌龟,你想我死吗?”曹怀周坚决不肯。 晏知归不理会他俩,直接对面前的摄影师招手:“拍吧。” 说罢就紧紧搂住了庄乘月的肩膀。 摄影师按下快门的时候,晏知归正在使劲把庄乘月往自己怀里扣;庄乘月笑得很坏很灿烂地抱着曹怀瑾的手臂,脑袋往人家那侧偏;曹怀瑾端庄体面,旁边却是脸对脸打猫猫拳的苏元意和曹怀周。 很好,又是一幅世界名画。 后来又有庄乘月的研究生同学和老师来拍照,尤其是那些同学,拍了好一会儿也不放开他。 晏知归耐心告罄,稳准狠地抓住他的手,将他从人群中薅出来,对着其他人道:“抱歉,我先带小月走了,喜宴之后有时间的话你们可以继续拍。” 庄乘月配合地与他牵着手,满脸微笑地跟师友们挥手告别,离开大厅走进通道,见前后无人,才愤愤地甩开他。 “晏乌龟你有病就去治,雄竞什么呢?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他不爽道。 “有件事是我之前忽略了,忘了提醒你。”晏知归的表情也沉了下来,“庄公子‘交友广泛’的花名在外,未婚时这算是风雅,但请你记得,你现在的身份是已婚——” 庄乘月促狭地笑了起来:“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啊?” 搞得怪严肃的,还“庄公子”这么冷淡的称呼,矮油,被他装到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仔细看过联姻协议,上边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双方必须保证忠于彼此,不得保持开放关系,不得与他人过分亲密,如有违约,造成的一切损失由过错方承担。”晏知归人机一样地背诵条款,然后瞥了他一眼,“只是两年时间,麻烦你忍耐。” 庄乘月嗤笑一声,抱起双臂向他逼近:“我是没仔细看,那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怎么才算‘与他人过分亲密’?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谈恋爱?还是……上床?” “条款并没写明,如果解释权在我的话……”晏知归垂眸,目光落在他近在咫尺的脸上。 庄乘月面颊红润,一双猫儿眼水光潋滟,灵动得很,又由于表情倨傲而显得十分鲜活生动,这会儿不像螳螂,倒像是一只高傲的天鹅。 晏知归喉结滚了滚,低声道:“我希望你能守好男德,不晚归,不夜不归宿,不参与超过五人以上聚会,不泡吧,不去夜总会等娱乐场所,不与人建立超过一面之缘的关系,不跟任何异性或者同性有超过牵手及商务拥抱的肢体接触。” “作为你的丈夫,我希望你只跟我牵手、拥抱、亲吻,只陪我用餐、享受娱乐活动,每天准时回家,眼里只有我,不看任何人。” “我可以做到。”晏知归认真地看着他,“希望你也能。” 庄乘月被他这脱口而出的一串话以及各种“不”和“只”给惊着了,但对方脸上的神情又是那么郑重,仿佛真的很把这所谓联姻当回事似的。 愕然之余,他后退了一步,表情嫌弃地说:“龟龟,你好变态啊!” 虽然以前经常骂晏知归有病,但最近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感觉还行,庄乘月简直要把他当正常人来看了。 现在是不装了摊牌了? “我不同意!”他大声说,“你没朋友,你孤家寡人,你人机,你当然能做到,凭什么阻止我的正常社交?” 晏知归定定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中看不出什么情绪,最后只是轻轻笑了一声:“这些并未写进协议里,只是我认为的理想状态,到底该怎么做,只看双方自觉。但我希望这两年里,大家都别做出让对方沦为笑柄的事,毕竟事关两边家庭,还有双方父母。” “我才不会那么不负责任!”庄乘月不爽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说罢转身向前走去。 晏知归盯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才跟了上去。 刚走到主家包间外,就见庄苡歆向外探头,看到他俩,立刻露出笑容:“月宝,你们俩总算来了,快过来!” “来啦!”庄乘月脚步轻快地跑进去。 包间很大,分为里外两间,外间是小客厅和洗手间,里间更敞亮,有宽大的落地窗,从窗外直接可以俯瞰CBD豪华的景色。 两家亲戚众多,一桌坐不下,现在庄乘月和晏知归已经结了婚,分开坐说不过去,于是这里摆了两张约能围坐二十人的大圆桌,长辈和直系亲属坐一桌,晚辈小孩儿坐另一桌,以及随行来照顾小朋友的保姆。 庄家和晏家也不得不坐在同一张桌边吃饭。 这套房里少说得有三十多人,大人孩子全有,本来应该非常热闹,甚至吵闹也很正常,但因为彼此敌视的两家人在,现在气氛非常凝滞,安静得诡异。 就连几个三五岁的小朋友都被哄得很好,完全不敢出声。 就是在这种快憋死人的氛围下,庄苡歆才跑出来寻人,多一秒都不想待。 庄乘月和晏知归一进去,所有的目光立刻向他们投来,都是自家亲戚看自家孩子好,穿着燕尾服怎么看都帅。 另一个嘛,也算是个人。 庄苡歆拉着庄乘月到里边的一张桌子:“来,你俩坐这边,小月挨着我和妈妈,知归你去那边。” 这桌就都是两家的直系亲属,庄家全员都在,包括姑妈庄新宁和姑父,他们孩子就坐去了另一桌; 晏家除了常见的那几位,晏知潼这个十二岁的小屁孩由于是新郎的亲弟弟,也坐上了大人桌,另外还有晏知归的两个叔叔晏宇丰、晏宇平及其伴侣。 庄乘月看着他们,心里直犯嘀咕——好多人啊! 晏知归瞥了眼晏宇安身边的空座,知道那是自己的位置,但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微笑道:“二姐,我给小月介绍一下,这位是二叔、二婶,三叔、三婶。” 见他这般懂事,柴芷青紧绷着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微笑,晏宇安也颇有些自得地看了眼庄新远。 庄乘月连忙嘴甜地跟着给四位长辈问好,不管他们脸是臭是香,立刻又给晏知归介绍了姑姑和姑父。 接着两人去了隔壁桌,互相介绍着把亲戚都喊了一遍,这才完成任务,各自落座。 期间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等他们坐下的时候,菜品已经上了不少。 谁也够不着的大圆桌中心是优雅漂亮的假山山水,外圈摆放着珍馐美馔的玻璃转环缓缓转动,喷香的冷盘热菜从眼前经过,美食的香气直钻进庄乘月的鼻孔,牵动着他的胃跟着狠狠颤抖了一下。 早上起来就没消停,化妆做头发,虽然没有新娘子那么费事,但也鼓捣了小半天。 满脑子都是事儿,早饭没吃几口,忙忙叨叨一上午到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但长辈没有发话,他也只能端坐着,不停咽着口水。 庄景川礼貌地对柴芷青道:“嫂子,你先说两句?” 柴芷青没客气,冷淡地看着面前满桌人,缓声道:“多余的话也没什么可说的,今天既然已经成了一家人,希望再见面时大家彼此客气些,不要再像以前那样针锋相对,免得伤了和气。” 说罢,微微偏头向庄景川致意,示意他开口。 “我也是这个意思,家和万事兴,尤其我们从商之人,更讲究和气生财,托两位孙子的喜事之福,两家也会在生意上有些合作,以后彼此坦诚相待、和谐相处。”庄景川温声道。 庄新远温和地笑道:“放心吧爸,我跟宇安哥还有宇丰、宇平从小玩到大,有很多往事可以聊。” 晏宇安和颜悦色地点头感慨:“是啊,没想到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 “都饿了吧?别拘着了,动筷子吧。”庄景川向柴芷青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家伙儿见柴芷青动了筷,这才纷纷筷如雨下。 乔轻云心疼地给庄乘月夹了几块肉和酥点:“宝宝忙活了一上午,饿坏了吧?早饭都没吃几口。” “还行还行,早上没敢吃太多,怕脸肿。”庄乘月虽然饿得厉害,但还是维持了优雅的仪态,同时也在面前经过的盘子里夹了点菜放进她的盘子里,“妈妈你也吃。” 旁边二姐干脆端了小碗,把面前的菜肴夹了个拼盘放在他面前:“别管我们了,你先吃,一会儿不是还得敬酒什么的,还要表演节目?” “嗯啊,我跟龟、知归要钢琴大提琴合奏。”庄乘月艰难咽下一口菜,忙不迭地应答。 他瞥了眼对面坐着的晏知归,再一次感叹命运之神奇,就连上学的时候在学校餐厅俩人都没有同桌吃过饭,第一次居然还是他们俩的喜宴。 饶是置身其中,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庄乘月问他:“你练熟了吗?一会儿上台没问题吧?” “放心,不会丢你的脸。”晏知归慢条斯理地说。 他虽然也饿,但没人给他夹菜,只能自己不失体面地面前有什么吃什么,一抬头就见对面的庄乘月被万千宠爱着,心里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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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期待烟花漫天,我可以永远靠在你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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